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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血荐中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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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陶亮犹豫了下,说道:“白莲教起事,对我们是绝好的机会。我看朝廷必然要向我们求援,只要我们按兵不动,任着白莲教在泉州折腾,那时朝廷被灭只是早晚的事情。等朝廷被灭之后,我们再打着为皇上报仇的旗号,起兵平叛,到了那个时候……”

说到这他就不再说下去了,众人思索了下,连声叫好。他们早就看着朝廷不顺眼了,借着这个机会一举除掉,再顺由着推老大为皇上,正是一箭双雕的好棋,也许老大心中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也不一定。

“我也曾经想过,不过,时候还没有到。”王竞尧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白莲教当然能攻陷皇宫,那对孤儿寡母我看也不能幸免,可是大家不要忘记,在广州还由个成王赵昰,咱们的淳宗死了,那些读书人,那些个以忠臣义士自居的人,大可以再弄个什么宗的出来。到时候,嘿嘿,矛头只怕都指向我们了,你们也应该知道那些读书人的嘴有多毒,到时候把我王竞尧的‘光荣’事迹一散播,那些个不知真相的人,焉会服从于我们?这对于我们的大事是大为不利的!”

众将点了点头,王竞尧考虑的不无道理,那些个读书人平素看不出有多大本事,但在传播流言,中伤造谣上,那当真是天下无敌。天卫军一旦成为众矢之的,恐怕将来会举步维艰。

王竞尧站了起来,笑了一下,说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泉州必然派人想尽办法冲出来,向我们求援,嘿嘿,看来我王竞尧这回又要当个大大的忠臣了。弟兄们,从现在开始,我布的局正式启动。那个朝廷,就先让他供在那里,但我布的这个局,朝廷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这个局甚至会一直影响到五年,甚至十年之后的天下大势。不要急,谁都不要急,唱戏总有个开场锣声,接着是各路龙套上场,等到了主角正式登场的时候,那时候这出大戏才会正式开始。刘谨坤,就是其中的一个龙套!”

“大哥,文天祥大人来了!”庄剑匆匆进来说道。

王竞尧一笑:“果然来了,李天正、李秋风他们能把文天祥送出来,也当真辛苦了。不过要劳动朝廷的右丞相亲自来搬救兵,看来泉州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

“大人,小将李秋风完成任务归来!”一进门,李秋风就躬身说道,他身后站着的正是文天祥,这时的文天祥汗流满面,样子看起来甚是狼狈。

“兄长!”王竞尧快步迎上,恭恭敬敬地说道:“你可来了,小弟在这当真是望眼欲穿,天天都在等着兄长!”

“兄弟,快快发兵,快快发兵。”文天祥开口就说道:“白莲教造反,泉州危在旦夕。张世杰、陆秀夫他们就快顶不住了!”

王竞尧微笑着说道:“不要急,先坐下来喝口茶。”向后看看没有看到李天正,问道:“天正呢,没有和你们一起出来吗?”

李秋风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哽咽着道:“在冲出泉州的时候,李知府力尽,我们无法救他,只怕,只怕他现在已经……”

王竞尧一呆,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他甚为看中李天正,倚为左膀右臂,本来把他独自放在泉州,已经甚为不放心,没有想到终于还是出事了。

他的那些部下,以武将居多,文官数量未免少了些。前方行军打仗自然得靠这些将军,但在地方治理上,李天正这些人却是必不可少的。现在李天正的突然离去,让他一时茫然不已。

“兄弟,李知府为国尽忠,死得其所。但人既已去,再思想只会徒增悲伤。”文天祥叹息着说道:“此时朝廷万分危急,太后托我带出血书,请无论如何尽快发兵救援!”

王竞尧从文天祥手中接过血书,草草看了一遍,随手放到一边,为文天祥亲自倒上一杯茶后,神色淡淡地说道:“用我的时候就封我为这个公,那个公,可等到天下太平了,就一脚把我踢开,兄长,你说说,天下有这个道理没有?”

司徒平一也冷冷地说道:“这样的朝廷,忘恩负义,保着还由什么意思?文丞相,我看你不如留在福州,保我们大人为皇上,也让你做个丞相吧!”

“混帐!”文天祥用力一拍桌子,一下站了起来,怒喝道:“我文天祥保的是当今陛下,岂有二心,既然诸位都不肯救,这样的话,文天祥独自去救泉州,死也死得其所!”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流求之叛

王竞尧笑笑,按着文天祥坐下说道:“兄长,谁说我们不去救泉州了?这些人都是混人,你也犯不着和他们怄气。只是,兄长,大家对朝廷的作为实在是心寒啊!”

文天祥叹息了一声,说道:“朝廷是有负你和天卫军,但你有些事情也做得出格了些。这样这次能解了泉州之围,朝廷将来再对不起你,文天祥拼着一死也要维护,否则,我就和你一切去乡村田野做个农夫!”

王竞尧笑了下,这话说的有些太满了,若是朝廷将来还是这么对自己,只怕你一个文天祥想维护也维护不了。况且,象文天祥这样的大忠臣,让他看着朝廷灭亡,闲居乡野,只怕他也万万做不出来。

“来人,点将,出兵!”王竞尧霍地站了起来:“咱们这就去平泉州之乱,让那些什么个白莲教知道叛乱的下场!”

文天祥大喜,一把抓住了王竞尧的手,连说话都有些哆嗦:“兄弟,王大人,你真的出兵了?”

“兄长,我还能骗你不成!”王竞尧笑笑,大步走出厅去。手后众将看了眼文天祥,有的微微摇了摇头,象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这未免让文天祥觉得有些惭愧。

只短短一个时辰,福州天卫军已集结完毕,文天祥随着王竞尧来到点将台前,看到那些天卫军士兵刀枪闪亮,精神抖擞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了和朝廷所养士兵大不一样的地方,这才是他梦想中的精锐之师,无敌之师!

等王竞尧把准备出兵泉州平叛的事一说出,士兵脸上都露出了大为不满的神色,当时就有一个士兵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说道:“元帅,朝廷把您坑得还不够吗?当年岳爷爷打破金兵,正欲直捣黄龙,却惨死风波亭中。元帅,自古忠臣皆无好下场,若是跟着您南征北战,纵然百死我们也没有遗憾,可是为了这样的朝廷,我们不服!”

“不服!不服!”下面的士兵齐刷刷地叫道。

王竞尧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服。自从我来到了福州,每日里想到朝廷怎么对待咱们,心寒啊,真的心寒。可咱们这次去救的是泉州,朝廷有错,可泉州没错,泉州的百姓没错!泉州有很多百姓跟着咱们一路到了这里,但不管身处何方,人总是想着叶落归根的,这次,只当是咱们为了泉州的老百姓而战吧!”

士兵们不再做声,有些泉州籍的士兵,听到元帅这么说,眼眶红红的。文天祥在一旁却听的不太是滋味,朝廷就算有天大的错,焉能和这些士兵明言,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文天祥的思想里,为人臣子的,合当尽忠尽义,就算朝廷负你一千次,你也不能当着士兵的面说朝廷的一句坏话。

“司徒平一,命你为先锋,带锋锐营平叛!”王竞尧大声点将道:“符海波、秦海,多备船只,会同其他部队由海上进剿;铁残阳,命你带锋铁营,乘海船直取泉州,不得有误!”[汶网//。。]

“是!”几名将领齐齐应道。

文天祥在后面悄悄拉了拉王竞尧的袖子,低声说道:“白莲教贼众势大,天卫军只出二营,恐怕人手不足吧?”

王竞尧笑了下,说道:“白莲教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我骁勇善战的天卫军各营相比?文大人切勿多疑,有此二营足矣!”

“报,流求紧急军情!”忽然一骑快马直奔校兵场而来,马上骑士尚未到达即翻身下马,几步跑到王竞尧面前,半跪下大声道:“黎师大人快骑送来紧急军情,流求各部落除高月、新勾二族,其余皆反!”

文天祥都大吃一惊,怎么连流求也在同一时候反了,但随即他发现王竞尧和天卫军众将却都不动声色,象是早就知道了这事会发生一般。

王竞尧接过黎师送来的信件,打开粗粗看了下,原来流求各部落在阿美族首领那思雅的带领下,于四月十三日这天起事。起事当天,大约有一千多名大食武士,近五千白莲教教众趁海船从广州方向登陆流求。

虽然王竞尧早有安排,但贼众势大,黎师指挥着臣服于王竞尧的高月和新勾两部落竭力抵挡,但这两部落的战士完全是靠着勇气打仗,毫无组织和训练可言。黎师本安排新勾部落的战士防御,自己带着高月部落从后攻击,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新勾部落的那些被依那思罗征服的俘虏兵哪里肯为其它部落卖命,竟然一溃即散。阿劳万达倒是出奇的表示了对王竞尧的忠心,勉强组织防御,但终究挡不住败兵潮水一样的退下来,终究大败,阿劳万达若不是见机不妙逃跑的快,只怕已死在乱军之中。

高月部落想不到阿劳万达败得那么快,本来想偷袭的他们,反而陷入了调出主力的敌人重重包围,若非黎师唱了出空城计,带着剩下不到一半的高月部落的战士冲出包围,只怕现在流求已经全是反贼。

黎师见此状况,带着残部退到阿里山上,一边派人飞书王竞尧,一边设计死守。

“好,不怕他造反,就怕他不反!平定流求,只在今朝!”王竞尧不怒反喜,叫过传令兵道:“命归化都监典霸天、漳州都监司马南轩,立即按照原定几乎出兵流求,限时二十天内平叛!”

文天祥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王竞尧对流求叛乱的情况早就胸有成竹,自己原来总以为他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子,现在看来,他远不象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王竞尧这时候忽然说道:“流求既反,计划要做些调整。泉州平叛大军三日后再行开拔。”

他心里有个计较,白莲教和流求一起反了,后面必然有人撑腰,而这个人选如果猜得不错,十就八九就是那个广州大食商人蒲寿庚。平叛大军向流求开拔的消息一旦传出,蒲寿庚必定拼死援救或者流求,或者泉州,到时自己就可以一网打尽。

文天祥却被王竞尧的决定惊呆了,急忙说道:“万万不可,王大人,泉州宫内已无存粮,晚去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请千万即刻发兵,万万不可迟疑了啊!”

“文大人,守得住,一定守得住。”王竞尧似笑非笑地说道:“宋军将士最是忠勇善战,朝廷里的文武大臣又上下一心,小小的反贼能奈何?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我担保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天卫军准备得很不充分,仓促上阵,只怕凶多吉少。文大人尽管宽心等待,三天后大军必然准时出发!”

说完王竞尧掉头就走,天卫军众将也一言不发,跟随着王竞尧离开了校兵场。只留下文天祥独自一个人留在校兵场上,任凭寒风吹动着他的衣衫。

吩咐了部下几句最近要准备的事情,王竞尧回到自己住处,脱去外衣,舒适地躺到了床上。过不了一会,门被推开,王竞尧只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知进来的是姚楚菲无疑。

姚楚菲看到王竞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说话,端张凳子坐在王竞尧身边,一声不响地看着王竞尧。

过了会,王竞尧睁开眼睛,对姚楚菲笑了一笑。自从这两姐妹和他一起到了福建,福没享到什么,苦头倒吃了不少,也真正难为他们了。

“要回泉州了吗?”姚楚菲静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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