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功名误-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纷乱之下是断然听不出破绽来的。”
“还有,那个藤真健司也要看住了,绝不能让他走漏了风声。”
“放心吧,我们把他关在梅园里已有半个月了,莫说不知那个杂种已来了,就算知道陵南来了个大官,也不知就是仙道彰。”仙道贤不以为然地说“其实大哥你太多虑了,藤真那么个小戏子,能有多大作为,能有什么胆识,做得出什么来?”
“凡事小心为上,只要一切照我们的计划来,不出差错,就不愁那个杂种不上当,到时,定要他后悔地一头撞死。”仙道礼的眼中闪过狼一般的凶狠光芒。
仙道并不知自己的两个骨肉兄弟正在以怎样的毒计算计自己,此时此刻,他满心都是即将见到爱人的欢喜。
枫,我回来了。
不着锦衣华服,不必前呼后拥,不乘高车大马,不需仆从如云。
今日这个位居高官的仙道彰,仍是昔日那个与你相依为命,共受饥寒,却不以为苦的仙道彰。
枫,我回来了。
再不让你承受千万苦难,再不让你独对世态艰险,再不让你独挨漫漫长夜,再不让你凄凉孤苦无助。
枫,我回来了!
之 二
仙道呆呆得望着眼前紧闭的木门,门上无情的铁锁。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深的夜里枫竟然不在家,难道枫会不知道自己得中状元,回来了吗?
仙道不是没有看到门上锁上的无尽灰尘,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久未拂拭的灰尘所代表的意义。枫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所以离开了,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他控制住自己在夜风中颤抖的身体,静静坐下来,痴痴地等。
这样深的夜,这样凉的秋,他仰望那曾与枫一起共坐凝视无数回的星空,这一路来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满腔热诚忽然化为一片冰凉。
夜风一阵阵侵来,那一股凉意入了身入了骨入了心入了髓。
他猛然立起,也不顾夜深,就猛力地去拍左邻右舍的门,对一片睡梦中传来的谩骂声听如未闻。他要知道枫在哪里,枫怎么了,枫他到底在哪里。
终究是穷苦人家的人较厚道,那些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人本来骂骂咧咧准备揍人,可是一看到仙道,念及这么长久做邻居的情份,再加上仙道又长得俊美令人喜欢,倒也不便太给他难堪,只是微带不悦地说:“我道是谁,原来是章相公。”
住在这里的都是最为穷困的人,生活极之艰辛,一日不做则一日无食,除了关心自己的衣食之外,谁也分不出半点心思来在意别的事,所以仙道这个头名状元虽轰动全城,可他们却并没有赶去看他,也不知这位与他们做了这么久邻居斯文有礼的章相公就是三元及第的仙道彰。
仙道彰却是什么礼貌也不顾不得,只是一心一意追问枫的下落。
陈家八十岁的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你是说那个和你住一个屋的枫哥儿吗?我也不知道,我就记着半个月前晚上吵吵嚷嚷地,好象是全城捉什么强盗吧,后来就再没见过那个枫哥儿了。”
李家的大媳妇知道得多一点儿:“枫小兄弟啊,说来也奇怪。半个月前这城里头闹强盗,说是一个叫什么樱木的大强盗跑到城里头来了。那时晚上睡觉怕得要命,一直不敢睡死过去,虽说我是穷人,不怕什么强盗,可听说那个人杀人不眨眼,而且专吃小孩子,我当然要防着一点儿。那晚上听到动静,我悄悄起床,凑着门缝一眼,看到一个人进你们那屋里去了。第二天,我就再也没见着你那个枫兄弟了。”
孙家那四十来岁的当家汉子似乎看到的更多一些:“那个长得漂亮,不太说话的流川枫啊。半个月前我象以前一样,在四更就起身做包子,听到我外面有声音,就悄悄打开门,看到他站在门口锁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我没有见过的人,身材高大强壮,长得好凶恶啊。对了,我记起来了,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林家的大嫂子当天晚上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口里不停地唠叨:“那个枫哥儿啊,多俊多美的人一个人,可怜生生的,也没人疼也没人看。身上连件象样的衣裳都没有,常见他饿得脸色青白,有时候晚上一个人冷得睡不着就不停得在房里走动,那动静,早从这不挡风的破板门传出来了。听说他跟个什么人走了,也是该走了。要是我苦成这样,若有个什么亲朋友故旧的肯帮忙,怎么还能不跟着走?……”
以下还有许多议论,但仙道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意义,他只知道一件事,枫和樱木花道走了。
樱木看到枫受这种苦要带他走并不奇怪,可是枫,为什么你要走?我知道你过得很苦,可是为什么你不肯等我?为什么?半个月,只差半个月,只要你肯再等半个月,我就会回来,再不会让你受半点饥寒,为什么你不肯等我?
邻居们唠叨了老半天,见他脸无人色,魂不守舍,不理不睬,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也就不叫了,各自回去睡各自的回笼觉。
仙道一个人站在这寂寂冷月下,任无尽风露侵体而不自知。良久,忽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力砸在铁锁上。
那锁本来也不如何坚固,砸了几下就开了。仙道推开门,茫然望着那密布灰尘蜘网的房子。
破烂的木板房,小得可怜,里面也不过是一张薄板床,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桌子,和两个用破木板钉成的椅子。以及几件破烂的锅碗用具。
可是,在如此一间小木房中,他曾与枫度过了生命中最甜美的时光。
那时候日夜为穷困所苦,不但白天忙于生计,便是晚上也常在夜间就着微弱烛光替人抄写文书,换一点点钱财以度日。可是只要他们能拥有彼此,便是再多的苦难也可以视为等闲。
那时,他们曾在寒夜里打着哆嗦相拥在这薄板床上。薄薄的被子破烂的门板,全然挡不住严寒,他们就用彼此的身体温暖着对方的身和心。
那时,他们曾在酷暑中为蚊虫侵扰,不能入睡。他叫枫睡,自己欲替他挥赶蚊虫,枫却要叫他睡,二人争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一起起来,一边挥着破扇子赶蚊虫,一边彼此说着笑话,直至天明。
那时,他们总是抓着一把米,放进锅里,再猛放水,煮出一大锅可以照得见人影的粥,当做一天的食粮。口里边笑边念念有词“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以圣人自居,然后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下去。过一阵子又拿对方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取笑。
那个时候,无论多少困苦伤愁,他们都可以握着对方的手,以快乐的心情去面对。
而今,他已得了无比功名荣耀,却再也换不回一丝一毫的快乐。
他木然迈步进屋,也不去拂拭灰尘,就坐在那薄板床上。才一坐下,立觉身下有一物,起身一看,只觉心中无限酸涩。那被灰尘所蒙几乎不能发现的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在他自己的身上也有着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章。那印章石质并不佳,刀功更拙劣,可是他和枫却爱若珍宝。只因为那天苦中作乐去逛市集,看到这对印章,看到了印章上的字,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也不理会家中已然没有了米粮,就将身上仅有的钱拿出来买下来,然后一起乐滋滋地回去,回到了家,关上了门,就急不可待拿着印章往对方身上盖,恨不得把那上面的字生生印在对方身上,刻在对方心上。这印章他们一人一个,贴身而藏。枫的那个上刻着“不离不弃”,他的那个上刻着“莫舍莫忘”。他一人世间独自在京,孤寂思念时便会忍不住紧握着印章,一如握住了枫的手。此刻他紧紧握住枫的这枚印章,力量已大得让他自己的手生疼,但心中却全然无感无觉。枫,你为何要离我而去,弃我而走,却叫我今生今世,如何舍你忘你?
他知道枫尽管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上京赴考,其实对他醉心功名是不以为然的,可是,枫,你可知道,我一心一意求取功名,只是为了让你不必再受饥寒。如今我已折得蟾宫桂,我已夺得金榜魁,你却不能与我共享。什么头名状元的无双功名,什么三元及第的举世荣耀,没有了你,又有什么意义?
仙道静静立在房中,只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枫仍在他身旁,伴他读书写字,与他共度晨昏。
他痴痴站在房里,门外但有夜风呼啸,枝叶飘摇便急不可待冲出去,只盼是他的枫终于回来了。
可无论他有多少期盼,多少呼唤,门外依旧是长街寂寂,冷月凄清,何曾有半个熟悉的身影。
当他第十三次从房中冲出来时,抬头见天上明月冷冷无言,忽然想起那日赶考,枫送了他一程又一程。还是他费尽唇舌,才肯止步不送。只是他后来千回首,万回首,总能见枫仍立在那里遥遥望着他。那一刻,心中万千情牵,几乎不能成行。只是因为发誓要给他最好的,发誓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不再受苦难,只是因为想用暂时的分离,换一生一世的幸福美满,所以才咬着牙,狠着心离去的。哪能料得到,那一别,便是永诀。
忆及前情,仙道只觉胸中无限悲苦,天地之间皆无可泣诉,恨不能对着天上冷月发出心深处的一声悲啸:“枫,你在哪里?”
但他没有发一星半点声音,只因听见了夜色中的呼唤 “三少爷,三少爷!”
三少爷?
他暗中冷笑,当他成为状元之后终于也有人记得他是仙道家的三少爷了。发现他不在了,就会到处寻找他。若是在以前,他就是象狗一样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
他冷冷站在那里,以完美的微笑完美的礼仪迎接那些寻找他的兄长和下人。即使他痛断肝肠,也绝不愿让这些人看出分毫。
当找寻他的人群在火把的光芒中逐渐接近时,他最后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曾给他无尽欢乐的小木屋。
以前,这红尘世界,绮罗繁华,可他却只得一个他,而他也只有一个他。如今,他得到了全世界,却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人。没有了他,就算拥有整个世界又能如何?
枫,你可知道?以前的仙道彰布衣破衫,饥寒渡日,只因为有你,就有无尽快乐。今日的头名状元翰林学士,虽有无尽功名富贵,没有了你,便是再有百岁生命,终是人活如死。
功 名 误
之三
每年的秋决在陵南小城可算得一等一的大事了。每年的这一天,能放下的人都要放下手边的事聚到菜市口来,象看戏一般地看完全全部处斩过程,在以后的半个月中都不必操心没有谈话的资料。
从小在陵南长大的仙道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成为秋决的监斩官。
他回到陵南已有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中他无日不为愁苦所困。但表面却又不动声色,暗中让自京中随自己到陵南的手下探查樱木花道以及他所属一干号称樱木军团的强盗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