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唐风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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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贤侄,你莫如此!”裴行俭一副同情的神色,劝慰刘逸道,“想必这次李敬玄兵败,朝廷肯定会治其罪,你父亲会得到追谥,也算是一个安慰了,至于刘仆射,唉……他都向皇上提出辞呈了,只是皇上不允!”
“朝廷为何就不能治刘仁轨的罪?”刘逸有些不服气。
“刘仆射最多只能说他荐人失当,只是天皇陛下和天后娘娘都对他格外信任,并给予重用,肯定不会治他的罪了!”裴行俭无奈地说道,他也曾上表奏言应治刘仁轨的罪,但却被皇帝驳回了。
不待刘逸说话,裴行俭继续说道:“还有,前方军情是瞬息万变,许多时候是都是需要领兵将领随机应变的……李敬玄怯战不前,虽然说可恨,但他也是可以以军情突变的理由为自己开托的,若不是后面的情况,朝廷还不一定能治李敬玄的罪,更不要说其前任刘仁轨了!”
“如此大的损失,都不能治其罪?”刘逸很是吃惊。
“贤侄,你要记住,朝堂上的一些事啊,并不是想当然的。”裴行俭直视着刘逸道,说着又叹了口气,“某知道消息后也很是震惊,近八万人马的损失,我军惨败,这是当年薛仁贵兵败大非川后没有过的,作为主帅的李敬玄是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了惩处的,若朝廷对其网开一面,某一定会上表请奏治其罪的,相信御史台那些人也会上表弹劾的!”
裴行俭领军征战次数也是不少,每战都是取得了胜迹,并且大多时候都是以少胜多的,这次洮河道的十八万大军竟然如此惨败,裴行俭心痛之下也是非常的愤怒,只是强忍着,大唐朝堂上如今善战的将领屈指可数,这是一种悲哀。
“若是裴侍郎领军,在下想,此次惨败的一定是吐蕃人,朝廷为何不以您领军呢?”刘逸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某上一年刚从安西回来,当时洮河道的大军已经出征……”裴行俭说到这里却停下了语,看了看刘逸道,“一些事,某也说不清……”
不待刘逸再问什么,裴行俭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贤侄,今日某与你说的,你不可与他人讲,可明白?”
“在下明白!”刘逸用力地点点头。
“某先告辞了,想必过几天朝廷会有诏令下达的……”裴行俭说着站起了身,告辞而去!
※※※
在裴行俭来府上告知消息的两天后,朝廷正式下发诏命,暂免李敬玄中书令、洮河道行军大总管、青海安抚大使、检校鄯州都督职,因青海之战失利原因有待查明,将李敬玄召回长安问审,所有事情查清后,再作责罚;以兵部侍郎岑长倩暂领洮河道行军大总管并青海安抚大使、检校鄯州都督职!
同时以在此战中立下大功的左领军员外将军黑齿常之为河源军副使、左武卫将军,洮河道前军总管职,协助岑长倩料理军务;以在我大唐军队兵败后收集散溃之士,率这些临时凑集的军士击败一部来犯之吐蕃人,并奉朝廷令,与吐蕃交涉,最终成功与吐蕃议和的原监察御史娄师德充任河源军司马,兼管屯田事。
朝廷同时在诏文中嘉奖了战死的刘审礼,称其勇武善战,面对数倍于己的吐蕃军队,力战至最后,击杀吐蕃军队数万人,最终因伤重才被俘,被俘后严拒吐蕃人的劝降,并拒绝吐蕃人为其治疗伤病,保持了气节,最终因伤重不治病亡,朝廷嘉刘审礼忠勇,追赠为吏部尚书、彭城郡公,谥号“僖”,并对刘审礼的家人予以奖赏!
朝廷是派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薛元超到刘府中宣旨的,跟随薛元超来的还有许多其他官员及一些宫内人,带来了大批朝廷的赏赐物品。
刘逸陪着痛哭失声的母亲领了旨,谢了恩。
薛元超虽然说在刘审礼兵败消息传来后,上奏要求朝廷对兵败的主将刘审礼严惩,但那时前方情况并不知晓,一切以前方的军报为凭,要求严惩刘审礼也是身为当朝宰相应该做的,此时真相已经接近大白了,薛元超对刘府的态度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告诉了关于青海战事的一些调查情况后,也和颜悦色地安慰了一番刘府的家人,并对自己此前在朝中要求严惩刘审礼的奏议表示了歉意。
应该说派一位朝中的宰相来府中宣布朝廷这样的处置命令,那也是给了因战而死的刘审礼一个天大的面子,这段时间饱受煎熬的刘府家人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第五十一章 被召入宫
出乎刘逸的意外,在朝廷诏命下发的第二日,府中来了一位宫内人,传刘逸立即进宫,说是皇上和皇后召见。
刘逸正陪着母亲说话,商议如何处置这些朝廷所赏的东西,刘逸也阻止了母亲欲将这些东西全部分发给下人的想法,要求母亲置一些贵重的东西留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接到传报后,刘逸也很是惊讶,不知道诏令刚刚前一天送达自己府上,李治与武则天又召自己进宫,是有何事告知?当下也不敢耽搁,刘逸马上置换衣裳,准备进宫。
刘逸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衣裳,头上还扎着孝带,以示孝意,打扮停当后,即跟着宫内来人往皇城而去,两名随从刘全与刘本也一道带去。
在路上时候刘逸曾试图问询来传唤的这名宫内人事儿,想知道皇帝与皇后为何召自己进宫,但这名宫内人什么都没告诉他,以任何事都不知情为由,冷对刘逸的问询,让刘逸有些郁闷和担心。
这次入宫是下午了,大明宫内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各殿阁显得更加的雄伟了,让刘逸心中那种潜意识的畏惧感又有了悄然的增长。
这次依然是从大明宫南侧的望仙门进去,引路的人直接将刘逸往内宫领,过了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内宫深处,入刘逸眼的,依然是看不到头的斗拱飞檐,鳞次栉比的殿宇。
踩着青石铺着的甬道,一直往大明宫深处行,转了几处殿阁,又有另一名宫内宦官来领路,依然不说话,让刘逸心都有些提起来。
再走了好一会,那名一声不吭的领路人将刘逸带到一处外面有不少宫娥及宦官样人站着的殿前,那名领路的宦官上前,对守在殿外的一名同样是宦官模样的人轻声耳语了几句后即离去,守在殿外的那名宦官小跑着进去通报。
刘逸抬起头,看了看高高悬挂在殿檐上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蓬莱殿”!
一会,这名宦官又小跑着出来,对刘逸行了一礼道:“刘公子,您进去吧,天皇陛下和天皇娘娘在里面等着您……”
“多谢公公!”刘逸也回了一礼,整了一下身上的装束,稳定了一下情绪,挺起胸脯,迈着步子走进殿内。
虽说刘逸后世身份特殊,多年的特工生涯下来心态不一般,但此次是单独去面见大唐的两位最高统治者,心里也没来由的紧张。上两次见到李治与武则天时候,边上有许多的人,特别是在宣政殿为父亲喊冤时候,那是有豁出去的想法,而且当时因为刚听父亲的死讯,心中满是悲意,对皇家的敬畏之情也少一些,甚至没计较自己是否会被责罚,如今因父亲的死带来的悲意已经淡去一些,朝廷对父亲的处置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刘逸的心态自是不一样了,再加上第一次单独到这种很是神圣的地方来,还有穿越过来后心性上也有一些改变,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刘逸走进殿内,一名着宫装的宫女过来引着他进内,却不是当日武举比赛时候刘逸曾经注意到过那名特别的宫女,不过模样长得也挺不错。走了几处宽大的殿屋,穿过几处帏幔相隔的门帘,刘逸看到了内殿高高的台座上坐着的正是李治与武则天。
“叩见天皇陛下,天后娘娘!”刘逸上前一步,行了大礼。
“平身吧!”却是武则天的声音。
“谢陛下,谢娘娘!”刘逸也直了身,看了眼坐在上面的李治和武则天,不知今日李治与武则天召自己来,是为了何事?
不过站着的刘逸却有一种特异的感觉,似乎边上有什么人在偷窥自己,自从自己走进这个殿内就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名特工人员本能的感觉,刘逸很想仔细搜索一下是什么样的人,但在随时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皇帝与皇后面前,刘逸也不敢四处乱看,只得老实地站着,等着李治或者武则天的问话……
“刘家贤侄,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些事要告诉与你……”武则天站起了身,往刘逸身边来。
武则天这一声“刘家贤侄”的称呼让刘逸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好似太过亲近了,刘逸越加的搞不清楚今日这对夫妻在演什么戏,不成皇帝与皇后,还要告诉自己什么秘密的事?
武则天已经直到了刘逸身边,看了看刘逸头上绑的孝带,语气轻柔地说道:“你的叔父与两位哥哥,曾经被李敬玄拘押,若不是朝廷派使者去鄯州,他们还可能继续被拘押,你父亲的遗体也没有机会运回长安来,所幸你那日当殿鸣冤……”
“陛下,娘娘,父亲一辈子为国尽忠,却没想到遭到如此的下场,被奸人所害,就连死后,都……”刘逸说着有些哽咽,虽然心里在怀疑武则天说这事的用意,但还是有悲意涌上来,何况在皇帝与皇后面前,他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感情。
刘逸也松了口气,李治与武则天并没责怪自己当日在殿上鸣冤的事,还似有称赞的味道。
“待李敬玄押回长安后,朝廷自是会对其进行处置,所有在这场战事中殉难的将士,也会得到抚恤……”武则天看了刘逸一会,转身走回座上。
“刘家贤侄,你父亲宁死不降,如此为国力战者,必得厚葬才对得起他!”李治也终于说话,似乎也有一些感慨,“若大唐的臣将们皆都如你父亲般勇武,外敌何愁不灭!”
李治如此说,刘逸一下子不知如何接话,只得愣着。
此话自是不假,当日李敬玄若能与自己父亲刘审礼般奋勇作战,那可能论钦陵所领的这二十几万大军是被我军歼灭,或者被我军击溃的,不会出现如今这种让大唐蒙羞的情况,自己父亲也不会身死。
对这样的假设刘逸很是感慨,但这只是个假设,事情已经发生,没法改变了,只得说道:“陛下和娘娘如此厚爱,想必父亲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激的……”
这时一名宫娥匆匆地跑到武则天身边,对武则天耳语了几句,武则天的神情也稍稍地变了一下……
第五十二章 意外
武则天直视着刘逸看了一会,但没对刘逸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对边上的李治道:“陛下,依臣妾的想法,先前对刘公的封赏还是太轻了,如此忠勇之将,应该给予其更高的封赏才对,不然天下将士都要寒心的!”
“那就依皇后所言,一切由皇后定夺!”李治没有任何犹豫,微笑地看着武则天道。
李治与武则天的一唱一和,让刘逸非常的吃惊,这……又是为何?还要给予自己的父亲什么样的封赏?
但更让刘逸吃惊的事还在后面,武则天再次站起了身,走到刘逸身边,面带赞色地问道:“刘家贤侄,你父亲为国捐躯,作为忠烈之后,你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娘娘……陛下,在下不敢提什么要求!”刘逸大吃一惊下,话语上都有些慌乱了,武则天这是抽那门子疯,竟然问自己有何要求,自己有要求也不敢当着皇帝与皇后的面提啊,这不是难为人吗?
只是刘逸言语上虽然有些慌乱,但神色上却并没有多少改变,即使武则天站在身前不远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