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唐风流-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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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裴炎在灵柩前宣布了李治的遗诏,遗诏中令太子李贤于灵柩前即位,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武则天进止,遗诏中宣布了令裴炎、刘仁轨、薛元超、裴行俭辅政。
李贤也在李治的灵柩前就任大唐皇帝,同时尊武则天为皇太后,同时向众臣宣告,政事皆取于皇太后。
随即,根据李治的遗诏,朝廷发布诏命,以刘仁轨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裴炎、薛元超为中书令,以裴行俭、武三思为守侍中,李义琰为侍中,魏玄同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岑长倩转吏部尚书,刘逸为守兵部尚书……等等!
在新皇帝即位,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后,李贤宣布,朝廷将为李治举办盛大的丧事……
第一百二十章 历史终归有些相似
李治驾崩后,隆重的丧事在大群人员的操持下有序地进行着。
皇帝的丧事,自有一整套严格的程序和礼仪,礼部的官员及宫内诸局的相关人员都在各行其职,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不敢出现纰漏,这种时候出什么差错,那肯定是要受到重责的。
从李治病逝到出殡,时间还不短,需要停灵很长时间才能下葬,这段时间,整个长安城,及全国各地,都要为皇帝的驾崩举哀,不能有喜事活动,直到皇帝下葬后,才可除礼。
按礼制,李治驾崩,作为儿子的太子李贤是守孝三年的,按周礼算是二十七个月,但皇家事务繁重,皇帝不可能三年不临朝处事,就用一种替代的方法,那就是以一天代替一月,所以李贤只需守孝二十七天,到期后即可除孝。
李贤守孝的这段时间,天天呆在李治的灵柩边上尽孝,朝中的事务交由诸大臣打理,待二十七天孝期满后,李贤才回到宫中处理朝事。
李治驾崩后才三天,有一件意外之事发生,作为李治生前指定的四名顾命大臣之一,也差不多是最重要一名顾命大臣、中书令裴炎上书武则天,他在奏议中说:“今皇帝尚在守孝期,还未亲政,在此期间应由皇太后暂摄皇权,处理朝事!”
裴炎的奏议虽然遭到了裴行俭的反对,还有其他一些重臣如张大安等的反对,但刘仁轨和薛元超还有其他不少的大臣并未表示意见,因此裴炎的提议最终还是被采纳了,武则天也暂时行皇帝的职,代为处理一切朝事。
此前李治在位时候,武则天就已经代李治处理大部的朝事了,不过那是因李治身体的原因将朝事委以武则天处理的,如今上位的皇帝李贤身体康健,不存在因身体原因而不能处理朝事的情况,很多人都认为,李贤的守孝期满后,皇太后武则天会将权力移交给新即位的皇帝的,但有许多人也在担心,武则天会趁机总揽朝事,即使在李贤守孝期满后,也不会放权。
持这样疑虑的大臣很多,至少刘逸就是抱着这种怀疑的,但这种疑虑却没法和人说。这段时间他除了要为李治守灵外,还要处理大堆的兵部事务,作为新晋的守兵部尚书,对情况不太熟悉,安西又正进行着战事,兵部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刘逸有些忙得焦头烂额。
按礼节,皇帝驾崩,对外的一切军事行动都要暂停,待皇帝下葬后才能继续,兵部也将停战的命令急送安西。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在李治驾崩后的第五天,安西就有急报送到长安来了,王方翼、李知十、唐休璟等将率领我数万大军军士,在热海附近彻底击败了西突厥叛军,阿史那车薄、阿史那咽面被俘,阿史那应真率部向我大军请降,安西的征战已经基本平歇,我各部大军正在进行后续的扫尾过程,清剿那些还打算继续与我大唐对抗的叛军残部,想必从长安送出的停战命令送达安西后,战事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前方战事已经接近尾声,兵部所负的责也会随之稍稍的轻下来,但十余万人马的调度,及后续武器、战马、粮草的供应,还需要兵部协同其他几部一道负责,对兵部事务并不太熟悉的刘逸,也感觉到了一种疲于奔命的味道。
刘逸也知道,若不是李治临终前的嘱咐,及遗诏中的吩咐,自己是不可能来任这个守兵部尚书的,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再有军功,都不足以当作一部长官职,特别是主管军事的兵部尚书,这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只是这样的情况在如今的大唐朝中并不少见,至少武三思是这样的人物。刘逸在研究了一番李治遗诏中的任命,还有当日对自己吩咐的那一番话后,也相信,李治的最后安排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平衡各方的力量,而不是这些官员都能负所任职位的责。
刘逸也相信,皇帝在亲政后,还是会有一番动作的。
刘逸也尽心尽职地做着自己本份的工作,除要在兵部衙门主持事务外,他还要负责玄武门一带的值守任务,特别是夜间的值守,每天还要到李治的灵前去拜祭一番,也使得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地呆在宫内,与太平公主也只有在拜祭李治灵柩时候能遇上。看到满脸悲色,神情消瘦的太平公主,刘逸也很是心痛,他也只能劝慰太平公主不要过于伤心,自己要保重身体,为了腹中那个将出生的小东西,也不能哭坏了身体。
李治遗诏中任命的那些官员,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忠实地履行他们自己的职责,特别是四位顾命大臣,天天忙的没有一刻空闲。
在李贤守孝期间,武则天还施行了一系列的新政,最让人注意到的一项是,武则天把李家皇室的子嗣,包括高祖李渊和太宗李世民的儿子都加封了爵位,如泽州刺史李元嘉等人,武则天以其地尊位重,加三公等职位、爵位以慰其心!还有,据刘逸从各种渠道所知,武则天都想过调整宰相的人选,但因为如今这些身居相位的大臣都是李治遗诏中任命的,武则天在绝大多数大臣的反对下,还是罢了调整宰相的想法。
二十七天的孝期过去,李治还未下葬,但此时的李贤已经除孝,正式行使皇帝的职权。
李贤即位的第一天,即宣布了一系列的新政及人员任命,宣布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出征安西平叛的军队暂时留驻安西境内,并将安西都护府拆分为二,以天山为界,在天山北设立北庭大都护府,管辖原西突厥境,治所在庭州,天山以南至葱岭以西设安西大都护府,治所仍然在碎叶城,以金山道行军副大总管、伊丽道行军总管李知十暂领安西大都护职,以金山道行军副大总管、双河道行军总管唐休璟暂领北庭大都护职,令原安西都护王方翼押送被我方俘虏的西突厥头人回京。
也在同一天,李贤发布诏命,立太子妃房氏为皇后,嫡长子李光顺为太子。
在朝李贤正式即位的第一天朝会上,宣布的一些人员的任命:以武承嗣为秘书监,以守侍中裴行俭兼领兵部尚书职,免去刘逸的守兵部尚书职位,以刘逸为检校左千牛卫大将军兼右羽林军将军职,以丘神勣为左金吾卫大将军,武三思兼领右金吾卫大将军,花大智、杨玄俭为右金吾卫将军,李景嘉、李孝逸为左金吾卫将军……
李治驾崩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上,新即位的皇帝李贤紧绷着脸,没有一点表情,在宦官宣读完了这份人员的任命后,李贤站起身,走到殿上台阶前,看着殿下的诸臣道:“父皇驾崩,朕甚是忧伤……朕新即位,朝中诸事繁杂,朕不能一一处理,以后,凡事皆可以直接呈于皇太后,朝中诸事皆以皇太后的旨意为准,今后诸位爱卿有何奏议,可以一并交给皇太后过目,不需要交给朕……父皇在世时候,对朕甚是疼爱,朕还想在父皇灵前尽孝,以谢父皇的钟爱……”
听李贤如此说,殿中大臣无不大惊失色,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马上站出来,满脸激愤地奏道:“先皇驾崩,如今陛下的孝期已过,新君已经可以正式开始处理国事,朝中诸事当以陛下的旨意为准,如何能凡事都请于皇太后呢?先皇在位时候,身体一直欠佳,一些朝事无法亲自处理,这才委托皇太后处理,如今陛下年轻,身体无恙,理应勤于朝事,不可荒废,陛下以为先皇守灵推托朝事,实是大不孝,若先皇有知,定会责骂陛下的……”
张大安说完,薛元超也马上站了出来,“陛下守灵期间,朝事委以皇太后,于情于理皆可理解,但如今陛下已经除孝,应当履行新君之责,皇太后也应该将朝事处理权交还给陛下,不可因陛下回崩之故而坏了礼数……如今我大唐内忧外患四起,正是需要陛下勤政处理的时候,臣等还请陛下收回刚刚此话……”
薛元超话刚说完,裴炎站了出来,“皇太后、陛下,先皇遗诏中有嘱,军国大事如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陛下新上位,诸多朝事定是不甚明白,如何处置也需要皇太后的指导,因此臣以为,即使如今陛下已经除孝,可以亲理国事,但诸事还是问取于皇太后为好,待陛下能亲自处理朝事了,朝事的处理权再交还于陛下,臣觉得如此于国于家皆非常有利……”
裴炎此话一出,殿中瞬间哗然,张大安马上站出来指责裴炎此话有阿谀奉迎之意,如今的陛下在当太子的时候,已经数次行监国务,处理朝事让朝臣们甚是敬佩,如何会对朝事不明白……
就在张大安慷慨陈词的时候,众臣却看到了坐于帘后的武则天起身,拂袖而去。
看到武则天这样不顾自己的脸面而去,已经坐回到御座上的李贤面色铁青,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诸位爱卿,此事还是按朕刚刚所说执行,不必再议,散朝……”
李贤说完,不顾一些大臣的喊奏,起身离开发宣政殿!
看到朝堂上发生这样让人惊异的事,有些吃惊的刘逸也在感慨,虽然如今是李贤当皇帝,但历史还是有些惊人的相似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是武则天的手段
李贤宣布散朝后,诸臣都各自离去,出宫而去或者去自己所负职司的地方当值,刘逸也瞅准机会等到了裴行俭,与裴行俭一道走出宣政殿。
今天的人员任命情况让人很是不解,刘逸对自己的职务变动也很是疑惑。
作为临时担任了二十多天即被免职的“守兵部尚书。”刘逸并不太明白为何李贤第一天亲自主持朝会即会宣布这样的任免决定,刘逸知道自己这个守兵部尚书职担不太长,但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即被免职,还是很出乎他的意外的。兵部的情况刚刚熟悉起来,各级官员都差不多按照他的行事方式去做事,这样的情况下,被免去职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接替职位的是裴行俭,刘逸还是稍感放心,一些事情的交接上还是应该会比较顺利的。
刘逸有一些疑惑要问裴行俭,再加上新旧主官任免,有许多的事要交接,两人在说了几句了,也直接往位于太极宫的兵部衙门去了。
裴行俭和刘逸来到兵部衙门后,在与兵部内那些主事的官员说了任免的事后,两人也以一些机秘事需要交接为由,进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内,关上房门,不让其他人打扰。
“易安,你一定疑惑今日朝中出现的情况吧?!”裴行俭坐下后,直接就开口问刘逸。
刘逸点点头,“是不太理解!”
“陛下这是身不由己,也是无可奈何!他这才会在今日朝会上这样宣布的。”裴行俭叹了口气道,“今日陛下的意思,是想借助几位听命于他的宰相之言,迫使太后放手朝事,但却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