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榕]变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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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惹得人们飞出一连串的笑声。
“发生什麽事了吗?”
邵云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还有高彬的那个态度……
邵云摇著头低语:“没事,一点小误会而已。”
“是吗?”我弹弹指甲说,“一点小误会会让那两个男人打起来?”
邵云不语。
看他的样子,只要他不肯说,我什麽也别想挖出来。
“那个男人是你的外遇吗?”我试著旁敲侧击。
“外遇?”邵云似乎为我的用词怔了一下,而後笑著摇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鸿飞只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而已……”
哦哦,原来那个男人叫鸿飞呀。
“高彬以为你和他有一腿?”我忙问。
如果没猜错,就是昨天高彬和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开始的事情。
邵云无奈地笑笑。
“他只是对於属於自己的东西有一种习惯性的执著和任性。”
“可你应该不是属於他的吧?”我实在对高彬的狂妄没什麽好感,“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只是肉体关系。”
不过依高彬方才在餐厅的反应,好像又并非如此。
“他的自尊心比较强。”邵云淡淡地道。
自尊心吗?我不屑地暗嗤。
“你有没有考虑甩了他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反正依你的条件,绝对不愁找不到情人。”
我敢打赌那个叫什麽鸿飞的对他绝对不只是友情,他看他的眼神可没有一点朋友的成分。更重要的是,足以令高彬感到威胁。
“甩了谁?”邵云眨了下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高彬呀,原先他对你那种随便的态度,你难道都不生气吗?”我替他打抱不平道,“如果你们真仅仅是肉体关系那就更好了,我劝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甩了他,另找他人去,比如你的那个大学同学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你在说些什麽呀,”邵云被我的话弄得啼笑皆非,“鸿飞只是一般的同性朋友,就像我和你一样啊。”
一样才怪!我开始怀疑邵云有没有眼睛了。在餐厅时他的那种紧张样,还有瞪我像恨不得掐死我的狠劲,那叫朋友?如果这也算朋友的话,天下就没同性恋这档事了。才要开口,邵云的声音又幽幽地响起。
“不过……我确实在考虑要是否和高彬分手。”
“真的吗?”
他终於开窍了!鼓掌。啪啪啪!
“因为……”邵云低著头无意识地抚摩著旁边的花花草草,“下个月,我可能要去巴黎。”
我的脑子先是停了一拍,在确定没听错後忙问道:
“你要离开学校?”
“也许,我还没有完全下决定。我……只是有去那边的学院深造的打算。”
邵云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两段优美的弧线。
“这样啊,”我了然地点著头,“那你还犹豫什麽?是个好机会呀,你难不成想继续在学校当一个小小的助教?”
像柯卿远,他就是不愿只屈於一个没什麽分量的辅导员才拼命考研的。
邵云不说话了,他再度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街道。
直到回去的时候,邵云都没再做任何表示。
“你好好考虑吧。”我只得这麽说。我和邵云认识不是很深,贸然插手也不是好事。
邵云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点点头。
再看表,都晚上九点了。我正要朝学生公寓走去,忽然想起什麽,忙拨了个电话回去。
“敬辉!是我。有没有人找上门?”
很难说高彬追不上我,会不会直接找上门去,作为学生会长,要查一个学生的寝室简直是轻而易举。而且刚才我劝邵云暂时不要回他原来的住处,免得再被骚扰,邵云也表示会另找地方住上几天,这一来高彬那变态找不著人绝对会先拿我开刀。
“没有呀,阿健,你怎麽还不回来?”
“我马上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虽感到有些意外,我还是挂了电话。
谁知我刚到达公寓楼前,身後就有人一把扯住我。
“狄健人!”
不会吧!我的第六感怎麽这麽灵?
没等我在心里埋怨完,高彬就劈里啪啦地对我开击:
“你究竟把邵云带到哪里去了?你最好快点说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挣不脱他的钳制,不代表我口头上会输给他,“你自己不会去他的住处找他呀?”
“我就是在他住的地方等了很久才想到是不是你在搞鬼!说!你和他去了哪里?他又说了什麽?现在他又去了哪?”
高彬毫不客气地对我吼。
“老兄,你一下子问那麽多问题,叫我先答哪一个?”
我拉拉耳朵,白了他一眼,这家夥还真会摧残他人的听觉神经。
“狄健人!”
高彬眼神遽然一变,迸出危险的气息,声音也跟著降低了好几度。周围的空气瞬间自动向下沈,免费冷气开始启动。
“看什麽?以为这样我就怕你吗?亏你还是个堂堂学生会长,这麽没脑子!你自己想想看。邵云跟我在一起危险,还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危险?你不去看住那个男人,来找我麻烦,等到邵云不小心跟他跑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高彬此刻的样子确实很恐怖,一点不似平常看到的他,但吓得了别人,吓不了我。抓住他的薄弱环节我趁机攻击道。
“你……”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人看起来就知道比你好多了,起码人家当邵云是个人,不是泄欲的工具,邵云选择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趁胜追击道,看著高彬愈来愈青的脸色,我在心里差点笑死。
“狄健人!”高彬一把揪起我的衣领,布满寒冰的眼眸逼上我。
“做什麽?想打架?”我不怕死地反瞪他。早看他不爽,能有这个机会揍他一顿也不错。
高彬的脸色黑比锅炭,揪住我的手劲也紧了几分。由於气氛诡异,早已引起周围不少的同学侧目,却没一人敢围观,只在远处偷偷观察著情况。如果我们真打起来,明天校报的头条会怎麽说?“冷面虎大战玉面修罗”?逊毙了!
才这麽想著,高彬忽然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看得我陡然一惊。
他不是气得要命吗?怎麽笑起来了?难不成脑子被烧坏了?
高彬揪过我,脸也向我挨近了些许,他凑到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吻你的话,你可以继续嘴硬下去。”
什、什麽──?!
这个大变态!
这回轮到我青了脸。
高彬邪恶地冷笑:“你要搞清楚,这儿是学生公寓,来往的学生很多……”
慢条斯理的声音引起我一阵鸡皮疙瘩。
“你……你敢?!”
我气急攻心,挤了半天却也只能挤出这没具什麽威胁效用的话来。
“被吻的人是你,丢脸的人也是你,我有何不敢?”高彬挑高眉,唇角上扬,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再问一次,邵云人在哪里?”
“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住眼前这张脸。别人我不清楚,可高彬是个厚颜无耻的变态!很难说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上次没有观众,我可以忍辱负重,现在……
“快说!”
高彬不耐烦地又向我逼近了几寸。
“我……”
正欲开口,肩膀冷不防被什麽东西扣住往另一个方向扯去。
“呀!”
我痛得大叫起来。
这是什麽情况?!高彬抓住我的胳膊不放,另有一只巨掌又扣住我右肩,使得我呈现一种被左拉右扯的状态。五马分尸是不是就是类似这样的感觉呀?哪个家夥这麽狠,想把我扯成两半不成!
我还没张口,头顶就响起一个低沈的声音。
“放手!我找他有事!”
这个声音是……
陶宇桓?!
我扭头一看,下巴差点脱臼。老天爷!
怎一个惨字了得!怎麽连他也找上来了?
“该放手的是你!我有重要事情要问他!”
高彬的力气并不比陶宇桓轻。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陶宇桓的铁爪几乎嵌入了我的肉里,他拧紧双眉,刀一般凌厉的目光划过高彬的脸孔。高彬觉察到他的敌意,阴狠的气势也如箭般一簇簇迸发出来。仿佛电光石火相互交错,空气中凝聚著强烈的火药味,半径五十米以内无人敢接近。可怜了我的胳膊,我的肩膀!那个痛啊!他们当我是木头吗?!
这两个人虽没什麽交集,但却有一点极其相似,那就是自傲,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忤逆,这下彼此踢到史上最强的冷铁板,不晓得接下来会演出什麽样的戏码来。
“放手!”
陶宇桓阴沈而又缓慢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很沈,很低,但却非常危险。
“我正想这麽说!”
高彬浑身凝满杀气,看得出他目前的心情差到极点,原本以为威胁我就可以知道邵云的下落,谁知却冒出个陶宇桓搅局,此时此刻他一定非常,不,是百分之两百地又气又恨。
“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插手!”
陶宇桓微眯起眼,一脸的阴寒。
“你警告我?”
他逐字逐句慢慢地重复著,除了嘲讽,更多的是火山爆发前沸腾的怒气。他倏地抓紧我往他身边猛地一拉:
“凭什麽?!”
这一句是经过烈火千锤百炼後从牙尖里迸出来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不是才转运吗?怎麽又转回到原点来了?看著他们针锋相对,我简直哭笑不得。
既然没有我的台词,可不可以让我先退场了?
随著陶宇桓的拉扯,高彬也不甘示弱地把我往他那儿拉。
眼看一场大战马上就要隆重登场──
“你们要对阿健做什麽?!”
就在我即将发飙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叫喊如脱缰骏马般杀了进来。
随之一道阴影咻地地扑过来,陶宇桓和高彬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惊之下竟让那道阴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夺了过去。
“敬辉?!”
最吃惊的人是我,通常在这种场合之下敬辉都会吓得躲在我身後,今天怎麽反过来以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挡住我,还毫不畏惧地瞪向那两个强势的男人。
“阿健是我的!你们休想欺负他!”
这句可笑至极的宣言从怒气冲冲的敬辉嘴里喊出来怎麽听怎麽古怪,可没人笑得出来。
喂喂,这种话可是会引人误会的耶!不要喊得那麽光明正大惟恐无人知晓似的好不好?
我一口气差点呛到喉咙。
不过还好说这话的人是敬辉,才不至於引起太大的轰动。敬辉黏我已经是全校皆知的事情。
高彬瞪了我老久,忽然又笑了,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他特意让目光在陶宇桓和敬辉身上荡了一圈。
“凭什麽……?就凭我和他有一吻之缘!”
说罢转身即走。
他是故意的!
嗡的一声我的血流一下子冲到头顶,高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就只让我、敬辉还有陶宇桓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待高彬一走,我立刻感觉到有四束杀人的目光朝我射来。
高彬这个王八蛋!
竟然临走时还踹这麽一脚,就冲著这句话,我一定要怂恿邵云去巴黎!
我努力地扯出不在意的微笑道:
“那件事……是开玩笑的……”
他们的眼神摆明了不信。敬辉更是咄咄逼人地问道:
“阿健!高彬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他接过吻?!”
“我说了那是开玩笑的……”
死小子!居然敢吼我,感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原来你把和男人接吻称之为玩笑?”
陶宇桓的声音不期然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该死!还有这个家夥!他那是什麽眼神?!我是杀了他爹还是砍了他娘?好像我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虽然说确实也见不得人。让谁听见不好,偏偏是他!尤其在这种非常时刻,他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高彬留的这一脚还不是普通的阴毒!
“我……我可以解释!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