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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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泰终是凶悍,领着三五十人奋勇杀贼。梁山兵马如何抵挡得住,都被冲得散了。
秦风和鲁智深乘着小船缓缓的赶将过来,几个头领也都抓扎停当,紧紧的跟着。秦风见何泰来得凶猛,硬生生的将梁山数百人马冲得七零八落,他心中如何不怒?他见那何泰委实凶猛得紧,有心让身边的几人出手,又恐那芦花巷水浅泥厚,若是众人施展不开,反被泥陷住,倒遭了毒手。他不再迟疑,从背后拿下那二石硬弓,弯弓搭箭。他那箭也是也不是一般的箭,他那箭的箭簇长达一寸,乃是三棱倒钩的箭簇。他窥得真切,望着何泰便射了过去。
那二石的强弓,射起来多大的动静。何泰正在只会兵马厮杀,猛听得弓弦响,急待躲时,哪里来得及,左肩窝上早着。这也是秦风有心留他一条性命,为射向他的要害,留着他还有别的目的。
秦风的箭威力委实不弱,那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他带得倒在了水里。旁边的几个亲兵见了,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但他的伤口却是止不住的流血。有人急从身上撕下衣襟,要为他包裹伤口。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初战(完)
若依着这些小卒的手段,何泰怕是不死也残,幸亏他不是那种少不更事的新兵,他眉头一皱,急冲着想要拔箭的士兵喝道:“别拔,这是倒钩箭,拔不得。把箭杆折断,先用布把伤口包住,到时候再说。”
那些兵匆忙整治伤口,可就耽误了这片刻功夫,梁山兵马反过来压了上来,梁山兵马履水如平地,没了何泰的压制,他们的胆子都大了不少,官兵自然不是对手。
秦风微微点头,向王霸和牛刚点了点头,喝道:“你们各领三十名士兵,给我把对方的大阵冲散了。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再结成了阵势。”
牛刚点头答应,攥紧了熟铜棍,便要点兵。王霸却苦着脸道:“寨主,那五十名步人甲兵的皮太厚了点,我们根本打不透。若是硬打,怕是损失太重。”
秦风眉头一皱,喝道:“区区五十个步人甲兵,你就怕成这个样子?更何况那步人甲兵在这里行动不便,你们冲不破他们,不会远远的骚扰?到最后再收拾他们?还不快去?”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王霸吃了一惊,不敢怠慢,急匆匆的点兵去了。他不是笨蛋,秦风以兵法制军,若是自己再不知好歹的违拗,他可真敢临阵杀将。
将乃兵之胆,兵为将之魂。王霸和牛刚都是杀人如麻的绿林高手,虽然带的人不多,却多是悍勇之人。六十人爆发出来的杀气,比二百人来得还要骇人。官兵本已力怯,更兼何泰受伤,哪里还有心思大战,立时崩溃,四散奔逃。纷纷争船逃命。奈何双方船只犬牙交错,能冲出去的人,实在不多。
何泰在亲兵的保护下,拼死抢了一条小船,硬冲了出去。步人甲兵也欲抢船,奈何衣甲笨重,如何能挣得上。
官兵胆气已丧,主将又逃,马军和步人甲兵虽然衣甲厚重,奈何身处水乡,便如同虎落平阳,根本施展不开。兵已无胆,退又不能退,战又不能战。当下纷纷投降。千来人,冲出去的不过三百余众,其余人马不是遭了毒手,就是当了俘虏。
何泰坐在船上,看着芦花荡中挣扎求救的手下兵卒,又看着身边凄凄惨惨的三百余人,心如刀绞,恨声道:“梁山贼人,我不杀你,绝不罢休!”
旁边的几个都头连连劝说,总算将他劝住了。一行人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便望济州而去。行至半途,猛听得一阵锣响,急抬头看时,众人登时变了脸色,一个个眼中满是惊恐之意。
但见前方十艘大船,美只船上三十余人,尽持长枪和鱼叉,手总挽着藤牌,浩浩荡荡的杀将过来。为首的二人,正是阮小二和阮小五。二人适才会和了大队人马,劫了那二十艘辎重船只,复来抄官兵的后路。
阮小二见了何泰这般凄惨的模样,哈哈大笑道:“这许多弟兄一道是挥洒伐,没想到我和兄弟占了天大的便宜,头功却是我兄弟的。”
何泰见了阮小二,心中怒火不可遏制,恨得牙根都痒痒,他有心与对手厮并,奈何肩膀伤处鲜血淋漓,微一动弹,便痛彻心扉,只得咬牙忍耐。他看了一眼左右,冲着一个步兵都头道:“你去把那人斩杀。”
那人听了,真个绰着长枪,上了一艘小船,直冲将过去。口中大喝道:“水洼草贼哪里走,拿命来。”
阮小二眉毛一扬,眼中怒火腾腾,手一扬鱼叉,便要上前。这边阮小五大喝道:“哥哥莫要如此,这贼厮鸟,何劳你出马,待我上前收拾他们。”说罢,跳上一条小船,直冲了过去。
两船相撞,只听得一声闷响。阮小五的船上人少,除了一个操船的,再无他人。反观官兵的小船,上面足有五七个人,沉稳得紧,一下子就将阮小五的船弹开了。不过官兵也不好受,官兵不席水战,被那一震,如同饺子下锅一般,都纷纷滚滚的落入了水中。那都头本事稍微好点,没掉到水里,却四脚朝天的摔到了船中。阮小五借着这个机会,猛的一跃,直跳到对面的船上。
那都头一声怒哼,急挣扎起来,绰着枪,望阮小五要害就扎。阮小五乃是水上蛟龙,他见对方来得凶狠,双腿发力,将船摇了一摇。那船一晃,都头自然站不住脚。枪也失了准头,一枪扎在了船上。阮小五趁着这机会,将鱼叉一拨,让长枪从他的手中脱了手。阮小五复又一叉,对方躲之不及,正中咽喉。阮小五从腰里摸出佩刀来,一刀割了头颅,这才跳回了自己的船。
对面何泰面色苍白,心凉了半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强横。他派出去的那个都头也是一身好本事。三五十号人马也挡他不住。可在对面强人面前走不得一招,怎么不让他骇然。
阮小二见阮小五得胜,心中大喜,一声号令,众军鼓噪而进。双方又混战到一处。梁山兵马士气正旺,一个个犹如出水的蛟龙,挥舞着战刀,排头价的砍将过去。
官兵逃出来的,多是弓弩手。这些人装备轻便,又未曾下水,所以最先跑了出来。他们很多人的兵器在逃跑的时候都扔得精光。多数人都赤手空拳,有些人手中有一口腰刀的人都是好的。
一强一弱,官兵如何抵挡得住,不是遭了毒手,就是弃械投降。何泰在亲兵保护下,死命冲出重围,一路望济州去了。他们可是拼了性命,全力赶路。所幸阮小二和阮小五只顾着追杀败兵,劫掠兵甲,并不来追赶。
一行人狼狈万分,望岸边而去。远远的看见十数匹战马栓在岸边,也不见人看守。
何泰心中暗叹,望了身边众人,不过三五十人,尽都带伤。他心中清楚,中途分开的那些缉捕贼人的官兵怕也遭了毒手。一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前来剿匪,不想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思及悲痛处,他面色苍白,心恨欲死。
旁人见了,也自懊恼。有那精明的连连劝道:“将军不可丧气,我等回去养精蓄锐,日后再图谋报仇雪恨。”
何泰心中悲愤,在众兵的护卫下,匆匆登岸,一行人身上都水淋淋的,宛如落汤鸡相似。何泰见岸上空余十几匹战马,却无人看守。他心中愈发忧闷,喝骂道:“这些人愈发放肆了,也没有人看守马匹——其余的战马到哪里去了?”话未落,一声锣响,一彪人马冲了出来。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再上东京
书接上回,上回书说到何泰率领大军被杀得七零八落,损失惨重。好容易逃到路边,一个个都喘息不定,忽听得一声锣响,只见一彪人马杀将出来,为首一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手绰蛇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座下一匹黑马,正在哪里仰头长嘶。
有那精明的士兵见了,脱口道:“他是悬赏两千贯的钦犯豹子头林冲,他怎么会在这里?”
何泰见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服装,倒和梁山贼寇的衣服相似,心中微一思量,面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悲声道:“他也上了梁山!他什么时候上的梁山?!”
林冲看着众人,冷冷一笑,也不多言,蛇矛一指,众军一拥而上,将诸人杀了个干净。何泰终究是个将官,林冲犹豫了片刻,喝令众军将他绑了,押上梁山不提。
这次梁山大获全胜,缴获极多。各路头领先来报功,俘虏近五百人,缴获弩百具,弓一百五十张,弩箭无数。步人甲五十套,马军铁甲三百件,另有铠甲八十余件,这是芦花荡中诸位头领的功劳。
阮氏三雄收获颇丰,二十船粮秣辎重并兵器铠甲让梁山立刻脱贫致富,更有不少的船只和兵甲,还有一些将领的头颅,三雄的功劳委实不小。
不过功劳最大的还要属林冲。他不但擒获了何泰,更缴获了三百余匹战马。这可是战马啊,对梁山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三百骑兵,在梁山这样的大寨之中,也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
众头领齐聚聚义厅,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小喽啰也都得了不少的奖赏。至于那些俘虏,强壮的都被派去打柴生火,瘦弱的割草喂马,尽被编入仆军不提。
众人喝到酣处,秦风向林冲敬酒道:“林教头请满饮此酒,我又要事相求。”
众人都是一愣,面上表情不一,心中多有疑惑之意、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一般。他们都知道秦风看重林冲,诸多大事,多委任于他,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秦风会对林冲信任到这等程度。
阮家兄弟心中微有不平之意,他们三个跟随秦风虽然不是最久,但一直对秦风忠心耿耿,可以说是秦风的左膀右臂,可这等大事,他偏偏交给林冲,怎么不让他们心中不满?
牛刚和王霸心中更是窝了一股火。他们可是从东京就一直跟随着秦风啊,难道他们还比不得一个后认识的人不成?
林冲心中则是另外一番感受。他觉得有些愧对秦风这个兄弟。两人认识之后,似乎一直都是林冲在帮自己。从高太尉对付自己的手段来看,如果不是秦风将张氏和自己从火坑中救出来,他们怕是真遭了毒手了。更让他感动的是,若不是自己这事,秦风大概还在东京逍遥快活,凭这件事,林冲就觉得自己欠秦风欠得太多了。
虽然上了梁山之后,他行事低调,对众人多少有些防备,但他也是为了张氏,他毕竟有家室,比不得其别人。如今秦风如此说,显然要有要事交给自己,一时间,他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了。他也是性情中人,他也不多说,端起酒碗,一口喝了个干净。
秦风微微点头,感叹道:“鲁师兄不日要到少华山去请九纹龙史进一行人。而我也要上东京走上一遭。梁山上的大事,就要靠林教头了。梁山三千号人马的性命,全在兄弟一念之间。”
林冲听了大吃一惊,急站将起来,看着秦风,便要推辞。
秦风轻轻一笑,手一摆,淡淡的道:“林教头切莫推辞。梁山的头领不少,但真正能在我外出时将梁山守住的,除了你再无他人。除了你,谁还会训练兵马?除了你,谁还能监督兵器打造?除了你,谁还能让梁山各项事情保持正轨?”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宛如利剑一般,让众人心中一寒。在这一瞬间,他们才猛的想起秦风才是这梁山真正的主人。
秦风冷笑道:“林教头,你也不需推辞。这梁山上也许有些事情你不如别人,可我和鲁师兄走了以后,除了你之外,又有谁能面面兼顾?”
林冲听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