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殇-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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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开宇笑道:“这药还行。”
马元华也笑着说:“正好试验一下。”
吴氏惊道:“哎哟你们两个小子,给你刘成叔叔下了什么药物,会不会把他药坏了啊?”
朱开宇说:“不会。我就在酒里给他下了一点蒙汗药。等他一觉醒来,就自然好了。”
吴氏说:“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些下三滥的药物啊?”
朱开宇说:“婶婶,我们要救石头,就必须使用这些下三滥的药物。”
马元华说:“要是我们不把刘叔叔药倒,就没办法走了。”
吴氏看了刘成一眼,感慨道:“唉,这一走,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面的一天……”
朱开宇说:“婶婶放心,等过些年,风头过去了,石头自然就没事了。那时候你们在东北山玩够了,自然可以回来。”
吴氏叹了一口气说:“唉,但愿吧。”
朱开宇说:“婶婶,现在天已经黑了,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
吴氏说:“我已经都收拾好了,你们说什么时候走,咱就什么时候走。”
马元华说:“先等一会,我去夼里村把刘凤约过来一起走。”
朱开宇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赶着马车去接她吗?”
马元华说:“我总觉得那样的话,目标太大。”
朱开宇说:“那你快去快回。”
马元华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马元华走了后,朱开宇便开始往马车上栓马。他栓马的时候很不熟练,弄了好久才勉强拴好。嫣红看着这些,就想起梅七巧来。梅七巧往马车上栓马的时候,三弄两弄,转眼间就栓好了……这时候,泪水又模糊了嫣红的双目。
朱开宇拴好马车不久,马元华就领着刘凤进来了。朱开宇慢慢将马车赶到门口,大家都上了马车。等马车刚刚走出不远,吴氏忽然说:“等一等,我回去有点事儿。”
于是,马元华将马车停了下来。吴氏回到家里,刘成还在呼呼大睡。她抚摸了一下刘成的脸,心里说:“兄弟,嫂子走了。也许这是我们今生今世最后一次见面,也许日后有缘,咱们还能相见。”想到这里,忍不住亲了刘成一下。她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一眼这幢小屋,这里给她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回忆……最后,她的眼光又落在刘成身上。她拉过被子,给刘成盖了盖,又把锁和钥匙放在刘成身边,便吹灭了灯,出了屋子。
马车很快就过了五龙河上的那座石桥,沿着河边的道路往东走了下去。嫣红双手捂在脸上,朝着家乡的方向,默默地说:“七巧姐姐,再见了!爹爹,再见了!家乡,再见了!我嫣红总有一天,会回来看你们的!”
九十六、山中客店(上)
冬天的夜晚寒风料峭,一干人坐在马车上索索发抖。马元华本想将刘凤揽在怀里,又见嫣红孤零零坐在吴氏身边,便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如果不是刘凤的出现,自己现在一定会将嫣红抱在怀里,保护她,怜惜她,不让寒风侵袭她……可是现在嫣红身边却缺少个男孩爱怜……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把石头救出来。自己幸福了,也要让嫣红幸福……
走到半夜时分,起风了,西北风“呜呜”地嘶吼着。刘凤浑身颤抖,看了马元华一眼,说道:“我……冷……”
马元华便将她抱在怀里,悄悄问道:“现在呢?”
刘风低声呢喃道:“在你怀里,就算到了广寒宫,也会觉得温暖。”
马元华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你看嫣红和她妈妈穿得那么单薄,我把身上的棉大衣给他们披上好不好?”
刘凤点了点头,说道:“我都是你的人了,所以不会那么小气的。”
马元华得到刘凤的许可,便将棉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吴氏和嫣红的背上。吴氏说:“我们不是很冷,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免得受寒。”
马元华说:“我一个男子汉,耐得住这点寒冷。”
马车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走了好久好久,大风渐渐地停息了,漫天的星星逐渐暗淡下来,东方出现了一抹亮光,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清晰起来。道路两旁,都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峻岭。前方出现了一幢依山而建的小屋,屋前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个幌子,在风中飘飘荡荡,却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马元华说:“到了,就是这里了!”
朱开宇说:“是啊,我们总算能找到地方暖和一下了。”
马元华挥起鞭子,在马身上抽了一下,喊道:“驾!——”
那马奔走了一夜,也有些疲惫,虽然挨了一鞭子,那脚步却只是象征性的加快了一点。
走近那幢屋子,嫣红才看清招牌上的字迹,写的是:山中食宿。
客店的大门紧紧关着,马元华停了马车,抢先过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驼背的老人把门打开。这老人打着一只灯笼,将灯笼微微地举起来观察了朱开宇一番,寒暄道:“客官,好早啊!”
马元华说:“老丈,我们赶夜路辛苦,妹妹又偶感风寒,需要休息。这几天,我们就住在你的客店里了。”
驼背老人说:“公子携家人先进小店喝杯热茶,待老汉将公子的马车赶到后院,卸了马,侍喂草料。”
朱开宇扶着吴氏,大家一起下了马车,并且将携带的物品取了下来。那驼背老汉赶着马车去了后院。
进了客店,一个睡眼朦胧的姑娘接待了他们。这姑娘将他们引到楼上,开了两间客房,让他们进去休息。
吴氏、嫣红和刘凤进了房间,顿时觉得屋里暖烘烘的。她们衣服都没有脱,拉上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当大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吃过饭后,马元华便和朱开宇溜到客店的后厨,跟那姑娘搭讪起来。
这姑娘姓宁,名叫玉儿。宁玉儿是个文静姑娘,虽然话不多,但对眼前的这两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却颇有好感。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聊熟了。
嫣红和刘凤初次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好奇心非常强烈,就想出门看一眼。两人刚刚下了楼,就听到后面一个房间里传来马元华高亢的说话声。
刘凤对嫣红说:“你看这个马元华,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无论遇见什么人,都和人聊得来,现在肯定和那老头聊天呢。”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荡漾着自豪的神情。
就在这时候,只听马元华说:“玉儿,我看看你的脚,放开了没有?”
只听宁玉儿“嗤嗤”一笑,说道:“你这人却也奇怪,怎么无端看人家的脚呢?”
马元华说:“实不相瞒,我可是官府里的人,专门查脚的。”
宁玉儿说:“我看你们男男女女的,倒不像官府里的人,你不要冒充了。”
马元华说:“看样子你还没放足吧?不如今天就把足放了,做一个新女性。”
宁玉儿说:“以前店里曾来过真的查脚员。他们来了的时候我就放了,走了我便缠上。这段日子,倒也没人来了。也许,这个风头就要过去了。”
马元华说:“朝廷已经下决心废缠足了,又不是一阵风的事情。”
宁玉儿说:“反正我是不愿意放足的。放了足,我反而不会走路了。”
马元华说:“你不如现在就把足放了,我来教你怎样走路。”
听到这里,刘凤的一张脸早就变色了。她跺了一下脚,就朝着那间说话的屋子气哼哼地走去,嫣红跟在身后。
刘凤铁青着脸一步闯了进去,怒道:“马元华,你刚刚离开我的眼睛,就跟别的姑娘勾三搭四啊?”
宁玉儿听了这话,不高兴了,辩解道:“这位姐姐……”
刚喊出口,就被刘凤打断了话头,说道:“你喊我姐姐?难道我比你大吗?”
宁玉儿说:“那我喊你妹妹。我要告诉你,我们没有勾三搭四。这位公子鼓励我放脚,我不同意,我们说的就是这些。我们开着客店,天南海北的人见得多了,我从来不会和客人勾三搭四。我不是那样人。”
刘凤说:“你是不是那样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马元华是那样人。”说到这里,狠狠瞪了宁玉儿一眼,又转回头瞪了嫣红一眼。
嫣红心想,刘凤真是又厉害又不讲理,这件事与我何干?看她那意思,好像连我也怪罪了似的。
马元华赶忙对宁玉儿说:“对不起啊。”一把拉住了刘凤,就往楼上走。
刘凤被马元华几乎是拖着拉着上了楼。进了房间之后,马元华就开始数落她。马元华说:“你不要吃这无名的醋好不好?我们明天就离开了,而且是永远的离开,我有必要跟她勾三搭四吗?再说,她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姑娘,我的品味会这么低?”
刘凤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是一个天仙般的姑娘,你就会跟她勾三搭四了?”
马元华叹了一口气说:“她就算天仙一样,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行了吧?”
刘凤这才把紧绷着的脸儿放开了,说道:“这还差不多。”
马远华道:“你就不能跟嫣红学习一下,做女人要温柔一些。”话刚说完,马上后悔了。
刘凤立刻想起马元华之前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嫣红,醋意陡发,怒道:“马元华,你既然和我好了,却又贪恋别人。你要这样的话,我需要想一想,还是不是值得为了你背乡离井。”
马元华说:“我的好凤儿,当初我追求嫣红的时候,她可是从来也没答应,人家心里只有石头一个人。咱们现在马上就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你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要是坏了事儿,咱们可就救不成石头了。救不成石头,嫣红可就成了没主儿的金枝玉叶了。你想,我会怎么样?”
九十六、山中客店(下)
刘凤一心爱着马元华,可不想节外生枝,凭空给自己增添一个情敌。权衡利弊,她紧绷着的脸儿松弛下来,说道:“好吧,我会乖乖的。不过我们呆在这个屋里太憋闷了,咱们出去爬大山怎么样?”
马元华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谁都不许出去招风。等我们救了石头,一路往东北赶,沿途什么风光你见不着啊?再说,这里是有名的蛇区,那大山上到处都是毒蛇,咬一口的话,可不是闹玩的。”
刘凤最怕蛇了,听说山上有蛇,便打消了出去玩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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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马元华叮嘱刘凤、嫣红她们呆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到处走动,便和朱开宇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往前走了半里多地。路旁的拐弯处,有一个高坡。马元华和朱开宇趴在高坡下,紧张地往前遥望。一直等到中午时分,远远看见前面过来一队人马。马元华说:“来了!”
朱开宇说:“那我们赶快回去吧。”
于是,两人沿着道边的深沟,急速地往后跑,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朱开宇躲在嫣红她们的房间里,并从里面将门插上。马元华就牵了自己的马匹,沿着客店后门出去,人和马都隐藏在一条山坳里,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
这帮人果然是押解囚犯的队伍。陈捕头骑着走在队伍前面,他后面跟着八位官兵。中间是四辆囚车,分别囚禁着姜维举、冯玉洁、朱石头和于小满。囚车后面,又跟着十二名官兵。官兵们个个都持着火枪,戒备森严。
不一会儿他们便看到了“山中客店”的招牌。这些官兵走了一路,又冷又饿又渴。陈捕头对这条路是熟悉的,知道错过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