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月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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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苦色道:“罢罢罢,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大哥饶了我吧。”
南宫道:“眼下也不急,慢慢走着瞧。但你的骑马是一定要训练起来,不然到战场上我还得抱着你和你骑一匹马。”
我脸上飞红,怒道:“什么叫抱着我!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要和我骑一匹马?!”
南宫苦笑道:“北齐兵荒马乱,我们只能骑马兼程,你不和我同骑,难道要自己走着去啊?”
我道:“那也不是你抱着我啊!”
南宫神色怪异看了我一眼,道:“算我怕了你了,好歹也是男人,动不动脸红什么。莫非你倒是好男色的?”
我绝倒,道:“大哥,我跟你没有相同癖好。”
南宫怒道:“谁说我有?!”
……
第二十八章(1。30更新)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严师出高徒”。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官豫教我骑马会迟迟没有效果。如果一个人总是会心疼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你叫声累就可以休息半天,看你骑马比自己骑马还紧张,那么,恭喜你,你肯定和我一样学不会。
看人家南宫征阅,多理智啊,多坚定啊,多冷酷啊。
我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没站稳,一个声音已经无情的在背后响起:“再来一次,抓紧马缰,腰部用力,左腿夹紧,翻身,好,再来一次……”
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再来一次”,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小屁股受了多少磨难,总而言之,我神奇的,创纪录的在半个月之内,骑术有了天翻地覆的突飞猛进。
这就是严师出高徒。如果有这劲头,当年不要说中级口译,就是专业八级也不在话下啊!我对南宫征阅的感情,迅速经历了由花痴到愤怒到无奈到哀怨到爱恨交加的转变。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我的确会骑马了,虽然不能说精于骑术,但至少是绝对不会轻易摔下来,如果到现代来,就我这水平,也很能忽悠些人了。南宫征阅给我选了匹毛色雪白的小马,看到它,我开始思念我的可爱的温柔的迅雷。
这半个月内,宋钢果然依计投诚过来,大批人马偷偷转移到位。严子松派使臣到南纪希望两国缔结友好同盟,南纪皇帝表示,为了报答南纪出兵剿灭反贼,北齐必须送给南纪荆川江以南土地,两国划江为界。荆川江以南?那相当于半个北齐,并且是最为富庶的地方。严子松当然不肯,战事一触即发。南宫这边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我的生活忙碌紧张,除了骑马,我顺便照着袁孟凡他们的平面图做了个模拟沙盘,山川河流一应俱全,又用竹签做了红黄蓝三色小旗,送给南宫征阅。南宫看了如获至宝,罗军师及两位大将军也极是赞叹,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袁孟凡都赞道:“此物甚是实用,琪公子果然兰心惠质。”
我愕然:兰心惠质这个词,怎么听怎么这么别扭?
可仔细打量袁大将军,却是一脸浩然正气,丝毫没有讽刺的样子。我只得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当武将的就是文学水平忒低了点,他难道不知道兰心惠质这个词对女孩子比较适用么?
此后讨论军情时,便使用沙盘,果然生动了很多。
闲暇时候,我也会想到上官豫、凌宜晗和上官璃、雅夫人。可是……叹口气,我能想什么呢?我知道上官豫会难过,那个清冷的白衣少年,冷漠的红衣少卿,我也许是唯一一个看到他落泪的人。但是,有上官璃在,一定会给他安慰和鼓励的,没有我,也许他们会发展得更好。上帝,就让我自欺欺人的躲起来吧。
二月初十。
正是冬日,大雪纷飞。以往的这天,一定有雅夫人和上官豫为我祝贺生日,今年却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戚戚,这个十七岁真是过的份外低调。
拿了个小酒壶,生了堆火,开始自斟自饮。真是孤单的人怕过节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种意境我是没有的,况且下雪天也没有明月可邀。无聊的喝了几杯后,我举起杯子虚干一杯,道声:“娘,谢谢你。”又倒了一小杯,对空气说低低叹了句:“落霞不堪寄相思,当举新月换残阳。”
有人敲门,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我懒懒地说:“门没锁,进来吧。”
南宫征阅走进来,挑眉问道:“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我已有了几分醉意,笑看着烛光中明明暗暗飘忽不定的人,道:“你不知道借酒消愁吗?”
南宫走过来,拿走我的杯子,皱眉道:“我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笑了笑,道:“那是他酒量大,老喝不醉,是挺愁的。像我,两杯就醉了,就一点也不愁啦。”
南宫仔细看看我,难得温柔了一把,问:“小五,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看着手中的酒杯,唇角挽起一个微笑:“不是想家,是在庆祝。今天,我十七岁了。”
南宫一怔,懊恼的表情一闪而过,又笑道:“是大哥不好,事情一多竟然把小五的生日给忘记了,大哥陪你喝。”
一杯一杯又一杯,喝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了,只是奇怪那个小酒壶居然有那么多酒,居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太神奇了!
第二天早晨。
我醒来时和衣躺在床上,桌边还坐了一个人枕臂而眠。
啊啊啊啊啊……
南宫征阅听到响动,直起身子,神情恍惚,琥珀色的眼睛还处于迷糊状态,上嘴唇微微翘起:“吵什么吵?”低头又睡,头还没碰到桌面,突然猛醒,大声道:“我为什么要趴在桌上睡觉?”
“我……你……好像昨晚都喝醉了。”我蹲在床上,这人看起来还没清醒。
“啊……”南宫征阅大惊失色的打量自己半响:“你你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我怒道:“没有!”
南宫有些疑惑的说:“真的没有?你不是一向好男色吗?像我这种秀色可餐的男子……”哀怨的眼光扫了一下我:“你难道没有趁我喝醉做点什么?”
我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才好男色呢!”
南宫果然没有彻底清醒,居然没有躲开枕头,只听一声惨叫,某人抱头鼠窜,临走还喋喋不休:“如你对我做了什么,可一定要负责到底啊!”
'小小番外'
小五醉了。这是南宫征阅的第一个想法。
醉了的小五有些奇怪,清澈的眼睛中明明含了一大滴眼泪,嘴边却带着笑,仰着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南宫征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上官琪毕竟还是个孩子。
“小五,大哥陪你喝。”南宫征阅说。
上官琪抬起头,喝过酒的脸泛着桃花瓣一般的粉红,笑着摇摇头,道:“我不要人陪,我想一个人。”
南宫征阅有一点自责,伸手夺下上官琪手中的酒杯,两手交错那一霎,桂花酒的淡淡香气中,一张清秀的脸庞似醉非醉,却仍然含泪微笑。南宫征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居然在那一刹中心脏奇怪的漏跳了半拍,看着那双泪眼,几乎想……轻轻吻下去。
南宫征阅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当即决定转头出去找点凉水冲冲,那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难道……自己真的有断袖之癖?
这时候,上官琪忽然低低的叹口气,伏在桌上沉沉睡了下去。
南宫一时有些无奈,想出去又觉得就这样离开未免有些对不起兄弟,想了一会儿,决定把上官琪这头茯苓花雕小猪搬回床上再走。
上官琪个子小,南宫征阅抱他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抱起之后,南宫征阅忽然愣住了,眼眸中波澜顿起,半响,唇边忽然露出个了悟的笑容。
南宫征阅把上官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某小猪却不领情,一脚踢飞被子,顺手捞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呼哧呼哧睡得甚是香甜。
南宫征阅一时失笑,凝望半天,终于眼中渐渐溢出一抹温柔。
……
二月十七日,南纪北齐正式开战。南纪本就在北齐驻了重兵,这一开战,兵力层层推进,北齐毫无招架之力,眼看南纪大军逼近临歧,距北齐京师仅五百里。宁王等了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刻。豪气涌处,大旗西指,令白云飞为右翼大将军率三万精兵打前站,南宫征阅随军前行。终于要开战了。
南宫征阅问我:“你去不去?”
我想了想,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小小犹豫了一下。
南宫笑道:“想去就说,害怕也说。”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去,但是害怕。”
南宫琥珀色眉头紧紧皱起,大有忧色:“当年哥哥们教你练武,你又托懒,到了战场毫无防身之力,性命堪忧。”
我愤愤然道:“那个学武要天赋啊,那个我偏偏没有这种天赋啊啊啊!”
南宫叹道:“那我拿你怎么办?”撇我一眼,“你还是呆在这里吧。”
我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明明你就不打算带我去,那还问什么问?!”
南宫一把拽住我的袖子,我一摔手:“干什么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南宫唇角牵出个暧昧的弧度,阳光明媚的对我一笑,刹那间光芒万丈:“你是我带来的,你当然要跟着我走。到了战场上好生听话,不要乱跑。有我在,就有你在。”
我一愣没有回过神来,南宫一推我:“还呆着干吗,赶快去收拾收拾,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了。”
哦……我要上战场了!兴奋战胜了胆怯。我眉花眼笑,一时忘了紧张。
“再见吧亲爱的妈妈,请您吻别您的儿子吧,再见吧妈妈,别难过别悲伤,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
有点变调的歌声从某房间轻轻传出来,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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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面色凝重的看着南宫征阅,道:“小王爷,你真的决定要带琪公子?”
南宫征阅嘴角微微上扬:“不可以吗?”
白云飞道:“沙场不同儿戏,刀剑无眼。属下怕万一有意外,伤到琪公子。”
南宫征阅冷然道:“不会有意外,我会照顾好他。”
白云飞微微一笑,道:“征阅,你也不必瞒我,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他是女……”
冷冷地声音打断了话语,“不要再提这个话题。”语调转沉:“云飞,我知道你和孟凡都已经知道。但我已经把她带到这里,我是这里她唯一熟悉的人,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白云飞欲言又止,看着身边的年轻男子。冬日的夕阳为他度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紧蹙的眉头刻出几分霸气,琥珀色的眼眸中流动着一种奇异的神采,微抿的嘴唇却隐隐透出一抹温柔。
白云飞摇摇头走开,却听到后面一个声音轻轻说:
“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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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看着堆满一床的东西开始紧张,包袱太小,放这个又担心漏掉那个,放那个又担心不带这个也不好,正在发愁间,南宫征阅溜进我的屋子。
“干什么?”我戒备的看着一张笑得男女无害老少皆宜的脸。
“来跟你讨论一下,”南宫眉开眼笑,“终于要下山了,我们这一路向西,总要打个什么旗号才好?”
我打个呵欠,懒洋洋的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