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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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是前几日回得京,这件事他办的还算利落,慈禧也就愈看重他,三天两头的召他进宫去陪着说说话儿,荣禄是摸透了慈禧的心思。什么事儿都顺着慈禧说,这慈禧就愈觉得荣禄是全忠心耿耿的,其实康有为挪用银子不给慈禧修园子是扯淡的事儿,这大清朝就算所有人都饿死,也得紧着这位老佛爷不是,只是康有为查账时觉得拨出的款项数额巨大,一些开支压根就没有必要,因此裁撤了一点儿,这才惹得荣禄说出这番话,反正慈禧爱听这些编排,他顺着这头上去说,总是没有错。
慈禧脸色阴郁下来,忍不住道:“到底不是自个儿生得,哎, 皇上最近都在议些什么事儿,怎么今个儿没见他来请安?”
荣禄道:“老佛爷,这个微臣就实在不知道了,昨个不是说了吗,军机里大臣们都告了假,不愿意再去值班房里做闲人了,反正康有为他们也瞧着咱们这些老古董碍眼,索性和老佛爷一样,回家享清福了。”
慈禧冷口当一声:“那个,口勺康有为的就这么愕皇上器重?我瞧着这家伙坏得很,是个馋臣,荣禄,你也别把事儿都推了,皇上总得有人看着。不能让康有为他们总是人得志,许多事能帮衬的就帮衬,该说的要说,这才叫尽忠,懂了吗?”
荣禄点点头:“老佛爷吩咐。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硬着头皮撇下这张老脸继续去值班房受人白眼罢了。”他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亭子里头只有李莲英在旁站着,才小心翼翼的道:“老佛爷,有件事儿我真不知该说不该说,说了又有挑拨天家之嫌,不说又觉得对不住老佛爷。老佛爷次次栽培着荣禄,荣禄心底里早已将您当作自个儿的再生额娘了,必”
慈禧警觉起来,面上冷冷的道:“有什么犹豫的,要说什存说什么。你不是外人,这里也没有闲杂人等,也不怕最杂,我知道你的忠心。不会疑心其他的事。
”
荣禄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道:“前个夜里,那康有为的胞弟康广仁。连夜去了天津,在张之洞的府上待了两个时辰。”
慈禧眸光如刀锋一般扫在荣禄的脸上,语气渗人的问:“确有其事。”
“微臣敢丹脑袋担保,嘿 老佛爷前些日子不是让直隶衙门多看着那些个康党的人吗?微臣兼着直隶总督的差,怎么敢不尽心办事儿,那康广仁刚刚从宫里头出来,就给微臣的人盯上啦,他直接出的城,那时候正好是城门上钥的当口呢,不信可以找九门提督衙门的人来问。
慈禧冷笑一声:“这康广仁去找张之洞做什么?”
荣禄何等狡猾,连忙道:“微臣哪里知道,这事儿,非得亲自问他不可,或许或许是皇上让他去的也不一定,他也是才从宫里头出来呢,况且这康有为与张之洞关系并不和睦,他的胞弟去找张之洞,按说也不应该是去套交情,就算是。也不能赶在晚上去啊。”
慈禧摇摇头:“你不要绕弯子了。张之洞那边是什么反应?”
荣禄道:“消息还没有报上来,不过康广仁应当也是今个儿回的京。想必是要去见皇上的,让李总管打听打听,或许能看出点端倪出来。”
李莲英在旁插话道:“方才那个康广仁确实递牌子进京了,敬事房的王管事亲眼瞧见的,奴才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听荣大人这样说,还真有点儿可疑了,那康广仁几乎是跑着进宫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进去之后皇上也不让人靠近。过了小半时辰,才喜滋滋的和这姓康的一对兄弟出来,皇上这些天都是愁眉苦脸的,今个儿却高兴的很呢。”
慈禧阖着眼默想了片刻:“你们是说,是皇“;一道密诏让康广仁尖天津丑了张之洞,张!洞仿佛答么是吗?。
“臣绝不敢这样说,皇上是臣的主子,奴才哪有编排主子的道理,这事儿还得老佛爷定夺荣禄连忙洗脱自个儿的关系,说皇上听信了姓康的谗言那自然是无事的,可是若直指光绪,他可没有这个胆子,这种事儿,隐晦的说出来,让老佛爷自个儿去琢磨是对的,可是要真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说不准这人头就要落地了。
慈禧脸上仿佛结着一层寒霜,冷声道:“你编排了什么?你这也是忠心耿耿,是怕皇上被奸臣拿去当了枪使才这样做的,这就是最大的忠心。事闹到这样的地步,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皇上这是要我这老婆子不安生啊,这康有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让他言听计从?你们看,该怎么办?。
荣禄顺着竿子跪下:“应立即辑捕康有为等人,不能再让他向皇上献谄媚之词了,皇上年纪还他们说些新鲜的词儿,只当他们是比干魏征呢,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微臣,恐怕就是老佛爷亦 亦。后面的话荣禄说不出来,只好闭上了嘴。
慈禧摇摇头:“辑捕了康有为,张之洞立即带兵来京怎么办?。
“那就下一道懿旨,将张之洞一起拿了荣禄咬牙切齿的道。
李莲英在旁道:“这事儿使不的。张之洞怀揣着皇上的密诏,老佛爷懿旨过去,他大可以拿出密诏来约束下头那些官兵,只恐怕制不住他。况且练新军的事儿一向都是他在忙活,那些新军的将佐也大多是他提拔出来的,这新军多半会跟着他走。”
荣禄心里冷笑,他之所以出了这些个馊主意,就是不愿意自己说出制衡的办法,其实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吴辰带兵入京,制衡张之洞。可是这话他不能说,吴辰是个不安分的主,到时候惹出什么事儿来。他这个出主意的还跑的了吗?因此。他只能装糊涂,李莲英想表现自个。儿地聪明,让他自去表现得了,这个“功,他是绝不会去争得,也不敢争。
慈禧微微颌,倒是欣赏的看了一眼这李大总管,想不到这李莲英跟着自个。儿久了,也能有这般的见识。李莲英一时受宠若惊,也就飘飘然起来,提醒道:“老佛爷,您忘了吗?上一次您不是让荣大人去辽东走了一遭
慈禧点点头,对荣禄道:“吴辰是真愿意听我这老婆子的。
荣禄硬着头皮菱模两可的道:“微臣也不清楚,不过这吴辰是这样说的,至于他这话有没有准儿就不太清楚了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着皇上的,这一点到是可以放心,皇上上一次派人拿他。若不是我们先报了信,说不准猝不及防之下,他还真是死路一条了,这吴辰就是再蠢,也分得清轻重,就怕这人不规矩,走到哪儿都会惹出点事儿来,满地儿的得罪人
慈禧放了心,只要吴辰不倒像光绪,事情就好办了,她迟疑了片玄:“让他带兵在山海关驻防,告诉他。人不能多了,限三万吧,再带一营人马入关,到京城里,就说我要见见他,他也算是咱们大清的功勋之后,咱们不能薄待了,要有赏的她话说完,又有些不放心:“他的父亲叫吴长什么来着?。
“叫吴长庆,匪之乱的时候立过功,他还有个祖父叫吴廷香,因为匪之乱拉起了一支团练,咸丰四只战死在庐江,朝廷还谕旨赐恤过的。赏云骑尉世职
慈禧感慨了一声:“瞧这家世。说他有什么居!似乎又有些不妥,不过这个吴长庆现在在哪儿?。
“回禀老佛爷,在庐江老家养老呢荣禄倒是事先备过功课,吴辰的那一点儿家底他是清楚的很。
“这就好,派个人去宣个懿旨。给吴长庆去封个一等侯,他的母亲若是建在,就给个诰命夫人吧,优涅一些,别显得小家子气,知会庐江地方的官员,要好好的善待,不要出了差错慈禧说的一语双关,可是荣禄毕竟是人精似的人物,哪里不知道慈禧打的什么主意,说是善待。还不是监视,先给吴家一个甜枣。若是吴辰闹出什么事儿,就敲一计闷棍,这庐江吴家,算是慈禧握在手上的人质了,哥加上朝鲜新军只是驻扎山海关,吴辰带一营人马入京。基本上不怕这愣头青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的给老佛爷做事。做好了也赏,做不好,就不是这回事了。
“微臣这就去办,老佛爷,康有为他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叫人
慈禧摇摇头:“就让他们多蹦醚几天吧,吴辰的事儿才是最紧要的
“喳”
,
第一章送到。
宫变
久津新军练乓衙门,张兰洞脸寒霜的召集所有委员”肺吐,张!洞治军极严,几通鼓下去,人已来的差不多了,大伙儿都看着这位张军门。见他拧着眉,似有犹豫不决。一个都不敢吱声,只等着张军门号令。
说起来张之洞真的不愿意掺和到这趟浑水中去,他宁愿去学李鸿章。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可是他与李鸿章偏偏是不同的,李鸿章经营数十年,淮军家业庞大臃肿,不管是谁亲政还是垂帘听政,虽会有沉浮,但朝廷有了难处,多半第一想到的就是这国之干臣,有淮军有制造局,有招商局做倚仗,李鸿章作出任何选择,都是国朝倚重的元老级人物。同样是办洋务,鼎鼎大名的李中堂去做,那就是禅精竭力,是忧国忧民,可是换作他张之洞。就是哗众取宠,是不自量力。
因此,他必须作出选择,熬资历太慢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李鸿章熬了几十年,熬白了头,熬成了龙钟老态,可是他张之洞不能等。时不待我,一腔的报复必须尽早的施展,大清朝也不能等下去,再等。这病就要深入骨髓,纵使有回天之术也再难有治愈的希望,光绪就是希望,张之洞满心认为自个儿亦有治病的良方,李鸿章那一套太慢。他要去试一试,要试就必须先有本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攥取本钱。不能靠熬资历,就只能去做个拥立之臣,或许激进了一些,却也是捷径之一。
“诸位。”张之洞见人来齐了,阖着眼,眼睛的细缝将每个熟悉的脸孔扫了一遍,慢吞吞的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着咱们。不是叫我们吃干饭的。”
他这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都觉得出了什么大事,多半这新军是要活动活动筋骨了,一个个秉着呼吸,竖着耳朵听着。
张之洞从袖子里庄重的拿出光绪的密诏出来,肃容站起,走下公案。先朝着北京方向遥遥拜了三拜。才从容展开密诏道:“圣谕,着天津新军会办大臣张之洞携麾下委员、官兵即刻带兵入京城演练…”
委员、将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能在新军中混到差事的哪一个不是人精,立即便预感到要出大事儿了。瞧这模样,多半是皇上的密诏,又让大家伙儿进京,这难道是要保驾吗?既要保驾,这皇上的敌人是谁?许多人开始想到最近京城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莫不是老佛爷要对皇上下手了?但凡在新军的,大多都是倾向洋务的,光绪布的新政诏书大快人心,想不到今个儿竟遇到这么一遭事,老佛爷主政了几十年,大伙儿对她是怀着惧怕心理的,可是这光绪亦获得这些少壮洋务派的认同。可是这事儿掺和进去,可是关系着身家性命地事儿,值当去冒险吗?
“诸位!”张之洞一声厉喝。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将众人从杂念中拉了回来,张之洞杀气腾腾的扫了一眼,朗声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奉诏行事的王师,若是还有懿旨或者圣旨下来,吾等皆可不应。传我将令。天津新军立即整装。晌午之前,向京城开拔,有抗旨怠慢的,立即革职拿办,天津新军创建伊始,就注定是拱卫京畿,效忠皇上的禁卫,今日我有言在先。谁若是敢有异心,定不轻饶。”
“哦!”
天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