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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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敬德叹了口气:“大人,您也劳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带人出去找点吃的,顺便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看你不是出去找吃的,是去出卖我的吧!”到了这个地步,文良莫已经谁也不敢相信,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他说道,手也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大人……”房敬德忽然笑了起来:“兄弟们跟着你,可一个个几乎把命都要送掉了,你总也得为我们大家考虑考虑吧。不错,我是要出去自首,不光是我,你身边所有的人也都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总不能让我们再丢掉性命,为了大家的前途,大人,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文良莫大惊之下,正想命令身边亲信拿下这人,却忽然恐惧地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狼一样的光芒,包括他的亲信在内,都慢慢地向他围了上来。文良莫正想拔剑拼命,却被十几个人一起扑上,已将他牢牢压得无法动弹……
……
“皇后,常州叛乱已平!”平武将军黄声福大步走上来道:“大部叛匪已经全部被杀被抓,各叛匪头子除了文良莫和房敬德二人,全部都被擒获,我们正在全城搜捕此二人!”
“一定要抓住这两个人。”姚楚菲松了一口气,刚才危险的状况让她想起来忽然觉得后怕:“还有,常州百姓已经被这些人祸害得惨了,在搜捕过程中,尽量不要骚扰到百姓。典霸天,你派快马将这发生的事情立刻送抵泉州陛下处,让陛下尽快派得力官员善后……”
正在安排着这些事情,韩振忽然进来说道:“皇后,叛匪首恶之一,房敬德带着十几个人押着文良莫前来自首!”
“内讧了吗?”姚楚菲冷笑着说道:“不必带上来了,全部打入囚牢,他们是死是活,等到了泉州后交给陛下去处理吧!”
一晚上的忙碌,到了天色发亮之后,常州城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参与叛乱者基本无一漏网。但常州的百姓却久久地聚在临时行宫外不肯散去,典霸天生怕惹出什么乱子,急忙让黄声福调动大量士兵卫护行宫安全。
姚楚菲知道这个情况后,知道这些被文家父子祸害惨了的百姓,要的是朝廷给他们一个说法。也不顾典霸天的阻拦,推开行宫大门,带着姚楚明和安小惠出现在了百姓面前。
立刻,刚才还嘈嘈杂杂的人群感一下安静了。
“常州的这些官员,我这就带去泉州,皇上不会轻饶了他们!”姚楚菲让人把那些官员都押了上来指着说道:“皇上和我们当年都是从常州出去的,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祸害常州。文家父子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朝廷任用了这些狗官,也有失查之处,姚楚菲代陛下向各位道歉了……”
“轰”的一声,人群中如同炸开了锅一样,自古以来哪有皇上皇后向平民老百姓道歉的道理。这次他们前来,不过是想听一听朝廷准备对这些狗官如何处置,一舒胸中恶气,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结果?
“这不关陛下和皇后的事情,都是这些害人精败坏了陛下的英名!”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我们不怪陛下!”
等人群陆续散了之后,姚楚菲命令分出士兵,分头搭救被文良莫关押起来前去开山的人,还要继续安抚常州百姓,恢复常州秩序,足足忙了近十天这才稍稍得了些空隙,这时候从泉州快马送来的圣旨也到了常州。
圣旨上这么写道:“常州官员一个都不许死,全部给朕好好活着带到泉州,朕要见识见识,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朕要看看,这些不怕死的人,究竟长了多大胆子,究竟有几条命来给朕杀!”
这全然不像圣旨的“圣旨”,让姚楚菲和汉军将领相顾骇然,皇上的愤怒已经全部跃然其上。这些常州官员只怕会面临最可怕的刑罚。
随同圣旨一起到达常州的,居然是王竞尧身边的亲信,调查司的郭破虏。郭破虏小心地告诉这一些人,皇帝已经命令杜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这些官员送到泉州了。而且,最为可怕的刑法“剐刑”这次恐怕也要用到这些官员的身上了。
“我来之前,陛下整夜整夜地失眠。”郭破虏叹息着说道:“他时常会问我们,这些贪官为什么就杀不绝,杀不怕呢?本来陛下是要亲自来常州的,但考虑到天子出巡,实在过于费事,这才面前作罢。不过依下官看来,只怕朝廷各级官员在这事后又会面临一场风暴。”
汉军将领都有些默然,这次事情闹腾得实在太大了。第一次北伐刚刚成功没有多少时候,皇后和贵妃就险些遭到谋害,也难怪龙颜震怒,只是不知道这次究竟有多少人头落地。
皇上最看重的是好官、清官,可朝廷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却实在让人失望。而这次文良莫做的事情,已经真的只能象圣旨上说的,用“丧心病狂”几个字来形容了。
姚楚菲心中却有些担忧,只怕经过了这件事情后,震怒之中的皇帝只怕会大开杀戒,甚至一些无辜的官员也会牵连其中,这样做将适得其反,自己回去后得想个办法平息皇上心中的愤怒,尽力将此事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又在常州逗留了一段时候,韩振的兵马已到,而随同兵马一起来到常州的,居然还有清诚伯,福建总督许桐。这许桐久随王竞尧,也算得是王竞尧嫡系系统的老人。许桐这次来到常州,为的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恢复常州的社会和经济秩序。以一个堂堂的伯爵,总督来履行一个知府的职责,可见皇帝对这次事件已经重视到了何等程度。
许桐对此倒并不在意,他是一个纯粹的工作狂人,什么爵位和官职对他来说都是一些虚名。不过皇帝给他的一道命令,却让他觉得有些烦心。原来,王竞尧命令常州、无锡、平江等地大小官员一律暂时免除官职,但仍负责原来的工作,全部要到许桐处报道,将自己到任后的所作所为交代清楚。
“这未免矫枉过正了。”左右思量觉得此等安排不妥的许桐,还是找到了皇后:“虽然常州出了这些官员,但并不代表其他地方的官员也都如此。若是果真如此做了,只怕这些地方的官员门人心惶惶,会严重影响到当地发展。臣也曾经向陛下提过这一问题,但陛下反而将臣训斥了一顿。臣思来想去只有找到皇后,希望皇后回去后能劝说下陛下,以其收回成名。”
姚楚菲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陛下在惩治贪污腐败、官员堕落的问题上从来都不手软,但如此处置和此事毫无关系的官员,只怕真的会如许桐所说的一样。不过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姚楚菲也知道,一旦皇帝决定的事情,恐怕正面劝解很难让他回心转意。
“许大人,这事情你先暂时不忙着去做。”姚楚菲皱着眉头说道:“你只管恢复常州秩序,等我到了泉州之后再想办法,不过,这么做只怕你要担着很大的风险……”
“为朝廷做事又怕担什么风险?”许桐淡淡地说道:“只要皇后能让陛下收回成名,臣已经做好了罢官,甚至掉脑袋的准备。”
姚楚菲笑了一下:“没有那么严重,陛下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现在在气头上,说出这样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好好劝说,陛下会通情达理的。”
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后,姚楚菲等人在千余名士兵的护送下,押解着文良莫、孙高仁等人,缓缓离开了常州。常州的百姓聚集在城门口,一边恭送皇后,一边大声咒骂着囚车上的那些官员……
……
才离开常州不过数十里路,看到韩振骑着快马,带着大量士兵从对面过来,身后押解着几百个穿着山贼服装之人,还有一些衣衫破旧的百姓,当中夹杂着几名年轻女人。
姚楚菲让停住车马,叫过韩振询问。原来自从孙高仁被抓后,为了彻底肃清常州一带的匪患,典霸天和韩振商议着,由韩振带着部下,去扫荡孙高仁部的残匪!
那些土匪失去了孙高仁的带领,早成无头之鸟,韩振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山寨扫荡干净,还从中救出了一批被孙高仁掳到寨中的百姓。
姚楚菲听完后说道:“韩将军,这次平叛你立下了大功,我回去后会向皇上说明的……”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那些百姓中冲出了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子,冲到皇后车銮前跪下道:“贵人,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皇后仔细打量这女子,却看她甚是年轻,极其美貌,身段姣好。尤其是一双眼睛,勾人魂魄,连姚楚菲看着都觉着有些动心。
姚楚菲让她起来,详细问明。原来这女人名叫尹睫淑,一个多月前随着父母前来常州投亲靠友,不想却被孙高仁劫掠上山。孙高仁看她美貌,就想娶她当个压寨夫人,不想这女人却是个性子刚烈之女,宁死也不肯相从。孙高仁对她非常着迷,也不想强迫她,只盼着她能有朝一日回心转意,就命人将她好生看押起来。
等到孙高仁兵败,韩振剿除匪患之后,尹睫淑这才得救。
“你的父母现在何处?”姚楚菲柔声问道:“皇家规矩甚多,我带着你却有些不便,不如我给你些银两,你们或做生意,或买几处田地,好生度日。”
谁想到尹睫淑放声大哭起来:“贵人,我父母几日前已经病死,常州亲戚我却一点也不认识。求贵人带着我一起走吧,就算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这话说的姚楚菲等人心中酸苦不已,姚楚菲叹息了一声:“你不要再哭了,就跟着我一起吧。哎,什么时候老百姓才都能够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啊……”
尹睫淑破涕为笑,连连道谢不止,这一笑却是千娇百媚,看得那些汉军将士心旌动摇,姚楚菲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女子魅力着实不小,只怕皇帝见到了,也会忍耐不住……
……
其时,在泉州的王竞尧,也渐渐从最初的暴怒中冷静下来,现在的他,不光感觉不到愤怒,反而还有了一种莫名的忧伤,这种感觉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了官员能够廉政,为了能够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些好事,他不光制定出了严厉的刑罚,而且还大幅度提高了官员的俸禄。采用了以厉刑治其罪,以高薪养其廉的做法。的确,这样的做法是起到了很大的效用,但贪官恶吏的事却又在这时发生了。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案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甚至发生了企图谋害皇后的事件,其性质之恶劣,对帝国造成的影响之大不可估量。
究竟是自己的政策出了问题,还是这一痼疾根本无法得到根除?
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官员腐败的问题,在历朝历代都会出现,就算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也依然层出不穷,贪欲的种子,只要有一点合适的土壤,就能够迅速的生根发芽,生长速度之快甚至让你目瞪口呆。
但是难道真的没有一个彻底解决腐败的办法?
靠杀解决不了根本,最多只能在短时间遏制,当这阵风过去之后就又会冒头。而王竞尧想的,却是给后世留下一个政治清明,百官效命的年代……
“陛下,您找我吗?”就在王竞尧沉思的时候,李天正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王竞尧让小太监为他搬来一把椅子,等李天正坐了下来之后,王竞尧用一只手支着下巴说道:“天正,你说咱们这个朝廷,咱们这个朝廷中的官员究竟是怎么了?朕这些年杀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难道他们就杀不怕的吗?你说究竟是朕出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