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立志传-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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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娘子,莫非在下之言有差?汝兄临危受命,稳固江东,四面环敌,内外交困,然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方有今日之局面,某以春秋之霸者相喻,难道有差不成?”陈祗望着孙尚香,缓缓地道。
“接下来,汝是不是想说,我兄长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宝贵?!”孙尚香按着腰间的剑柄,一手据着案角,犹如一位杀气腾腾的女将军。陈祗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反倒是看向孙尚香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钦佩,还有遗憾,伤感……
“汝为何如此看我?”孙尚香觉得陈祗的目光让自己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慌乱,低声喝道。
陈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孙伯符有你这样为了孙氏之和睦而忘我的妹子,实在是他的福气……”
听到了陈祗此言,犹如一柄长刀,狠狠地扎进了她心窝最柔弱之处,孙尚香双膝一软,坐回了榻案之上,原本双眸的厉色,让伤感还有一种被看破的惶然之感所取代:“你什么意思。”
“在这船舱里边,祗看到了两只囚在笼子里的鹦鹉,一只是逃不出去,另一只,却是不愿意逃罢了。”陈祗淡淡地道,端起了身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仁想离开,没人拦得住。”孙尚香喃喃地自语,亦或说她是在自辩。“但是你心里边还有牵挂,所以离不开。”陈祗就像是个深渊里边跳出来的恶魔,恶狠狠地折磨着孙尚香变得脆弱的灵魂。
“你是喜欢我还是可怜我?”孙尚香抬起了头来,看着这个俊伟多材的男子,心里边已然乱若麻丝,强自镇定之下问道。这话让陈祗亦不由得一愣,虽然这年头,男女之间自由恋爱也相当的频繁,大胆示爱的也经常有,但是,孙尚香这话,却实是让陈祗颇有些进退无据之感,或许是因为珍惜,所以,反正事到临头之时反显犹豫。
“都有,不过,我更喜欢孙娘子那种敢作敢为,笑骂由他人的性格。”陈祗老老实实地坦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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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知何时,孙嫣已然跪坐在孙尚香身侧,看到自家小姐呆呆地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心焦地问道,孙尚香这才警醒过来,扫了一眼舱内:“他呢?”
“陈公子下船去了,他让奴婢告诉小姐,他要向吴侯求亲。”孙嫣脸红红的,眼里边尽闪烁着兴奋与一种难掩的快活,还有一丝庆幸。多是为了小姐,她自幼随小姐长大,小姐的一切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而这位江阳来的陈公子,不论是人品德行,又或者是才华与容貌,皆是上上之选,加之小姐对他也颇有好感,若真能成事,也免得日后小姐也如那孙四公子孙匡一般,为了江东孙氏的利益,只能娶上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子为妻。
听到了孙嫣之言,孙尚香顿时觉得脑袋里边嗡嗡作响,似乎有无数面大鼓在里边狠狠地敲着,敲得她发蒙,心悸,手足冰凉。“他是不是疯了?他以为我二哥会答应他?”这句话,孙尚香没有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情义,颇有些气极败坏,恼羞成怒地道。
“奴婢不知,不过,陈公子说了,只要小姐愿意,他必有办法,让吴侯同意让他迎聚小姐为正妻。”孙嫣看到孙尚香这般表现,不由得想起了方才陈祗说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似乎已然料定了小姐会有这般反应一般。
“我看他是疯了。”孙尚香这话骂出口的时候,哪里还有半分的巾帼之姿,倒是儿女娇态尽显,喜忧之间,犹如普通弱女子一般惶然无计,又满怀忐忑。这并不代表她就真愿意嫁给了陈祗,但她终是女子,陈祗虽然不是其心仪的对象,至少在她的眼中,那些把她的婚姻看着是政治交易江东人士,陈祗把她当成了一位漂亮的女孩来爱慕,只是不知,他这话里边,倒底有几分真心,几份假意,又或者,他不过是想借娶自己为妻,而攀入江东孙氏的势力圈子里边,为功名利禄……
嗯,不得不说女人的心里一旦失去了控制,绝对能让上帝抓狂。
“公子,您真看上了那个孙家小姐?”孟广美与陈忠几乎要把脑袋顶在陈祗的胸口来追问。“那是自然,如此独特立行之女子,乃公子我之所求也。”陈祗洋洋得意地道。两位家将表情难看了起来:“您不回益州了?您在这娶了夫人,又要在这儿做官,那江阳咋办?”
陈祗回过了头来,脸上的笑容未改:“急什么,放心吧,等公子我把你们的夫人给娶了,在狠狠地晃点那小子一顿,到时候,本公子自有办法带你们和夫人脱身。”
“夫人……”孟广美砸了砸嘴,自家公子实在是自恋得可以,八字还没一撇,这会子就唤那孙家娘子夫人了,要是让外人知道,嗯,看样子自己跟陈忠还是低调一点的好,省得自己也跟前公子一块丢脸。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把人一次雷个够
“公子,夫人可是吴侯的妹子,在江东怕也算得上是显贵人物,岂会随公子您回益州?”陈忠忍不住插嘴道。陈祗嘿嘿一笑,两眼直冒坏水:“等着瞧吧,本公子自有妙计。”
接下来的日子,陈祗几乎就呆在陆绩的府中一直没有离开过,只是时不时使孟广美与陈忠买上些纸张回来,把自个关在屋子里边写写画画不停。整整三天,陈祗才因为孙权便衣来访,这才出了门。
孙权今日一身常服,身边,只朱然、凌统二人和一些作家将装扮的侍卫。陈祗赶紧上前行礼。“昨日,某唤人来请奉孝过府赴宴,奉孝为何推却?”孙权看到陈祗如此恭敬有礼,心中颇喜,赶紧扶起了陈祗笑言道。
“非是祗不愿赴吴侯之宴,乃是不能也,这两日,祗正在绘制图稿。彻夜未眠,昨日吴侯使人前来之时,祗正困顿难耐,若是去了,伏案而睡,不能与吴侯倾心畅谈,反而不美,故尔婉拒之。失礼之处,还望吴侯莫怪。”
听到了陈祗的解释,孙权倒真是放心了,当下朝着仍旧面有倦意的陈祗道:“奉孝绘制图稿,不知乃是何物,可否告之一二?”
“这……吴侯若是要看,倒也无妨,说来,此图祗本就是欲献予吴侯之物。”陈祗呵呵一笑,伸手邀请诸人进屋,然后在案桌旁的竹筒打开,抽出了一卷陈旧黄得发褐、发硬,边隙上不是有虫蛀,便是有浸腐的痕迹,似乎经历了千百牛沧桑的羊皮缓缓地摊开在了榻案之上。
好不容易,朱然才看清了那羊皮上似有黑迹勾勒的线条,还有一些深奥难懂的图案文字,还有几个小篆。“地图?!”朱然看清了所绘之物后,不由得微微一呆言道。凌统也好奇地看着这张缓缓摊开的地图,孙权摸着颔下的短须,脸上没有多少波动的表情,似乎正在思考,陈祗所献的这张地图倒底是哪个地方。能跟方士扯上关系,还跟上古之物有联系,这让孙权心里边隐隐觉得这张图肯定不会简单。
“吴侯请看。这乃是祗偶从一方士手中所获之原图。据其所言,此图乃是其先祖欲效那徐福求仙之路而行,不料半途陡遇暴风……”陈祗小心翼翼地摊开着地上的冒牌货,嘴里边编着神奇的故事……
那方士的先祖先是到达了一个小岛,然后又到达了一个大岛,在那大岛之上,见到了乘着秦船回归大陆,却不料也遇上了风暴,只能在夷洲登岸,后来他的先祖遇上了此人,此人言明自己乃是那徐福手下童子之一,奉仙师之命,将那幅徐福仙师亲手所绘制的宝图在此等侯有缘之人……
这张图,可是陈祗到了三国时代不久之后,就开始尝试制作的,为了伪造此物,他不得不把制作动物标本当成了一种爱好,若得大姐绣娘成天念叨,不过,总算是历经了无数次的失败这后,总算是仿制成功了,应该说就跟搞假古玩似的,他终于让一张汉末的羊皮变成了有前秦的古韵。
雷,啥叫雷人,这一刻,陈祗尽显雷人本色,把进屋的孙权、朱然、凌统彻彻底底地雷住了。嗯,换成其他穿越众,怕也要让陈祗的险恶用心给狠狠地雷上一记。不过,总算是孙权等人都是意志坚定,才智甚高之辈,虽然陈祗拿出来的这张古图让他们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或者说他们被狠狠地雷了一把,但至少还能保有理智。
不过,孙权虽然表面强自镇定,可是小心肝差点就捂不住蹦出了喉咙。极力地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不致抖动,但是他的声音仍旧有些发颤:“区区一张古图,又不可辨真伪,实难信也。”
“某却信,因为,他不止拿出了这张图,所以,祗才敢信其言。”陈祗又从案桌下取出了一个木匣,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捧出了一个古怪的东西,三人的目光齐齐被此物所吸引。
大约比漆碗的直径大小差不多,不过,却是青铜所制,而上边并没有封死,而是用一种应该是水晶打磨而成的镜片镶嵌在上边,里边是中空的,刻着不少的刻度,而其中,有一根一头红,一头黑的针,在中央轻轻地晃动着。
“据那方士言,比乃前秦按仙人所留之图样,而制得的秘宝:指南针,不论颠倒如此,不需向那司南一般还需人力……”
孙权走了,一脸表情呆滞若傻,身边,朱然和凌统自见到了图纸到捧着陈祗进献的密宝走出陆府,嘴也都没合拢过。三个全让陈祗那张徐福海图和指南针以及那能治虐疾的药酒给雷得东歪西倒。
“公子,小的瞧那吴侯他们的表情怎么那么不对劲?”陆府门外,孟广美摸着下巴很是八卦地作探究状。陈祗高深莫测地一笑:“没啥,吴侯等人不过是让某家给雷了一顿而已。”
“雷?……”孟广美不由得一呆,陈祗回过了头来,露出了一排白得渗人的牙:“以后你就知道了。”历史上,卫温与诸葛直领水师到夷洲,为的,还不是替孙权求不死药,寻访仙岛,后来,因为没有仙药,损兵折将,只好迁怒于卫温,而陈祗,干脆提前就给孙权先换上一个角度去思考那夷州和亶州所能带来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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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府里,孙权还呆愣愣地看着跟前的案头上摆着的了四件事物,而陈祗呕心泣血照原图拓画下来的新图稿,亦摆在了孙权的跟前。“你们说说,陈奉孝是不是在欺某?”孙权的声音显得相当沙哑,两眼直勾勾地落在了那不论如何摆放,甚至甩动,针头总会指着南北方向的那指南针上,光是此物,在孙权的眼里,绝对是万金不换。
“主公,指南针之神妙,巧夺天工,非一人之力能为之。还有这张海图,然以为,可寻人查问,看是否有人曾到过此岛。至于那治虐药酒,那陈奉孝既言,但凡未病入膏肓者,皆能救之,现如今丹阳郡永平有报虐疫发生,便可使人取之前去一试。还有这稻种,若真如其所言一般,怕是……”朱然只能用最笨的排除法来推断,指南针是真的,这不用怀疑,若是这药酒真能治虐,江东大军入山进剿山越之民,就能少受疾病之苦。
“一个寒暑,在夷洲,少则可种两季,多则三季,就算是在江东,也能种上两季……现今正值农时。朱然,你速速拿着这袋稻种,带上一些军士,选一上好水田,按其所授之法,育秧播种,看看何时可以收成。一年,是否真能如奉孝所言种得两季,若能在我江东有些神稻,何须再愁粮草不继?”孙权不愧是枭雄,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朱然领命,犹如捧着珍宝一般地捧着这袋重不过一斤半的稻种大声应诺。正欲抬步离去之时,又被孙权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