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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绚日春秋-第277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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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墨耳也没有避嫌拒绝,土头土脑地提了两瓶白干,随接他的张奋青悠了去。

大大小小的人全有心瞄他这中原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打早就围上去,非要赶了才肯走。朱玥碧有雍人女子不见客的忌讳,搂了孩子去图里图利家坐了片刻,就见借送酒食看人的图里花子回来,稀奇地给大伙讲:“阿鸟还给他备了两根棍,让他用棍吃肉!”

牛六斤笑着给她嚷:“那是筷子,早就不稀奇了,就你还不知道。”

朱玥碧朝段含章看看,问她:“听说他还年轻着呢,三十来岁。要是你能看得上,咱就问问他,能给咱个身分不?能,就让你如意,早早配个像样地中原郎君!”段含章怔了一下,虽知道她有巴结人的心思,可也知道自己有意在先,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颇后悔自己老是流露出对读书人的向往。图里花子倒不看好,摇了摇头:“不像个男人!见着这么好的肉,没一点馋相。这哪成?不是半个废人吗?”

朱玥碧也懒得解释了,心说:中原的读书人才不会吸着口水,露出恶狼相呢?她看看段含章,笑道:“你去看看。看中了,给我说一声。我给阿鸟说!”

段含章没有办法,只好捧了红木板儿走,不一会便登了车。

车上陪客的十多人大部分是飞鸟笼络的十夫长,他们都是粗人,不加掩贪婪地往人腰肢,屁股和胸脯上看。只有飞鸟上首扎了个发垛的男人贸然扫得一眼,目光含蓄,评头论足地给飞鸟说:“这个女人不错。”

段含章在他俩面前低下头,恨恨地想:他这是想要我。她抬起头,朝飞鸟看去,察觉那儿有瓶老白干,突然有了主意,便捧了,倒一碗,敬到对方跟前。

笑吟吟地说:“我请大人进酒一杯,祝大人……”一想牛羊有点不顺口。就改为“官运亨通”。

飞鸟已劝酒半天了,无奈他死活不多染,一说就是“在下没有酒量”,此时见他欲罢还休的样子,立刻趴去他耳边提醒:“别让人家女子看贬了。得饮。”

墨耳不是不知道客满饮是敬主地道理,只是自恃身份。可以不当回事,这下被女色迫着,的确不肯丢了面子,举了就是一碗。段含章流露出钦佩之意,又是一碗敬上。墨耳这又是一碗饮尽,等到了第三碗,这才原形毕露地笑出色样,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娘子觉得我怎么样?”说完,又一口喝尽。

敬酒与罚酒不同,酒不能过三。段含章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再敬也无可敬地道理,连忙朝飞鸟看去。飞鸟也不会知道这家伙常在交际场合出入,早就磨出了好酒量,就以老成的口吻说:“墨大人不是没有酒量,却不肯多饮。是什么道理?”他又朝段含章挥手,挖空脑子一想,记得龙青云招待朝廷使者的口气,说:“去!换身衣裳回来,让大人有个喝酒地兴头!”

段含章只好以木板相掩,打着不再进来的心思。一步一步退出去。

她出去后。墨耳的话已多了几分,也肯接受敬酒。来回下肚五六碗奶酒,舌头打着结儿问:“博格阿巴特兄弟呀,你雍容有度,其面有光,绝非平常人。你送给野利大人的兵甲,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出自中原良匠之手,价值不菲。不过,我没让他追问。为什么呢?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他看看周围尽是酒肉大汉,便别有用心地请求:“你带我出去,找地方撒泡尿!”

下了马车,他到无人处,背对着飞鸟一笑,问:“你送我的是什么东西?”

飞鸟以为他不认得,解释说:“大芸。这个东西其貌不扬,但很滋补,你以酒洗一洗,和羊肉一起下锅。”

墨耳猛地一回头,咄咄逼人地说:“没错。可这是我们中原人的叫法,当地人应该叫它‘马粪参,。你年纪轻轻,收藏中原宝货,知道给中原人备筷子,必定出自我族名门。以你们现在地样子来看,一定不是前几年沦入大漠地。西定末年又太久。听父亲大人说,凉北城初建时,雁城大总戎不堪敌扰,轻战追敌,以致全军覆没……全军覆没不至于吧,畏罪不还的可能性最大。”

飞鸟想不到他奇想天开,这般对号入座,便笑而不答。墨耳怅然一叹,说:“其中也有我家亲戚呀。现在陈州易主,免为侍敌,我们这些雍人当守望相助才是!你看我表面上为难你,其实呢,不是那回事。我不苛刻地叱喝你,背后怎么为你说话?是不是?”

飞鸟立刻就坡下驴,笑道:“我心里清楚着呢。这些都是过去地事了,我是丁零人!”

“对!”墨耳点了点头,“丁零人的命不值钱。可越不值钱,越让咱们有机可乘。虽然汗王想纳为部众,但也要有个过程不是?没纳为部众前,他们是外人,和成部族的人不一样的外人。这一仗,不瞒老弟,没有什么胜算。领兵的会把丁零人放到正面,让嫡系从侧面迂回,对不对?”

飞鸟点了点头。墨耳又笑,心怀鬼胎地说:“那。谁来领这些丁零人呢?得丁零人领丁零人。光野利大人那就有四百人。全军加起来,总共有上千户的丁零人!领他们正面作战地不光要有拖住敌人的本事,还要听话。败了,不是你的过错,依然有利;胜了,千户官是跑不掉的。这可是一大笔百姓。要是我把他们送给老弟你,你该怎么感激我?”

飞鸟憨实地笑笑,说:“你叫我怎么感激你,我就怎么感激!”

墨耳凑了嘴,说:“我想要百十家奴,怎么样?”

飞鸟心底暗骂,心想: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嘴里却一口答应下来。说:“你一半,我一半,成!”

墨耳两手在胸前一摆,教导说:“老弟果然是聪明人呀。我是找对人。那些丁零人行吗,他们领悟不透的。事成后,你不能把人当面给我,也不能给我一半,因为你是千户官,替汗王牧百姓的呀。等去了陈州,咱再用一张不付钱的空契约买卖。你私掳平民也好,打仗的奴隶也好。给我百十个,怎么样?”

飞鸟不敢相信地反问:“那你就不怕我反悔?”

墨耳摇摇头,斩钉截铁地点出一指头,严肃地说:“那你就不聪明了。百十个奴隶算什么?不算什么!”他抖了抖两个袖子,又说:“我在大人物面前混久了,想惩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还不容易?只要把谁不知回报地话递出去。那他就臭了!”

※※※

送墨耳走后,飞鸟就要面对同是丁零人地十夫长们。

他很想把墨耳的话说给这些老实人,却还是保持了理智,给大伙说:“咱们南下,是要去仰仗拓跋部的汗王吧,那可是得向别人交心的。这一仗,咱们岂不要表现表现?我看,我们就主动请命,前面迎敌。”

十夫长都认可这道理,纷纷说:“对!将来随着别人去打仗。分战利品,不能让人小瞧了!”

飞鸟这就派人去上头请战。两天后接敌,也不知道是墨耳在上头活动见效,还是飞鸟的请战让上头放心。上头果然任命他领丁零人。

飞鸟四处熟络了一下,就把丁零人集中到一起。

他是不想被动地溃退。把胜利交到拓跋部手里,就针对杂碎地丁零人能不能协调作战下手,要求他们认识自己和百夫长的大旗,并挑出百余人,居军后策应,诛杀抗命之人。

很快。敌方的全貌渐渐清晰。他们是一支从西而来的部族,老少在万口之上。拥有大量地锐马、骆驼,果然是胜之不易。紧接着,战场在双方间铺开,数十骑执短相拼,杀红雪地。

次日一早,两军正式摆出,以驰驼围阵,军中主将按原定计划让丁零人居于正面,而将主力人马集中在西侧。考虑到中军的战斗力不强,熟知战事地将领有意将西军以小半径迂回,等中军溃败撤退时出战。

这是相当走险地战法。飞鸟虽没听说过指挥整个战场的拓跋黑云,因为升官升得仓促仅仅见了一面,但立刻就可以肯定,他肯定是个跟随拓跋巍巍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地人物。

拓跋黑云不怎么看好飞鸟的年龄,直到知道飞鸟让人认军旗的事才勉强作罢,让自己地儿子拓跋枭宠亲授战机。拓跋枭宠也是个少年人,留了和飞鸟小时候一样的小辫子,言语又傲气又流畅。他处于想飞的年龄,干脆请求父亲让自己带了二三十个勇士到飞鸟这里监战。

飞鸟心里叫苦,也只好带着他们回自己的阵营。

阵营中已是旌旗多面。拓跋枭宠一到,就摆正自己地五花战袍,指出飞鸟把车摆到两翼不对,该把骆驼摆到两翼。因为战阵紧迫地推进,已无法调整,他也只是说说,迫切之想不过是让飞鸟去压阵脚,自己迎敌。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飞鸟对这个一样的小辫头恨得牙根痒痒的,看他自信的样子,知道迟早要得罪他,便颇有修养地问他:“你见过我们高车族的车吗?知道骆驼撒尿要浇多大的坑吗?这些都不知道怎么打仗?回去问问你阿爸吧。”拓跋枭宠的鼻子都气歪了,反问:“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飞鸟更有修养地问:“连知道和打仗有什么关系都不知道?还要管?真该要我们丁零人教教你!铁头,教教他。”

张铁头立刻笑吟吟地来到跟前,大摆骆驼尿几斤几两。拓跋枭宠没有飞鸟那么好地修养,几次都要翻脸,都被跟着阿爸的巴牙掖住,不许他在关键的时候和这干丁零人起冲突。他也就忍住了,自暴自弃地看这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在拓跋枭宠投视的尽头,敌人开始出现。不过,他们派出几拨百余人地队伍来回搅扰,声势大雨点小。

拓跋枭宠知道敌人只肯以少量的勇士佯攻,不愿接实大战。不由朝头顶狼首的飞鸟看去,心想:我看你这个细眼睛地丁零人有什么办法!飞鸟却一仗不接,依然不动声色地推进。

段含章从他那辆大车里爬出来,站到他身旁看,只见前方数里的土坡上黑压压地一片,手不自觉地紧握在栏上。

拓跋枭宠发觉队伍越走越快,竟不是诱敌来攻,而是主动出击之相,大惊失色,连忙喝问。段含章往拓跋枭宠那里看一眼。心想:你哪知道阿鸟已和他的参谋将军们商量好了,要主动出击败敌?她看看前头。心里并不乐观,碰了碰飞鸟说:“你就听听人家地吧。不是光咱一支人马在打仗!”

飞鸟看了她一眼,说:“那你让队伍停下来!”

段含章半信半疑地问:“真地?”

飞鸟点了点头,说:“真的。”他又朝拓跋枭宠喊了一声,说:“你们让队伍停下来,那就停!”

拓跋枭宠也是有点不敢相信。拨马到车跟前,说:“那还不赶快吹角!”

飞鸟点点头。几个丁零人立刻拿起牛角,呜呜直吹,可队伍只杂乱地敛速,还在前进。段含章、拓跋枭宠连张铁头和赵过正在傻眼,先后有两名百夫长冒汗赶到,大声冲飞鸟喊:“博格阿巴特!你怎么不让走了?一停下可就全乱呀。”

飞鸟朝拓跋枭宠看了看,问:“还要停吗?”

拓跋枭宠则转脸看看自己身侧地胡须大汉。那个大汉立刻用低沉的声音说:“停不下来了,强停就把人马圈成了一窝子!人家能保持这支队伍不乱,已经很了不起了。敌人不会再犹豫。该进攻了……”

飞鸟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发觉段含章的手移到了自己的手边,碰来碰去地挪,便朝她看一眼,发觉她眉目含俏。鄙夷地想:这是个贪慕虚荣而又借大义之名地女人。我刚刚让她下不了台,她却对我笑呢?突然,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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