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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绚日春秋-第823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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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霜把脸一扭,说:“做了大王,耳目中就可以没有自己娘了。”

狄阿鸟立刻热汗淋漓,看看除了阿妈身边的丫鬟,四周已经无人,连连点头,说:“跪下,我跪下。”

这就边跪下边争辩:“我这也是为她好,您看她现在也没个正经事干,一天到晚盯着我,找我的错,那会儿一忙,没顾得上吃饭,她都会跑来跟您说一声……”

老太太就说了:“不找你的错找谁的错,她不恨你就够好的,你还有脸说,忘性大。”

这么一说,狄阿鸟率先想到石春生,不吭声了,说:“春生哥不在了,是你给她找人家,还是我找?”

老太太立刻就发火了:“找谁?你的女人,你找谁打发?当年你自己干的事儿你忘了,你搂着人家睡觉的事儿,你不记得了?现在,你是有个人模狗样的妻妾,就把人家给忘了。”

她吼了一阵子,把狄阿鸟给吼醒了。

当年他十一二岁的时候,有时两人夜晚读书读晚了,干脆睡一块儿,这且不说,这几年来,自己母亲身边没人,不免需要依仗脚边的段晚容,有些时候那是当成媳妇使唤的,免不了给了什么承诺。

他一声不吭出来,出门就碰到了阿雪。

狄阿雪见面就说:“阿哥,你怎么又惹晚容阿姐生气,她刚才红着眼睛走了。”

狄阿鸟一听就知道遭了。

刚刚他明知道她在外面,还是一阵吼,说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为她考虑,也不忌讳谁听到,然而段晚容哭着走,显然是心里难过……他愣了一下,找了匹马,立刻追了出去。追到了渔水河畔,才把人给追上,段晚容一人一马站在前头河沿上。

夕阳吞吞金波,染了半壁江山,下头那一人一马站在夕阳外,已经被拉出常常的影子,不知是落寂还是忧伤。

狄阿鸟牵着自己的马,一步一步走过去,心想:要是自己想方设法把她嫁出去,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快乐,可是自己娶她,自己该怎么迈过姐姐这道坎儿。他希望自己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改变和接受。

然而,正要接近,后面有人在喊叫,扭头一看,梁大壮带着几个卫士跟来了。这又是李芷的要求,要求自己身边的人不让自己独自出门,现在的自己是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能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或者在他们远远的注视下,搂搂自己挂在嘴边的姐姐,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喊声也把段晚容惊动了。

段晚容回头看了一眼,上马又走,好像是气急败坏了,猛地下手抽马臀,飞趟着水过河,往对面的黑山头去了。

狄阿鸟气急败坏,只等梁大壮一到身边就揍。

他倒不是心里想揍,而是不揍,这几个家伙绝对不会走,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意,话一说就是:“其实我们都归大夫人管,不归你管。”

所以,狄阿鸟必须试验下这个法子,什么也不说,见面先揍,揍完,再让他们走。

梁大壮挨揍,心里太委屈了,他一直都比较在乎自己的自尊,不像马不芳,揍他,他也是嬉皮笑脸,嘴里叫着疼,告着饶,人却还是跟锅贴一样,一定达成他的目的,登时一委屈,第一个回了头。

他一走,卫士们也都跟着跑。

狄阿鸟终于找到点儿自由,却没一丁点自由的感觉,飞身上马,趟水过河,好像是看人不在,惶惶偷人家的东西一样。

过了河,段晚容已经人远马小。

追了过去,她就是不停,朝着黑山头一味走。

不知不觉中,夕阳沉了一沉,山川四野都黯了。

听到山间虎狼鸣啼,他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带弓箭,也没有带一些趁手的利刃,只绰了一把吃肉的短刀。

段晚容也切实地感受到山野气象的变化,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下了马等着,等狄阿鸟到了跟前,脱口就问:“你追我干什么?”

狄阿鸟也下了马,一时不敢明说,反过来问:“那你为什么一个劲儿往前跑?”

他放开缰绳,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段晚容立刻威胁说:“你别过来,有话你就说,你要过来,我还走。”

狄阿鸟不得已停了下来,想了一下,说:“阿姐,你知道,没有我阿妹以前,我阿爸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阿姐,这么多年你一直照顾我,我们两个打架,吵架,赌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做我阿妈放在我身边的奸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挑我的毛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段晚容眼睛又是一红,说:“我知道就因为这些,我一直遭你的厌。”

狄阿鸟摇了摇头,反问:“我确实这么说了,可那不是和以前一样的么?这么吼嚷,不是觉得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段晚容毫不体谅地说:“我就是生气了,怎么啦?我就是小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女人总是莫名其妙,让人无可奈何,不过,狄阿鸟倒是早就把段晚容了解个透彻,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故意气你,不然,能气得到你么?”他又说:“你告诉我,为啥不敢让我站你跟前?!”

段晚容略一迟疑,说:“你自己知道。”

狄阿鸟这次又走了过去。因为有了个“为啥不敢”,她没有再跑,静静地看着,然后偏过头,看往一侧,等被抓住了胳膊才带着赌气说:“你说什么吧?”

狄阿鸟说:“阿妈说得很明白,我也明白了,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阿姐,你给我说,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人?”

段晚容脸一下烧了个通红,缩身就挣他的胳膊,一边挣,一边用另一只胳膊去敲狄阿鸟,声嘶力竭地说:“滚,你给我滚,你少拿我开心。”说着,说着,她一弯腰,趴在狄阿鸟胳膊上咬了一口。

狄阿鸟只好把手松开,大叫一声:“既然是这样,你给我时间接受好吗?”

第三部 第一卷 二十一节

段晚容一个趔趄,转过身,又跑到她的马跟前,爬了上去。狄阿鸟在后面“哎”了半天,又见她闪电一样蹿了,不禁一阵恼火,大叫:“那你想怎么办?你给我说呀,要不是,要是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你也给我说好吗?!”

他一边喊着,一边上马,再追上去。

追了几箭之地,一抬头,只见远处的高岗上有着几个黑点儿。

在心里寻思、寻思,这是哪的人,他们就离得近了,顷刻从山上倾泻下来,走在两麓,看速度,似乎是抄了过来。

段晚容还在不要命地跑。

狄阿鸟只好大叫:“阿姐,阿姐。”

他害怕段晚容有失,不敢不追,将马速提上去,很快接近了,正要绰身探臂,把段晚容给掳到自己马上,不料迎面就感到什么东西奔脸上去了,伸手一抓,才知道是只马鞭,这一刹那,他心虚了。

都这么接近了,段晚容还在迎着往前跑,谁知道她会不会与什么人勾结来害自己?

当了大王,他的疑心病倒也重,上次段晚容到他那儿,要替他母亲教训他、抓他,他都曾怀疑对方有心挑拨自己和母亲的关系,更不要说现在动不动就吃状告,这么一犹豫,马一慢,他就给拉了下去。

再一抬头,前头段晚容也慢了下来。

他一阵放心,暗骂自己疑神疑鬼,现在是谁都信不过,可是提速再追,已经不太容易了,这些黑点已经变成了人,人也变得大了,前头的绰着弓箭,向段晚容追射,弓矢发出嗖嗖的锐叫。

段晚容的马首当其中,奔跑中颓败了,像一块矮下去的泥坯往前翻滚,马上的人整个被甩了起来,往前扎去。

狄阿鸟大惊失色,却不敢自己自后去抄,一拨马耳,从一旁走到段晚容前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调转马头之后,直接抄回段晚容往回跑。

他这一走,对方的人赶上来的更多了,足足上百。

马恢恢着,人鼓噪,呵呵哑哑,弓弦不住鸣。

更多的人往两路飞蹿,很快,左右都是滚烟。他下鞍藏身,跳了几跳,马已经转了个大弯,眼前对方已经堵截过来,人面清晰,弓来箭追,生怕马被射中,而马被射中,就是自己不中箭,今天也搁在这儿了,于是,干脆撕下自己外袍,顺手拧几拧,四处甩打,护住自己的爱马。

一个骁勇的骑兵夹马如兔,坐骑探着两条长腿,趁他勒马转身,马速未提,追在他身后,扎着明亮亮的三尖刀,往前冲,他一边赶马,一边回头,抻开拧成一股的袍面,将对方兵刃架住,顺势一逮劲儿,将三尖刀夹到腋下。

爱马知他心意,转往一侧迈蹄,那骑兵直直往前飞奔,不敢再抄持牵扯自己的兵刃,将它丢给了狄阿鸟。

狄阿鸟拽了个实在,心里大喜,持刀回旋,直奔段晚容奔去。他希望段晚容落马之后,能够往回跑,自己自后赶上,将她抄起,却不了段晚容爬起来以后,却想为他吸引住人,只顾一边往骑兵面前跑,一边大喊:“阿鸟,你快走。”两个骑兵一边呈夹角奔着她去,一边知会同伴:“是个女人。”狄阿鸟飞速赶在后面,插中一人后心,看另外一只骑兵扭过头来,高举兵器回旋,奋力呼喝:“死开。”

那骑兵正要落荒而逃,狄阿鸟的马飞跃出去,横过他的马后,几乎踩上他的人头跃过,狄阿鸟居高临下,直接挑起一颗人头。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正认为段晚容一定趁机捋马,扭头一看,她却双手捧嘴,像是受到了惊吓,激灵灵地停留在原地,刚刚放空的两马跑远了,当下恼火,咆哮说:“别发愣。”

段晚容醒悟过来,连忙向他跑去。

他将人一揽上马,沉稳狄叫了一声:“坐好。”反倒迎着人去。

众骑兵见他神勇,片刻之间夺了三尖刀,刺二人下马,不敢正面捋他虎威,瞬间就给了他一道口子。

狄阿鸟哈哈大笑,不料一个黑塔般的骑士斜里杀刀,双手并举狼牙棒擂了过来。因为身后有段晚容,行动受限,他只好奋勇举起三尖刀,硬接一记,刹那间,就感到一波无可匹敌的巨力涌来,虎口发麻,胸口一闷,马都似乎软了一软,心中大骇,色厉内荏着挺一挺,虚晃一枪,落荒奔驰。

那大汉也想不到对方能用三尖刀硬接自己甩压上去的数十斤重的狼牙棒,若无其事地还刺,一时落在后面,却不知道狄阿鸟刺他,两手发软,轻轻一格,兵器都要飞出去。

狄阿鸟趁机跑了,跑了三十多步,胸口热血翻腾得厉害,喉头一甜,吐了口热血,当下更不敢回头,用尽全力提醒段晚容一声“注意弓箭”,打马狂奔。马蹿得人耳生风,须臾已经扎在浑浑的晚色中,后面喊声越拉越远,越拉越远,倒是段晚容一个劲儿喊:“阿鸟,你不碍事吧。”

狄阿鸟一开始并不答话,感到她自后搂抱自己的胳膊越箍越紧,头贴着自己的后心,喊声一声比一声焦急,心里虽然温暖,却喝了一声:“闭嘴。”后来,夜色上来,有了夜色的掩护,二人确定逃出了生天,这才放慢马匹,吃笑嘲弄:“女人就是女人,平时不可一世,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吓傻了。”

段晚容一身不吭,等马彻底慢下去,才解释说:“我是吓到了,也没想到你平时胆小,那会儿会那么神勇。”

狄阿鸟咳嗽几声,感到四肢发软,一个劲儿想往马身上伏,听她一说,硬挺说:“少见多怪,这些年我九死一生,比这凶险的情形遇得多了,倒是你们从小到大一直说我胆小,自己却不及我。”

他们是迎头穿过敌群的,此刻夜色苍苍,倒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只见近处一片乱岗,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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