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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矾水浸过的,贴上去红色会立刻消失。只是自己手边没有白矾水,问易施行借想必又没得商量。
想了下,忽然有了主意,他对易施行说道:“烦请神师借个吃汤的勺子给我。”
易施行也想看看这人有什么本事能胜得了自己,以目视手下,手下走了出去,很快拿了把纯银的勺子出来。
王竞尧接过勺子,大叹精美。将它抓在手中,神秘地说道:“一会神仙即将俯身,请各位千万不可说话,免得神仙愤怒,会降祸给大家的!”
听到这话,哪个还敢说话?就连易施行也害怕这人真会请来神仙,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看到王竞尧平举起手臂,将银勺放在两眼中间,目光紧紧地盯着银勺一动不动,谁都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过了会,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王竞尧目光的注视下,那把勺子竟然开始慢慢弯曲,最后整把勺子都弯曲成了九十度角的样子。
“恭送神仙!”就在众人看得心神动摇,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时候,王竞尧忽然大叫了声,接着恭恭敬敬地对着空中作了一揖,好像在送走神仙。
“神人!神人!大师!大师!”场中所有人都如梦初醒,疯狂的大声叫嚷道,全都蜂拥而上,但一到王竞尧身前,象是又对王竞尧非常畏惧,都停住脚步,只是围着膜拜不已,却是不敢太过接近。台上易施行直看得头上冷汗一层层冒下,自己的把戏只是骗人的,可这人难道真的能请来神仙?否则他怎么可能仅有目光就能把一把勺子折弯?而且他在几百人的注视下,绝无作弊的可能。
只是他现在想不到,若是此时无人,王竞尧一定会捧着肚子狂笑不止。这种他那个时代的所谓“特异功能”,其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就在众人都注视着那把银勺的时候,他手中暗暗用力,完全是靠着手上的力气把勺子弄弯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说白了就是利用观众心里上的一个盲点而已。
王竞尧的兄弟相顾骇然,跟了老大这么久了,没想到老大竟然能请到神仙。怪不得跟着他无往而不胜,原来道理在此。
看到兄弟们的表情,王竞尧想着等到回去得把这道理给他们说明白了。虽然不说能够更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可这必然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影子,一旦将来到了战场上,敌人也这么装神弄鬼,他们必然心中害怕,导致战斗力大减,反而得不偿失。
“你,你究竟是何人!”易施行终于回过神来,颤声说道:“白莲教和你无冤无仇,你如何敢来这里寻衅闹事?等我请来我家圣主,再来和你理论!”他倒也聪明,知道凭自己可斗不过面前这人,想着白莲圣主刘谨坤必有办法对付此人。
王竞尧竟银勺往地上一扔,不再和他客气,冷冷地说道:“老子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他妈的,老子早就看你这个白莲教不舒服了,今天我把你这拆得干干净净,打断你的狗腿,我就爬着从这里出去!”
看到势头不妙,易施行在名手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手下急忙快步跑开,王竞尧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心想事情正好一起解决,也不多加阻拦。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阁下何必苦苦相逼?”易施行换了副面孔,满脸带笑地说道:“不如请进我的内室,咱们边喝边聊如何?阁下若缺少什么尽管开口,易某绝不吝啬!”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打就打
“我要你的一双腿!”王竞尧的脸色阴沉,不管冷笑着说道:“我说过要打折你的腿,就一定要说到做到,难道你真的想让我爬出这里吗?”
易施行就算有再好的涵养,此时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想打折我的腿?来人,清场,今天本法师要大开杀戒!”
那些个白莲教的信徒眼看就要出大事,哪里还敢停留半分,一个个都不用易施行说,早就溜之大吉。
王竞尧冷冷地看着易施行的部下把所有信徒全部赶了出去,然后紧紧关上了大门,足有四、五十个白莲教徒手里拿着兵器向他们杀气腾腾地围拢过来,他笑着坐了下来,说道:“刚才你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福建泉州,这里是大宋的江山!你是什么人,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靠骗人为生的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说到这,他面色忽然一沉,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给我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腿全部打折了,有敢抵抗者,视为谋反,一律格杀勿论!”
这一句话就象催命符一样,司徒平一这些人立刻从怀里摸出家伙,也不吭声,冲上去就对那么白莲教众一顿猛打。
这些白莲教众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撂倒了十几个。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无不手断腿折,在地上翻来覆去大声哀号。
易施行简直看得呆了,他哪里想到这群人竟然这么厉害,说翻脸就翻脸。他们人数虽少,可一个个出手凶狠毒辣,竟朝着自己手下要害处打。眼看着那十几个被打倒的白莲教众这辈子怕是残废了。他哪里知道这群陌生人在鞑子的千军万马中也能杀进杀出,从不皱一下眉头,对付白莲教的乌合之众,简直就和喝杯酒那么简单。
余下的人平素对普通老百姓素来凶狠,但遇到了比他们更加蛮不讲理的人,都被面前的景象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是谁再也忍受不住,尖叫了声扔下手中的兵器,打开大门就冲了出去。这下其他人就如同被感染一般,齐齐发声呐喊,一窝蜂地跑出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王竞尧一边笑着一边看着面色如土的易施行,说道:“现在轮到你和我了!”
“你,你究竟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冤仇!”易施行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想要寻找机会逃跑,但周围都已经被王竞尧的人围了起来,哪里还能跑出去?
王竞尧拍拍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易施行:“常州难民营的那些人和你有什么冤仇?就因为他们不肯加入白莲教,就被你活活打残?我这人最是公平,今天我也不想要你的命,你怎么对常州难民营的人,我就怎么对你!”他手一伸,边上司徒平一立刻递过了一跟粗短的铁棍。
到了这个时候易施行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这伙煞星的了,眼看着今日不能善终,他咬咬牙说道:“陈相爷和杨大人与我交好,你只要敢动了我一根毫毛,我保证陈相爷把你五马分尸!”
王竞尧大笑起来:“你以为陈宜中和杨亮节能保得住你?就算他们现在出现,也一样是这个结果!”
说完手起棒落,易施行惨叫一声,捧着断腿在地上来回打滚,那叫声凄惨无比。王竞尧蹲了下来,用铁棍在他脸上拍了拍,讥讽着说到:“大法师,三天之内,带着你的教众滚出福建,不然我一把火把你们的老窝烧得干干净净,听见没有!”
易施行疼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王竞尧扔掉短辊,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是满意,才准备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大门外忽然火把通明,冲进了一队官兵,那带头之人,赫然正是左丞相陈宜中和中书侍郎杨亮节。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王竞尧叹了口气,本来想隐瞒住自己的身份,看来计划还是泡汤了。
“谁敢在天子脚下闹事!”杨亮节怒气冲冲地说道,可在火把下一看到王竞尧,立刻整个人都呆住,半天才说道:“王、王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在这闹事的人是你不成?”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王竞尧反而微笑着说道:“不错,是我,不过我可不是来闹事的。这些人横行泉州,目无王法,本官为泉州百姓除一大害,本来不欲声张,没想到还是被杨大人发现了,真正惭愧!”
“杨大人,这小子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易施行强忍着疼痛在地上大呼小叫道。
“混帐,你知道他是谁?”杨亮节面色铁青,斥骂道:“这位就是在青芝山大破鞑子军队,开国县公,天下兵马都元帅王竞尧王大人!”
一时间易施行被吓得呆若木鸡,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得罪了这个大人物,自己断了双腿,当真一点也不冤枉。早就听说难民营是王竞尧办的,可他当初就是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会为了几个臭难民出头。
“王大人,你这么做未免有点不合规矩吧?”陈宜中眼神阴沉沉地说道:“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王法,都应该交由当地官府处理。你滥用私刑,致人残废,传了出去,不光于你王大人,就连朝廷也面上无光吧!”
这顶帽子扣得极大,但王竞尧却依然微笑着说道:“早在绍兴三年,白莲教初创的时候,该教就已经被定为邪教,其教主茅子元更被判充军流放。王竞尧遵从朝廷法度,取缔邪教乱党,请问何罪之有?莫非陈大人对本朝法度有什么意见不成?王竞尧愿意洗耳恭听!”
陈宜中语塞,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么回事。虽然定白莲教为邪教一事年数长远,多数人已经忘记,可这毕竟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组织。自己一时不慎,就被王竞尧趁机钻了空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丞相之职
“王大人说的是。”陈宜中身边那个很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走上前来说道:“白莲教教众在泉州的做法是有些过分,还请大人恕罪!”
“你是?”王竞尧疑惑的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
那人说道:“小人正是白莲教教主刘谨坤。小徒易施行在泉州倒行逆施,为非作歹,大是违背我让他来传教的本意,我得到了这个消息才匆匆赶来,企图阻止他的恶性,谁知道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大人教训小徒教训的好,就算大人不打断他的双腿,小人回去后也一样会打断!”
这话说的正直无比,刘谨坤神态谦恭,但不知为什么,王竞尧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微微点了下头,说道:“很好,不过白莲教乃朝廷指定邪教,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既然已经帮你处理了易施行,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白莲教!”
陈宜中和杨亮节都是大皱眉头,按理说刘谨坤已经给足了面子,花花轿子人抬人,得饶人处且饶人,王竞尧大可以就此见好就收。不过他似乎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白莲教彻底铲除,居然一点面子也都不给。
谁知道刘谨坤依然恭敬地说道:“王大人威名远播,天下人人敬仰。既然大人发话了,小人这就回去解散白莲教,从此后再无白莲教一派存在!”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刘谨坤为这白莲教倾注了十年心血,难道真的就因为王竞尧的一句话而解散?王竞尧眉头紧锁,竭力想要从刘谨坤脸上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刘谨坤面色平和,看起来一点也都不象是在说谎。
“如此甚好。”王竞尧暂时不再去想,说道:“既然你已放弃白莲教,过去的一切咱们一笔勾销。不过我这人平生最恨别人骗我,若是有人口是心非,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必杀之!”
刘谨坤眉头微微向上一跳,垂首道:“大人的教诲,小人终身不忘。小徒已经得到应有教训,现在受伤甚重,不知大人可否让我带回调治?”
王竞尧挥了挥手,刘谨坤让人抬走了易施行,向王竞尧行了个礼说道:“小人这就去了,希望他日还有机会能够见到大人,大人保重!”
说完又和陈宜中、杨亮节两人一一道别,竟真的就这么走了。
陈宜中冷眼看了王竞尧一眼,头也不回,一甩袖子,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