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唯念月色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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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土方刻意远离的表情,还有原田那句,
“你那张一被土方冷落就活不下去的脸真是太讨厌了……”
……
我有活不下去吗?
我有吗?!
凉猛地伸手捂住脸,强制自己转过身去,抽刀双手握住。
“混蛋。”他心中吼道,猛地向前面的树直劈过去。
手中的势头丝毫不减,脑中却早已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每次见他都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而自己也只会一直给他惹麻烦。
“……他一定是厌烦我了。”自怨自艾的想法一旦产生,手中的剑势不由自主地减弱,结果就是树干生生震了凉的手,而那刀也可怜地一折两半了。
捂着手腕在地上缩成一团,凉疼得呲牙咧嘴却忍着不出声。
“笨死了。”
还没待凉反应过来,一只手从头顶前方伸过来将他红肿的手腕猛地捉住。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凉顿时大喊出声,却在对方蹲在他面前的那刻生生闭上了嘴。
***
哗啦~
冰凉的井水瞬间浇在凉红肿的手腕上,刺骨的疼让他忍不住一哆嗦,却紧抿着嘴不出声。
土方没理他,伸手从盆中又舀了些井水浇上去,动作太快搞得小半的水泼溅在衣服上他也没在意。
副长房间。
纱布一层层绕上去,将活血的黑色药末紧紧敷在凉手腕上,土方冷着一张脸,凉也一言不发。这师徒俩之间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最后一层纱布裹上,在尾处系死。土方让凉的手在半空悬着,自顾自收拾药箱,直到药箱也收拾好了,他才抬眼看着凉,这时的凉已经满脸羞愧,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声音中带着严厉,又似乎暗含懊恼,土方起身,从角落的刀架上取下一柄刀放在凉面前。
刀身修长,刀柄刻着什么字,却被磨旧了看不清楚。
凉一怔,才想到自己的刀已经报废了。
“不是什么好兵器,用起来还算顺手。”土方俯视地上的少年,听了他的话,少年也慢慢抬起头。
“师傅……”他犹豫了半天,别别扭扭着终于开口。
土方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专心看着窗外,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笑意。
***
“肿成这样,你失手也失太严重了吧。”藤堂一手端着饭碗拼命的吃着,嘴里嘟囔。
“就是……不小心就失手了。”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尴尬的解释。
“承认吧凉,”原田坐在凉身边,幸灾乐祸地说,“肯定是动手动脚被美羽大姐打了吧,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嘛。”
“我哪有……”
“只能怪你太急躁了,是男子汉的话就快回去向美羽道歉。”原田下结论似地说。
众人丝毫不理会凉的辩解,纷纷同意似的点头,凉忍不住有想要掀桌的冲动。
众人的哄笑声中,坐在角落的斋藤突然起身,藤堂瞥了眼他面前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不由得一愣:“阿一不吃了吗?”
“我还有事。”斋藤低低说了声,在众人的目视中走出门去。
一时四下沉默。
永仓咬着嘴里的鱼刺,若有所思的说:“说起来,今天训练的时候斋藤一直冷着脸很拼命的样子,把几个队士伤得不轻。”
“怎么回事?”近藤看向众人。胡闹可不是斋藤的风格。
永仓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不过他后来又费了很多时间帮队士包扎就是了。”
“果然。”一直沉默的土方突然开口,引得近藤更加摸不着头脑。
可是土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气氛一时僵在这里。
“阿一可是很喜欢练剑,没什么好奇怪的。”坐在凉身边的冲田突然开口,他懒懒地一笑,“比起他,凉你这手最近都无法握刀了吧。”
凉点点头,不知怎么话题又到自己身上。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起学写俳句吧~”
什么?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诧异的转过头,正撞上冲田天真纯良的目光。
“总司。”身后传来冷若冰霜的一句,凉连忙收回目光低头吃饭,冲田却一脸无辜,“我们想追随土方先生的脚步嘛。”
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吵闹,冲田扯着嘴角笑着,时不时看向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一副长大人的生日双更或三更 然后因为榜单要持续日更10天
另 不知读者里有没有初三或高三的同学 考试加油哦~
悬于山之南
元治元年七月
决定一洗池田屋之耻的长州藩2000多名过激浪人围聚京都,负责守护都城的会津藩对所属新选组下达守城指令,战争一触即发。
此时的长州藩,正因此前的战事,将会津藩主松平容保和新选组视为眼中钉,急欲除之而后快。
而新选组众人,却因为会津藩的委任兴奋不已。
新选组屯所
众人激烈的讨论声中,只有藤堂和冲田重重叹着气。
“怎么这样……”两人一脸沮丧。
“伤员总是没有办法,我也要和你们留在这里的。”坐在近藤身旁的山南轻抚袖中受伤的手臂,浅笑着说。
近藤巡视一周,池田屋受伤的队士不少,剩余的人手不够。看了半天,他总觉得少个人。
“阿岁,凉去哪了?”
凉虽然年轻,剑法与总司尚不能比,但比起一般队士也是可以以一当十。
“我差他办事去了。”土方瞥了跪坐在门口的千鹤一眼,口气淡然。
近藤眉头拧成一团,“这可怎么办。”
“能带上的人都带上,到时候会有用处。”
土方犹自说着,近藤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千鹤,她正一脸兴奋地和队士们讨论着战事。
***
会津藩授命,新选组出阵九条河原。
“看来这里的会津部队,似乎不是主战兵力,只是预备兵而已。”井上回头看着身后精装戒备的会津藩兵低声说。
夜色中的河水透着粼粼波光,新选组众人围坐在河岸篝火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新选组的实力终究还是没有被承认,不光今天徒劳跋涉被各个藩部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竟落得和预备兵一个下场。
“这里未免太向后了。”原田轻叹一声,九条河原距离蛤御门可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用管这些,开战的时候到前方就可以了。”斋藤的脸被火光照得发红,却给一向沉静的他添了几分莫名的狂气。
要这样守一夜吗?千鹤暗想着,努力坐直。她可不愿成为新选组的拖累。
天渐破晓,河岸上火堆中的木头被烧成焦炭,只余几丝火苗残喘。队士们强打精神,坚持着一夜未眠,而体力不支的千鹤早已打起了瞌睡,却也始终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长时间的等待几乎麻痹了众人的意识,直到天边传来几声突兀的枪响,打破压抑的沉寂。
都城方向的天空被火焰映得血红,滚滚黑烟冒起,在京都上空四散蔓延。
“走。”几乎是枪响的瞬间,斋藤蓦地起身,千鹤慌张地跟随在他身后,朝前方近藤局长的队伍跑去。
“等一下,新选组!!”身后传来怒喊,千鹤回头,正看到一脸焦急的会津藩预备兵长,口气中早已没了昨晚的轻蔑,却多了几分慌乱无措。“我们是被要求待命的啊!”
“如果对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丝自豪的话,你就继续待命吧。”声音中包含隐隐的怒意,这样的土方令预备兵长一怔。待他反应过来,新选组众人早已离开了。
***
毁坏的炮车,断裂的门板,鲜血将蛤御门染了个通透,千鹤穿过新选组众人,隐约看到那遍地的尸体。她从没见过这等场景,早已顾不上惊叹,只觉得胃间一阵恶心。
长州藩袭击天皇住所,叛军已成事实。会津藩和萨摩藩联手的结果,就是长州藩寡不敌众遭遇惨败,只能四散逃走,剩部分浪人围聚公家御门,而这次蛤御门袭击主事者真木和泉则带领残部17人逃往天王山。
“怎么办,阿岁。”近藤听完山崎的汇报,下意识询问身边的土方。
略一沉吟,土方看向众人,朗声说道,“原田带队前往公家御门;斋藤山崎留守蛤御门确认事态变化;局长,”他转向身边的近藤,“追讨余党还需离开京都,能拿到这个批准的只有你。”
近藤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土方的意思。
这是自己负责保护的京都,现在却被那群长州渣滓们搞成这样。
“剩下的人跟我来!”土方回头看着身后队士,眼中冒着怒火。队士们群情激奋,千鹤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喊了声“遵命。”
***
通往天王山的道路雾气迷蒙,千鹤跟在队伍后面,跑得渐渐有些吃力。平日在屯所虽然整日忙碌,却也没如此劳顿过,若是她刚复生时的那副身体,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的千鹤只能硬撑着跑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想着不要在大家面前昏倒就好。
这么想着,千鹤没注意队伍的速度,一个踉跄撞在前面队士身上。“对不起!”她刚要道歉,才发现整个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土方并没有下达指令,千鹤的目光穿过前面的队士,隐约看到似乎有个人正站在土方面前。
那人穿着白色锦衣,身披黑色外袍,右手执刀,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待新选组要阻止他们上天王山的。千鹤走到前面,才看到那人一头金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一脸倨傲看着队首的土方,见他沉默着不为所动,目光落在他身旁的一名队士身上,没来由地瞬间一记飞斩将那队士砍飞了出去。
“喂,不要紧吧?!”永仓连忙冲到队士身后托住他,千鹤跟在后面,撕开卷帕急忙将队士受伤的部位包裹住。
男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快意,“你们,是新选组吧。”
土方沉默不语,双眼却牢牢盯着男人的刀,似是在估计对方的能力。
“不仅那天晚上出现在池田屋,今天竟然也想着立功,看来对乡下武士来说,那些饵料还不够……”
轻蔑的语气令新选组队士们的表情瞬间变色,男人丝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不,你们连武士也算不上……”
“你就是在池田屋的敌人吗?”土方蓦地打断男人的话,男人一怔。
“不过,没想到竟是这么低级幼稚的挑衅。”
土方语气轻松地就像随口说说,男人目光一暗,他抬眼打量这个明显是新选组干部的男人,片刻之后突然笑了。
“我曾听说你们身手不错,现在看来,”他的目光落在那受伤的队士身上,“连那都是编的呢。”
永仓半蹲在那队士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他慢慢站了起来。
“他是叫冲田吗?真是相当没有实力啊……”
“总司的坏话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永仓突然打断了男人的话,话语中隐隐含着怒意,“但你最好先交代砍伤他的理由。”
“理由吗?”男人嘴角上扬,“理由就是,你们是不了解武士尊严,只想着立功的幕府走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