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唯念月色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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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蓦地被那双手用力扳过身子。
不敢置信地抬头,直直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
“……师……”
少年低呼一声,却立刻被封住了嘴,他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双手颤抖地攀上对方的脖子,喉间只剩了呜咽之声。
阿梅和武郎站在旁边,吓得马上捂住了眼睛。
“什么徒弟嘛,”武郎暗想,“果然还是骗我的。”
心有戚戚焉
土方伏在凉身上,重重喘着粗气。
“我以为……”他喃喃自语,低垂的眼睛看着身下的人,“我以为你……”
他的话堵在心中,像是怕成真一般不敢说出口。
凉满面绯红,无措地摇头,双手紧紧搂着土方的脖子。
“我要……要在师傅……身边………唔嗯……”他细喘着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番话对土方的影响。
身下的动作猛然加快,凉全身都颤抖起来,他的头摇晃地抵着土方的肩膀,阵阵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
“凉………”土方无意识地念着身下人的名字。
他唤了无数个日夜,从没想过还能再有听到回应的一天。
“……我很想你……”
土方眼中湿润,难以自控地深深吻着少年的头发。
“……很想你……”
***
凉坐在土方怀中,头顶着他的下颚,听土方低低地说话。
说他在虾夷的事,说他打的仗,说他现在在干什么。
土方不想多说,凉一个劲的问。
陆军奉行并。
“这是什么?”
“我的职位。”
“哦。”凉想了想,“和副长哪个厉害。”
“……你觉得呢。”
“副长吧。”
“……嗯。”
土方抱着凉,在夜里沉沉睡去,半夜梦醒,看到怀中近在咫尺的少年,才安心地合上眼睛。
***
在箱馆的第一个早晨,凉是在尖叫声中醒来的。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士兵,刚要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被子却一滑。
原本以为自己走错屋子的士兵蓦地闭上嘴,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让他顿时捂脸钻到被窝里。
“对对对对不起!!!!”
士兵连忙鞠躬,转身正要跑出去,却一迎面撞上进门来的土方。
“干什么这是。”土方沉声道。
士兵低着头,身体不停发抖,土方疑惑地看向门内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身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山本。”他叹息一声,士兵身体一僵。
“……他就是我徒弟。”
士兵一怔。
“……你自己看着办。”土方无奈地说,他转头看了仍不出来的凉一眼,眼神中都是笑意,“以后找我去前厅,记住了吗。”土方冲士兵点点头,将士兵撇在身后就关上了卧室门。
只剩士兵一个人愣在原地。
土方讨厌繁复的程序,一直以来都把他的卧室直接作为办公的地方,因为战事的缘故,经常有士兵随时闯进来,大家还常常议论,土方先生的卧室怎么从来没有……
原…来…如…此……
……那就是土方大人的徒弟?
本以为一定会被土方赶出军营的,士兵回头看看将自己拒绝在外的这扇门。
土方大人的脾气变好了啊……
不过……
士兵暗想,他也再也没有进这扇门的机会了……
***
凉坐在土方卧室的办公桌前,因为土方把办公地点改在了前厅,这桌子就被凉用来放乱七八糟的东西。
师傅房间里还留着那个两层的刀架,凉一眼看到,扑过去将放在下层的刀握在手里。
那是他的刀。
握着刀柄蓦地抽出,明亮的刀身看得出被人擦拭过数遍的样子。
凉早已经不能握刀了,教武郎时用的那把竹刀还能驾驭,如今这真刀握在手里,他举都举不起来。
用风间的话说。
“想呆久一点,你就老老实实什么也别干。”
只能这样,凉这么想,他将刀收回刀鞘,煞有介事地别在腰上。
他是师傅的徒弟,即使做做样子也不能给师傅丢脸。
***
凉在土方的卧室里闷了好几天,他对士兵看到他那件事还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愿出去。
土方也随着他,办公的途中偶尔进来,只不过经常没说几句就会被士兵叫回去。
“师傅最近很忙吗?”
凉坐在办公桌上,腿翘在半空中,双手搂着土方的脖子。
“不是最近,是一直。”土方轻轻吻着他的脖子,低声说。
“比以前还要忙啊……”
“嗯。”
“……”
“怎么了。”
“没事,觉得师傅很辛苦……”
土方一笑,上前含住他的嘴唇,“……但是我很幸福。”
片刻的亲近,不一会就会被前来敲门的士兵打断,土方轻咳了声便走出门去。
剩凉自己坐在办公桌上,满脸通红,眼里却都是失落。
已经是第多少次了。
凉暗暗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以前的他,总是在土方身边待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每一分钟的事情都在变化,快得让他认不清方向。
可是现在……
凉看着那扇关闭的门,门外不时传出士兵的报告声,还有土方训斥和命令的声音。
他不会消失,可是也什么都做不了。
以前他满足于跟在土方身后做一个小跟班,
可是现在……他仿佛越来越跟不上土方的步伐了。
陆军奉行并。
凉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很骄傲,自己的师傅被人爱戴,受人尊敬,连街边的小孩都对他崇拜不已。
可是他自己呢。
每天待在师傅的卧室里,什么都不会做,除了和师傅在一起的时间,他大部分都在发呆,一开始还兴致满满地去看土方书柜里的书,却根本看不太懂,只能放弃。
他来到师傅身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每天只是拥抱,亲吻,还有……那样的事。经常是师傅一身疲惫的回来,连外套也不脱就上前搂着凉不发一语。
凉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他对这个叫虾夷的地方,什么都不懂。
他只认识师傅,师傅从不提,也没人告诉他师傅每天都在忙什么。
师傅的战事怎么样了,赢了没有,输了没有。
土方似是怕他胡思乱想,只笑着摇头,叫他不用担心。
可他越这么说,凉就越担心。
他除了回应师傅的亲吻,什么都做不了。而他和师傅之间的那件事,也越来越频繁。他渐渐学会从中感受快乐,也能察觉到师傅在做完之后疲惫解除的样子。
这让凉心事重重,他害怕被人从后面进入,却喜欢和师傅紧紧相拥。
更何况,这是他唯一能为师傅做的事。
他矛盾地不行,以至于之后接连几天都在和师傅做那件事的时候因为走神而被师傅惩罚。
而昨天,他更是别扭地不让师傅碰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凉暗想,他听到门外士兵离开的声音,从办公桌上跳下去,推开门就走出去。
土方抬头,看到是他,不禁一怔。
“怎么了?”
凉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低着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他在土方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上前将办公室的门锁上。
“你……”土方惊讶地看着少年快步朝自己走过来,突然叉开腿坐在他腿上。
“师傅……”少年低着头,咬咬下唇,“我……”
“……”土方愣在原地,他看着少年的动作,微微皱起眉头。
少年突然猛地坐起,他搂着土方的脖子,狠狠吻上土方的唇。
土方一怔,手里还握着文件,就眼看着这小子笨手笨脚地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你想……”土方话还没说完,就蓦地被身上人堵住,他把手里的文件随手一丢,一把将少年摁住。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全身都紧张地有些颤抖,土方双手把他按在腿上,有些怒意地问:“你搞什么!”
还让不让他工作了?!
眼圈瞬间就红了,少年委屈地瘪嘴,“……我…我想帮师傅……”
土方听了这话,直直怔住。
他很了解少年的心思,一点小事他能自己翻来覆去想很多天。
原来的他什么都直说,可自从他来了虾夷,却越来越不愿和自己说他的心事了。
原来好几天的闷闷不乐,竟然是因为他?
土方微微叹气,手轻轻的抚上少年的额发,“别闹了,让我把工作……”
“我不。”少年猛地扑到土方怀里,声音闷闷地说:“师傅不要赶我走。”
土方无奈地伸手搂过他的腰,“那你想怎么样?”
“……”少年把脸埋在土方肩膀上,不吭声。
土方沉默半晌,突然一把抱起少年朝卧室走去,“你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
寒梅再著花
在土方的威逼利诱下,凉终于絮絮叨叨地把他那点小心事说了出来。
断断续续地嘟囔了半天,土方才明白过来他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有些好笑又好气地抱着少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凉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
“还是你想跟我打仗?”土方试探地问。
他忍不住想将凉永远藏在身后,可是与其让他这么难受,不如亲自带着他出去。
至少,还有自己能保护他。
凉乐颠颠地赞成,他跟在土方身后,在军营里窜来窜去,最后发现在什么地方都插不上手。
谁也不让他动手,他跑到哪里去大家都僵在原地不敢动。
最后他发现自己完全延误了大家的工作,只好回到土方的军营里。
“逛完了?”土方没抬头,半晌没听见人吭声,这才抬头,看到一张郁闷的脸。
一把把他拉到身边,“怎么了。”
“我什么都不会——”凉的头顶在土方身上,拖着长腔,“我是废物啊。”
土方一笑,伸手挠着他的脑袋,“笨蛋。”
凉大字型地躺在土方营帐里发呆,土方批阅着文件,时不时偏头看少年一眼,片刻又收回目光。
因为平定虾夷而折损大部分舰队的幕府军计划偷袭新政府的甲铁舰,却因为天气和装备落后的原因而惨败,舰长被一枪射死,士兵更是大批死亡。
形势逐渐紧迫起来,土方现在每天都有大批的事情要做,已经无暇顾及凉的心情。
不过凉倒是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他看土方忙碌的时候就自己溜出去,看土方忧愁的时候就来哄他开心,看土方疲惫的时候就守在门口替他把文件暂时接下来。
每天换着法逗土方笑,主动要读文件给土方听只为了让他能休息,他其实帮土方做了很多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觉得土方大人这徒弟又乖又贴心。却只有他自己深深认为那是理所当然,根本算不得什么帮忙。
他想帮师傅打仗,他想帮师傅打胜仗,可是他现在连枪都扛不住,更不用提什么挥刀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