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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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恒……天雪魏的养父,是墨重渊害死的?”我犹豫许久,觉得这个问题当真是难以启齿。
“七夜谷一役,天右护法携曼荼罗教重夏司守山谷西南入口,而西南入口的中原援军正是以‘诡罗毒圣’唐凄为首的唐门子弟。”陆辰轻叹一声,似惋惜又似不解,“但是不知何故,重夏司携带的药粉锦囊里,独独缺了缬草根一味。”
我闻此言,不禁脸色一变,这要是还不算故意加害,我“封子瑜”三个字绝对倒过来写!要知道唐门的毒本就以麻痹、敏痛、致幻为主,缬草根一味正是针对这些症状的不二之选,重夏司所携药粉中却独独缺少这一味,墨重渊不是让天逸恒去送死又是什么?
“七夜谷一役的结果对曼荼罗教非常重要,它关系着曼荼罗教是否能在中原立足,墨重渊此举,岂非弊大于利?”但是一联想起关于墨重渊的种种传闻,我又对自己的推测有些不信了。别说是墨重渊这种老谋深算的一教之主,就是我也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做出这么不划算的事情来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公子多情 第二十章(2)
“宫主起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开始并未将天右护法战死一事怪罪到墨教主身上,毕竟当时重夏司教众几近全军覆没,想来墨教主就是有心加害天逸恒,也不可能拿一司教众做陪葬。”陆辰接着道,“但是……”
七夜谷一役战败之后,墨重渊并未如天雪魏料想的那般,对重夏司缬草根一事进行追究,相反,居然怒不可遏地重责了损失惨重的重夏司,并将当时的重夏司主司苏兰撤职贬为外围教众。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他竟不准天逸恒以曼荼罗教右护法之礼下葬,只准他以曼荼罗教教众之礼葬于舍眠台——舍眠台是曼荼罗教普通教众的葬身之所,位于曼荼罗教高职教众历代长眠的神思台脚下,若非犯下了危害本教的无赦之罪,不会有世代承袭的高职教众死后被贬入舍眠台安葬。
“墨重渊……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除去天逸恒?”听到这里我不禁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即便要除去天逸恒,墨重渊也不必做得这么绝啊,人死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如此不依不饶地夺了他的称号,岂不是故意落人口实?
“墨教主的心思旁人自是无法揣测,但在天右护法下葬后,教主并未为难宫主。”陆辰对此也表示不甚明白,他继续说下去,“相反的是,墨教主不仅让宫主继承了右护法之位,还在处理教中各类事务时,对宫主倚重有加,若非宫主与天右护法确实父子情深,教中人都要怀疑宫主到底是不是墨教主安插在天右护法身边多年的探子了。”
“真是奇怪啊!”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折扇,总觉得脑子里隐隐有一种想法,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是啊,这事的确很奇怪。”陆辰心有戚戚地点头应承,“后来宫主也曾尽心尽力地为教中效力,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替天右护法平反,将他迁回神思台。可墨教主却像是早就忘了天右护法般,只要宫主稍有提起,他便转移话题或缄默不言。直到有一天宫主忍无可忍地质问他,他才从容不迫地道出了他与天右护法的早年恩怨。”
“也就是说,墨重渊并未承认加害过天逸恒?”我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
“应该是没有,要不然宫主就不是带我们叛出曼荼罗教这么简单了。”陆辰挠挠脸颊,语气有些不确定,“不过……也说不准,毕竟宫主也有自己的考量啊!”
我慢慢合起折扇,沉吟片刻后抬眼看向陆辰,“陆兄,多谢。”我笑着朝他拱了拱手,道。
“封公子,我只求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尤其是宫主,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些。”陆辰苦笑着回礼,神色极其无奈。
“放心,我不是自找没趣的人。”拍拍他的肩膀,我转身离开了花药院。
天欲宫很大,人却不太多。我在白堂里随意逛着,走了约莫三炷香的时间才碰见几个人,其中十之六七,还都是我来天欲宫第一天时看到的脸覆银面者。一看见他们,我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问天雪魏他们是什么人,不过想来也该是和铭剑山庄剑者差不多职务的人,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了。
“封公子,你怎么有空在这里散步呢?”就在我走到长廊的一处岔口,不知是该直走还是转弯时,一道娇柔轻软的声音忽然自我身后响起。我回头,正好看见一袭红衣的花魅语抱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儿含笑看着我。
“花堂主。”我转身朝她行了一礼。
“封公子客气了,你是宫主的上宾,自然也是奴家的上宾,何须如此多礼呢?”她抱着猫屈身回礼,随即朝我眨了眨眼,“公子若不嫌弃,大可与他们一样称呼奴家一声花夫人。”
“恕我冒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终于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花堂主你貌似少女,我也不曾听陆兄他们在言辞间提及花堂主你的夫君,这‘夫人’二字究竟是如何而来的?”
“公子谬赞,只是奴家的年岁恐怕的确在公子之上。”花魅语掩唇轻笑,妩媚之色明艳若花,“至于夫君么……除了宫主,又有谁能入得了奴家之眼呢?”
“咳……花堂主,若我没记错的话,天宫主他似乎……”我咳嗽一声,后半句话并未说出来。
“那自然是因为宫主还未意识到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谁,不是吗?”花魅语眼神瞬间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了温柔色彩。
“封公子,奴家抱着冬青这么久也有些累了,可否请公子代我抱一会儿呢?”她看了眼怀里的猫,又看了眼我,忽然柔声请求。
“花堂主,我从未抱过猫,实在是怕弄痛了这个小家伙。”想起陆辰之前的话,我立时笑着婉拒,“再者,我也听闻花堂主的冬青有异于寻常猫儿,十分难得。”
“封公子多虑了,奴家的冬青才没那么娇气,它很听话的。”
花魅语娇笑一声,也不知是突然绊倒还是有意为之,话音还未落下,就突然朝我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结果手一张开就看见了她怀里慢慢龇牙的猫,可是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得认命地深吸一口气,将花魅语和冬青抱了个满怀。
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难忍和血肉模糊并未出现,我不由低头看向了怀里。
“这……怎么可能?”花魅语似乎也对冬青的温顺反应十分惊诧,难以置信地看着它。
“看来冬青的确如花堂主所说,乖巧温驯。”虽然我也有些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出了怀抱。
花魅语依然愣愣地看着冬青,我也不打算出声叫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封子瑜你是……女人?”花魅语有些不确定地问,眸子里却已有凶色显露。
“花堂主,你在说笑吗?”我抽出手来,微笑,眼神同样冷冽。
她盯了我半晌,终是抱着冬青转身,“封子瑜,若你不想死得太惨,就不要故意乔装接近宫主!”她低语,依旧娇媚的声音里却带着些狠厉。
“花堂主,这句话你也许该对天宫主说。”我哈了一下身子,展扇轻摇。
她的身形随即僵了一僵,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天雪魏身边的女人啊!”我刚想感慨却又猛地发觉不对,我暂时好像也算是他身边的女人之一?
好笑地叹了口气,我摇着折扇往花魅语相反的地方慢慢踱去。
公子多情 第二十一章(1)
天色渐暗,却还没有人来找我,这说明天雪魏仍在应付曼荼罗教的人,看来这次的确是比裴罗来袭那次更为棘手。
百无聊赖地闲逛着,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绕回了红堂,不远处门上悬着“静白轩”牌匾的房间,正好是天雪魏的书房。我停下来看着半掩的房门,半晌后左右四顾,确定四周真的没人后,便足尖轻点,快速地蹿进去并带上了门。
“想来你书房里也没什么重要物件,无聊之下找本书看看也不为过吧?”这话我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也许只当是跟天雪魏打个招呼,随即便在他的书柜里翻找起来。
我到底在翻什么,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天雪魏问的那些话让我心底一动,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也许我当年犯的错误不止一个?若我担心的是误她终身,可万一……她不是“她”呢?天雪魏也说找了他七年,世上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如果天雪魏找的人,其实也并非“他”的话,他被救,而我救人,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我不敢再往下想,却更细致地摸索起书柜的角角落落来。
忽然,我在一排书后摸到了一样东西,手指传来的质感似乎是一个锦缎包着的盒子。我顿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将这个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上面包着的绸缎是莲花纹样的紫色蜀锦,盒子开合处落了一把小锁,依稀可以看见锁身上刻着的杜鹃花纹路。虽然知道私看他人物件是非常下作的行为,但这个锦盒我却是非开不可,原因无他,正是包着盒子的紫色蜀锦。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外衣袖口上的锦缎用的就是这种料子,花纹也是一样的对开莲花。
“若真是巧合……大不了我赔他一个相同的盒子便是。”这话说完,我自己都想笑,天雪魏待会儿要是知道了我此刻几近无理取闹的想法,也会气个半死吧?可是现在,我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七年,我找了她七年。她是曼荼罗教教众,我这七年便时时刻刻盯着曼荼罗教位于中原的各个分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曼荼罗教总坛,我都因机缘巧合混进去一次,终是未果。
墨雨殇曾几次开口劝我不要找了,因为我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于情于理我欠她的都已还清,早就没了愧疚、亏欠一说。但我每次听罢只是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之后却一如既往地去找,因为我忘不了她那双眼睛。
有一点墨雨殇真的说对了,我想再见她,也许真的不只是害怕因为一句话而误她终身。我想再看看她那双眼睛,那双在被围杀时仍明亮清澈含着希望的眼睛。要是……我真的身为男子,是不是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纠结莫名了?
摇摇头散了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我开始专心对付起手上的小锁来。这个锁看起来小巧,想要完好地拆开却颇为困难,因为它的锁孔不仅小,还是少见的三瓣形。
细细将锁身看了一遍,我沉吟片刻,伸手拔下头冠上的簪子来当钥匙使。但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小锁依然纹丝未动,倒是我的簪子已经有些弯了。
“子瑜,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的嗜好。”
正当我灰心丧气,打算先行放弃日后再来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锁竟毫无预兆地应声而开了!你早不开晚不开,这个时候开什么开啊!我哭笑不得,只得在心里暗骂一声。
“你找到了什么?”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认命地回头,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琥珀眸子。
公子多情 第二十一章(2)
“咳……天宫主,你回来了。”我抽了下嘴角,算是笑过。
“我还差人去白堂找你,却不想你已经回红堂来了。”天雪魏走上前来,在我身后站定,弯腰看向了我手里,“不过子瑜啊,书房里明明有那么多好东西你不拿,偏拿这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做什么?”
“天雪魏,你说我是贼?”我挑眉,有火气却不好发作。
“要不然,你能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