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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绚日春秋-第916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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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妙妙要求说:“你只有一条路可走,给我回高显,跪在我阿姐脚下,求她放你一条生路,只有她给你说话,你再将东夏并入高显,才能逃过一命,我这是给你机会,我没去大潘,到处寻你,就是要给你一个机会。”

再等片刻,她酸酸地说:“我阿姐心里还有你,她会为你说话的。”

李言闻算是听明白了,也认清了,来了一句:“姑娘,你是说,大王已经战败了?你是在可怜他?你怎么知道的?”

龙妙妙笑笑,淡淡说一句:“现在谁不知道?”

狄阿鸟猛然醒悟到高显为了堵截百姓,到处宣布自己战败了,他想不到龙妙妙也误以为真,站在自己面前,是为了……

他心里有点感动,却还是说:“你阿姐不会放过我的,她是要做国王的人,就算不杀我,也要囚禁我。”

龙妙妙问:“那你去哪?潢西一丢,渔阳一破,你能去哪,回中原?”她肯定地说:“阿鸟,中原人是在利用你。”

狄阿鸟无言以对,站在龙妙妙面前,他心里都是愧疚。在别人面前的理由,什么当年我去你们家寻求庇护,你们不理睬我,什么你们欺骗我阿妈,挑拨母子关系,什么你们置我于不仁不义,让我受天下人耻笑,什么你们羞辱我的使者,这理由有一千条,可是任何一条,他都在龙妙妙面前说不出嘴,他知道,这都是借口。

他干脆说:“阿妙,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孩子的,把孩子放回去,你走吧。”

龙妙妙要求说:“给我一匹马。”

狄阿鸟没想到她用孩子换马,怔了一怔,心里猛地巨疼,暗说:“刚刚我向她动手,一定使她误以为我要杀她灭口。”

他在内心深处分辩:“我不是呀,我只是想留下你,免得你通风报信,派兵抓我,是了,你恨我,我下狱,你去看我,我起兵,你馈资数万,我去高显,你恨不得挖地三尺招待我,可是我却兵伐高显,没去想过你也姓龙。”

一刹那间,他心里又灰又冷,解开马缰,一赶马臀,将缰绳扔去,干脆闭眼抬头,撕撕衣领,要求说:“你杀了我吧。”

他轻声说:“我也不算兵败,可是把命给你,我愿意。”

他再要求麻川甲说:“如果她要杀我的话,请你放她走,我欠她太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龙妙妙说:“你已经败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说:“我虽没有去大潘,可是我见到了龙沙獾,你知道吗?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为了接应你们过河,你的部下抽调了一万人攻打法哈牛,大败而去,阿鸟,你有多少人?就算你把你们国内的男女老幼都算上,能有多少人?潢西战场抽调一万人,那就是你败了,我军攻破大潘,南下到潢中,是瓮中捉鳖,你有哪里可去?”

她喷薄而出,哽咽说:“你知道我下不来手杀你,却要故意这么干。自小到大,认识的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你,其实都是你在欺负我。”

她拤着嗒嗒儿虎,大叫一声:“你敢说不是?”

狄阿鸟默认了。在外人看来,都是龙妙妙欺负自己,动不动就按着自己打出鼻血,而实际上究竟谁欺负谁,只有自己心里有数,无论她去告老师,还是动手,原因自己心知肚明,大抵都有几分罪有应得,自己让她揍,往往便宜占够,出她洋相出得够了,气她气狠了,任她出一出气,结果在老师和大人们的眼里,反倒是自己虽然淘气,性格却软弱温厚,被她欺负一回又一回。

在他失神间,龙妙妙牵过马,要求说:“让那个女的跟我一起走,我出去了,就把孩子给她,让她抱回来。”

狄阿鸟连连点头,背靠车厢,抱头蹲轮子边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嗒嗒儿虎的乳母一瘸一瘸回来了,怀里空空的,麻川甲大惊失色,问:“孩子呢。”

狄阿鸟猛地站了起来,赶到车尾,便听嗒嗒儿虎的乳母慌里慌张地说:“我就是回来给主人说的,我就是急赶着要给主人说的,那人没把孩子给我,她硬是抱着孩子骑马走了,要?要主人过河到对面的千户镇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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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一节

第三部 第二卷 六十八节

狄阿鸟赶了马车上路,心里纷乱。

麻川甲一个劲儿在他耳朵边嘀咕:“就怕敌人奸诈,你要是平安回去,他们把孩子当个人质,不敢伤害,可你上了人家的套,父子俩非都搁那儿不可。”狄阿鸟相信他是好意,可他现在对人,都忍不住往深里想,不免带点厌恶,原因是嗒嗒儿虎不是谢小婉生的,他怀疑嗒嗒儿虎是谢小婉生的,麻川甲不但不会劝自己丢了儿子跑,反倒会一把鼻子一把眼泪,求自己把孩子弄出来。

孩子是要救的。

孩子一定得救回来。

嗒嗒儿虎身上大鸟抓啄的伤,还想发烧,就算龙妙妙不想伤害他,可她一个凡事需要别人伺候的姑娘,能把孩子给自己看好吗?

也许她还想通过这件事看看自己的心。说好听点儿,是觉得自己仗打败,给自己条活路,说难听点儿,是想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相信她。他不是没法相信龙妙妙,但也没法把一切建立在龙妙妙的爱心上,因为龙妙妙让他去对面的千户镇不可能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选择,然后将儿子还给自己,如果她出于真心,一定要强加给自己条活路,她肯定不会经过自己的允许去办点儿她自认为自己该干的事儿,虽然未必会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但有可能知会龙沙獾,也有可能派人找她姐姐,也许自己过了河就看到龙琉姝带着假仁假义的微笑喂自己的嗒嗒儿虎。

往浑水的一路,东夏兵已经很难再遇到,想必他们已经聚拢,或者被消灭,或者被转移。

狄阿鸟本想捡个人帮忙,最后还是怕暴露。

万户之赏是赏到天边了。

一个兵娃子,扛着枪,餐风露宿,旦夕祸福不可自知。

谁能肯定他的良心抵得过他的贪欲?

不想过王侯将相的美日子?

健符已经给自己敲过警钟了,关键时候,谁能放心?

要说麻川甲,他也感到几分怀疑。不过麻川甲是中原人,毕竟没跟高显人接头的可能和经验,不知道赏是真是假,给谁要,别人给不给,给了怎么享用,这陌生就是一道鸿沟,念头怕只在他心里翻腾、翻腾就下去了。

也就是说,他不具备投靠高显人的可能。

同样,李言闻更不会,他的品质让自己产生不出一点怀疑。

他再往别的人身上想去,陆川不会出卖自己,布敖肯定也不会,陆川是李芷最忠心不过的家将,多少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那是个可以放心的人,这布敖更是如此,是正儿八经自己家族的门户巴牙,比现在围绕着自己的夏侯氏旧部都要嫡系,因为他曾经是逢术的巴牙。逢术是什么人?表面上自己叫叔叔,实际上是阿爸的养子……他这么想了一遭,就想在半路上碰到陆川和布敖。

偏偏这两个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他们都是东夏将领,也肯定不会在大路上出现。

他权衡再三,没想好万全之计,眼看浑水已经到了,也来不及多想,找把刀,鬼剃头一样把头发割割,对着水面照照脸,要求麻川甲说:“我得过河,不过安危,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在高显生活多年,混入人群,就好像鱼进了大江大河,鸟飞上了密林,带上你们,反而觉得麻烦。反倒是李先生,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花山的人,你无论如何要把他给我护送回去,明白了吗?”

渡头上都是人,渡船一说要走,顿时上得满满的,牛也往牵,马和车也往上拽。麻川甲还弄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就见他已混到人堆里,跟人攀亲捎故,把自己当某地片的喊有他们那片的人没有,然后拉着十来口,商量着怎么渡河。麻川甲扯着他的后襟使劲拽,可是当那么多人的面,劝他的话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麻川甲实在劝不住。

那边李言闻中了毒,嗒嗒儿虎的乳母也需要照顾,他不敢撇下不管,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狄阿鸟拉了一帮子人抢渡船,威风凛凛站在船沿挑人上去,要求说:“你,上来,你,下一趟。”

好些个人对这个大个子都敢怒不敢言。

麻川甲也算放心了一点儿,连忙跑回去,给李言闻作一个商量,看看怎么挽回,仨人该怎么办好。

李言闻也在拔着车框看呢,看了说:“他是那种到哪都能迅速称雄的人物,才多大功夫,一个满是人的河滩,就成了他说了算。”

麻川甲虽然认同,却不那么说,只是打饥荒:“还说呢,还说呢,里里外外为挣几条破船,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怎么还说风凉话,你说我们咋办?他过河了我们咋办?这顺着河走,走到哪去,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就算能摸回去,小婉开口给我要她男人,我拿啥给她交代呢?”

李言闻与麻川甲大不相同,说:“我们先在这儿等等看,也许能等到他的部下,截到了人才能接应他。”

麻川甲一听,拍着自己脑门懊恼怎么没想到。

李言闻再三保证大家都在抢渡船,自己两个在这儿也安全。

麻川甲就暂且让他俩呆着,自己骑上马,到周围找自己人。嗒嗒儿虎的乳母干脆爬下来,坐到河滩上往河上望。

望着,望着,就见狄阿鸟的那只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似乎已经接近河岸了。其实这个时候,狄阿鸟没走,船离了水,他又跳下来,义务维持登船顺序,因为他上渡头就忽然有了想法。渡头乱成这样,龙妙妙单枪匹马,抱着个孩子来,就算能赶早,能早到什么程度?她就能一来就抢条船?说不定她就在这河滩上到处跑,在这儿帮人上下船总能碰得到。

他正指挥得高兴,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人在人背后露了一露头,像龙妙妙,立马拔着人一路追,追了十几步,看个真实,倒不是龙妙妙,而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妇人,不过一旁倒站着龙妙妙。

至于那孩子,确实是嗒嗒儿虎。

嗒嗒儿虎见了阿爸大为高兴,喊了一声,两个胳膊就圈上妇女的脖子,使劲扯她脑勺后的头发。

龙妙妙也看到狄阿鸟了,赌气说:“你来得真快呀。”

狄阿鸟点点头,算默认了。

龙妙妙看看一滩带着家当过河的人,想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混上船的,犹豫一下,好像是烫到手一样,飞快把抓人的嗒嗒儿虎从妇人怀里掏出来,还给狄阿鸟,摸着自己的脖子差点哭,大声算账:“你管管你这孩子,这小王八蛋不哭也不叫,光知道挠人,给他说带他找他阿妈他也不愿意,还知道他阿妈在太阳落山的地方,我们走的方向不对,一路上把我的手抓的全是口子,得了机会还咬人,见了人就给人说他叫嗒嗒儿虎,被我抱走的,要人送他回家,还知道他家在渔阳正中间。”

她让狄阿鸟看她比张飞粗犷十倍的头发,让狄阿鸟看她找来抱嗒嗒儿虎的妇人,要求说:“你看?”

告完了状,她大声找后账:“我真想把他扔了,大的王八蛋,小的一样王八蛋。”

狄阿鸟嘴里骂嗒嗒儿虎,亲昵地在屁股上印两下,要他给龙妙妙说好话,心里却高兴。

嗒嗒儿虎也反过来告状,回头用肉乎乎的小手一指,嘶哑地喊一声:“坏阿姨打我,她用瓜骗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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