小牛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绚日春秋 >

第267章

绚日春秋-第267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勃勃半死不活地走了去,看看偷笑的张奋青,耷拉下头,说:“那还用说,臭地。”

飞鸟笑着说:“这还想学真正的兽语?连做一个猎人的资格都没有。

牛粪没有马粪润,但比马粪温厚,不冲鼻孔,有淡淡的草糠味。骆驼粪较有形,可却没有草糠味。羊粪清淡,捻碎后稍有回甘。狗粪和狼粪相似,不过,狗粪颜色比较鲜,刺鼻子。狼粪干白,带有淡腥,不刺鼻子……”

路勃勃立刻申辩说:“这我都知道!”

飞鸟立刻问他:“夏天的狼粪和冬天的狼粪有什么不一样地地方?”

路勃勃想了好久才说:“差不多吧!”

飞鸟断然摇头,让他看好,自己这就又一次下指头捞粪,而后把中指插到嘴巴里。

接着,他要求路勃勃和张奋青也下手捞了尝,说:“你们也来尝尝。”张奋青看就看得惨不忍睹,连忙等着路勃勃先不愿意。路勃勃却看着飞鸟。真沾了少许,放到嘴巴里尝。他尝了一下,又不敢相信地尝第二下,这才征询飞鸟尝出来的味道:“阿哥。怪怪的,不糁,有点像闷坏了的臭糠根子?”

飞鸟点点头,立刻扭过头,看着张奋青。

张奋青一手捏了鼻子,一手去摸,粘上一点。犹犹豫豫地送到嘴边,一闻。真像飞鸟说地,温厚,不怎么呛鼻子,就硬着头皮,把手插到嘴巴里,哪知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便觉得胃里一紧。

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猛地伸头,大吼着吐一地!

飞鸟和路勃勃连忙往后蹦,却就势扎了蛤蟆架势,抽着鼻子闻。

看着自己冒着烟气的呕吐物和两人掀动鼻子的样子,张奋青更受不了,又吐。耳朵里只听得两人的评价声。飞鸟说:“不酸,有一种奶杏味。是有点消化不良!”路勃勃兴奋地补充:“还奇臭冲鼻,吃的肯定是肉食!”

张奋青浑身上下都被恶心浸染,似乎觉得大肠小肠沟角旮旯里的味道。都暴露到飞鸟和路勃勃地鼻子底下,就像光了身子任狼舔一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捂住自己的嘴就跑,边跑边含糊不清地喊:“你们俩还是人吗?”

飞鸟鼓励地拍拍路勃勃的头,郑重地夸奖:“好样地!”

路勃勃坦然收到。说:“阿哥!我真明白嗅粪便地好处了,你就放心吧!”

飞鸟安排了几句,这就离开。他这回离开没再回头,只等到了路勃勃再看不到地地方,弯腰抠了一块雪,使劲地擦自己的食指。一边擦一边说:“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粗心。也不好好地想想,我就是要尝。也不会当着他俩的面尝呀!”

很快,他来到另一处空地上。

赵过和牛六斤在那儿总结劳动,刚刚写好记录,活动活动。

飞鸟来到,先拿了赵过手里的羊皮卷。他看了一看,上面写着:“上午剥牛皮。牛皮硬,剥不动。祁连急,热水煮猪皮。煮了猪皮捂牛皮,剥十一张!”立刻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又找到牛六斤写的,一看,写着:“浑身牛皮硬似铁,一筹莫展心力竭。千方百计不畏难,兢兢业业硬录完。呜呼,吾等之力,非大也,何也,用智也。以无畏困苦、严寒之心,奋起狼牙之志,暖之,啃之,剥十一张!”

牛六斤见飞鸟在看两人地纪录,自觉自己遣词造句已不是一般地水平,过不了关的肯定是赵过,就连忙捅捅他提醒。赵过抓着头,红着脸,一步一步走到飞鸟身边,吞吞吐吐地说:“我想了很久、很久。可还是写不好。

“牛六斤写得好,牛皮真硬地跟铁一样,拔下来又冻了,都跟牙啃一样一点、一点地录。”

飞鸟看看牛六斤,抬着下巴烦骄傲,还故意作处心不在此的姿态,立刻跟赵过说:“我更喜欢你写的。要光看牛六斤的,下次录皮还没法剥。记着。剥了皮,煮。煮熟了,不用管冻不冻,只管锤打。我去弄鞭皮子的药水。”

离了这一处。飞鸟已在心里发愁:鞋皮子要什么样的药水呢?自己还只是见过,知道几种鞭制的植物,不知道怎么配。他仔细想了想,记得有草木灰有此功效,就想用草木水煮皮革试试,要是仍不行,自己立刻率人砍木头制木炭,挖窖烧石灰。

扈洛儿老人和钻冰豹子捉鱼归来,见飞鸟让奴隶架了锅,挖了一堆的草灰往里撒,都遛在一旁看。钻冰豹子拖着两兜冰鱼,对几个凶悍地女人心有余悸,只好看着这个不亲的外公,请求他去。扈洛儿老人叹了口气,指指飞鸟,让他去帮忙,便拖了鱼走。飞鸟总怕自己不通兽语的事被人知道,早早地在跟着钻冰豹子学狗人言语。他指着一锅的雪,交换一样教钻冰豹子说:“雪!”

钻冰豹子灿烂一笑,从地上抓一把,绷口气,费力地重复说:“雪!”

扈洛儿老人送去了鱼回来,见飞鸟和钻冰豹子相互学对方的言辞说话,就走到两人身边。给飞鸟说:“主人。你有什么安排他吗?我告诉他就行了!他脑子笨,教他说话,可够你烦地了。”

飞鸟摇摇头,只好红着脸告诉他说:“我也在学荆人说话呢!”

扈洛儿老人惊讶地“嗨”了一声,见铜锅的雪上撒满草灰,忍不住问了句,等知道飞鸟是要制皮莘后,不禁一笑,说:“不用它。主人跟我来。”说完,他带着飞鸟就走。到了冰湖上,唤了那种怪鸟。给飞鸟说:“把它吐出来的鱼养在温和的地方,几天后,等肥鱼腐烂透,晾干碾粉,洗出来地皮革才真叫漂亮。生皮、熟皮、毛皮都行!又软又不伤里,比俺猛扎特用黄盐涮出来的硬板莘好几倍!”

飞鸟喜出望外。立刻又问:“那你能不能让甲更坚韧,让甲皮鲜艳不坏?”

扈洛儿老人被难住了,想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飞鸟已经很满意了,搂搂他,说:“以后鞭革地事交给你办!我先造九面鼓!”

这般计划一番,他立刻领着扈洛儿老人回去,把所藏地生皮一股脑给他,而后自己则琢磨鼓身的事。

两天后。

他烧了个手碾沙轮。

不日后,他率人砍伐巨木……开始自己艰难地历程。

此后,勤恳的赵过遇到不能表达的词请教,遇到不会写得字请教,终于在飞鸟的帮助下纪录道:今日。阿鸟令人伐木,无锯。毁兵器造锯。锯木,木不断,锯断。又造,又锯,又断。

夜。祁连看到一只妖怪。和张奋青见的一样。那妖怪看到有火,就不见了。所以。那天偷鸟地不会是钻冰豹子。……

今日,阿鸟要木匠张奋青说怎么回事,反复锯木,后来造了斜锯,锯木,木断。晚,阿鸟令人制刨。张铁头、张奋青一夜未睡……

今日,阿鸟令人伐木习字,每锯一半,令六牛拉木。牛拖木,人也拖木,一边拖木一边背字。夜,阿鸟治木,取大木一段。不横取面,竖取面。

夜,卓玛依,胖怪婆,图里月……夜中仿制我的黑龙握。削皮三层,又鞋了禽皮,用手背穿小鳞片,鱼胶粘掌面。

夜,阿鸟女人制头盔一顶。

夜,牛六斤、祁连、牙猴子治弓,我一拉,折。

夜,图里图利、鹿巴挖窖,烤火。

夜,路勃勃决定尝狗粪,未尝。

今日,伐木。飞鸟让钻冰豹子打磨鼓身,中间薄,两头厚。让祁连磨皮,中间厚,四周薄。制成要敲,阿鸟让我敲。我敲:响。阿鸟截木烧炭。牙猴子制牛角,女人还仿制手抓,还做帽子……

今日,伐木。泡皮革。造大木锤,锤头又胶又皮,小地给路勃勃打牛,大的一人一把。阿鸟造弓,一只两臂、一只三臂。都太硬了,暂时没有人能开动。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弓,就像两头蛟龙和三头蛟龙,偏偏都可以用一个身子使劲,有开动的一天,肯定能射四、五百步远。

今日,伐木。开山。阿鸟竖一根木,造大冰,以大冰撞高石头。让人以大木栓撼石,撼动垫冰囊,再撼。采石一车。以炭烧,烧成石灰。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强烈的朔风和鹅毛般的大雪都将远去,飞鸟万事顺利,唯有大车和冶铁屡屡失败——不管飞鸟怎么设计大车,都是造到一半散架,不管他采回来什么颜色地样品石头,大抵是被炭一烧,用脚一碾,就是生石灰沫子。

飞鸟渐渐地焦躁,一边让鹿巴去班烈家接自己的阿妹阿弟,一边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大车上,只等造好两三辆大车,就不怕战争中顾不得弟妹。

说到底,飞鸟在造车中遇到的困难都是因为缺少金属。首先体现在车轮的制作上——众人用大木曲截法制了一堆零碎,因没法用铜钉、铜轴固定而不牢靠;其次的难题是车体面:虽然用凿子和木楔子凑造了车身,也还是得有足够多的铜钉、铜楔、竹根;再次,则是几牛抬扛的车轼和辕,前两者拿不出来,后者就没法试的;最后,几只固定整个车身的大横梁,虽然用下窄上宽地车围卡着,但还是起不到固定的目的。

苦于无计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家的旧矿,决定到最近的一处走一趟——倘若还有工匠,就掳来工匠或换取块状铜铁,倘若没有工匠,就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残留地金属。

等鹿巴几个走了数天,回来时带了的惊喜——他母亲接了飞田几个去中原,摆到面前时,他更想在春暖花开前造出大车,往返中原,这就带上人,说去就去。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十三章 生命之绝唱(3)

带着赵过、牛六斤等人来到黑驼山时,那座山矿果已荒废多日。

堆放矿渣的山谷中还有少许人留下。

这些老少都有“黑”铁的背景,要在高显拉走十三家大工后赚上一笔,眼瞅着冬天没能如意,个个都跟老猫瞄食一样,乍一眼看到飞鸟赶来的几匹瘦马、几头牛,就霸王式地给上五、六斤没过火的块铁,摆了不换也不行的架子。

大伙就着一座被雪压塌的工棚里那几尺高的雪台子,摆了大碗酒谈生意,谈着谈着,刀子就抽了插到面前。坐鹿巴对面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年纪虽已不小,腮帮子上却还滚了年轻人男人才有的横筋。他发觉自己灰白的头发被瓦进棚子的风荡动,就用粗大指头勾了勾,缓和一样来说服:“来一趟不容易,马也别牵走了,牛也留下吧。我再给你几斤铁精,你回去勾勾火,也能用!”

接着,他威逼一样伸出头,用鼻孔“恩”地一问,就走到飞鸟身边,把台子上的雪一抹,解了腰上的小袋,抓出一小撮,放在飞鸟的面前。

什么铁精?飞鸟一看在面前蹦的颗粒,就知道那是铁渣。

他左右看看,石春生对面坐了个黑青年,鹿巴的背后蹲了俩狍子头大汉,连路勃勃身旁也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一个或几个看一个,因而心里更加有数——他们压根就是拿了强买强卖的势头,只因为讨假还价的鹿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铁”白痴,这才没有贸然翻脸。

既然对方有心吃掉自己,自己更不必手软。

他按掉心中的一丝愧疚,黑着脸骂要不换了的赵过说:“你懂什么?这种铁精做的箭头最厉害,射人身上就活不成,比铁贵!既然要为咱阿爸报仇。非得多多地要。”

说话地那老汉脸上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奸诈,“那是”、“那是”了一阵,拿出吃亏吃到底的样儿说:“既然是给你阿爸报仇,我也就不赚你钱,全给你铁精。你想要多少?要是不够,可以先欠着,打完仗再还!”

飞鸟看看他,心说:“铁渣勾火,质劣不说,一去就没了三分之二。你他娘的真当我是白痴!”连忙感激地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