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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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听到阿哥的声音,使劲地挣她,闹她。她只是摁住,用两只胳膊箍得死死的,正烦闷着,听到飞鸟的声音:“送就送了吧。这个傻女人。我什么也不可惜,就可惜我的双臂弓。把它教给拓跋部,抵得上一个千人队。不过还好,只把双臂弓送了,还给咱留了个三个臂的。你们去安顿一下我带回来的百姓。我女人呢?她呢。”
见阿狗已经被自己搂哭了,她只好捂着孩子的嘴巴,轻声说:“别让你阿哥找到我们,吓吓他。”
飞鸟钻进来时,就见她们在褥子里假寐,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挂着眼泪的阿狗咯咯笑了一声,一下露了头。朱玥碧装不下去了,只好坐起来,红着脸问极想知道的话:“你带百姓回来了?哪来的?多少?”
飞鸟严肃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毛,才扑嗤一笑:“扒雪坑扒出来的,好几十呢。”接着,他又故作严厉地问:“你不是只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做衣物吗,为什么做了衣物送人?”
朱玥碧被他吓到,脸上刚露出的笑意便如泥入海地消逝。她急急忙忙地申辩,口无遮拦地说:“我还不是想给你求个官做?以后,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别腰里别着脑袋,提心吊胆的去打仗了!”
飞鸟怒其不争,无奈地问:“你听谁说的,我是提心吊胆地去打仗?你这个傻女人,真傻呀!可不许再说。知道吗,我那把弓可以像弩一样使用,在战场上猎杀敌方骁将。你知道吗?再好弩也不如弓。别看那家伙装了标壳,按道理能比弓射得远。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我阿爸曾经告诉过我,弓身的劲往上,射出的箭不往下沉。而一把三倍于弓的普通强弩,劲虽大,平射也不过百余步,更不要说瞄准了,也只有一些弓术不好的人抱着它们当宝。
“要是拓跋巍巍仿制这样的弓箭,或者选出一批臂力超常地战士,专门猎杀敌人,或者把它们装到车上防御敌人。就夺了我阿爸的心血。”
朱玥碧也不懂这些,只是“噢”了一声坐到他身边。拥着他,低声说:“不是都拉不开吗?”
飞鸟早就原谅了她,白了她一眼,说:“即使不找臂力超群的,也可以固定下来,用两手拉。用脚拉。或者两个人拉!”
他捏了捏朱玥碧柔软的香肩,说:“我会亲自把那些赏赐之物送回去。”鼻子一哼,又说:“他们以为我没见过这些中原之物,如获至宝。我就以子矛攻子盾,给他们说:这些花花绿绿的布没有葛麻衣裳结实,没有皮裳保暖,不要。这些茶叶不如咱的砖头茶,不消食,不要。既然你们吝啬,我也把我最好的宝物要回去。
阿狗深明大义地点头。重复说:“要回去。”接着又呜呜拉拉地学图里牛的话:“你这个吝啬的黄鼠狼,吃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说句好听地话!”
朱玥碧吃了一惊,反问:“那咱的十户官呢?”
飞鸟反感地说:“他们这是在诱骗草原上地百姓,补充兵员,只有傻呼呼的憨实人才去给他们做替死鬼。”他低下头。小口地香妻子,悄悄地说:“闹一闹,一准能闹到牛羊。咱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借道南下,去中原冒充自国外归来者,多好?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咱们的百姓。鼓励鼓励他们,铁匠也有了。咱连夜伐木造车,造弓,为南下中原做准备。”
朱玥碧随了他,出门喊了图里月,让她帮自己带孩子。
他们一起来到饴达尔面前时,已经有好多人在替饴达尔搬器具,掇下笨重的成铁。饴达尔已根据飞鸟要求的尺寸,在矿山就造好了铜车轴,此时见着主家语寡,就要看看车,把轴装上,铁钉钉上,试一试。
飞鸟正求之不得,立刻喊了人跟自己走。
段含章旁无责贷地站出来时,忙于细看飞鸟身边的朱明碧,见女子一顶嵌了青玉地黑皮帽,眉梢舒展,透着贵色温柔,已生出介怀,等再看那细滑红润的月牙脸,萦绕鬓角的青丝,几如姣花照水,让男人不敢正视,心里即妒忌又难受。
她又往人家身上看一看,想也知道自己缺乏别人身上带有的成熟女人的丰满,柔软,韵味,一时有点心灰意冷,起了转寻其它男人的心思。
可她立刻把容貌放到才干和品德之后,抬头从朱玥碧面前穿过,站到飞鸟身旁,用柔和的嗓音说:“大铆钉好办,小钉泡儿倒费功夫,不如把车搬到这来,你在这儿看着大伙!”她瞅了瞅朱明碧,笑着说:“主母吧。刚下过雪,你去歇着 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让人喊段含章,我一五一十,细细说给你知道。”
朱玥碧看看这个白皙、可亲的少女,微笑着点点头,惊讶而兴奋地说:“你的音挺准,有我家乡地味道,对,就是中原名。叫什么名?”
段含章俏面含笑,轻声说:“含章!我阿爸是冶铁的老匠,不知怎么的,迷上了刀剑,就用一把宝剑给我命名,幸亏没有用鱼肠,巨阙,龙鳞……”她掺了朱玥碧的胳膊,不顾飞鸟疑惑的眼神,走到几步外,偷偷地说:“你怎么会爱上阿鸟宝特地?他有个粗莽的心肠,前几天还提着人头,血糊糊的,舌头伸着。”
朱玥碧果然打了个激灵。段含章已知道她是生于中原、长于中原的弱女子,撇了撇嘴,假话连篇地说:“我跟阿爸来草原时,年纪还小,长大了,真想回去,找一个彬彬的书生,种地养孩子。”
朱玥碧抿嘴而笑,心里热热乎乎的,便以年长者地口气教训:“咱就要去中原了。可咱中原地女儿家是不许这么露骨的说话。特别是你这样地年纪,知道吗?你没事了。就去找我说说话。我把咱中原地礼节告诉你,早日让你如意。”她叹口气,透了心底的话:“阿鸟不会整日里陪我,我是又乏又闷的,要是有个像你说话这么流利的女孩子在我身边,那就好多了。”
段含章冒失地喊了一声:“阿姐!我有空就到你身边陪你。”接着,她满怀歉意地挂了眼泪,解释说:“我记不清了家乡的样子,也记不得家乡的人,见了您心里一慌。就叫错了。”
“唔!”朱玥碧轻轻呵笑,小声说。“不碍的。我回去给阿鸟说说,就收下你这个妹子!”
两个年龄颇有一段距离的女子说好就好了,相互挽着走到一处有炉子的地方边坐,惹了很多样子古怪而又难看的男人伸长脖子,偷看这个,陌生而漂亮地女人。朱玥碧虽知道这已是自己家的百姓,还是有一丝地怯意。就在火上攒自己的手时笑着缓解,说:“阿鸟竟然说,他们都是从雪窝子里扒来。”
段含章笑出牙齿,递给朱玥碧一块薯,却又提到杀人,紧着口气描述:“阿鸟的人冲到头人家里,手起刀落,切瓜砍瓢一样砍了一气,把男人全杀了,而后又威胁这些人。让他们跟回来。可他们心在谁那,还不定呢。要不是碰到阿姐,我也仇视这些杀人魔王,很想知道,他们怎么就不怕人死后变成鬼怪。来索命。”
朱玥碧手里的薯头一下掉到火里,脸也苍白无色。她轻轻说了句“别跟我讲了,我也怕”,这就站起来去寻飞鸟,寻到了拉到手臂,只一个劲地看他的面庞。飞鸟以为她冷了。想走。便低声说:“你就是不会蹦,不一会就热和了。他们还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主母。你以后怎么指使他们?”
段含章跟到了,请求说:“让我阿姐先回去吧。她有点不舒服!”
※※※
夜晚,熬了许多日地朱玥碧终于等回飞鸟,一到黑暗里就撕扯他的衣裳。
飞鸟也是饿狼一只,饥渴地吮她,啃她,手已探到娇滑的柔胸上,抚摸揉搓。朱玥碧送走了阿狗,没有后顾之忧,忘情地扭动,终于,在飞鸟捻了变硬了的山头时恍到一个没有人知的地方,呼出阵阵呻吟。这喘息和娇吟不啻于最催情的手段。飞鸟已经摁持不住,猛地深入到最娇嫩的地方去。朱玥碧受到撞击,浑身一阵,含糊地“嘤”了一声,便用贝齿咬了唇,尽情地体味。她飘于山峦,起伏于大海,不管天高地厚迎逢,被一浪一浪地快感刺激,终于尖叫一声,冲到云端。但刚有一丝下落,飞鸟又一次将她送上,她已全然迷失,胡言乱语地呓了几句,突然间大声喊:“阿鸟。你不要再杀人了!”
飞鸟感觉到一阵急促的收缩,快感迭升到了最高处,便伏下来亲吻她,带着自豪说:“把你杀得不动了吧,不杀了?!”
朱玥碧慢慢地回过神,轻声地哭泣,用蝇子一样的声音说:“阿鸟。不要再打仗了,我怕。怕失去你,怕死人。”
飞鸟“嗯”了一声,躺倒在她身边,在黑暗里望着,骂道:“你这个傻女人,还以为你是乐歪了呢。不打仗,哪来财货?哪来牛羊和百姓?不打仗,等着别人来杀我们?我受长生天的保佑,命在他老人家那,不是那么容易就死地。死人?死了的人就死了,有什么可怕的?就跟宰杀后的牲畜要进人嘴里一样!”
朱玥碧哭声转大,撒了劲说:“可我就是怕,一离你十几步就怕!”
飞鸟啧啧了两下,哄不住,只好拍阿狗一样轻轻拍她,说:“好了。好了。等咱的车做好了,到哪我都带着你。以后,再给你找几个会武艺地女随从。好不好?”
朱玥碧攀住他,问:“明天,车能造好不?”
飞鸟点点头,说:“咱用的那辆大可以造好,可还得再造几辆,顾住别人。不过,也快,我分了细工,他们大多有工匠底子,出活快,只需几日!”
朱玥碧含着眼泪狠狠地啃他,啃到哪,把粘糊糊的口水留到哪。飞鸟被她挑起欲火,又翻身把她压下去,逮了香舌,五指大军找敌人去了……
第二天早晨,朱玥碧有点不下饭,到了半中午呕吐。飞鸟怕是小别胜新婚,夜里过分的翻腾让她受了寒,只好烟熏火燎地给她找毛病。朱玥碧也以为是胸口进了寒气,说着不碍得,便要去寻车看。
到了晚上,张奋青和路勃勃已让他们坐上,试着赶牛,驾驭这辆巨大的四方车。
※※※
第三天,中午的太阳移到拓跋部收集部族地行营上方时,那儿出入地牧人和军士便腾起一阵慌乱。他们你告诉我,我告诉,肩拱肩,头拱头地站成一堆,看到远方露出一顶车盖,高大得有点像天子所乘之车,摇着十匹马上才会这么响的叮当声,在背上蓬着箭簇地骑士拱卫下往这里奔驰。
这处长官司的主管长官也出来翘首,想知道这是谁的车。车越来越大,雪雾之下的车身已能看清,竟是在上面造了一所方“房子”,“房子”和车舆、车栏还有一段距离,周围可以供人行走。有人上了马,再走近,发觉那车还透着新木颜色,方“房子”围挂着小盾,车栏都是牢固的三角架,而巨大的轮子浮着铜泡,上面绷了筋和胶一起熬制、浇灌圆皮绳、草卷而成的轮底,相当难坏。于是,他们不禁与为首的白马少年放到一起,大声惊叹:“青牛。白马。高车。
图里图利在他们的大声喊问下回答:“首领说了,我们是丁零高车人!”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十五章 丁零南下(1)
商亥江在沧南地区与沧水、褒水,左沽水相继汇合,坐卧成湖,而后自角州入内海,把沧州养成了山葱野肥的样儿。那儿气候适中,素有“天府”之称,值陈州相拱为安,朝廷大力开发,南可支角州,北可养陈州。
曾几何时,有人觉得关中平原渐显狭小,甚至在靖康圣祖耳边提议,说那儿可建成西都。圣祖思虑再三,觉得沧中没有地利,沧北陇上少沃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