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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绚日春秋-第900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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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又吓住了好些人。

有人连忙说:“大公主,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呀。该布置还应该布置,该警惕还是应该警惕。”

龙琉姝却相当肯定:“不信你们等着看。”

那也只能等着看。

等着看是一说,不能当真不管城墙。

龙摆尾早在西线布置好了,这又在城内调兵遣将,为了让将士们起死战之心,到处针对性地散播说:“你们都说狄阿鸟好,可这个世上有那么好的人么?要知道狄阿鸟生性虚伪,龙多雨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是不会在乎你们的生死的,不要被他的小恩小惠迷惑,不信你们看着,他是不是攻城?”

诱导式的设定给了:不攻城是胆小,攻城是他虚伪。尽管攻城不攻城对狄阿鸟的本质来说都是一个原形毕露的说明,可对城内百姓的身家性命而而言,还是有分别的,于是,几十万双眼睛一致往下放,盯着。

龙琉姝有的是闲情雅致,干脆每天上下朝一样去城墙、城门,懒洋洋地望望,告诉随从和军民说:“看看,我说的不假吧,他今天没来。”

第二天。

城内,军民等着,龙妙妙的心悬着,而龙沙獾磨了一天刀。

城外,狄阿鸟升帐,集合将领,讨论打于不打的问题,得出结论“打”,狄阿鸟没表态。

第三天。

城内,军民疑惑,而龙妙妙坐立不安,龙沙獾干脆混入守城大军,提口气耐心等待。狄阿鸟又升帐开会,众将要求更猛烈,要求说:“打。只要造好攻城器械,我们的人以一当十,只要攻下城门,大军进城,百姓们一欢迎,人马进逼王宫,他们献了降表,大王就是高显的大王。”

到了第四天。

天都晴了,温度继续上升,城外还没动静,上上下下一口气吐干,心里发懵,纷纷说:“狄阿鸟确实不敢来。天都热了。”

而这一天,狄阿鸟又在开会。

将士们急不可耐,告诉说:“我们粮食所剩无几,现在进不是进,退不是退,怎么办?为了这一个事,开三天会,至于吗?”

忽然,虽然不吭声但谁都知道战心强烈的王本站了起来,出人意料地说:“这一次我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一开始我想打,可是过了二天,我想来想去,觉得攻城太凶险,要不,不打了。”

众人一下愣了。

这几天,他是不发言,可不发言不代表他不要打,散会之后离开狄阿鸟的视线,他就会故意去找一些熟人,给熟人们反复讲当天的事儿,不是让大伙给他报仇,那是在干什么?任何人都可以泄气说不打,可他不会,他怎么突然说“不打了,不能打”的话呢?赵过不由自主地看了狄阿鸟一眼,发现狄阿鸟不动声色,又收回视线了,不过他可以肯定,这是狄阿鸟做了王本的工作。

狄阿鸟表态了,说:“我知道这几天来,大家都在等着我说一句话,其实我把大家集中在一起,也就是通过你们考虑这句话该不该说。要打,不是不能打,但不一定能打赢,我希望你们找到一个既不会造成伤亡,而又可以达到我们目的的方法,因为但凡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是难以像自己的乡党下手的?我自幼在此地长大,这儿有我的亲戚,有我的朋友,邻居,在我十二岁以前,我认识的人都在这儿,你们说,我一声令下,将战火笼罩过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从此之后,亲友皆仇敌,乡党争指骂,还能不能站直?所以,我是想,只有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能打,我想王本也一样,人在故乡,谁不结仇,谁没有被侮辱过?但这对某一个人的忿恨能以战火焚烧的形式报吗?不容易呀。这不,王本冷静了,也明白了大伙的心意,有话要说。”

王本头一低,看向自己的脚尖,心里吐酸水呢。

他刚刚是试探狄阿鸟的想法的,没想到狄阿鸟几句话把不打进去的理由全安到自己头上了。

狄阿鸟还没说完,又说:“不过,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啦,你当日在城里,别说是我们东夏的使臣,就算不是,那也代表了我们所有东夏人,此仇不报,天理不容。话说回来,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怎么能让众人蒙受惩罚?何况他们还都是我们的乡党。攻城伤亡太大,夏天又不能着重盔,一旦我们吃不下高显,就对他们没有威胁和震慑,连坐下和谈的余地都没有了。你一定会说,龙琉姝是王储,惩罚她的国家和城池就是报复,对,也不对,对,是我们应该报复,不对,是因为殃及太多,要我说,对王储最大的惩罚就是减少她的人口和百姓,你们说呢?我们还是应该以掳掠百姓为主。”

他大声宣布:“令下,王本抽调人手,到周围城镇乡村去,把你的遭遇讲给百姓们,就说我们不忍心攻城,为了惩罚完高显退兵,不得不做点别的,借以减少高显的人口和百姓,他们给谁做百姓不一样,如果跟我们东夏撤军,到了湟西,不但保证他们的财物不会减少,还会给他们耕地和操场。同时,各营要做好配合,在王本打过招呼之后,前去驱赶,将百姓和牲畜掳带回去。”

王本一伸头,两只眼睛闪烁,连忙说:“按说居其地为上,掳其民就次了,嗯,不过也好,大王仁爱,不想刀兵相见,带了百姓回去,充实湟西也可行,我愿意去办,可只担心一点儿,提前打招呼,百姓会跑的。”

狄阿鸟说:“你还可以说,他们的勤王兵马到来了,我们知道这些兵马军纪不好,不像我们秋毫无犯,百姓受到很多的滋扰,我们是特意保护他们,带他们走的。愿意跑的,到了湟西还是跑,我们只要不跑的,愿意跟我们走的。”

他又说:“以免勤王大军干扰我们的行动,就让阿过随时调遣人马,把他们打惨点,赶远点儿。”

赵过说:“要这样掳走百姓,全力向勤王军用兵,他们就会出城攻打我们,也成了诱敌野战的好办法。”

狄阿鸟说:“挫败勤王军,我们就让百姓先走,自己断后,且战且撤,且撤且分兵,在回师的路上分兵再赶,到时,他们不是就会追击,而是一定追击,因为我们的掳掠是大面积的掳掠,我们的兵力也分散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追赶?!一定会想将我们围困到河岸边。诸位先拟一个详细的计划,到时各营以鸡毛令箭联络,突然回师,同时发动全面进攻,打一场大仗,打赢了,什么都有了吗?”

他轻声问:“为什么一定要攻城呢?”

王本激动地跳出去,大声说:“大王怎么不早说呢?早说,我们就不要攻城了。”

狄阿鸟笑笑,慢慢抽出一张小纸条,说:“我是在等消息,好消息已经来了,牛六斤和张铁头南北夹击,取得第一场大捷,斩首一千多人,却得俘虏八千以上,敌部主力被围,余部纷纷献关献地,有了这条消息,在我们回师的途中,他们就有足够的兵力接应我们了。”

他又说:“就算真能攻城,我也不会攻城的,湟西大军大多出自高显附近,一旦我们攻城,还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做俘虏?”

第三部 第二卷 五十二节

要在掳掠之前打招呼并不容易。

高显也是一个军事化国家,举国青壮都像未上番的军队,唯一不同之处则是不相统属,没有战争不会上番。

数日前,高显往湟西用兵,征调走不少青壮,后来东夏大军推进过来,王室试图将他们组织起来,将先头投入到战场阻击,却被击溃,而后续人马根本没拉调上去,只能改变预案,就地抵抗,一部分用到布防西线,一部分用到布防南线,将他们居住的土图,寨,小城镇当做堡垒。牛六斤从南方迂回,黑虎掏心,投降者众多,被撕开了。尽管如此,民间还是有不少分散的武装力量。

在这种敌我状态,未得到他们认可的政权想在不选择攻破的时候,让他们敞开大门,任己方进去宣传说服,几乎等于白日做梦。

不过,王本是一个当地人。他对周遭太了解了,自然能把大部分家族的渊源和恩怨摸得一清二楚,剩下的一小部分他即使不清楚,也有合适的途径去问清楚,为此,特意制订了一个“蚌壳计划”。

所谓蚌壳计划,两扇蚌壳指东夏和高显,珍珠则是指夹逼在中间的百姓,至于计划,是要按时间按地区划分名单上门,给出有所指必索所果的事实。

作为统帅,狄阿鸟连夜审核了王本的想法,自然知道王本要干什么。王本的第一层用意显而易见,那就是打草惊蛇,将某片区域作为自己纳降的对象,看似让人有了防备,可是头人和首领们越是防备,越是慌张,越会不顾一切向高显要援兵,要是要不来援兵,而又无心投降,就会做出战前准备,而自知抵抗不了的,就会想着赶紧带百姓转移出去,就像中原百姓成群结队避兵灾一样。

这第一层用意的背后,则是第二层用意,分区掳掠,有利于兵力的部署,能使有限的兵力带着强大的震慑力,集中使用。

而第二层用意之后,还有第三层,贵族,头人,头领要进行战前准备,势必通过百姓们,声势被造出来,王本不用进寨门,就已经在作宣传了。

百姓们要是个个知道某天某时,东夏王会到我们这抢人,看着眼前的主人们,头领们热锅蚂蚁一样,会干什么呢?

在哪都一样,百姓们总是不相信大道消息。

这个时候,王本微弱的宣传就像是小道消息,通过民间议论,一层层扩散。东夏王名声在外,再不济也有一小撮百姓和奴隶不甘现状,收拾好家当,趁乱好投降,一部分百姓则无所谓,消极怠慢,他们自然也会收拾好家当,要么跟着避兵,要么随波逐流去投降。如果这一目的实现,形势又足够乱,等于把蚌壳撬开,百姓们被剖出来,成为即不属于高显,又不属于东夏的中间派,各奔东西,各择其主。

在这三层用意之后,就是秘密潜入、渗透和收买。王本能通过种种渠道,分析一些重要乡党投降的可能和条件,利诱不在话下,也能收买更多的奴隶和平民,到局势乱了,水浑鱼蠢动,珍珠脱壳的时候,忽然在背后一推,效果立竿见影。

计划,步骤,每步要实现的目的,己方对形势的控制,这些细细密密的材料哗啦啦地汇聚,随着忙乱而不失条理的参谋们你来我往,装订成一匝之后放到面前,狄阿鸟略微参阅,点一点头,在一条翻转的渔船做的军案上一拍,已基本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为了迷惑高显,为了检阅军队的调配水准,狄阿鸟发自己家的嗒嗒儿虎一囊凉茶,派他坐镇中军玩髀石,而自己亲自攒聚大军,摆出无数锦旗,砍伐树木,就近征调木材石料,抢占一处处要地,修设工事,铺装器械。

到了夜晚,城外声势不歇,城内军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王宫大殿灯火辉煌,各级将领各配刀剑在外殿穿梭,淑女夫人们莺燕相投。相反,这些淑女夫人们并没有活跃气氛,反而衬得骑士们身姿挺拔,英武高大,冷酷严厉。大殿自基向上,除了一只下山的白额猛虎作浮雕,再没什么铺衬,但是铜灯折台阶,劲挺的武士走在下面毫不起眼,狼狈的桌子铺开,上头都是一盆一盆焖烂的白斑肉,除了几分朴素的雄伟,更多几分壮观。他们走在下面,相聚为好几群,话并不多,时而扫向内殿,等候内殿的安排,时而与自己某位好久未见的亲友相互拥抱。

相比他们,龙沙獾则蜷缩在食物案子一旁,享受地啃厚肉,不时抬头翻翻略带灰白,杀机重重的眼睛。

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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