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在 by 冷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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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终郁凝神看去,只见右手手腕处已有隐隐黑气透了出来,他怒吼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他一身武功修为竟在掌上,这一刀如何下得了手,怔立当场,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方小候爷你受伤了?”说话的却是月姬。
方应看淡道:“如你所见。”
月姬露出白色的贝齿笑了笑,眼中似有一分悦色。横笛一吹,那条名为小红的蛇被收回她的手中,雪白的柔荑握着血红的蛇身,说不出的诡异。
“无情?看来就是你了。”看着无情她点点头,嫣然一笑道,“我要和你谈个交易。”
无情看定她,也不答话。
“石终郁归你,他,我要带走”月姬指指方应看道。
方应看的脸色一寒。
无情冷冷得道:“我一向不喜欢和人谈条件。”
月姬俏脸微变,正待微哼一声,却听无情缓缓得道:“不过,你们本来就是一起来的,一起走又何妨?”
月姬抚掌娇笑道:“这就对了,无情不愧是无情,连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说话间,她有意无意向方应看瞟去一眼。
方应看淡淡一笑,如果说他刚才的笑还有几分萧索的话,此刻他的笑却连一星半点的情绪都看不出来了。
48
“方小候爷,难道你就准备这么看着这月亮过一夜么?”,一声轻笑中温香软玉偎了过来。
眼前的女子娇娆而多情,方应看并非不解风情之人。
他不过受了点伤,虽然这女子便是苗疆蛊王的唯一传人。
但方应看却还可以做很多事。
很多正常男人都可以做的事。
方应看是什么人?这样的事方应看一向办得很好。
方应看笑,将女子轻揽入怀:“月亮哪有月姬好看。”
怀抱佳人,他的眼却在看天上的月。
天已黑
月如弓
月姬在方应看怀里吃吃笑着,她飞红着脸微喘着,眯眼看方应看,却没有说话。
这样的夜晚若只是用来说话岂非很无趣?
这世上的女人只是怕自己的眼睛不够大,却不知会眯眼的女人也别有一番风情。
时近仲夏,单薄的衣裳已掩不住女子温暖而坚挺的胸膛。
方应看不姓柳也不是木头,他已经有一点情动。
他的呼吸有一点混浊
他的脸有一点潮红
他的手自女子的衣缝间滑了进去
让人又爱又恨的手,极不规矩的手如游鱼一般滑至腰间。
方应看是个有经验的男人,他自然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一点一点盛放。
将月姬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邪邪挑眉一笑,方应看的动作开始疯狂起来。
他飞快得扯下月姬的衣裾,猛得将她的手脚都牢牢绑在床柱上。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男人对于性有着异于常人的疯狂。
方应看是不是这种人?
月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她却拒绝不了这种疯狂。
高潮的疯狂本身就有致命的诱惑力。
方应看略微让开一点空间,感觉到温度的离开,月姬卷起身子,赤裸着双足去够方应看。
方应看抬起眼来,一缕微湿的发沾在他的额前,他的眼深深一沉,之后蓦然清明。突然,他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容。
“你,”发出一声惊呼,月姬把银牙都要咬碎了。
“你这样的女子虽然狠毒,却很对我的胃口,可惜,”方应看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可惜,我今天,没心情。”
他的手自月姬的腰间缓缓离开,“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惜谁让你是蛊王的徒弟。”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把匕首,轻轻吹干匕首上的血,他用一种很惋惜的语调说着。
可惜,他说的话,月姬却是永远也听不到了。
静夜
山路蜿蜒
石终郁叹道:“为什么救我的偏偏是你?”
无情没有说话,他知道当一个人这么说话时通常就决不会只说半句,他在等石终郁说下去。
“这世上谁的情我都可以欠,唯独是你的”,石终郁又叹了口气:“成大捕头你还记得个叫小红的女子么?山野女子没有好名字,她却是我嫡亲的妹子。”顿了顿,他接道:“死在四大名捕手上的人那么多,自然大捕头是不会记得的。”
“不,我记得。”无情摇头道,“三个月前,石小红入宫行刺,当场被诛。”
石终郁苦笑一下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四大名捕素有侠义之名,如果当时——”
无情打断他:“没有如果,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子,当时,我还是会杀了她。”无情知道他的话对这个汉子是个打击,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当日夜宴上那身着红衣的女子,确是死于他手。
无情没有再想下去。
瞪着他,石终郁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好一个妹子,如果是你的妹子,你会让人把她扒光了,暴尸示众么?”
这句话象条鞭子,重重抽在无情心上。
无情抬头,看定他道:“不,我不知道。”接着他用一种清冷的声音说:“我答应你,当日的事我会查个明白,还你一个公道。”
他的脸如寒霜,江湖中,无情的承诺一向都很有效。
乌云将残月掩起
两个人在黑暗中动也不动得互相凝视着
夜色更黑
黎明前,夜是不是反而要黑上那么一点?
石终郁冷笑,他突然飞起,出手如闪电,切向无情右路。
无情急退
石终郁却不追,他的手一转,狠狠切在自己的右腕上。
半片身子还在流着血,石终郁已只剩下一只手,他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我曾经当你是朋友,如今,我不欠你了。”
无情长长叹息。
江湖中说的是快意恩仇,这些江湖儿女自然将恩怨、仇恨看得比别人都要重。
若这种仇恨来自曾经的朋友,岂非让人更难以忍受。
长夜未央,微凉的风却已带来黎明的消息。
无情静静得看着天空微明的方向
他甚至希望风可以再冷一点
他承受过很多,无论谁经历过他的那些磨难,能活下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一直很冷静,所以他才可以活下来,继续无情,直到他开始出名,出名得无情,最后更以无情为名。
无情,四大名捕之首,永远不会出错的冷静。
有时他甚至恨这种冷静。
山路的一端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那正是石终郁刚刚离开的方向。
无情的手在燕窝的扶手上一按,身体已经象箭一样的窜了过去。
方应看也在吹着风
无论哪个男人被打断了那种事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邪火
血在胸腔中翻滚,受损的经脉又紊乱了几分,方应看甚至感觉得到血河神剑在匣中燥热低鸣。
抬眼看了下头顶,今夜的云低的可怕。
突然他听到了从黑暗中低来的一声闷哼,然后是一声低呼。
——是他的声音
方应看停下脚步,一双眼沉默得望着那林间,然后他咬咬牙,一个纵身掠起。
在他往暗处掠去之前,方应看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如果连控制自己的欲望都做不到,他方应看也活不到今天。
49
方应看不是一个容易意外的人,但眼前的人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他声色未动得抱拳道:“蔡相”。
眼前的人虽然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又如何能瞒得过方应看的眼睛。
蔡京打了个哈哈道:“方小候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方应看淡淡一笑,他的眼却牢牢钉着眼前古松下那暗影里的人。
——那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那人缓缓自暗处走了出来。
“方小候爷。”
方应看还在笑着,只不过他的笑容已经开始发苦:“金主。”
金辽两国正在阵前杀得鸡飞狗跳,金主完颜冥如何却会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黄河北岸荒郊野地里?
完颜冥道:“方小候爷幸会啊。”
方应看摇头道:“可惜能在此处遇见两位,方某觉得很不幸很失败很没面子。”
蔡京失笑道:“方小候爷,我们也算旧识,你如此说,倒似颇不欢迎我们这些客人。”
此时,黄河以北的这片区域名义上政权虽属辽国,但黑白两道已为义军所控,而这些义军的米粮财帛却都掌握在有桥集团的手中。方应看俨然便成了这片区域的主人。
方应看寒了脸道:“蔡相、金主肯赏光来到方某的地方,方某本该欢喜才是,可是两位实在太客气了,客气得方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客气有很多种,客人已经到家中开台搓麻了,做主人的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么客气的客人恐怕没有多少人能欢喜得起来。
蔡京一笑道:“方小候爷多心了,本座只是以为小候爷还在京师,所以没有知会小候爷。”
完颜冥也笑道:“方小候爷和有桥集团本王一直倚重得很,先王当日授小候爷乌日神枪,也算有师徒之缘,你我也算是兄弟之义。不日我大军南下,本王还有很多地方要继续仰仗方贤弟。将来蔡相和方贤弟便是助本王征服南国的左膀右臂。南国大好江山愿与二位共享。”
说至后来,他竟以兄弟相称。
方应看突然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金主可知道方应看是什么人?”
完颜冥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方应看贪财好色,恋权慕势,所以”,他行了个礼道:“殿下的收买,我方应看很受用。”
完颜冥满意而笑。
方应看目光闪动:“难道此地就二位?”
蔡京看了完颜冥一眼,笑道:“蛊王在前面招待一位老朋友,说起来那位与方小候爷还算旧识。”
方应看哦了一声。
“神候府的无情大捕头。”
方应看笑了。
“听说方小候爷和无情大捕头的交情很好。”
方应看笑意更深。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戾气,缓缓道:“他无情若落在那位蛊王手中还算好的了,若是落在我手上,包管他更痛快一百倍。”
完颜冥大笑道:“既然如此,方小候爷还不快去,要迟了的话,那岂不是可惜得要命。”
“既如此,你我不防各取所需”,方应看也抚掌大笑,那是属于男人们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声。
流水从山谷中缓缓而过。
无情自从进入密林起,他便又闻到那种如日间一样带着微甜的血腥气息。
他小心得依在一棵古松的枝桠上,石终郁的惨呼声已经听不到了。
夜很黑很静。
溪水的流光映在他清冷的眼中。
一点声音都没有。
杀机却似乎潜伏在每片树叶的后面。
夜将尽,迷雾开始在林间弥漫,扑鼻是微凉的气息,带着露水的湿意。
无情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夜战不仅是比武力,比应变,更是比耐力。轻易着急不得,匆忙出手的结果往往是目标尚未找准,却把自己的藏身之处卖与对方。
无情的耐力却是他的一大弱点。
他全无内力,此刻却以独门轻身之术藏在不易着力的枝梢上,时间越久越是吃亏。
黑暗中,无情的眸中寒光一闪,长袖一扬。暗器破空,没入树底一处枯叶堆积的所在。
声息全无——
错了么,无情眉微颦,正在转念之间,便觉腥风扑面。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伏倒不动了。
一个黑影自落叶堆积中现了出来。
——那黑影正是蛊王
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