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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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王竞尧摇了摇头,这个时代要有部电话就好了,用送信的办法通报战情纯粹是浪费时间,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这样的方式不知要耽误多少事情。
“陶亮现在在什么位置?”王竞尧再也顾不得吃什么早饭,让依那乔心撤去台子所有东西,又让亲兵拿来一张简陋的安南地图。
“应该在这。”黎师在地图上看了会,才指着一个叫班杜雷的地方说道:“不过陶亮在信中没有明确说明在哪里,我看了下,只有这才最适合决战地点。”
“胡闹,胡闹,这是什么地图?”王竞尧有些气恼:“这附近地形怎么样?有没有山川河流?适不适合埋伏?就这么简单的表明个地名有什么用?黎师,南征大军在外浴血奋战,可以我们在这却象个瞎子、聋子一样,一点帮助也不能给他们!咱们的将士在流血牺牲,可我们……”
黎师有些不太明白元帅为什么那么动怒,地图历来就是这样,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王竞尧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急也急不出来,他想了下对黎师说道:“浙江战局目前基本稳定下来,看来我们要把主要目光放到安南一带,黎师,得想办法给安南增兵才行!”
黎师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天卫军各部都在前线作战,就连福建的守备都非常空虚,新征召的士兵训练不久,又无法立刻投入使用,我们到哪再去募集兵源?”
王竞尧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朝廷不是还有二十万军队,三十万民兵吗?这些当兵的吃我的,穿我的,还整天问我要这要那的,真当老子是会金蛋的老母鸡?陶亮不是告诉那些占城人,十万大宋军队正在增援过来,我就达成他的这个许诺。黎师,我命你为南征二路大将,点齐五万朝廷军队,五万民兵,三日后出发,经海路直抵安南!”
“是!”黎师大声应了声,随即又担忧地说道:“不过这些军队都归陆秀夫、张世杰和文天祥三人掌管,现在张世杰虽然不在,陆文两人仍在,招呼都不打声就动用他们的人马,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况且十万大军出征,军粮等准备颇费周折,三日时间绝对不够!”
“我是皇上亲自任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凡我大宋兵马都归我调动,我哪里管得到他们在想什么?至于军粮……”王竞尧古怪地笑道:“我只给你准备一日的粮草,剩下的,等你到了安南以后,自己再想办法吧!”
黎师怔了下,随即象是明白了过来:“元帅的意思,是让我们自行筹粮?”
“什么自行筹粮,说话不用那么斯文!”王竞尧冷笑着说道:“就是纵兵劫掠而已,对付安南这个国家,一点也不用客气,该抢的抢,敢杀的杀!”
黎师苦笑不止,这位元帅当真是个异类,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天下怕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人家这么做好坏还会找上几句说辞,为自己粉饰下门面,他却连这也省了,只怕朝廷里的那些老夫子们未免又要对元帅府口诛笔伐了。
十万大军被紧急征调起来,陆秀夫虽然大是不满,但王竞尧是天下兵马都元帅,又打着为朝廷平定蛮族之乱这么块大牌子,陆秀夫只能把有些话压在肚子里。现在张世杰在外征战,文天祥对这事又态度暧昧,自己势单力孤,偏偏最近杨家兄弟得势,那杨亮节又整天和自己横竖不对劲,变着法子要夺自己的权,他每天被弄的焦头烂额,万事都只有等张世杰回来后再说。那张世杰也是一莽之夫,听到要出征就头脑发热,怎么也不想想,就算能够平定安南等国成功,那功劳也都是天卫军的,只会徒增王竞尧的权势而已。
这次出征,总管后勤的丁铭倒是轻松了不少,王竞尧奇怪地命令他只要准备一天的粮草即可,丁铭辛苦经营,省吃俭用,天卫军府库所藏甚厚,要准备十万人一日用度,也非什么难事。
不过毕竟是十万人出征,泉州港口浩浩荡荡,每日里人流穿梭不息。幸得十三岛海盗头子祁九航带来了大批海船,否则不知要运到什么时候,但就算这样,福海拨、秦海、何翰这几个水军统制算了下,不来回跑个五趟,休想把这批大军运送到安南。况且,那二路南征军主将黎师也不知道往船上运送了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又重又沉,用布遮得严严实实,派了整队人马日夜看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心中好奇的秦海问起这事,黎师却笑着告诉他这些都是他平定安南的好东西,现在天机绝不可泄露。
海船启程的时候,也正好是陶亮亲自率领的十余万大军与安南南路军遭遇的时候。
安南南路军统帅平元度怎么也想不到占城军队居然不去防守城池,竟敢在半路截击自己,仓促之下接战,折损了千余人马,急忙命令部队退后十里,扎住阵脚,重新再战。
陶亮选择的决战地点,和黎师所判断的一样,他选在了班杜雷。这里是安南为数不多的平原,适合大军团兵力展开。此事陶亮所统之军人数为十三万,安南军为十万,人数上的优势在于陶亮一方。
但是,平元度指挥的安南兵,其中五万人是经过他严格训练多年,安南为数不多具有较强战斗力的队伍,素有看安南军只看平元度之兵的说法。尤其是占城人,对这两万军队心里上有着很大的畏惧。
“关键就是这五万人。”萧浪双臂抱在胸前说道:“只要歼灭了这支队伍,其余都是乌合之众,只朝夕间就可以荡平!”
张世杰微微摇着头说道:“我看有些难办,刚才我去看了下安南人的营寨,与安南其它军队大不相同,防范甚为严密,看来那个平元度也算个将才。再观我军,虽有十三万之众,打起来未必就是他们的对手了,这些个占城兵,有的甚至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如果再有一万天卫军士兵就好了。”陶亮叹了一声:“在此平原之上,又很难设伏,与之对峙,对我大大不利,此事占城方面应该已经遭受了很重的压力!”
“我倒有一条计谋!”萧浪忽然说道,接着屏退了大帐中的士兵,低声把自己的作战计划全盘说了出来。
陶亮听的频频点头,但张世杰却张了张嘴,说道:“这样,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而且损失实在过大,只怕,只怕……”
“只怕传出去于我汉人颜面有损,对吗?”陶亮微笑了下:“打仗不管你用什么手法,总都是件残忍的事情,你用刀杀人,和用绳子把人活活勒死,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至于这骂名,就由我这个南征军的主将一人来承担吧。萧浪,你此计甚好,就按照这样办理吧!”
这以后一连两日,占城军一点动静也都没有。平元度虽然心中奇怪,但他用兵谨慎,不敢贸然出击,只派出大量的探子去打探消息,但陶亮防范甚严,那些出去的探子十个倒有九个被抓住杀死,平元度等了一日,一点消息也都没有。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南征军主将陶亮带了千余汉军来到安南军大营,只索平元度交战。平元度派出两员副将与之交战,但没战上几合,都被陶亮杀死。平元度心中愤怒,亲自操刀与之决战,他倒是员猛将,但毕竟上了年纪,战了几十回合后败回阵中。陶亮也不追赶,只在后面极尽讽刺笑骂。那千余汉军也都大声用才学来的安南语嘲笑不止。
平元度的部下大怒,都纷纷向元帅请战,要求尽起大军,会会这些蛮横无礼的汉人。但平元度老谋深算,想了下,却摇了摇头,说道:“汉人都是这样,喜欢先把你激怒,等你尽起大军出战之后,他却设下伏兵,我才不中他的这个计谋!”
“可班杜雷尽是平原,哪里能够设伏?”一个阿邦齐的副将愤愤不平地说道:“再说了除了那些汉军,占城人又能打什么仗?就算有埋伏我军又有何惧之?”
平元度站在营帐门口向外眺望,只看到汉人在外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心中也大是不平。他本为“安南三猛”之首,现在两个兄弟已经死在了南征大军手里,他想起来就备觉伤感,总是想着要为兄弟报仇,现在听到部下这么说,也颇觉得有利。
“阿邦齐,你带五千人出去应战,其中两千人为叶溪军!”平元度象是下了很大决心地说道:“记得一旦战事不利,立刻退回大营,千万不可与之混战!”
阿邦齐知道元帅为何如此慎重交代,那叶溪军乃是元帅一手组建而成,战斗力最强,总共只有五万人元帅视为性命宝贝一般,平时轻易都舍不得动用。
“元帅尽管放心,此去必然杀的占城人再不敢与我军为敌!”阿邦齐跪下说道。
此事在安南军营寨之外的陶亮极有耐心,只是带着汉军士兵索战,不断激怒安南人,既不主动出击,也不退后。小半个时辰,看到安南人城门打开,一员身材矮小的安南将领骑着一匹也不知道是战马还是骡子的东西,拿着口比他身材还高的大刀,带着几千士兵气势汹汹的蜂拥出来。
“汉将休得猖狂,安南大将阿邦齐在此!”阿邦齐身材矮归矮,可嗓门倒是不小,奋力一叫,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陶亮忽然大笑:“如此猥琐之人也妄称大将,安南当真无人乎?跳梁小丑,趁早下马受死,免得满军皆亡!”
阿邦齐听的大怒,想要上去与他厮杀,又害怕陶亮手中那一条枪,咬咬牙,指挥五千部下恶狠狠的直向汉军扑去。
本以为立刻就会有一场恶战,谁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陶亮掉头就走,还不忘记回头说声:“我在前面埋伏了十万大军,你有本事的就跟来!”
阿邦齐头脑简单,哪会往深里考虑,越听汉将说有埋伏,越是不信,拼命催动部下,只管追着陶亮一路杀去。后面观战的平元度叫了声苦,急忙让人追赶,但战场上一片混乱,哪里能够叫得住阿邦齐?
那些汉军撤退时队伍整齐,跑跑停停,看到安南兵落得远了,又集体停住脚步,只管嘲讽他们,阿邦齐怒不可遏,心中下定决心今日必要和这些可恶的汉人一决死战。
追出去了有十来里地,汉军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就向安南人杀去。阿邦齐大喜,自己有五千部下,汉军才一千人,就算汉人打仗再勇猛,也不能以一敌五吧?只管催促部下尽力死战,也不管战场两边已有数万人悄悄杀来。
“大人,陶将军已与敌人接战!”一名汉军将领策马奔到南征军副大将张世杰面前说道。
张世杰点了点头:“时候已到,各军出击!”
他虽然和陶亮不睦,作战前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但张世杰却是个真正的职业军人,一旦计议已定,到了战场上就绝不犹豫,个人恩怨得失全部抛到一边,这也正是陶亮敢把后军指挥重任交给他的原因。
战场上阿邦齐看到自己已把汉军围住,心中得意非凡,只是这一千汉军排成的阵式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破绽,阿邦齐心急之下,当下把平元度给他的二千精锐叶溪军全部投入到了战场,但是这些所谓“勇冠安南”的叶溪军,却也和他们的同伴一样,无法攻进汉军的防御圈子,直到这时,这些井底之蛙才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汉军有多大的差距。
阿邦齐正在焦急间,忽然听到四周战鼓声声,号角连天,几万敌军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阿邦齐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部下撤退,但此时那一千名汉军又哪里肯放他们逃跑?反而死死纠缠住了他们,将他们牢牢地拖在了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