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园曲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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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会意地点点头,脑海中顿时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而这条坎坷不平的崎岖小道的尽头,已通向光明大道。
道,虽然光明,却有绊脚的乱石和骤起的风尘。
这风尘,刹那间就消失在大路边。
这乱石,刹那间就粉碎在万人脚下。
啊!春风化雨的桃李园曲径,立刻清晰地现在文星的眼前:桃李园,但愿永远春风化雨。
文星欣然举首望天而笑;这时;正值午时的骄阳,将两棵美丽的劲松画在山头上的一片绿草丛中。再加微风轻轻拂动下的碧枝翠叶发出清脆的、犹如铜铃相击的铮铮声,这个幽闲而令人欣幸的境地,反而将冀文星的思绪突然拉回到1957年的初夏。那阵儿;是她十七八岁的姿容;正在这山南脚下的一所单人小学校的庙院里,给学生们翩翩起舞的时刻。
冀文星闭上双目盘腿坐在山石上,觉得自己好像缩回到青春时代。一阵美好的忆境之后,她微睁杏眼,从铜镜般的山石中,瞧瞧自己的鱼尾纹和银丝,再环视一番满目的盛景,耳旁似乎响起一个声音——青春啊!你如果能回到这自由幸福的暖阳下该多好哪!
后 记
我的这支拙笔是在祖国改革开放大好形势的背景下提起来的。我不分昼夜,日昃忘食地写作热情,是在各级领导对我这个普通小学教师关心和鼓舞下奋发的。
我降生在国难临头的战火中,是人民群众从日寇的屠刀下抢救了我宝贵的生命与童年;我生存在和平年间,是新社会的土壤哺育我的少年时代健康地成长;我工作在阶级斗争时期,是祖国和人民抚育我成人,并给我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我的晚年步在改革开放的道路上,享有真正的自由与幸福;在这真正自由幸福的阳光下,我的笔触才露出了一点点成功的锋芒。
在此同时,我激切、忧悒的写作情绪,孕育着人间亲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我的前作《妙真斋琐记》中的忠孝篇,是对我苦命的母亲与我不辞而别的哀诉。我决定取《桃李园曲径》这个书名,是由于记忆着我一个奇异的梦,即我的文盲母亲竟能用文言对我说:“妙如,你这个书名我赞成,它令人感到别致而幽婉,更喜‘曲’中有文。”母亲的指点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更坚定了我刻画《桃李园曲径》的信心。信心十足的我,在挥笔撰稿的描述和意象中,运用了分身化形的笔致,想象于其境、其事、其人、其情极深研几,把虚构的情节描写得如此逼真。我能有这样的锋芒外露,还得感谢我那过世已五十多年的父亲给我的先天灵感。
我已年逾花甲,本来该当孙辈的好保姆,丈夫的好厨师,然而,我却整日沉醉在写作中,我自觉自己愧对丈夫,愧对子孙,可我转念一想:若永远游荡在红尘河里,永远不想放下红尘担子,永远耽于儿女情长,觉得更愧对于祖国和人民对自己从小的培养与期望。
我想,人活一世,特别是教育人的人,不光年轻时代要有进取精神,而且晚年要做到老有所为,用自己勤奋的笔锋给后人挥洒点可取的营养,才无愧此生。
我从小热爱文学,热爱教育,更热爱农村和山区敦厚、朴实的家长和孩子们。工作近四十年,几次面向山区,都是我的主动要求。我工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山区和农村学校,后因工作需要才被领导调往城镇,直至退休。
退休虽然没了工作的机会,但我觉得离归天或许比工作的时间还长呢,我觉得消耗时光比失去金子还可惜,于是我就决定将自己晚年的这点光和热供给文坛,甘心做文学界的小学生。
我这个老小学生能有这点平凡之作,更应该感谢我的丈夫和孩子们对我事业的全力支持。丈夫石弼性虽然不会什么诗呀文的,但他是作品的第一读者,还是使我身体能坚持写作的营养调剂师,替我担当苦累的灶房工作十多年从未有过一声怨言,从未叫过一声苦,我的耳边一日三餐响着他“快!饭好了,先吃好饭再写”的亲切温柔的感人之言。
儿子媳妇从未怪怨过我是他们无用的母亲,连同几岁的孙辈都不敢随便进我的屋子打搅,每逢从门缝中向我投射渴求的目光,碰不到我高兴的视线时,就只好含泪悄没声地走开。
作品的成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部《桃李园曲径》更经受了许多艰难险阻,步穷了坎坷不平,挥尽我的血汗和泪水,带来了病痛:
1997年仲春上旬,当我修改书稿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突然晕倒,当时只我一人独居楼阁,半个小时后,我又慢慢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烧成一团火,眼睛看什么都红红的,好像满屋子烟雾腾腾,前后胸疼痛难忍。我慢慢挣扎在电话前,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医院的电话,经听诊必须拍片照像。我听之不言而抱着不幸的念头,哪知有幸,检查结果是左下肺炎,急需用药、保养,不能再劳累。大夫皱皱眉头说:“你呀!年轻受够苦和累,现在又一写一个明对明!何其苦呢?从古至今因出著作落下不忠的,不孝的,招来嫉妒打击的,风风雨雨丧生的,何止一个?若写出名作还罢,否则,活着不安,死后屈辱……”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说得再对不过了。可我就像走在半山坡上遭了暴雨,或上或下或在中途找个崖洞洞,总得再挪几步呀!总不能闭眼死等雨打吧!我说我这个古怪人却感到活着潇洒,死后坦然。因为文章不是报恩的金钱,也不是想奚落谁、指责谁的暗刀,更不是谁要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的,它是一段故事,属于天地间早有了的,是作者对人间生活的亲身体验。
我的作品如若有对号入座者,那正说明了世上确有此类好人孬人,善事和恶事,这不就针对了一些人吗?因为我一生当教师,就应该保持爱党爱国的教育者的精神。我不怕背后的谗言佞语以至诬告陷害,我觉得他们越那样做越才能辨出作品价值的高低。我依靠的是工农大众和贤才君子。我的文章从来就是意切言尽,虚构本着有情有理,有德有道。怎样想,就怎样写,想什么就写什么。从懂事到六十开外,脑海里印着人间的什么,就把它全绘出来,并叙写图中故事。
我的这部《桃李园曲径》是1994年春开始起稿的,反复修改多次。我写呀写,写完了五个春秋,写忘了五个炎暑的午休,坐惯了寒冬无暖气的屋子。五个年头的夜晚,我不怕断电,有蜡烛就是我的光明,有灯油就是助我写作的圣贤。我,决心让《桃李园曲径》有公之于世的一天,因为只有这样,我的笔力才不会让暗潮冲毁,让盗骗击伤。
我像童心充满活力,因而这枝拙笔虽拙,却能情真意切地将走过来的路子绘画一下,并把这条路径上耳闻目睹的世事、世态、世情为后人抒写之,以供他们脑海中永远有这段路上真实的民间故事,也算作祖国“桃李园”的一小部分园史吧!
书桌上的电话经常给我送来亲人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电话机里的劝言谆谆,我却听之藐藐。
知交说我该享受一点……
我摆摆手、摇摇头制止他们说,我从来就没有抱着名利的思想。我认为,写作品并非搞金钱买卖,市场上畅销不畅销并不完全说明作品的好坏。有真言传之:习坏容易学好难,斜门喜闻乐见,正道跬步难行。我的作品只盼读者从中取点纯真无邪的东西,才是我惟一的希望呢!至于钱呀名的,我看那些东西犹如高山上的秀水,恐怕难以流到山根的小草旁……
这本书孰好孰孬,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了,切盼广大读者先生诚挚友好的评说,千万别当面恭维。只是期望在众议成林的扶持下,让《桃李园曲径》飞向世间,飞向所有的山村学校。
作者
1998年7月18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