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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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晚来的早，春天的风也依然带着几分的寒冷。宋宜宏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饿了很久了。他知道小区不远处有一个热腾腾的火锅店，店虽不大，却总是顾客盈门。自己去吃火锅？想法有些好笑，但是宋宜宏真的有些渴望那腾腾的热气驱走这晚的寒冷。
信步走了过去，店里的门窗雾气腾腾的，里面灯光温暖，人声鼎沸。
推门走了进去，带着麻辣香气的暖流迎面而来。热闹的厅里，赫然一个孤独的身影。
王程！！！宋宜宏呆住了。王程一人点着酒精的小锅，热闹而又孤独的吃着，面前放着两壶温好的白酒。
宋宜宏从来没见王程那么专心的吃着东西，面前的盘子都要见底了，看上去吃了不少。头发不知道是因为雾气还是汗水变的湿湿的，有几绺贴在王程光滑的额头上。宽大的毛衣空空荡荡的包裹着王程消瘦的躯体，修长的手夹着筷子认真的在锅里挑选着。神情专注，却又有些迷茫。
宋宜宏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王哥。”
王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宋宜宏，笑了。
“小宋？说起来你都不相信，我刚才还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本来想找个人一起吃火锅，翻了半天手机还是没打。”
“是吗？”宋宜宏坐了下来，也没问原因。只是叫服务员加了酒和餐具。“我也想叫你来着。”
“是吗？”王程笑笑。
“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你。”
“是啊，我刚回来。”王程热心的把涮好的东西往宋宜宏盘子里夹“吃吧，先吃点，要不喝酒上头。”
“你回去了？”
“是啊，说什么也得回去看看。”王程抬起头“毕竟当年是以爱的名义在一起的。”
“我说一直找不到你。”
“还以为我消失了吧。我还真想彻底消失，可是没地去。”王程放下筷子，拿起酒，和宋宜宏干了小小的一杯。
“去了几天？”
“两天。回家看了看老头老太太，被骂了出来，然后第二天就去参加了追悼会，其实也没进去，就买了个花圈送进去，然后自己在门口看了看。倒是看见他老婆了，挺可怜的。”王程不停的吃，喝，又要了许多的东西堆在桌面上。
“你吃啊。”宋宜宏盘子里已经堆的象小山一样。看着王程宋宜宏一点胃口也没了。“王哥，都过去了，你也别太伤心了，再说发生这事也和你没关系了，你都和他分手那么长时间了。他先负的你啊。”
王程慢悠悠的到满酒。“谁负谁？怎么就是谁负谁呢？其实这几天我特憋的慌，总觉得想明白了好多事，可是不知道和谁说好。也没人愿意听。”
“我听啊。”宋宜宏示意服务员再来一壶。
“你想听我又觉得说给你不好。”
“那是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王程笑笑，看着宋宜宏，宋宜宏脸上就有点热。
“当初我跟你说我们两的事，原则上是事实，可是这回想了想，当初我可也是锋芒毕露，不甘寂寞，总以为得轰轰烈烈的才算爱了。这才弄的满城风雨，路人皆知。所以当初我们分手的始作蛹者是我自己。最后才把汪洋逼的和我分了手。”
“王哥你不能这么说，就算你当时安分守己，愿意做地下情人，是，一年可以，十年可以，一辈子呢？一辈子行不行？其实早断早好。”
“一辈子？和谁又能一辈子呢？只怪当时我太天真。”
“就和我一样天真？”宋宜宏话一出口，心里有点嘀咕，却也不后悔，怔怔的看着王程。
王程摇摇头“时候不对吧。”
“什么时候就算对了？其实刚才你说的，我也同意，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把错全压在一个人的身上。”王程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当初我和黄玲一起，她总说我对她不冷不热，没有激｜情，我还笑她爱情小说看多了，生活里哪那么多激｜情，合适在一起就得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开始我就错了，因为我根本不喜欢她。”
王程这才明白宋宜宏的意思，笑笑“小宋，你可真能扯的。”
宋宜宏放下杯子“王哥，我。”
王程端起杯子“今天什么都不说行吗？”
宋宜宏把话和酒一起咽进肚子里。
人渐渐的少了，只剩他们一桌，相对饮着，各自想着心事。外面起风了，带着呜咽的声音，一定很冷，可是春天毕竟已经来了。
27。
“不喝了，不喝了。”宋宜宏跟老板摆手。
“再来两壶。”王程跟老板挥手。
老板为难的看着两人，店里已经没有别的客人。宋宜宏站起身来，“走吧。”
“不走，你不陪我我自己喝，你先走吧。”
宋宜宏苦笑，喝多的王程多少和平时的不一样，带着点孩子般的任性。
宋宜宏结了帐，过来扶王程。王程一摔手，自己站了起来。“我没事。”话音刚落，撞在桌角上，把桌上的东西撞的七零八落。
宋宜宏赶快扶住他，这次王程没有挣扎。
社区里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春天的风狠狠的扎在脸上，宋宜宏的心里生出一些的无奈。
王程突然挣脱了宋宜宏，伏在一个树坑里猛烈的吐起来。宋宜宏拍着王程的后背，突起的肩胛骨瘦的让人升起无限的怜爱。
王程用心的吐着，满脸泪水。在阑珊的灯光里，无助的闪烁着。强烈的要紧紧抱住他的冲动，折磨着宋宜宏，但是他并没有动。
进了家门。王程倒在沙发上。宋宜宏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王程带着微熏的笑意，拍了拍沙发“过来坐。”脸上带着些暧昧和性感。宋宜宏有些眩晕，“我，我走了，王哥你，你。”
王程好像没听见一样“过来坐。”
谁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呢？宋宜宏木偶般的走过去，坐下。
“给我支烟。”宋宜宏打着火机，一瞬间王程那无所谓的绝望的却又异常诱惑的脸出现的火光的深处。
“你喜欢我吗？”王程深深的吐了口烟，那烟雾虚无飘渺的消失在灯光的深处。
“喜欢。”
“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王程一笑“我宁愿你说喜欢我的外表。”
外表？是不是长的帅的男生在自得的同时都有一定的英俊恐惧症？
“喜欢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我怎么不喜欢你？我挺喜欢你。”
“是吗？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喜欢我。”
宋宜宏想了想，是吧，是啊，喜欢我喜欢你的那种感觉。有个傻小子喜欢自己是件快乐的事情。
“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
宋宜宏一怔，想了想“好象没什么理想。坐车的时候希望当司机，吃饭的时候希望当厨子。一直傻了吧唧的，没怎么想过。”
“我小时的理想就是当个艺术家。”王程冷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都这么想。但是当时没人怀疑。我学习好，体育好，文艺好。上初中就不知道有多少的小女生都喜欢我。哼，可我一个都不喜欢。我妈逢人就夸我懂事，知道轻重，我还自己奇怪呢，为什么人家都找女朋友自己不感兴趣。结果一上大学弄大家都大跌眼睛。”
“你的初恋？”
“对啊，你也上的艺术类的大学你知道的吧，很开放的。很自然我知道我的性取向，很自然的找到男朋友，然后就是第一次，热恋，然后就是分手，然后又开始，这个圈子还是比较乱的。之后就有很多，之后毕业。之后是汪洋。我以为汪洋是我最后一个，因为我累了。结果呢，感情这个事，我以为是谁投入谁伤的深些，其实只要你有感情，你就不能幸免。无一幸免。”王程狠狠的把烟头掐进烟灰缸里。
“汪洋的事，其实～～”宋宜宏找不到适合的语言。
王程摇摇头，“别说了，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人生难测而已，我不会徇情的。其实我早已经慢慢的淡了。只是有些突然，所以很多感慨。他其实挺可怜的，我们都挺可怜。冰箱里有啤酒你来吗？”
“不喝了，你也别喝了。”
王程起身“为什么不喝？”回来的时候拿了几罐啤酒。彭的一声打开一个，雪白的泡沫就溢了出来。
“喝就喝。”宋宜宏也开了一罐。
“来，干一个，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陪我。”
“别这么说。”
“真的，谢谢你。有你在，我好多了。我没什么朋友的。”
“吴午啊。他也是你朋友。”
“不一样的，代沟。呵呵，何况，何况他现在早顾不得我了。”
“是啊，你也知道他和韩虎的事情了？是够快的。”
“年轻嘛，不想太多，不想太远。受伤也没关系，很快就能复原。我们就老了，新陈代谢慢拉，伤口总也长不好。”
“其实我们也不老嘛。”
“是吗？”王程扭过头，把脸凑过来“我知道你很年轻。”
这就有些调戏的意味了。宋宜宏清清嗓子，“你也很年轻。”
“嗯？”
宋宜宏感觉王程的呼吸就在耳边，脑子里乱乱的。伸出胳膊，一使劲，王程就到在他的怀里。
于是就吻了。王程嘴唇凉凉的，带着些苦苦的啤酒的味道。王程的双手象蛇一样缠上了宋宜宏的脖子。
但是宋宜宏并没有深入。他狠狠的尝了尝王程那恬美的味道，站起身来“不早了，我先走了。”
门轻轻的被带上。王程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苦苦的笑了。
外面的风还没有停，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吧。
28．
社区热闹的锣鼓吵醒了王程。王程带着宿醉的痕迹，浑身酸痛的睁开眼睛。想起了昨天的一切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就恼了起来，仿佛在这个世界上，连宋宜宏这唯一的一个仰慕者都已经失去了，心里越发空落起来。
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尴尬起来。虽然在录节目的时候，如果暖场的是宋宜宏，王程当天的表现就异常的活跃，仿佛不愿给人看扁了似的，如果不是宋宜宏，王程就宁愿那两个小主持多说一些，自己微笑少语。
而不久宋宜宏就不再盯演播室了，似乎很忙，只是偶尔在楼梯口见面，宋宜宏想说些什么，王程总是一笑而过。
不是没吃过饭的，和韩虎和吴午，但是在毫无遮拦的热恋的两人面前，别说宋宜宏，连王程都颇觉尴尬，对于他们说的那些笑话，两人只能微微的笑笑而已。
两人中间有些东西，把他们隔了起来。不，是一直有些东西，阻隔着他们。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4月份的时候，王程如愿以偿的接手了一档谈话节目，工作就忙了起来。
吴午和韩虎这两个年轻而幸福的人，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不知道，究竟这两个要奔三张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5．1七天长假。乐队异常的忙碌。婚庆一个接一个不说，晚上还要到生意颇好的蓝吧驻唱。
宋宜宏是5月3号才刚刚回到这个城市。到台里安顿好一切，已经是华灯初上。打开手机，几条韩虎的短信，都是叫他去蓝吧玩的。于是回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昏昏噩噩的打车来到蓝吧。
夜刚刚开始。韩虎要了一个三明治，就着啤酒，狼吞虎咽的吃了。乐队正在台上唱着，吴午的眼里没有台下喧闹的人群，只是深深的看着打鼓的韩虎。宋宜宏干干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