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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非正式男人 作者:慕北-第24章

小说: 非正式男人 作者:慕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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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时——哪怕只是如眼前这样一张照片里的笑脸——我还是无法拒绝内心突如其来的激动。

  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萦萦绕绕全是贺昔的笑脸。恭静说贺昔是中途转到她们学校的,她们住同一间寝室,但是她对贺昔并不了解很多,只知道她常在周末独自外出,夜里也不回宿舍,周一的早晨又总是很疲惫地回来;她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有男生追求她,她也是冷若冰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问恭静,“你知道她周末都去什么地方了吗?”

  恭静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寝室里的姐妹们都说她的坏话,说她是做那种事儿的。有一次我看见她从枕头底下取出好多钱来,我就想啊……”

  “够了!”我一下子咆哮起来,厉声打断了恭静的话。

  恭静怔怔地望着我,不知我为何莫名其妙地就勃然大怒。

  我没对恭静作任何解释,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恭静家的大门。 

第五十二节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正赶上老妈端着大碟小碟的菜肴上桌,老妈对我说今天双喜临门,所以多做几道菜,一家人要好好地乐呵一番。我知道老妈是故意将周屿和我们说成一家人的,她老人家喜笑颜开的神情告诉我——今天家里定有喜事。

  家里第一件喜事是给周屿送行,周屿第二天要与老头子一道去北京参加画展;第二件喜事是大哥今天刚打来电话,说嫂子已经身怀六甲,老头老太就快抱上孙子了。

  家里好久没有洋溢过这样喜庆的气氛了,但是我却丝毫不能融入其中,我第一次觉得在自己家里像个客人。我的胸口像被人压了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让我连片刻的喘息都觉得困难。

  周屿解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在我身边坐下,小小声地对我说,“明天我和叔叔一起去北京参加画展,下午忙着去买机票,就没来得及告诉你。”说完又拉住我的手,将小嘴贴到我耳边悄声说,“你不会生气吧?”

  我无精打采地回答周屿,“不会的。”

  周屿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我,“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熊样。”

  我强打起精神挤出一张死猪般的笑脸,“没事,我这不为你高兴嘛。”

  老头子多年以来第一次下厨,他做了水煮鱼。晚餐的时候正赶上夕阳下山,落日的余晖洒在饭厅的玻璃窗上,照映着这个对家人来说祥和万分,对我来说却是黯淡无光的傍晚。我心事重重地吃完晚餐,送走周屿之后,回到房间倒头便睡。我醉了,一场痛苦而麻痹的醉,将我重重地放倒在夜的梦魇里。我又梦见了杀人,只是这次被追杀的是自己,被无数个没有脑袋的躯体在荒凉的大漠里追杀,那些血淋淋的躯体举着利刃,亡命地追赶着我。我一路奔跑,一路狂啸,风把我的外衣撕裂,月亮藏在乌云背后偷笑。我精疲力竭地摔倒在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我耳畔炸响。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从床上摔下来后我的手正好压在一本书上,那是泰戈尔的《游思集》,月色掩映之下,我看见行行细密的文字:

  在那来世的遥远世界里

  当我们漫步在阳光下

  若能不期而遇

  我想我会无限惊讶地停下步履

  我将看见那双乌黑的眸子里

  那时它们已化作晨星

  但我也将感觉得出这双眼睛曾经属于一个被记忆忽略的前世的夜空

  我将恍然洞见你颜容的魅力

  并非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光彩

  在一次无法追忆的相会中

  它窃取了我双眼里那热情的光芒

  尔后又从我的爱情中觅走了神秘的圣辉

  这圣辉来自何方已经被你遗忘

  “遗忘的圣辉”,这几个字看得我眼睛湿润,那些离我远去的年华倒影,可是我昔日的圣辉?曾经的引以为豪转眼就化作了自耻,我羞辱了爱情,也羞辱了自己。从恭静无意中道出的贺昔的近况来看,贺昔漂泊在遥远的南国,她因我在那场辩论赛上于她的羞辱而负恨离去,直到今天,她从未让我打探到半点有关她的消息。我知道她仍将我装在心里,只是,早已由昔日的依恋变作了没齿难忘的仇恨。她躲着我,恨着我,用这样一场永远无言的结局来惩罚着我。这点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周屿和老头子就要赶去成都双流机场坐飞机,我和老妈送他们上车后,我又匆匆忙忙地赶去上班。在单位门口,我遇见了恭静,她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展开来一看,是一个电话号码。恭静对我说,“这是贺昔的电话,我从同学那儿打听来的。”恭静上楼后,我握着那张写着十一位阿拉伯数字的纸条,内心狂乱,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打听贺昔的下落,或许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并不需要我的打扰。 

第五十三节
 
  下午的时候我还是鼓起勇气给贺昔打了电话。原以为第一声问候应该是我先说的,但是我的话还未出口,只是轻轻地喂了一声,贺昔便听出了我的声音。

  贺昔在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令我怦然心动。

  贺昔说,“是你?”

  “是我。”

  “有事吗?”贺昔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点我想像中的激动或是不耐烦。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啊!我想对她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是还可以在我们之间诉说的吗?没有。

  贺昔冰冷的语气已经告诉我,我与她之间再没有任何值得一说的故事,我与她之间早已隔阂了一条长长的银河;我们的过去,只是那场七夕之夜的鹊桥相会,现在的我们,是两颗赶往不同方向的流星。

  贺昔终于先挂断了电话。电话挂断的同时,我已记不起我们之间说过些,似乎什么也没说,只是隔着电话线遥遥地听了一会儿彼此的心跳声。我的心跳很急促,贺昔的心跳却很平缓。我从自己的心跳声里听见了旧日欢歌,却只从贺昔的心跳声里听到了一声叹息。

  我也发出一声叹息,一声感慨万千的叹息。长长的叹息之后我仍然无法释怀,我将面对的是一次新的抉择,尽管贺昔什么话也没对我说,但我清楚自己必须作出一个选择——在贺昔与周屿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到底是选择对贺昔无望的追忆般的单恋,就这样抱着愧疚在感情的世界里孤单地为她守候,以此祭奠我亡故的爱情;还是选择接受周屿多情的温柔,与周屿执手走过青春之后的蹉跎人生,从而躲在伤痛的背后苟且偷生地过活?我茫然不解,静静地握着电话的手,在空中舞出一个空洞的弧圈。

  冲动地给贺昔打了电话,我却并无悔意。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对不起周屿,至少在感情上我现在才发觉自己其实一直是在敷衍她,更是在敷衍我自己。我已闯下天大的祸,本该迷途知返的时候,却再次不小心地伤害了另一个女孩——周屿。

  小李子说得没错,我印堂发黑,定有祸事上门。

  给贺昔打完电话之后,我才发现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有空调还在屋子的角落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关了空调,然后将办公室的总电源开关关上。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吴台长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光,房门很高,门的底沿离地面有些距离,灯光透过那条细小的缝隙射出来,照在雪白的墙壁上,映出一条晕黄的光带。

  我敲吴台长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应门,但是我分明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吸,似乎还伴着一声重物着地的闷响。我使劲推了推门,门从里面反锁死了。这时会有谁在里面呢?为什么要将门反锁?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十几分钟之后,吴台长办公室的门开了。我躲在楼道安全出口的大门后面,从门隙里观察着一切。

  恭静走出了吴台长的办公室。

  我一下恍然大悟,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恭静躲躲闪闪地探头朝四处张望了好一阵,然后转身对着房间里招了招手,这时候吴台长才紧张兮兮地从门后闪了出来。

  我屏气敛息地躲在门背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到恭静和吴台长进了电梯之后我才长舒了一口气。但是,我没有料到,这件事情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第九章 第五十四节
 
  三天之后,周屿和老头子兴冲冲地从北京归来。周屿进门后就一直将手背在身后,她含情脉脉地笑着问我,“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我见她那高兴的样子肯定是获了大奖,想也没想就说,“肯定是你的奖杯。”

  周屿的神色有些黯然,“难道除了奖杯我就不能送你别的礼物?”

  我装出一脸的憨笑,“你能得奖我当然最高兴,那也就是我最好的礼物。”说完我就佯装作势要伸手去抢周屿身后那神秘的礼物。

  周屿往后退了一步,“你再猜猜看!”她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深情。

  我抓了抓头皮,说实在我猜不出来。

  周屿冲我撇了撇嘴,将藏在身后的盒子塞给我,“你呀,真是个笨蛋。”说完拎起地上一大堆口袋进了客厅。

  我听见周屿对老妈说,“阿姨,我给您和叔叔买了些长白山的百年人参,还有北京烤鸭。我还给阿姨买了件衣服,是今年流行的老年人唐装的那种,阿姨您看看合适吗?”

  我一边拆着盒子,一边转身看周屿,她将那些东西一件件地摆在茶几上,我心里很是感动,却又觉得惭愧,她越是对我好,就越让我心里充满一种负罪感。

  我又想起了贺昔,贺昔在电话里的无言让我不由得将她与周屿的柔情作起了比较。男人一辈子总有一个最爱的女人和一个最适合的女人。就像衣服,总有最喜欢的和最合身的,可是喜欢的却不一定适合。我喜欢贺昔,贺昔并不适合我;周屿喜欢我,我也并不适合她。这,便是感情中最痛苦的矛盾。

  我拆开盒子一看,是一枚戒指!

  我做梦都没想到周屿会送我戒指,一直以为女人送男人的礼物都是领带或皮带之类的所谓能拴住男人心的小玩意儿,只有男人才会送女人戒指作为定情信物。那枚小小的戒指是绛紫水晶的那种,玲珑透皙中泛出一股幽光,很是神秘。这样的戒指也只有周屿会送我,她知道我喜欢深邃的颜色,一如我的性情,忧郁中透着神秘,像望不透底的深海,有那么多的故事,在波澜里涌动。

  我将戒指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冰凉的水晶令我惬意,有种无法言状的舒适。莫名的释怀长久的压抑,在戒指套住我的一瞬间,我已无力抗拒幸福的来临。一度在情感的歧途上迷失,周屿的出现,令我终于搭上了一叶方舟,载着爱情的小筑开始新的漂游。可我游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眷恋着最初的港口,在那个港口的码头,泊着我牵挂的一叶轻舟,她像一根永远系在我身上的缆绳,无论我走得多远,都解不开对她的依恋。

  我抚摸着戒指,心里一半温暖,一半冰凉。

  在阳台上和周屿一起看夜空里的星,温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吻周屿的长发,她仰头望我,款款深情的双眸里写满温情,她对我细语,“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摘下我送你的戒指,好吗?”

  我用尽了努力让自己点了下头,我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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