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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宫门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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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人不多,连小鸾翠儿在内,确切来说只有九个,几乎集中在船尾,动歪西倒的他们想奋力站起来,摇橹掌舵,以便让船身稳定下来,只是风浪太大,所有的努力是赌徒劳无功。 
而唯一能勉强站立的人便是沈翠羽。 
此刻的他正不顾一切地用刀砍着粗大的船桅,眼看着那桅向左横斜,与白帆一道,跌落到海面。 
前桅断了,接着沈翠羽又向船尾的桅杆走去。 
「小主人——」 
桓宸以及桓尧的出现令惊慌失措的众人面色露出一丝喜色。 
「砍船桅是个法子,起码我们还有摇橹嘛。」 
桓宸喃喃自语。 
沈美人虽说包含祸心,可他的当机立断,好歹已令船身稍稍稳了一点。 
正思量着,倏地海面再卷起一个巨浪,船身顷刻又激烈晃动起来。 
「大锚在哪?」 
声音不高,隐隐含着威严,虽在狂风巨浪之中,仍能清晰可闻。 
「船首。」 
船夫慌忙指了指前面。 
他们并非不想用抛锚定位的法子来稳住船身,而是根本做不到——连站都站不稳,要从船尾走去船首根本就是奢谈。 
这些饱经风浪的水手,碰到如此毫无征兆的海啸却是第一次,依靠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几人同心协力之下才勉强重新掌住了舵,此刻以无瑕理会其他。 
底下又一阵剧烈的颤动,丈余高的巨澜劈面而来,船身剧烈晃动,几欲翻倒。 
「你帮忙掌舵。」 
冲冲抛下了一句,桓尧凝神聚气,以千斤坠的功夫,稳稳地向船尾走去。 
「那大锚过千斤重,你一人怎能——」 
船夫惊愕不已。 
「他能办得到。」 
桓宸淡淡地道,一派的兀定。 

海天全都是乌黑一片,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巨滔激卷着船身,海水如瀑布般流泻在每个人的头顶上。 
这条能容纳六十多人的船,在怒吼奔腾的大海中,显得渺小和脆弱,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每当浪头袭来,船身纵得很高,在浪头上停留片刻,又陷落在另一个浪谷,起伏上落,摇晃震动,令人昏眩欲吐。 
风浪逾见猖獗,口里鼻中尽是咸津津的海水,浑身湿透的桓宸竭力掌住了舵,指挥着小鸾和翠儿领着大家系缆,舀水。 
另一边厢忙着的沈翠羽亦终于将主杆砍倒,返身转回船尾,蓦地又一个巨浪扑到,排山倒海一般,只打得摇橹横飞,而他猝不及防,待得惊觉,已将冲出船舷之外。 
身子凌空,脚底是万丈洪涛,沈翠羽暗叫不妙,却觉脚踝给一处绳索缠住,身体被硬生生地扯了回去,摔倒在甲板之上。 
「沈美人,你很幸运。」 
桓宸放开了手中的帆索,若非这东西就在跟前,哪怕他再有怜香惜玉的心,沈美人还得葬身大海。 
只可惜,连橹也断了。 

「这场狂风暴雨先前并无丝毫征兆,是海底突然发生震动的缘故。」 
死里逃生的沈翠羽,望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虽说不强求你以身相许,可好歹热情点嘛。」桓宸嘻嘻一笑。反正逗弄沈翠羽会令他莫名其妙的神清气爽。 
「你是教主看上的人。」 
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轻笑。 
「教主是美人吗?」 
桓宸双眼发光,「比小沈如何?」 
「凤凰和教主曾经交过手,难道也无缘亲睹他的真面目?」 
「交手的时候彼此都戴上面罩,谁也不识谁的庐山真面目。」 
沈翠羽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直白。 
「原来如此。」 
别有深意看了桓宸一眼,点了点头。 
「这些船夫都是你的人?」 
问题有点愚蠢,桓宸还是忍不住问。 
「教主对凤凰的诚信深表怀疑,特意让我做了些手脚。」 
「难怪船会改变航道,那些女孩子毕竟不是你的对手。」桓宸淡淡笑着,「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教主见不成,我恐怕得去做海龙王的女婿。」 
沈翠羽冷然不语。 
应付这家伙的夜郎自大唯一的法子就是沉默。 
忽然,船首处传来了巨大的抛锚入水声,这令各人精神一振。 
「锚抛得太晚了些。」 
低声地抱怨着,眼睛却闪着异样的光芒,霎那间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桓尧,你果然没辜负我的信任。 
「哎呀……」小鸾和翠儿二女惊恐的喊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桓宸抬头一看,脸也随即变了色,下意识地拔脚就往船首桓尧的方向走去。 
若天亡人于此,那就死在一块吧。 

抛下了锚的船似乎有了主心骨,终于平稳了下来。 
鼓动的真气慢慢散去,桓尧笑了笑,为自己武学的造诣又有进展感到高兴。 
毕竟是两个千斤重的巨锚。 
无意中的一瞥,令他面色大变——极远处一道细细的白线,连结著海天,朝这边推移过来。 
苦笑着摇摇头,饶是他自诩一身盖世武功,满腹经纬之才,遇上了风浪之威,亦然束手无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留住性命就看自己的命数罢。 
能和宸死在一起的话,结局还不算太糟糕。 
如此想着,桓尧转身就走向船尾。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飘摇动荡的甲板上向他逐渐靠近,狂喜霎时涌上了心头,原来宸和他心有灵犀,大家竟都抱着相同的念头。 
「宸——」 
白线以惊人的速度靠近,快得来不及抓住桓宸的手,一道吞天蔽日的巨大海墙,就已夹著狂风,扫尽周遭一切地狂啸而来。 
脚底下舱板忽然间向左侧去,船中的海水又向外倒泻,但听得狂风呼啸,身周尽是海水,桓尧的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用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 
「宸!」 
宸不见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船舵折成了两段,在他身边飘着,甲板竟空无一人。 
心慌意乱的他连叫数声,却听不到答应。 
他望向外面,碧浪翻卷,泛起无数白沫,海面无限地向前延伸着,仿佛与天地的尽头交融一处,整个世界全然是漆黑的一片。 
漆黑,混合着咸腥味,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绝望已全然攫住了他全身,他浑身颤抖着。 
难道宸被冲到大海去? 
不,他不相信,那么聪明,那么机敏的宸会保护不了自己? 
「宸!」 
嘴巴又苦又咸,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汗水,还是泪水。 
叫到后来,他听到自己的喊声中分明带着哭腔。 
宸已葬身大海? 
如果这样的话,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突然一只手攀上他的膝盖,跟着一个大浪又没过了他的头顶,在海水之中,那双熟悉的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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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依然很大,已无海啸般的震慑力和杀伤力,海和天终于有了一丝缝隙,一点亮光就借此倾洒在甲板上。 
海上距水面一丈高的天空,外部被一圈金黄的流光所包围,里面却是一片的白灿灿圆点一跃而出,渐渐的,天空,水域的距离越拉越大,海面愈白,天际不断变换着的那红、黄、紫,灰,各种颜色,最后却统统被染成了一片金黄。 
「快看,东天的日出。」 
几把女声兴高采烈地欢呼着,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欣喜。 
她们的喜悦莫名地感染了船上其他人,一整夜的惊涛骇浪,生命徘徊在生存和死亡之间,身心俱疲,而美丽的海景却令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原来,活着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好。 
桓宸转了转身,顺手把桓尧盖在他身上的丝织锦袍蒙住了脸。 
「下次乾坤教请朕作客的话,可否选择在奉天的陆地上?」 
桓尧倚靠在栏杆上,神清气爽地笑道。 
「这是意外。」 
沈翠羽端端正正地坐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躺在甲板上,酣然入睡的桓宸,淡淡说道,「陛下孤身犯险,难道没把这些意外计算其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与朕的戎马生涯相比,这险只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奉天皇帝果然是豪气干云,明知道中了人家的圈套还可沾沾自喜,这份内涵确实令沈翠羽佩服。」 
装作听不出对方的讥讽之意,桓尧笑眯眯地道,「朕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静王宸是你的兄弟,论脸皮厚度,论机心谋略 你们不相伯仲。」 
「哈哈——」桓尧放声大笑,「朕认为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翠羽愕然以顾,奉天皇帝的眼角眉梢,充满了骄傲和得意,哪里有丝毫的不悦和气馁。 
「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放弃的人,朕的手下也不多见。」桓尧收敛了笑声,双眼炯炯地注视着他,「以你的才能,呆在乾坤教辱没了。」 
「是否辱没,言之尚早。」 
嘴角轻轻一扯,琥珀色的眸子洋溢着流彩。 
「静王这只凤凰虽说靠不住,可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你以为宸会为了乾坤教而出卖朕?」桓尧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 
「事实上,除了海啸外,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说不定这船更是他故意给机会我弄到乾坤岛,好和教主联手对付你,夺回被你抢走的王位。」 
「把一个已经被他控制住的人卖给不知根知底的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宸不会干。」桓尧笑着摇头,「可我非常同意你所说,他故意给你机会的说法。」 
宸一时三变的心思,不足以外人道。 
沈翠羽一愣,不由得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男人。 
撇开世人所见的雄才伟略,刚毅果决,睿智英明,知人善任这些褒语,光看他能豁达坦然地笑对自己的失败这一点上,就比桓宸可怕。 
沉吟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陛下,您愿意和我赌一把么?」 
「看是官军,即或乾坤教的人先找到我们?」桓尧了然一笑,道,「赌注呢?」 
「若是敝教的人先行到达,请陛下随我们一同前往乾坤岛作客三天。反之,我亦会随陛下返回帝都,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与整个奉天水军开仗的话,乾坤教确是以卵击石,可在茫茫大海上寻只小船,机会均等。哪一方的人先找到我们,对方都会沦落到人刀殂,我为鱼肉的境地,何必多此一举?」 
「以陛下的武功,若非凤凰暗算,合我们两人之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哪怕我们的人先行找到,你亦然有能力来个反客为主,杀人夺船。」 
「若朕不答应,你就来个鱼死网破,让手下的架上个炮台,赏几颗炮弹,陪我们葬身海底吧?」 
「不错。」 
「心狠手辣的沈美人,难怪宸会对你另眼相看——嗯,看来连上苍都特别眷顾于你。」 
桓尧瞟了眼远处若隐若现在海面水平线上,并列而行的两条船只,那绣着条金龙的旗帜随风飘扬,不禁轻叹。 
「陛下有决定了么?」 
沈翠羽笑若春花,灿烂动人。 
「也罢,反正朕也闲着无事,能够到宸口中的美人窝的乾坤岛一游,未尝不是件乐事。」 
虽然陷入了危机,可体内的神经却怪异般地激烈跃动着,一如回到了过去在沙场遇到强大敌人时的兴奋。 
很久没有试过这种感觉,久得连自己都已忘掉。 
桓尧瞥了一眼依然身在梦乡的磨人小冤家,深不可测的眸子,而唇边同时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17 
淡淡的沉香扑鼻而来,桓宸转了转身子,柔软的被褥不小心掉到地上,骤觉得阵阵寒意侵袭身躯,打了个冷颤,睡意也由此全消。 
桓宸倏地张大双眼,映入视线的是以金线在帘幔上绣上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房中雕花梳妆台,红漆木架床,锦帐分钩,半截泪蜡,分明是女子的闺房。 
这是什么地方? 
脑海掠过了一幕幕惊险的镜头——他诱骗桓尧上船,与之在床上混战,遭遇前所未见的海啸,最后的画面定格……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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