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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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适应坚实平稳的地上生活,像喝醉了酒地人一样,四肢发软分清东南西北来。
英布等的情况也不比李信好上多少,一个个面黄肌瘦一脸的苦相,不过还好的是这几日比前些时候好上许多,已开始慢慢地恢复。
在‘咸平’只是停了一天,此地廖无人烟,除了无主的淡水好补充外什么也没有。第二日天一亮,船队继续出发。
船行两日,这一天晴空万里天气好得不得了,李信与田横立于船头正喜上眉梢观看天地连于一线的绝美风景,聆听海鸥绕着船头欢快歌唱,一个老船工走到田横面前低低耳语了一声。
老船工退下,田横脸色突然变得黑沉苦涩,比死了老妈还要难受。李信问何事?田横莫名其妙地道:“他地膝盖又开始发疼。”
“他地膝盖发疼跟你有何关系,他又不是……”李信本想开个玩笑,见田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没有说下去。
“请陛下快回船舱,要起风了!”田横也似乎没有意识到李信想说什么,大急道:“那个老船工在一次意外中伤了腿,膝盖骨一疼就意味着变天。他刚才说膝盖骨巨痛,只怕遭遇到地是场不小的风暴,比不久前遇到的还要可怕。”
“这么好的天,怎么可能起风?”李信有些不信,田横不容他再说下去,强行把他拖入舱门,回身指挥船工下帆。
风说来就来,李信躺在船舱里明显的感觉到大船东摇西摆,片刻后暴雨倾盆,震耳欲聋的雷电一道接着一道,一声比一声来的猛烈。有那么几下,简直让人误以为雷就在耳旁炸响。刚才左右摇摆的大船在这时不光左右摇摆,还开始上下晃动。一下向上,上到极高,好像就要摸到了天。一下向下,下到极深,好像就要撞开地狱的大门。
这场暴雨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在这整整一天里,天地之间一片黑沉,看不到一点阳光。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次一定是完了,李信被从床上抛到床下,再从床下抛到床上,好不容易才消失的晕船感觉再次来袭,暗问苍天为何如此狂怒。咒骂自己鲁莽的下了出海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看来龙王是想请他喝酒了。
暴风雨来的猛烈,去的也异常突然,说停就停,没有一点的前奏。李信从船舱中走出,田横正在计算损失,小船被打翻了十几艘,所有的大船都有破损漏水的情况。
天上又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英勇的英布与两千龙骑士趴在船舷眼盯波澜不惊的海水,面露惨色怀疑现在这片海是不是刚才那片海。
前方出现一座海岛,岛不大但一片生机盎然。有岛就有了希望,船便可以得到修补,还可以补充淡水猎取食物。众人把船停靠到岛上,船工们忙着修补船只,李信等上岛打猎。奇書网忙活了几日,当船与出航时一样坚固,淡水粮食都备充足,田横来问是返回‘海冥’还是继续前行。
“这个岛叫什么句字?”李信所问非所答的问了一句。
“岛上没有人烟,是个无名孤岛。”田横回道。
“既无名,那就给它起个名字!”李信微微一笑,戏谑的道:“我们未见此岛时,都以为自己完了,可我们没完。朕看就称此岛为‘莞岛’吧!非完了的那个完,而是多了个草字头的莞。没完,就证明老天还不想让朕死,想要朕赶到海外仙山。田爱卿,你说我们是返回啊还是继续去‘扶搡’,了了老天的这桩心愿?”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三十七章 海上遇白鲸
继续向东航行,这一日夜,趁风平浪静明月当空,李了一桌酒席,邀请田横、英布、黑夫(经历暴风雨的生死考验之后,黑夫不再隐姓埋名!)、彭越四人同坐一桌,对月小酌。
海上看天与陆上看天截然不同。在海上,天压得很低,像个锅盖一样把海水盖了起来,于穹缘于一线。上边星光璀璨,黑黝的海水把天上的景物全部映了下来,也是星光璀璨,如同置身于一座用墨绿色翡翠盖成,然后镶嵌上无数的闪烁星光作为点缀的宫殿中一般,那轮明月更是把整个宫殿照照亮的烛火。
身处疑是人间仙境的美景之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一会的功夫个个都有了几分的醉意。
在李信等人喝酒不远的地方耸立着一座了望塔,上边坐着两个人观察四处海面,一旦遇到暗礁或者敌船靠近等危险,能够及时的通知船上众人进行躲避或者进入战斗状态。船正行着,大海上波澜不惊,一眼望去什么也没有,平展的一直连到天边。两个了望手十分的惬意,偶尔打量一眼平静的海面,更多的时候是看着李信等人,窃窃私语品评英布、黑夫、彭越三人如果打起架来究竟谁最厉害。
那位拿千里眼的了望员,再一次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海面,由于长时间的放松,船头千步外突然出现的一抹白并未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当与另一人再次交谈几句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回头再看,那一抹白在柔和的月光下十分明显,好像一只大船斩开波浪急速的朝这边驶来。
了望员把千里眼架在眼上,发现那抹白是条极大的鱼,伸手握住木槌敲响警报,并让身旁的助手用旗语告诉下边的人发生了什么危险。旗语打的很矛盾,一会说的是前边出现障碍物,让舵手注意躲避。一会又说的是前边发现敌情。全体人员警戒。把船上地人搞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前边究竟是有暗礁还是有敌情。
田横率先离开酒桌,趴在船舷用千里眼朝海里看去,当李信等人赶到时,他正好收了千里眼,感叹一声:“好大的一条鱼!”
李信拿过千里眼看去,田横口中的大鱼原来是一条颜色纯白叫不上名字的鲸鱼。众人之中,除了他在书刊电视上见过所谓的鲸鱼外。还都是第一次见到鲸鱼,除了脸现惊愕外没有一点的法子,想不通世上为何有如此大的鱼,而且还是一条纯白色地大鱼。
那条鲸鱼只是露出身体的一部分。光这一部份就有十多丈,隐藏在水里的身体全部显露出来,只怕有二十丈到三十丈那么大。其游动的速度很快,按其航行地方向来看。盏茶之后将会与李信他们坐的主舰相撞。舵手慌急的改变船行的方向,可一切都显得有些迟了,大船地体积太大,改变起方向十分的困难。看来相撞是不可避免的了。
鲸鱼离船只有百步左右,所有的人手心里地捏着一把汗,祈求上苍可怜。让船能经受住这一撞。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色的鲸鱼把脑袋露了出来,喷出一道十丈左右地巨大水注。像在大人面前恶作剧地小孩,阴谋得逞后迅速地离开,一头猛扎进水里,整副身躯消失在海平面上。
众人长松了一口气,田横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发软,强打着精神把李信送返船舱,又加派了许多人手观察那条大鱼地影踪,方回到自己的舱内休息。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英布、彭越等武将深深为自己昨夜被吓的行为懊恼,并自诩如果今天再见到那条大鱼一定要杀了它。李信打舱内出来,众人群情激愤的请战,他只是笑了笑。一夜的航行,鲸鱼已不知游到哪里,再碰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令几艘大船上安的巨弩外衣披开,上了弩箭,以防万一。
至日上三竿,大约巳时初刻,那条无影无踪的白鲸在船队后边再现。它从小船的间隙游弋而过,可能它这样做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感觉这样好玩,但它的身躯太大了,不是用涌起的巨浪把小船掀翻,就是用巨大的身躯把小船撞翻,一会的功夫已有四五只小船惨遭‘毒手’。船行队列大乱,其余的小船一边朝白鲸上射弩发箭,一边尽量把小船往大船旁边靠,希望借助大船来躲过白鲸的‘毒手’。
手持的箭弩虽利,但如何伤得了硕大的白鲸,反而让它觉得兴趣盎然,围着一艘大船打起了圈,搅和起一波波大浪不断朝大船涌去,一会的工夫又有两三艘小船覆翻,落水的船员迎着浪挣扎着朝大船上抛下的绳索游去。
白鲸的泳技极佳,船还在向前航行,可它总能够避开船头相撞的犄角,绕着大船嬉戏游玩。当围在那艘大船周围的十多艘小船都被其形成的大浪掀翻后,它发出一声怪异的鸣叫,成‘S’型,绕着其他的大船游了起来。
“下令攻击吧!”主舰上武将朝李信看来,李信百般踌躇拿不定主意。白鲸是少有的品种,而且这么大的个更是少见,枉谈杀之岂不可惜。何况,这只白鲸并无恶意,对人来说它的行为可能十分危险,对于它来说不过是场玩闹罢了。
“陛下,下令攻击吧,如果它撞到我们乘坐的主舰上,一切可都完了!”田横道。
“攻击!”李信为难的下了令,转而又道:“不过,最好,不要伤了它的性命!”
大船上都装有射程可达千步以上的巨弩,手持的弩箭太小伤不了白鲸,这种巨弩箭长两三丈,具有极大的杀伤力,当初
也是凭此巨弩一箭而射杀了一条怪鱼,对付白鲸应是主舰打起旗语,大船纷纷把巨弩瞄准白鲸,白鲸游动极快,第一轮射击之后,它只是身中两矢,血从伤处涌出,一会的功夫把几里方圆染的血红。
伤痛把白鲸激怒,不顾一切的朝面前一艘大船一头撞去。还好大船新造。龙骨坚硬,再加上都是向前行驶,抵消了不少冲力,一撞之后只是一个底舱入水。它从大船左侧游过,擦着主舰的边继续向前,主舰被它一噌,整个船体晃了一下,几个兵卒立足不稳。摔倒在甲板上。
“弩矢上索,弩矢上索!”田横脸上略带兴奋的喊道。
所谓上索,是渔夫捕猎鲨鱼之类的大鱼时所使用的一种方法。对于这种大鱼,普通的鱼网根本无法束缚它们。很多时候落个网破地下场。于是,渔夫们想出用箭猎杀的办法,具体的方法就是在弩箭上绑一根绳索,另一头缚在船头。把箭打入猎物的身体,让猎物带着船前行,直到猎物筋疲力尽再将其杀猎。
主舰船头摆有三把巨弩,兵卒们听令。将绳索绑的一端绑在箭矢上,另一端在船上束好等待白鲸打船头游过。
“这是何意?”李信不懂得捕猎大鱼的方法,不解的问道。
“陛下有好生之德。不忍杀了此鱼。可此鱼不除。向东航行必将受阻。臣记得。有一年徐福东渡就是有怪鱼阻挠方使东渡失败。此次东渡又见怪鱼,可见离‘扶搡’已经不远。不除了怪鱼恐遭徐福之败!况且”田横顿了顿,道:“我们一行多次遭到险阻,都是因为船上没有镇海之宝所致,此鱼如此凶猛,如能用其头骨做镇海之宝,接下来的航行将会一番风顺!”
在田横说话地这当口,怪鱼已到船头经过,三名射手在十来名副手的协助之下瞄准白鲸扣下弩机。有两箭正中白鲸,一箭射穿了白鲸的尾部。一箭插入白鲸的背脊,射入地极深,直没箭柄。还有一箭射得稍稍偏离,在海面上打出一道漂亮的水纹,直到最后沉入海中被兵卒收起。
白鲸哀号一声,不停扭动尾部想把连索的箭矢甩掉,最终徒劳无功。它又用全速往前冲刺,想靠惯性把背上与尾部的箭扯掉。可是两箭一箭绕在它地尾部,另一箭射入极深,两箭要想扯掉极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它能够忍受断尾掉肉之痛。
主舰被白鲸拉得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向前冲去,一会的功夫已离后边地船只有千步之遥。这时,它似呼没了力气,在海面上停了一停,喷出一道水雾。
船上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