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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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他又瞪了时迁一眼。喝道:“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查探宋军还有什么动静。若是他们真敢撩拨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欺负地。”时迁不敢多说。急忙退了出去。
黄善是黄州地团练使。他领了三千人马。慢吞吞地向沧州挪了过去。他这队人马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可他们才走到了赵州。离沧州不算近。也不算远。如果是一个杰出地将领。这样地路程。也许用不了半个月。
黄善能做到团练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是个笨蛋。他每天都慢慢地挪动。走不过三十里。照这速度。休说半个月。就是半年怕也到不得沧州。
这日他又行了三十里。随即在荒野之中扎下了营寨。吩咐手下打了些猎物。他自己则在大帐之中喝酒吃肉。他身边地两个亲信步兵都头也在帐中。二人身前地几案上也摆了些酒肉。
黄善倒是好胃口,酒到杯干,他一口气喝了十几碗,随后看向身边众人,问道:“朝廷地赏赐下来了没有?大爷本来在黄州过的好好地,一纸调令,我们就得屁颠屁颠的望沧州赶。要是再不来点赏赐,兄弟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两个都头点头称是。左手的都头回道:“大人,朝廷除了上一次赏赐的三百贯钱财,一直就没有赏赐。不过前几天,朝廷还派了个都尉催促我们加快速度,早日赶到清州。”
黄善重重的哼了一声,骂道:“开什么玩笑,兄弟们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难道拿点赏钱还不应该?若是没有安家费,兄弟们怎么能放心大胆地去打仗?我们这次可是要和沧州军打仗,那可是群老虎,不是方腊那样的绵羊,我们是去拼命,朝廷怎么连赏钱也推三阻四地!”
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道凶光,恼怒的道:“罢了,我们还是慢慢地走,派人去看看其他几路人马怎么走的,我们不求最快,但也不能最后一个到!”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八十二章我是兔子(一)
善心中惧怕沧州的宋军,又恼恨朝廷让马儿快跑,又T+草的手段,一路上磨磨蹭蹭。他聪明,可其他人也不笨,自己的手下有多少本事,他们心中清楚。虽然每个人手头都有那二三百号敢拼命的手下,但要是让他们和沧州的宋军拼命,他们却是不干的。
他们不是害怕,而是不能。沧州的宋军很强大,但这些地方的将领可不认为自己手下那百十号的精锐不如他们,之所以不进攻沧州,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拿手下弟兄的生命冒险。就朝廷那个小气劲,他们可不愿意为了不到一贯的钱钞,和沧州那伙大虫拼命。
不过他们的脚步再慢,也有到达沧州边境的一天。当各路兵马云集沧州周围的时候,他们才惊讶的发现,沧州的宋军已经准备好了。当看到那只往来奔腾的骑兵之时,他们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心思了。
没办法,谁让大宋缺少战马,在战场上,一万多号骑兵那么一跑,万马奔腾,大地都给震得直颤,践踏起来的烟尘可以遮蔽天地。这些在南方呆得久了的厢军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别说普通的凑数的厢军,就是被那些团练使依为臂助的凶悍之人也忍不住腿肚子抽筋,身子打颤,还没有接战,便想逃跑。
谁都知道沧州军很强大,很暴力,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沧州军会强大到如此地步,他们可不像承受沧州军的暴力。于是乎,所有的团练使都生病了,主将有病了,士兵自然没法继续前进。更何况朝廷原本也没有明确的旨意让他们进攻沧州,十余万大军,连个统帅都没有,就那么各自为政,一下子都停了下来,倒也壮观得紧。
赵看着眼前。的奏章,越看越气,突然起身,一把将桌子上堆得高高的奏章推到了地上。他背着双手,飞快的走了几步,破口大骂道:“混蛋,都是混蛋,他们倒也齐心,一下子都得了怪病,不能行动,好啊!既然他们都有病了,那他们也不用当官了,让他们回家养病罢!”
如今蔡京被贬,高俅病。重,童贯又领兵在外,徽宗身边的幸臣只有张邦昌和李邦彦。这二人听了徽宗盛怒之话,都大吃一惊,急忙出言劝阻。他们两个若说到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精通得紧,说到安邦定国,治理天下,虽不精通,也勉强有几分本事。
他们自然。知道那十余万厢军的虚实,那十余万厢军,乃是二十余路兵马,若是一下子将近三十个团练使都收拾了,那些兵将由谁来统领?若是处理不好,岂不是要闹出兵变?若是太平年间,那三十个团练使收拾也就收拾了,便是兵变,也无所谓。可如今朝廷大军都在同辽国打仗,谁来负责平叛?
徽宗也不是笨蛋,他当了这许多。年的皇帝,没有一丁点的建树,恶事倒做了不少,弄得民不聊生,起义不断,但皇帝的宝座始终被他坐得牢牢的,若说他就是一个醉心于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皇帝,谁信啊!他方才盛怒已极,说出了要收拾众地方武将的话,话一出口,他便知自己失言。待得李邦彦和张邦昌出言劝阻,他当即就坡下驴,先是怒哼了一声,这才道:“固然如两位爱卿所言,那些团练使不值得朝廷降下雷霆之怒,但他们畏敌不前,却是真的。”
李邦彦听得徽宗语气软化,急忙插嘴道:“陛下,其实他们哪里是畏敌不前,沧州乃是我大宋的疆土,何来敌人?何况朝廷原本就没有让这几十路兵马必须进驻沧州,只是让他们延沧州北上,经南京道,攻打辽国的中京,配合女真人罢了。”
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徽宗,见徽宗天子没有什么表情,当下低头思量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只不过因为兵部的疏忽,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实现通报秦大人,以至于和沧州守军隐隐有对峙之态……”
张邦昌听罢。截口道:“。陛下。李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析津府初定。无力攻掠辽人中京。这十余万人马。正好派上用场。”
徽宗听罢。微微点头。看了两个臣子一眼。淡淡地道:“派殿前司何灌统帅三千禁军到沧州。统帅各路兵马。另着兵部从三司之中。拣选精明强干地将领百人。随军听用。
”
李邦彦和张邦昌听了这话。立时明白了徽宗地用意。敢情徽宗打着秋后算账地主意啊!等到那百十号将官控制住了军队。那三十多个团练使怕是都要被收拾了。那些普通地士兵就是想反抗。怕也没有什么机会反抗吧。更不要提还有三千禁军士兵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深感姜还是老地辣地李邦彦和张邦昌同时露出了一个高。实在是高地表情。随即恭敬地领旨。
张邦昌偷眼看徽宗。见其并无太大怒意。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阴笑。又奏道:“陛下。其实此次闹出如此大地事情。全是陈灌做地好事。如果不是他在朝廷上说什么秦风有卓莽之志。若是不将其铲除。恐为唐藩镇之祸。使得朝廷调动各路兵马。耗费了不少钱粮。最终闹成了今天这般模样。陈灌难辞其咎。”
李邦彦听了,咧了咧嘴,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厮倒真毒。谁不知道秦风如今势力强大,不是隐隐有藩镇之像,而是就是一个藩镇。原本他为一州之守,倒还不为大患。可如今他雄踞数州,占据辽国一京之地,已是尾大不掉,这不是藩镇是什么?你总不能因为陈灌曾经参你祸国殃民,你就抹杀良心,挟私报复罢!要是徽宗真听信了你的话,对秦风不再管束,以至于酿成了唐安史之祸,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徽宗听了张邦昌的话,心中也是一动。他如何不知道张邦昌的心思,他和陈灌一直唱对台戏,如今好容易得了这样一会,他如何肯轻易放弃?不过陈灌那厮确实可恶,常常直刺自己之过。虽然大宋不以言罪人,但他确实不讨人喜欢。想到此处,他不禁点了点头。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八十三章我是兔子(二)
邦彦和张邦昌一样,都不受清流人物的欢迎,他也没)T。不过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对陈灌下手。陈灌毕竟没有说错什么,就是自己,也要向天子建议削弱秦风一伙的实力。
他看了张邦昌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陛下,臣以为,陈灌的本意还是好的。只不过他在错误的时间,提出了一个错误的计策,以至于弄到今天这步田地,他固然有错,却罪不至死。依臣看来,秦风确实有尾大不掉之嫌,他如今掌握精锐敢战之士二十七八万,占据数州,拥膏腴之地,实力愈发强大,又掌管官员任免之权,已为藩镇。虽然他未露反相,但未雨绸缪,多加防备,还是好的。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邦昌一听李邦彦的话,鼻子都气歪了。他这个恨啊:想当初陈灌如果打臭虫一般狠毒的攻击自己和李邦彦等人,那气势大有不杀张邦昌,不斩李邦彦,天下就不太平的架势。如果不是徽宗天子仁慈,没有偏听偏信,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如今好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一棒子将陈灌打倒,甚至能让他万劫不复,你李邦彦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跳出来为他说话——你装什么大瓣蒜啊!你难道以为你帮他说话,朝中那些自诩为君子的大臣就会接纳你吗?
他有些气恼的道:“李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风不管以前出身如何,他如今已是朝廷的大臣了。无缘无故怀疑朝廷的臣子,岂不是寒了边关将士之心?如今边关大战正酣,我们岂能怀疑领兵的大将,做亲者恨、仇者快的事?”
李邦彦瞥了一眼张邦昌,咧了咧嘴,低声道:“我并没有说秦风有反心,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也许秦风自己并没有反心,可谁又能保证他身边的人没有反意呢?”他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敢再说下去。
张邦昌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李邦彦所说的,已经牵扯到了皇家之事,不是他能插嘴的。
徽宗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自然明白李邦彦暗指何事。当年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虽然赵匡胤自己有心当皇帝,但确实是手下将黄袍披在了他身上。如果有一天秦风的手下也将黄袍披在了秦风身上,他又会如何选择?
大宋的军权并没有掌握在地方将领的手上,即使将领有兵权,他们也没有财权、官员任免权。可秦风不同,地方军政大权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徽宗不敢再想下去。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满是寒光。他看着李邦彦,一字一顿的道:“依你之见,我们又该拿秦风如何?”
李邦彦听了徽宗天子冰冷至极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定了定心神,毕恭毕敬的道:“陛下,依微臣之见,秦风毕竟未露反意,若贸然问罪,一来朝廷没有足够的理由,未免寒了边关将士之心;二来边关战事正酣,若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付秦风,一旦激起边关兵变,反为不美。
更何况秦风如今羽翼已成,非是当年的秦风,若要管束于他,须得徐徐图之,先削其实力,减其羽翼,而后才好管束……”
徽宗听罢,轻轻点头,随即道:“你说的倒也在理,那你说说看,该如何对付秦风?”
李邦彦看了一眼张邦昌。见对方面上依然带了怒色。不禁摇了摇头。他看向徽宗。轻声道:“陛下。依臣之见。沧州虽然繁荣。但多依靠商业。若是通过临近州府限制沧州商业地发展。用不了几年。沧州财源必然枯竭。若无钱粮。他们必然养不得大军。既无大军。他们便为藩镇。又岂能为朝廷之忧?”
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