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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赝品太监-第79章

小说: 赝品太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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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命啊,这里有人要杀人了!”

小太监一脚把门踹开,刹时满屋子跪倒一地,柱子上绑着一个。柱子上绑的那个人见他进来如遇救星,看也没看准他是谁就高声叫道:

“爷爷救命,他们要杀我!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

小太监对地下趴着的人喝道:“起来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有人搬过一把椅子,招呼小太监坐下,那位管事的头儿仍旧跪在地上回话,他哭丧着脸,不得不实说:

“王爷,小的们巡夜的时候抓了个奸细,正不知做如何处理时,逢巧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奸细?”小太监斜眼瞅了瞅柱子上绑的那个人,一进门他就认出那是谁了。

“他的腰里藏着……”

“藏着什么?”小太监打断头儿的话,问道。

“藏着一条鞭!”头儿终于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不会吧!后宫里怎么会有那东西?”小太监站了起来,走到赵小高跟前,伸手拉开他的裤裆,吹毛求疵地瞅了瞅,说,“我怎么就没看见,你们看走眼了吧?”

当太监的大凡都是玲珑剔透,查颜观色,幸亏没有尾巴,否则那玩意也会派上用场的。头儿的监龄少说也在十年以上,虽然是在王府,级别上是差了一个档次,道理是一个道理。他能不懂潘又安的意思?没准他们是同党亦未可知呢!他听出了小太监的弦外之音,所以急忙就顺杆爬说:

“可能是没看仔细,屋里灯光太暗。”

“这就对了!”小太监教给他们验看的方法,说,“灯光下容易看花眼,要摸一摸,你们谁摸过了?”

“没没,我们谁也没摸过。”十数个太监头摇得跟拨郎鼓一般。

小太监点点头说:“我说的没错吧!你们都起来说话吧,有座的找个座坐下,咱们都是同行兄弟,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当然了,”小太监换了话题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每晚巡夜,工作也很辛苦,疏忽一次半次的情况也有。弟兄们是从反王府里过来的吧?不是有三十几人吗,其他的呢?”

太监们纷纷站了起来,但是没人敢坐,还是头儿代表大家回答说:

“是是,王爷你记性真好,按说这都是你的恩德呢!不是你我们也到不了皇宫。”头儿稍一顿,又解释说,“我们这些弟兄全是从反王府过来的,十人为一拨,其他人在别处,配合原先的老太监队伍负责宫内夜间治安。”

“他叫什么名字?”小太监扭头指了指柱子绑的人。

“他说他叫赵小高。”头儿回答。

“噢,对了,听说王皇后的宫里有个叫赵小高的太监。”小太监轻描淡写的说。

“他也说他是皇后宫里的人,因为我们不认识,所以才发生了这场误会。”头儿以为小太监是贵人多忘事,所以他也故意装起了糊涂,绝口不提赵小高曾是反王府里人那档子事。

“既然没事了,就把他解下来吧。”小太监命令道。

头儿亲自动手,几个弟兄相帮着迅速松开了赵小高的桎梏。

第一三五章 曹花枝武场戏宦将

小太监所以不杀赵小高,不外乎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这一趟蒗荡山岂不是白跑了,赵小高不出场比武,曹花枝的九门提督从何说起?第二点是赵小高这个人暂时还有点用处,不能就这样让他悄悄地死了,也太便宜这小子了。

赵小高被解开绳索,尤如阎王殿前转了一遭,好歹又拣了条命回来。但是这个人不落好,小太监救了他,他不以为然,还总觉着是自己命大,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和他潘又安又有球相干?赵小高挣扎着往前走了几步,一头扑倒在地,顺势将整个身子都放展了,头和地面几乎没有了距离,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嘴里喋喋不休地嚷道:

“潘公公,潘大人,潘王爷,你救了奴才这一命,胜造了七级浮屠,小子这一辈子如若忘了你老人家的恩德,就不是人操的。”

小太监笑笑说:“别说那些过年的话了,本来这儿压根就没你的事,是这些兄弟搞错了,起来回宫去吧!”

赵小高趴到地下纹丝不动,嘴里还在不清不楚地嚷嚷着什么。

小太监以为他可能是捆得时间久了,手脚不得劲,遂吩咐道:

“过来几个兄弟,把赵公公抬到我的轿子里,打发轿子直接抬到中宫门口,啥也别说,放下赵公公你们就回来。”

几个人咋咋呼呼地去了。

小太监把那个头儿叫到旁边说:“告诉弟兄们,今晚的事就到此为止,谁要是传扬出去,我就拿他项上头颅说话。”

头儿急忙点头说:“王爷你放心,弟兄们都是受过守口如瓶教育的人,今晚就当啥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一会儿轿子返回,小太监乘轿而去。

巳时已到,赵小高比平时稍稍晚到了片刻,他一身披挂,依旧是:身披银盔银甲,发纂高挽,头顶束一颗红缨,还骑那匹高头赤兔马,手执方天画戟,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只是脸上稍带几分倦容,眉宇间藏着些许不悦之色。手脚也不似先前那般利落,虽也是跨马绕场三圈,马背上做了几个通常的动作,总给人的感觉上缺少了日前的洒脱与敏捷。

众人一声采喝过,赵小高例行公事一般,郎声叫道:

“皇上陛下、太后、皇后,各位大人将军,看官朋友们见笑了!小子在此献丑,今日恰恰满得十日之期,如无人前来比武,小子就此谢过一声,九门提督就是在下我了。”

监考官李四海随之也高声喊道:“过了巳时,如再无人应战,则判定赵小高将军天下无敌,按皇上旨意,即刻就任九门提督一职。”

言未毕,校场门口冲入一将,只见他(她)面白如雪,俊目俏眼,唇红齿白,英姿飒爽,豪气千云,也是银盔银甲,亦骑一匹枣红马。女将兜住马,双手一抱拳,马上施一礼,道:

“将军请了!”

赵小高被眼前这位俊美的骁将惊呆了,不由心下暗想:只可惜是个有把的,若是巾帼,捉回去受用一夜,这辈子死也值了。自己活在世上虽然不是很长,说话也该有二十一个年头了,况且还在皇家后宫里鬼混了这么些日子,怎么就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模样呢?你看那长相,眉是眉眼是眼的,粉白粉白的两颊,一张诱人的小嘴看着看着就想上去咬一口,真遗憾怎么就脱生成个男的,只能让哪家小女子去享受了。不过,那也看大爷我今天高兴不高兴,昨夜一肚子气没处出,正好找个撒气筒哩!小子背时,刚出道就想夺大爷即将到手的九门提督,做梦去吧你!活到今天就算你阳寿不短了,今天大爷就打发你回老家,阎王殿里做你的风流鬼去吧!赵小高的奇思妙想,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位骁将倒是知趣,还向他施礼问好哩!赵小高面子上抹不过,勉强回了一礼,道:

“请了。”

“请问将军焉何闷闷不乐?”骁将那把壶不开提那把,娇声问道。

“听我相劝,你还是回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倘若出手不慎,到时别误伤了你的性命。”赵小高还未能从昨晚的尴尬圈子中跳出来,一脸疲惫的说。

骁将噗哧一笑道:“将相本无种,男儿自当强,我既然来了必要夺一个功名回去,岂能无功而返?”

“你就那么保险?”赵小高嗔道。

“保险不保险自不敢说,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炕上光彩些吧!”曹花枝轻言细语的说。

“那好,我就成全你一回!”说罢,赵小高举起他的方天画戟。

“将军且慢!”曹花枝用枪架开。

“还要怎么?”赵小高一戟走空,勒住马缰叫道。

“尚未请教将军的尊姓大名。”曹花枝笑说。

“一个将死的人打听到我的名字还有什么用处?”赵小高讥笑说。

“也未必!如果阎王爷问起是谁把你送到这儿来的,我也好报个将军的名姓啊!”曹花枝嫣然一笑说。

“好,那我就告诉我,大爷我的名字叫赵小高。”赵小高愤愤的说。

“赵小高?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该不是你用了别人家的名字吧?”曹花枝摇头道。

“你怎么这么多的费话,多管闲事对你有什么好?刚才我还想着给你留条活路的,现在看来你是死定了!”赵小高大怒,这阵才把昨天的不快和烦恼全部抛到爪洼国里去了。

曹花枝说:“那好,既然你说你是赵小高,我就按赵小高来对待了,到时候你别后悔死了以后找不着你家老坟?”

“咸吃萝卜淡操心!”赵小高已被这个男长女相的年轻人奚落得无名火三丈高,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她),因而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享乐,死了喂狗我都不在乎,还管他往哪个坟里埋呢?小子,今儿碰上大爷算你倒霉,拿命来吧!”

曹花枝心中暗笑:原来这人的城府不过如此。前几年她就听父亲讲过,大凡武功高强者,都是不温不火,不怒不恼,深藏而不露,眼观此人,虽然长得和潘郎相似,气气派派的,可比起潘郎的造诣,就差之千里了。潘郎为人处事,大义凛然,不拘小节,这个赵小高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狗屁都不是,还以为他就是什么九门提督了!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曹花枝拉开架式,银枪一挥,蟒蛇出洞一般,直朝赵小高的面门剌去。

第一三六章 伪太监伏地现原形

赵小高见这员俏将出枪迅速,快似闪电,他急用戟去挡时,枪尖却又走了肩胛之处。如今三番五次,疲于应付,他倒是处在下风头。赵小高暗暗一想,如此这样下去必是自己吃亏无疑,他的身体这段时间耗损的厉害,昨晚又几乎整夜未眠,因此不能打持久战,必须速战速决才是。这样想罢,赵小高奋起神威,方天画戟在手,纵起跨下赤免马,大喝一声,拚力杀将过去,真是好一场恶斗!

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匹红马尤如两团火熖,白盔白甲恰似两朵冰雪云花儿,烨烨闪光。马嘴里喷出气雾涟涟,人口中不断喘息声声。两般兵器相撞,时有火花飞溅,龙虎斗在酣处,常有雷鸣相伴。口说无凭,有诗为证:两匹骏马皆赤免,一雄一雌决胜负,拚死相争为哪般,皆为九门夺提督。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四方看台上比比皆是屏声息气,看得人人目瞪口呆,胆大的双眼圆睁,胆小的背过面去。更有小儿受到惊吓,欲要啼哭时,被大人迅忙捂住口唇。正中主座上的皇家贵戚,王公大人等,事不关己者,有的在谈笑风生,有的在指指点点。

小皇上看到妙处,禁不住喝一声采,不时还不免手舞足蹈一番。

王丞相则是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个九门提督的事儿虽小,牵动着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壮心,关系到谁家握有兵权?他这几年,吃就吃在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亏上。靠耍嘴皮子、玩笔杆子根本得不了天下。若要赢,先抓军权后管兵,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几乎用了毕生的时间方才捂出来。在这一点上,他甚至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娃娃,小太监自从十五岁领兵打仗那一天开始,直到如今就没有一天舍弃过他手中的那点兵权,高明啊,仅此一举,老朽便自叹弗如了!他苦心孤诣,好不容易搜罗到一位文蹈武略皆上乘的门生佳客,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不讲来路,汉高祖手下大将樊哙是个杀狗的屠夫,韩信是吃骗饭的,而他刘邦自己充其量也就不过是个市井无赖嘛!谁说窑子店里无英雄?韩世忠如何得了梁红玉,卖油郎独占了花魁娘子不说,王景隆还不是靠玉堂春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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