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 作者:忆珂梦惜(17kvip2014-9-12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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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没有过多久,转眼到了1976年中秋节,钟奎让香草去把文根喊到铺面来吃饭。
香草出去后,他就一边估摸着做点什么好吃的菜,一边注意聆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忽然音乐停止传来播音员纯正的普通话貌似想说什么,却又停住片刻。
过了几分钟时间,播音员又开始播放新闻;可播音员只讲了一句话,便中断广播(过后方知是播报有口误,可见当时播音员是多么地悲痛)。
稍停,播音员又硬咽着感觉就像感冒似的鼻塞吧!反正听起来口音不对劲。
当播音员再次重新播报时,当钟奎从播音员那悲痛欲绝的播报中听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时,不啻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他整个人完全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多么希望这又是播音员的播报错误!可是,播音员还在继续播报着相关消息。
当伟人去世的消息在下午四点播出时,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倾刻撼动全球,成为世界舆论中心。
听见这个噩耗,钟奎哪还有心思做饭。他跑出铺面想告诉人们。可当他出去后就看见许多人都在哭,还有人在街道慌慌忙忙的跑。
香草和文根回来时,脸上也是显现很悲伤的表情。单位放假,全民动员吊唁伟人。
老天好像也在为这位伟人的离开感到哀伤,上午天气还是好好的,此时却是乌云滚滚,天显得很低很低,仿佛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很多人们用白纸折叠成为花来的祭祀方式,表达对伟人的哀思。
钟奎自愿捐出店铺里所有冥纸和一切给需要参与祭祀的人们。
以往的嬉闹声在一阵阵呜咽泣立中荡然无存,代之是一片少见的肃穆。
县城、乡村、路上、包括大街小巷的树枝上挂满白色的纸花,就像冬天洁白的雪花,是那么的纯洁刺目。人们低下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哀伤和悲痛。
这一天来了一个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的女郎,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看得香草呆了,钟奎只是淡然一笑道:“冉警官驾到,有事?”
冉琴苦笑道:“别介,那么客套我可不习惯。”
“那……就不客套,你找我还是?”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看看如今的状况,就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了。”
“好嘞!我这就给你准备。”钟奎知道对方的来意后,就忙不失迭的拿出冉琴所需物品。
一旁的香草看看钟奎,再看看这位气质不凡的女人,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凭感觉她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冉琴没有多说什么,在钟奎把准备好的物品递给她时,她对香草点点头抛以一抹淡然微笑就离开店铺。
接下来史无前例的哀吊活动在各地区展开,天苍苍,地茫茫,大地万物都在哀哭。
就在伟人去世后的这一年冬天,天气可以说是呵气成冰,山川树木房屋全都罩上了一层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暴冷……大雪纷飞之际,围绕在炭火旁边的人们,因为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伟人,心里那种痛还是沉甸甸的。
老太太留给钟奎的房子,也分别租住给了好几家人。这样一来,香草和钟奎就只能住在店铺里。
年关将近,文根要回a市,在临走时非得带上香草一起。
香草心里还是放不下钟奎,可他们俩纯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文根带走香草,店铺里就剩下钟奎一个人特么的冷冷清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猛然想起还在破庙里的七小鬼,所以在年关将至时,他去破庙把七小鬼带了回来。
今年的春节一点也不热闹,那是因为伟人的离开,人们还沉侵在那深不见底的哀伤中。八个月的吊唁活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天来临。
春意融融,大地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迹象。
钟奎一早起来,吩咐七小鬼看好店铺,他就踩踏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到门岭村去。
等等……这钟奎就这么把店铺空置在那?虽然有七小鬼看着,可他们是不能示人的吧!这万一有贪小小便宜的来,拿走店铺里的东西咋整?
这一点大可放心,因为店铺里的东西都不是活人用的,加上有七小鬼看着,所以也就不会存在丢失的事件。但是也不乏一些确实爱小便宜的家伙……
看看吧!从店铺门口经过一位尖嘴猴腮缩头缩脑,手抄在袖管里头戴瓜皮帽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店铺来。
这位就是钟奎的邻居,三癞子。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身的三癞子说话时,两眼骨碌碌转,装很深沉的样子。却是一个是出了名的扒皮货,所谓的扒皮货就是传说中的吝啬鬼。他爱贪小便宜,顺手牵羊什么的那是常事,即使没有可牵的,地皮他都有可能刮一层跑。
第147章 朋友
这不是吹牛的,你看看他贼眉贼眼的扫视着店铺里,见四下没有人。原本看着很笨拙的举止,忽然变得麻溜起来。
三癞子闪进柜台里,拉开玻璃柜,伸手抓起一叠纸衣服就想拿起走……可看似轻飘飘的纸衣服,怎么就想黏住在玻璃柜台下一般,无论他怎么拿,挪、提、蹭、都没法把纸衣服拿到手。
邪了门子了?三癞子一边嘀咕骂道。一边继续伸手拿……就在他的手再次蹭动纸衣服时,猛不丁的看见,纸衣服下面有张脸皮。血淋淋的脸皮上还在眨巴眼珠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哇靠!什么东西……”三癞子吓得浑身一抖,尖叫一声手哆嗦着缩回,赶紧的站起身子跄踉着想往外跑。就在他回身想退出玻璃柜台时,一袭冷风扑来,惊得他不经意间一回头就瞥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杵立着几个‘人’,大脑惊炸再次打了一个冷战,疑心是眼花了仔细定睛一看……
“妈呀!鬼……”三癞子失口大喊,连滚带爬从柜台前四肢着地的跑溜溜了。
大地回春,绿色的嫩芽一簇簇冒出来。微风拂动着还有些光秃的树桠枝微微颤动,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被钟奎走来的脚步声惊得扑棱翅膀飞向另一处。
钟奎是因为听到有人说门岭村有变化,据说那里的风景宜人,有土豪看中想把修建成为度假村什么的。这可使不得,要是动了门岭村那些怨气,那么就会出大事。
他去了门岭村之后,才知道这是讹传的。那位土豪是看中了东华村,对门岭村诡异事件早有所闻,怎么可能会修建什么度假村之类的话。
一年之久没有看见门岭村,丝茅草枯了重新又从根部长出新芽来。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所倾注的情感,就像母亲和儿子维系那一条不能割舍的血缘亲情。
睹物思人,想起很多很多,想起香草。
香草现在给文根的感情发展迅速,可能在年末要结婚。他答应过香草一定要给她办一台轰轰烈烈的婚礼,那个时候时兴什么三转一响,收音机,缝纫机;手表、自行车,他一定要咬牙给这唯一的妹妹办齐整了。
钟奎返回县城铺面,七小鬼没有把三癞子的事情告诉他。因为在之前他就千叮万嘱说不能惊吓到附近的邻居,如不然就把它们送到黑白那里去。虽然是恫吓,但是它们还是畏惧不敢做出错事来,倘若让他知道刚才吓唬了三癞子,还不得遭到呵斥一顿。
七小鬼看见钟奎回来。一个个赶紧的大献殷勤。端板凳,泡茶,还有的扬起一对小拳头预备给他按摩的。
小鬼们的异常举止,给他的感觉很不正常。
“说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给我惹什么祸事了?”
“没……嗨嗨。”古灵精怪的小虎牙,得瑟的一笑,小拳头已经舞动起来,恰到好处的捶打在钟奎的确有些酸涩的肩胛上。
“老实交代。”他惬意的享受着小鬼的捶打舒适感,依旧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小虎牙活脱脱就像当年的他,给爹捶打酸痛的肩膀……想着想着他有些失神。
小虎牙趁钟奎失神之际,扭头看向小菊花,还不适时宜的吐了吐舌头。
就在小虎牙扮鬼脸,钟奎入神之际,忽然从店铺门口一闪走出来一个人,同时喊道:“有人吗?”、听声音很熟悉,钟奎不用看就知道是冉琴。
他放下脚,手扶著椅子,撑身站起看着门口霸气外露的她问道:“呀,稀客来了。”说着话,小鬼们早已无声无息的躲避开去。
“别嬉皮笑脸的,有人说你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冉琴一手扶住柜台边沿,利剑般的眸光盯着里面探身就看。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早上起来就仔细的扫整了吧!钟奎佯装不明白对方的话道。身子却有意无意的遮住对方的视线。
冉琴不好意思喊钟奎让开,收身站稳拍拍手说道:“是这样的,你的邻居三癞子,跑到分局来找说你搞封建迷信,弄的什么邪术,还养了什么小鬼之类的在这里。局里原本是派其他人来查看的,听说是你这里发生事我就毛遂自荐赶来了。”
“我这里能发生什么事?”钟奎似笑非笑道。说着又把身子闪开,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警官要不进屋检查一下?”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冉琴,呼~吐口气,仰头看向店铺屋檐,然后再次居高临下的神态注视着钟奎道:“你这个店铺,有可能会喊你停顿。”说着话,她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匆忙在对方面上溜一眼,赶紧挪开扭身看向街道上行走的人们。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钟奎见对方这副很无奈的神态,就猜想她一定有什么为难之处。心下想道;作为一个男人,敢作敢当,决不做让朋友难做。在他的心里,悄悄把冉琴当做是唯一一个的异性朋友了。虽然一时还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却也不碍事,再说了;各人心里的秘密谁知道?
钟奎看穿对方的心思,又把话说出来。
反而将了冉琴一军。看着店铺里摆放的物品,她又怎会不知道他是与常人不同的呢!可是上面的文件下来,要在近期整顿社会风气,其中包括搞封建迷信的,其实惹起这一祸端还是那位假和尚的过错。
假和尚在被拘禁期间厚颜无耻的说他是受人蒙骗,走上这个搞封建迷信的道,东支西吾最后把矛头指向钟奎。
说他看见钟奎在别的地方搞捉鬼的把戏,他是在边上学来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当时这件事就让冉琴给顶了回去。
没想到在今天又遭到三癞子的诬告,说亲眼目睹看见钟奎的店铺里有鬼。
冉琴知道有人想整钟奎,这个人不是他的仇人,也没有过结,却是同行相互抵触造成的排斥。
就在前方五百米远有一个也是卖香烛冥纸的店铺,只是做的单纯卖,而不像是钟奎这样明目张胆的挂一个牌匾,牌匾上标示;‘捉鬼专门店’这岂不是告诉世人,世间有鬼的事实吗?所以呢,他这个店铺算是违规的,就得整顿关闭,另起店铺名。
冉琴把主要来意一说。
看钟奎无语,对方的来意果然是自己心中猜测的结果。看来刚才那七小鬼无故献殷勤,应该就是惹了三癞子这个马蜂窝来的。
三癞子的确是受人指使。他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