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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华鸣受文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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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谁的残影,他的眼睛只看得见一个幻影。
而后他对着流淌着一川粼粼月光的河流笑了,却不像平日那般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那从旗木家的血脉里继承来的眼睛与这一夜晴朗无云的天空一样,干净的墨蓝色。

他恍惚想起与大和一同陪伴鸣人开发螺旋丸的日子里,大多也是这样晴朗的日夜,白日的云彩被太阳照耀着如同长发女孩子用来束发的丝绢,边缘发出刺眼的银色光辉。螺旋丸成型的时候会发出一种轻浅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像夏天的狂风,长啸清吟,永不断绝。
那是这世界上只属于漩涡鸣人的。无论生者,死者,再没有第二个人拥有。
鸣人疲倦到极点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他专注地看着那张十五岁已经开始长开而仍旧不脱稚气的少年脸庞,有时候从下巴到颊的轮廓线上好像找到一点老师的遗传基因,而下一秒却在蓬松的发间和护额覆盖的额头上似乎看到带土的影子。
他知道他们其实都不像。而他却愿意放纵自己这样任性地将许多东西根本不合理地杂糅在一起——在无人的那些只属于他的时间里。
这是任性。
然而这却伤害不到谁,所以他理所当然。

“卡卡西老师。”
他忽然听见鸣人喊他的声音,才回神自己已经想得太过出神。
他以为他要说什么,于是保持那个坐姿看着对方的脸安静地等待,而鸣人就用躺在地上那个角度,如同刚才喊他的声音一样少见的平静地,眼光斜斜落在他脸上。如此这般的,过了很久。
这理应不是如此。
他感到晴朗天幕上那些金色的阳光正从云朵的缺口处倾泻落下,洒在他们身上有种把人都烘得蓬蓬松松的温暖。那叫人迷恋的暖意让他有点晕忽忽的目眩,很想闭上眼睛的感觉。
而他不能,也不愿意。
鸣人那双与晴天一色的碧蓝眼睛这样直直地凝视着他,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开口。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就算知道那或许是什么,他总是习惯性地留下成人智慧的三尺距离,他不愿意看见自己有天终于被迫到必须选择取某舍某的境地。
再不想如此苍凉。

鸣人忽然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指腹上因为修行而长起的茧子摩擦着他的眼睑,温暖而有点微痒的触感。然后他感觉鸣人似乎是坐起身来,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护额向上提起。忽然涌入眼睛的光明让他不自觉地把左眼一合,一晃而过的草地,阳光,还有鸣人的脸,在视网膜上变成了一幅色彩明媚的画卷。
他在黑暗里听见鸣人用他陌生的平缓语调说,“老师,你的左眼看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那声音不大,平静地高低顿挫。像夏天的狂风,像螺旋丸所挟起的长长啸声。
他的左眼有些干涩难受,渗进了什么的感觉。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如画一般的草地,阳光,还有鸣人的脸,在带写轮的眼瞳里蒙上了淡淡薄雾般,却又节奏缓慢地格外明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看清楚了一切还是什么都看不明白。他的左眼不再彻底视物清晰,然而依然看不见普通的世界。
卡卡西抓住鸣人停在自己右眼上那只满布伤痕的手,微微垂下眼帘。
“那是……”


他对他说,所能看见的未来就是这个修行告以成功。
那一刻鸣人看着他笑了,天空蓝的眼睛微微弯起漂亮的弧,充斥在那双眼睛里的却不是快乐。
他不明白在那里的是什么。
或者他不打算弄明白。
然后,他隐约听见了一声叹息。如同错觉一样轻细而转瞬消失。

他从来看不见未来,也只看得见单眼里的现在。
睁开左眼的时候他的世界终于一切完整,而补上去的那一部分又是那样荒谬地缓慢清晰着变成一片无法确切感知的现在。看得那样清楚,而无法触及。
于是他喜欢夏夜的星星,漫天的璀璨,无论看得怎样清楚怎样漂亮,那是碰不到的世界。
一个人夜晚走在木叶村围外的树林里的时候,有时候他会听见猫头鹰的叫声,低沉地闷闷传出很远,在树林里以缓慢的节奏间歇地一声又一声。
这鸟的眼睛在黑夜的树林里幽幽发光,尽管它不过专心于找出一些啮齿类的小东西来填饱肚子,那副怪异的外表却把不熟知的人都经常吓唬到。
人所厌恶的东西,多半是那些无力为害的怪异品。

他还在木叶上学的时候,那战乱的年代里繁忙的忍术课程之外能归属到‘文化’的教育简直是少得可怜。然而某天他却在一篇讲述木叶历史的文章里见到了‘枭’这个字。
问老师,说是食母的恶鸟。
这世间究竟有没有这样鸟没人知道,然而人们却也把猫头鹰叫做枭。
那样拥有尖锐的嘴巴和利爪,却只能用来对付田鼠和小蛇的半大飞鸟,除却一身太过蓬松的羽毛,大不过两三个拳头。它目光敏锐,捕食的动作迅速准确得有种锋利的华丽感觉,而在雕与人的面前死不足道。
如此微不足道的猎者。
而人们看着它在夜幕里散发幽光的眼睛,叫它枭。
众所厌恶的食母的恶鸟。
曾经在任务里他安静地埋伏在某地的树林里待到黎明的辰光渐渐显现,看见那些整夜为生计奔忙的猫头鹰就在渐渐亮起的丛林里暗淡了双目的光彩,沉默地归巢。

那时节他感到苍凉。黑夜已尽而太阳未起的黎明,夜生的动物休息了,而新的一天却没有开始。整个山林寂静萧瑟,只有风的声音。
不知道那该算做黑夜抑或白日,就像他左眼中的世界,不知道是现在,又或者是或许的未来。
带土说,用那只眼睛看见未来。
而很多年后他偶尔会想,眼睛这种东西,其实真真切切地看见现在就足够好了。
这样想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左眼有点疼痛,经脉微微抽搐的感觉。
于是他也想,能看见未来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虽然就算看不见,那也没关系。

后来在白日的阳光下睁开左眼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一天鸣人安静躺在草地上看他的样子。那一天的绿草、夏日阳光和鸣人眼神平静的脸一起,变成了一幅永久的画。每当洒满阳光的世界用略慢的清晰节拍在他眼中展现,而那过度清晰的一切又蒙上了稀薄的雾气,这样的时候,那幅画就在他眼前清晰起来。
同时会在他脑中清晰起来的是很多纷乱复杂交叉闪现的画面。
全部都是一个人。
手扶着护额说,我要让所有人认同我。
用苦无刺穿了自己的手掌说,我再不会输给佐助。
嘴角噙着鲜血,紧紧抓住拿回的护额说,没眉毛的,在你的本子上写下漩涡鸣人这个名字!
以及,那之后的等等的等等。
他总能轻易地从那所有画面里读出同一个词语。那就是‘未来’。
然后只有那幅夏日白云阳光碧草迷漫的画,他看不见天空色的眼睛里说着的是怎样一个生机勃勃的未来。
因为鸣人什么也没有说。他只问了他一句话。
鸣人用他不曾听过的平静口吻喊他,问他看见怎样的未来。


“卡卡西,你看得见未来吗?”
这样问他的时候,纲手站在火影楼的窗台上,眼神始终在颜山的雕像上转圈。
“我认为那是看不见的东西。”
纲手脸上浮出一丝略带自嘲的笑容,她依然眼睛有神神色坚定,但眉宇间那丝淡淡的忧伤从自来也死后就从来没消失。
“那么卡卡西,你期待未来吗。”

听着那个问题,他就想起自己埋伏在丛林里从夜至日的那些等待。
未来就像即将来临的黎明一样,不管天气好坏,不管人喜欢它还是讨厌它,不管怎样,总是要来到的。
期待不期待都没有任何差别。
而他想起鸣人在他眼前所曾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不断成长的小小身体里,全部都在快乐地叫喊着未来二字。
对未来他无所谓期待与否,但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温暖。所以看着鸣人他会觉得,或许自己……
“期待吧。大概。”
纲手没有理睬他摸棱两可的回答,却问他:“如果我死了需要你来做火影的话,你会遵守吗。”
那不是个提问的语气。他苦笑着抓了抓头发。
“您提这种问题不是在刁难我吗……五代目。我始终都会保护木叶的。”
“因为你的老师、同伴、部下以及朋友?”
他的手在脑袋上一顿,眼睛不解地看向面前他此刻完全捉摸不透的女性。
“那么你呢?”纲手回过头来看着他,“你自己呢,卡卡西?”


你自己呢?
琳安静地看着她,身后有碧色的流萤飞舞。
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不喜欢?

因为这眼睛在疼痛。因为它在流泪。所以,这一定是另一个人的心情。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开始越来越近,有他看不见必然正要发生。他的身体里有什么正在醒来,某些他以为他能舍弃他已舍弃的东西。
休息地的篝火旁边,鸣人坐在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老师那时候问我还是不是你所知道的漩涡鸣人,那么老师你知道的漩涡鸣人又是什么样?”
他以为他已经舍弃掉了。苛刻的天真的冀望未来的自己。
“那只是给你打气。”
“是吗。”
鸣人不再追着问下去,也不说其他的话。他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安静地歇息了。到卡卡西都以为他睡着的时候,鸣人脑袋一歪靠到他肩膀上,蓬松的头发蹭着他的侧脸。他听见鸣人说——
“那个时候,白对我说,‘很高兴。’。”
他听见他的声音近乎不真实的轻,像片风羽或浮云。
“卡卡西老师。这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样东西对你是‘必需’的?”

他不舍得惊扰他安静闭合的眼睛,火光在柴草堆上跳跃着把他眼中那张年轻的脸庞染上妖冶绚烂的交错光影。
如同日出时分,东天的霞。

他感到那种不断侵蚀的寂寞,有什么在不可逆转地发生,他想要制止而无力阻拦。
如同黎明的到来。
那些整夜里散发着两眼幽光,无声而凌厉地飞翔在丛林里的猫头鹰黯淡了眼中的神采,终于寂静地归巢。
有什么将要醒来,有什么将要失去。
而他依然任性地想着不要舍弃任何东西。

在阿飞,或者该称之为宇智波斑的脸上看见那只写轮眼的时候,他感到胃里翻江倒海地折腾。
长久以来,长久以来,好像太多纷乱复杂的东西终于开始归位。
鸣人身上的九尾查克拉以一种他所想象不到的姿态扩散弥漫,近乎华丽的绝望形状。他以为一切或者就要走上一条最糟糕的道路,而那时鸣人却艰难地站起来,拳风挟着强大的查克拉把他们面前的大地碎出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听见他咬着牙,字句分明地说:“都给我闭嘴!现在有资格决定这臭狐狸要怎么样的,只有借身体给他住的我!!”


黎明。
波风皆人望着远处咆哮九尾对自来也说,老师你知道吗,我的学生说他最不期待的就是黎明这种东西。
无论人期望与否,喜爱与厌恶,它都将要来临。
白色的火影外套在风里翻飞,年轻的火影低下头看见自己怀中闭着眼的婴孩。
如黎明一般毫无价值的东西,然而那就是我所期待的一切。


他想起来了。
当时琳艰难地喘息着,她断断续续地说的话是。
——“你不能面对的那个,真的是带土吗?”
害怕失去害怕受伤,所以连付出与接受都胆怯的人,是带土吗?

那个黎明时分会从他眼前一掠而过的少年的身影,终于在他眼中清晰起来。
一如任何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一样矮小,缺乏表情的脸被面罩分去了一半。刘海被胡乱地压在护额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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