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朱重八-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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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这群家伙没话说!”朱元璋恼了:“算了,你们练兵,我来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
“取名字?朱八哥,这个我拿手啊!”王二跳了出来,大笑道:“这是你的大丫头,取名叫朱大妹,你觉得好听不?”
“滚你个蛋的朱大妹,这是什么破名字?”苗美从旁边跳出来道:“她是五月出生的,叫朱五月,这个好。”
许人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个没学问的,还是我来吧,嗯……朱强弩,这个名字好吧?”
“滚!你最近玩踏张弩玩坏了脑子么?”几个头领又一起出脚,把许人杰踢到一边。
只有杨洪最靠谱,他把这群不像样的头领拉到一边,低声道:“你们瞎掺合个啥?要比学问,咱们都不是朱八哥的对手,让他自个儿考虑吧,别去添乱了。”
这时朱元璋已经想好名字了,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啦了几下,写了一个“芷”字,笑道:“就叫这名字吧,朱芷,嗯……还行。”
“这啥字?”王二不认识。
“我只认识下面一半,好像是个止字。”苗美也不认识。
“咦?这名字挺不错啊,有味道……”许人杰凑了过来:“确实比朱强弩要好听。”
杨洪捂住许人杰的嘴,将他拖到旁边,不让他说话了。
众人正闹得欢,却见又有一名斥候跑了过来,急吼吼地道:“朱八哥,出大事了……”
“哦?”许人杰的嘴是捂不住的,他又凑了过来道:“如果是朱八哥得了一个千金的事,咱们已经知道了,没必要传两次话吧?”
“啊?朱八哥得了个千金?恭……”那斥候差点说出恭喜,突然想到是女儿恭喜不得,赶紧又收了回来,改口道:“不是这事儿,是北面传来的消息,大事啊……二月时咱们曾经收到消息,可天飞、郝临安围攻庆阳,洪承畴派出曹文诏去解庆阳之围……这件事的后续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这下朱元璋和各位头领全都提起了精神来:“快说后面!”
那斥候抹了一把汗水,沉声报道:“三月十三日,曹文诏和甘*肃总兵杨嘉诺会合,先解庆阳之围,然后与起义军作战于西壕,洪承畴居然也亲自赶去庆阳坐镇指挥,义军与官兵连场激战十余仗,最终败于洪承畴和曹文诏之手,头领杜三、杨老柴被斩杀,士兵被杀者一千多人,负伤起不计其数……官府已将此战上报,称之为西壕大捷。”
“哦?”朱元璋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这么一来,西路义军可以说是彻底崩溃了:“可天飞、郝临安这两位大头领没有被杀?”
斥候报道:“可天飞和郝临庵都没死,他们率领残部逃出,可天飞在环县以北的铁角城驻扎了下来,铁角城位于山中,山高沟深,地势险要。至于郝临安,则逃往耀州锥子山,在那里驻扎下来,那地方也是山高林密,官府一时半刻取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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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五、东渡黄河
斥候报道:“可天飞和郝临庵都没死,他们率领残部逃出,可天飞在环县以北的铁角城驻扎了下来,铁角城位于山中,山高沟深,地势险要。至于郝临安,则逃往耀州锥子山,在那里驻扎下来,那地方也是山高林密,官府一时半刻取之不下……”
“一时半会取之不下?”朱元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也就是说,官兵退兵了!”
“正是,朱八哥好厉害,听到一半就能猜到后面。”斥候认真地道:“洪承畴没有理会铁角城和锥子山,已经从庆阳返回了延绥。”
“他就算不想攻打铁角城和锥子山,也不至于立即带兵从庆阳返回延绥!既然他这样做,那就说明,延绥这边又有什么事闹腾起来了?”朱元璋问道。
“是的!”斥候对朱元璋佩服得五体投地:“四月初,不沾泥张存孟带着十七哨六十四寨,领兵攻打米脂、葭州,洪承畴回军延绥,是为了对付不沾泥张存孟。”
朱元璋听到了这里,忍不住就摇了摇头:“洪承畴也怪可怜的,西边压下去可天飞,东边又跳出来不沾泥,这家伙只怕正在感叹分身乏术吧。不沾泥既然号称十七哨六十四寨,那他手下的士兵只怕不少,洪承畴手上的兵力要捉紧了。”
“正是如此,据探子回报,洪承畴命令延绥巡抚张福臻、总兵王承恩两人同时出兵,合围不沾泥,现在延绥的北边正打得一片混乱……”
朱元璋拿着刚才在地上写“芷”字用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张很简单的地图,他把诸头领叫到身边,围着地图坐成一圈,然后用树枝指着地图上的圆点道:“大家来看……这里是我们的白水,西北边是混天猴占据的宜君,南边是薛红旗占据的大荔……向北看,这里是延绥。再北面就是不沾泥正在活动的米脂、葭州,向西看,这边是可天飞和郝临庵占据的铁角城和锥子山……”
朱元璋把地图画好之后。众位头领仔细看了一阵,王二、苗美、飞山虎、大红狼这些心中没有山河地理概念的头领这才算是搞清楚了周围的形势,他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还是朝廷的天下吗?简直是军阀割据啊……”
“看起来是军阀割据,其实却不然!”朱元璋认真地道:“铁角城和锥子山是新败之军。洪承畴甚至懒得再攻打他们,说明他们的实力已经非常弱小,不堪一击,看洪承畴什么时候高兴,搞一个大围剿就能解决。至于宜君的混天猴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家心里都有数,咱们根本就别把他当回事,就当他不存在吧。”
“也就是说……真正有点割据能力的,就只有不沾泥和我们了?”杨洪的脸沉了下来。
“正是!”朱元璋的树枝向北一点道:“洪承畴收拾了不沾泥之后,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他带兵从延绥南下,在路上顺路踩死混天猴,然后就可以攻打咱们的白水,收拾我们之后。再顺势南下。解决盘据在大荔的薛红旗。这样一来,陕*西的乱局就基本被全部镇压下来了。洪承畴的大军就可以经过潼关进入山*西,再去会剿三十六营……这是一条绝佳的进剿路线。”
听了朱元璋的分析,众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这可就麻烦了呢,虽然黄龙山寨数度击败官兵。但谁也不希望官兵没事就跑来剿自己一下。
“朱八哥,又要打硬仗了吗?”唯一高兴的人就是许人杰。这家伙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朱元璋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的兵力已经增至一万。但能战之兵仍然只有那三千精锐,后来招收的七千新兵尚处于基本训练的阶段,许多人还在用木棍削成的矛,踏张弩现在数量才五百具,配发下去组建一只弩兵部队的数量都嫌不足……在这种准备不充分的状态下,要面对精锐的延绥兵和曹文诏率领的边军,必定会损失惨重,搞不好还会吃败仗。”
“您略施小计,像上次那样把曹文诏来个分割吃掉不就行了?”许人杰道。
“你说用计就用计?当敌人是傻鸟不成?”杨洪最近几个月和众头领们混在一起,慢慢也混了个脸熟,现在已经敢于出来说些有可能得罪人的话了,他认真地道:“不要小看了洪承畴,那家伙非常厉害……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是没用的,要对付他必须得有一只实力凌驾在他之上的军队。”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可以避免这一仗了吧?”许人杰认真地道:“若是避无可避,现在就要下定决心好好打。”
“是啊,这一仗只怕是躲不掉了。”王二和苗美等人也沉下了脸来。
“我相信朱八哥肯定有办法避免这一仗!”杨洪也很认真:“属下自认为在诸位头领中最了解官兵,在当前的形势下,咱们不应该打这一仗,若是被洪承畴、曹文诏、王承恩等人来个三方会剿,我们胜算很渺茫。”
朱元璋对着杨洪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官兵如果三方会剿,兵力搞不好会上万,咱们没有人数优势,兵员的素质又不如对方,尤其是曹文诏手下的三千边军,那真是个难啃之极的硬骨头,我们必须要尽量避免这一仗。而且……不光要避免这一仗,以后都要尽量避免与曹文诏交手,若是被这家伙缠上,就非常麻烦。”
“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啊……等不沾泥的十七哨六十四寨倒下之后,咱们黄龙山寨就是陕*西最大规模的义军了,到时候官府不来才怪。”许人杰皱着眉头:“我想不到任何避免这一仗的办法。”
“不!有办法做到!不但要避免这一仗,还要把曹文诏弄出陕*西,让他走得远远的,省得他老来找咱们的麻烦。”朱元璋将手里的树枝一滑,在地图上指向了澄城的东边:“这里是黄河……咱们只需要做出东渡黄河的假象,那么,黄龙山寨就不复存在于陕*西境内了。”
“东渡黄河?进入山西?”众头领齐惊。
朱元璋笑了:“不是真的进入山*西,只是假装而已……自王嘉胤率领三十六营东渡之后,山*西已经成为了义军活动的重点地带,现在全天下的眼光都聚焦在三十六营的身上,若是我军也东渡黄河去,扬言要加入三十六营,官府肯定不会怀疑我们是说着玩的!”
“这倒是……现在不论哪只义军东渡黄河去找三十六营,都是合情合理的行动。”杨洪点了点头。
朱元璋点了点头:“咱们一直把白水和澄城的县令养得好好的没有杀掉,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了,让他们两人给洪承畴写一封信去,就说一直为祸白水、澄城的大贼头子白水朱八突然东渡黄河,进入了山*西境内,与此同时咱们再派出那七千名刚刚组建成的杂牌新兵,让他们去山西转一圈,扬言白水朱八来了……”
“只要在山*西随便找几个县城闹腾一下,杀几个人,放几把火,那边的官员自然就会把这件事报上去……两相一映照,我军去了山*西的事就成了板上钉钉……”
“原来还有这一招啊!”众头领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两个废物县令还有这般用法……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如果我们去了山*西,那么官府就会将兵力放在对付混天猴、可天飞、郝临庵等人的身上……剿灭他们之后,曹文诏自然也会带着精锐的边军去山*西剿匪,咱们又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了。”
朱元璋笑道:“趁着洪承畴正在对付不沾泥,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做这件事,若是动作太慢,来不及让山*西那边的消息传进洪承畴的耳朵里,那就晚了。大家快去把新兵蛋子都集合起来,叫李初九调拨七千人行动所需的粮草,另外,老一队和老二队也一起走一趟,就当是带新兵蛋子去历练。”
“是!”众头领赶紧散开,去调拔自己麾下的新兵蛋子。
朱元璋叫过马小天,认真地吩咐道:“你亲自去大荔走一趟,把咱们打算去山西虚晃一枪的事告诉她,因为她也得和咱们一起去才行,还要叫大荔的县令也给洪承畴写信虚报军队的动静。嗯……你就对薛红旗说,她的步兵可以留下,但是骑兵队一定得跟着咱们渡河,因为那只骑兵队是她的标志,不去不行。”
马小天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大荔的方向去了。
安排好了这一切,朱元璋回家等着军队整备,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薛红旗的准备更花时间,急不来的。他心里想着这次的军事行动,难免表情就有点阴沉,走回家里,就见到张樱仙一脸惶恐地在屋子里等着他,看到朱元璋的表情阴沉,张樱仙的脸色更加慌乱。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