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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使与恶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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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豆芽花了十五分钟叙述那天所发生的事,在这同时,路希也满脸困惑地暂停剥蟹肉,因为豆芽频频提到他的名字,显而易见是在谈论他,但他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沙利叶咕哝著和罗弗寇相对而视,后者轻轻颔首,他才又看回豆芽,“那么……”再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他真是天使或恶魔的话,你认为他会是哪一种?”

由于沙利叶的表情很严肃,所以豆芽也很认真的思考过后才回答他。

“老实说,这点我也考虑过,但是……”她双眸移开凝住路希。“当时他的外表像恶魔,但恶魔的翅膀都是黑色的不是吗?”

沙利叶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恶魔的翅膀都是黑色的,只有一位例外。”

“咦?有例外?谁?”

“你应该听过撒旦之名吧?”沙利叶慢吞吞地问。

“听过啊,地狱里的大哥大大嘛!”

沙利叶摇摇头。“不全然对,其实撒旦只是一种代称,意思是‘敌对者’,也就是说,撒旦并不只一位,而是有七位,撒麦尔、亚巴顿、彼列、别西卜、阿撒兹勒、莫斯提马和路西法……”

“路西法?”豆芽若有所思地喃喃重复。

“对,路西法,”沙利叶轻轻地说:“在尚未坠天之前,光明天使路希斐尔是天界中最美丽、最有权柄的天使,他的力量仅次于创世之神,他的勇气和光辉没有任何一位天使比得上,他是天界最耀眼的明星,也是天国副君、总天使长,而在坠天之后,也唯有他能保有原来的光明之翼,因为他是主宰光明的使者……”

“真的是他?”

豆芽惊呼著朝路希看去,路希也看回她,蓝眸中依然满是困惑,不过嘴巴一直没停,吃完蟹肉再吃小章鱼。

“我们认为是他。”罗弗寇接著道:“至于你们在动物园碰上的那一位,撒麦尔,也就是撒但叶,他和基督是双生子,在天使中有最崇高的地位,坐于创世之神的右席,但他还想再更进一步取得和创世之神同等的地位,因而和追随他的三分之一天使一起被逐出天界,落入地狱后便以地狱之王自居。”

“但是……”豆芽不解地再看一眼路希。“他们为什么会跑来人界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必定有特别的原因使他不得不借人类之躯降生,不然,以他们原来的恶魔之身在人界行动应该比较自由才对。”

豆芽沉默片刻。

“雅娜尔又是谁?魔女?”

“不,雅娜尔不是恶魔,她是天使,和睦天使,也是天堂之门钥匙的拥有者,又是七位创世天使之一,还是……”罗弗寇咳了咳。“阴阳同体的人妖天使。”

豆芽呆了呆,然后低咒,“见鬼!”

沙利叶窃笑。“还有,我和罗弗寇是地狱七君,不过我们身上只有头发、胡须、眉毛、体毛、脚毛和绚毛,没有半根羽毛,不管是黑的、白的或任何其他颜色都没有。”

豆芽吃惊地抽了口气。“你们也是……呃,恶魔?”现在是怎样?地狱居民打算要移民到人界来了吗?

“对,连管家潘德蕾也是,她是撒旦的侍从官。”

“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呃,该怎么说……变身?”

“没有。”

“那你们怎么知道……”

“名字。”沙利叶无奈苦笑。“老实说,我真不想承认——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恶魔,但一想到我们对他那种毫无缘由的忠心,我们实在否认不了,没办法,谁教我们本来就是他的臣子。”

“我还以为他是被恶魔附身呢!原来是撒旦,可是……”豆芽喃喃道:“虽然心里是隐约有感觉到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啦!但两个人两种样,我根本无法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最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怎么可能会害怕,你也是天使啊!”

“是喔!我的天使光环和翅膀正在保养中,等保养好再秀给你们看。”豆芽想狂笑给他听。“你听说过哪位天使像我这么落魄的?”

“说不定你是试验品第一号。”

豆芽翻了一下白眼。“就算真是这样好了,我们还是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呀!”

“的确。”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沙利叶耸耸肩道。

“……说的也是,既然不清楚状况,我们又能怎么办?”

“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凭良心讲,那种事我只信半成……呃,再想想,也许连半成都不到。”起码她没见过自己背上出现过半根毛,包括鸡毛或鸭毛。“我想他背上会长出翅膀来一定有个很合理的解释,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搞不好是基因突变的新种超人类也说不定,譬如X战警那种……”

豆芽信心一百地提出“八成没错”的看法。“他是好人X战警,而另外那两个家伙是坏人X战警,他们突变得更厉害,头上还长出角来呢!不过老实说,那样还满炫的!”

沙利叶与罗弗寇相对而视,啼笑皆非。

“既然不清楚状况,随便你怎么想都行。”罗弗寇咕哝。

“唔……不晓得他们的翅膀能不能飞呢?”

“我也很想知道。”沙利叶嘟喽。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X战警,终究还是个人类,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做人类该做的事——吃暍拉撒睡就好了,还有……该死,路希,我也要吃的耶!你怎么都给我吃光了!”

吃得正高兴,突然被吼进耳朵里面来,路希骇了一大眺,刚吃进嘴里的小章鱼又滚出来,好巧不巧地掉进葡萄酒杯里游泳。

“你……你们光顾著说故事,我以为你们都吃饱了嘛!”

“我没有!”

“那……那……我吐还给你好了。”

“……”

这是什么白痴撒旦嘛!

原以为那对黑衣男女很快就会追到罗马来,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们出现,倒是路希老是被罗弗寇找去“安抚”电脑——他总算有点用处了。

豆芽猜想那对黑衣男女必定是深谙猛龙不过江的道理,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打架是最愚蠢的做法,X战警才不会那么笨,最好是“隔空作战”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于是平静无事地到了十二月下旬,就在圣诞夜里,她顺利产下一个……

小怪物!

一个雌雄同体,额头上缠绕著一条火焰之蛇,还长了三对光芒万丈的白翅膀,两对银翅膀,一对黑翅膀的小怪物!

幸好只有在甫出生那一刻是,五秒钟后,豆芽刚抬头看了一眼,还来不及惊吓,小怪物就恢复成正常男婴,拚命尖声怪叫的医生和护士愕然噤声,傻了片刻后不约而同揉揉眼再看,然后揽眉面面相觎——他们一起看错了吗?

豆芽当作不知道,陪产的路希根本没看见,只忙著宝贝兮兮地把婴儿抱在怀里陪儿子一起掉眼泪。

“豆芽,他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最最漂亮的孩子!”

豆芽闭紧嘴巴不予置评。红通通、皱巴巴的,请问漂亮在哪里?

“他有我的金发,你的碧眼呢!”

金发?

跟他老爸一样,不奇怪,但是碧眼?

谁的?

她的?

乱讲,她明明是黑发、黑眼的中国人,保证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品种。

不过这些都不算问题,问题出在——“夫人、夫人,”保母气急败坏地跑来找豆芽。“请问您带回来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儿子。”

保母的脸色刷一下变黑了。“但……但是在育婴室里的是小姐啊!”

豆芽一惊,慌慌张张跑去看——儿子被调换了吗?

没有。

仔细检视过婴儿双腕上的胎记——沙利叶说左腕上是路西法的印记,右腕上是雅娜尔的印记,那是假不了的,可是……豆芽张口结舌地瞪住婴儿的性别——女的,好半晌后始收回惊容,强自振了振精神,再若无其事地转身对保母致歉。

“很抱歉,我记错了,应该是女的。”

然而不过两天后,保母又紧张兮兮地跑来找豆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又变成少爷了!”

豆芽苦笑著把“儿子”抱过来,硬著头皮对保母说:“你记错了,我生的本来就是儿子。”

“但,但……”

“呃,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做保母……”

看来这孩子跟他老爸一样是问题儿童,不另外换个心脏够强壮的保母不行,所以两天后,沙利叶又带来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位是……呃,加百列,她有十多年的保母经验……”

豆芽听得出沙利叶语气里的迟疑与不自在,也立刻了悟他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加百列?”她喃喃自语。“复活天使?”现在连天界居民也打算移民到人界来了吗?他们难道不知道地球人口快爆炸了!

慈蔼的保母——加百列温柔地把孩子抱过去,注视一会儿后微笑起来。

“孩子命名了吗?”

“还没有。”

“那就叫他拉菲尔吧!”

拉菲尔?

疗愈天使?

保母居然擅自替主人的儿子取名字,这已经够大胆妄为的了,取的还是这种名字,怎不教人心里起疑窦,但豆芽却听见自己的回答。

“好,就叫他拉菲尔。”咦?她干嘛这么听话?

于是,加百列欣然上任保母之职,而她对于婴儿老是变男变女变变变,还变发色又变眸色的反应是——“你真淘气啊!拉菲尔。”

不然就是——“又在顽皮了,拉菲尔!”

偶尔还会听到——“把翅膀收回去,拉菲尔,没必要的时候不要随意伸展出来,知道吗?”

上帝保佑,幸好能找到这样一位能够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保母。

一个月产假过后,豆芽刚好来得及交出学期作品和报告,顺利通过大二上学期的课程,随后路希即带著她赶到纽约、伦敦、米兰、巴黎四大时装之都去参观2002年流行趋势时装周,以补偿她因为生产而错失的圣洛朗退休时装展。

三月初,豆芽从巴黎赶回罗马上二下的课,而同学们甚至不知道她已结婚,暗自以为她是未婚生子,其实这也没什么,现代人结婚生子是正常,未婚生子是赶潮流,不过,她生产后变得不那么讨人厌了,这点倒是满奇怪的。

六月底,二年级的课程结束,虽然有几位同学尝试和她做朋友,但她依然拒人于于里之外,无法相信任何人。对于路希闲来无事就对她倾诉的“我爱你”那三个宇,她也已听到麻痹,就好像听到他说要上厕所撇条一样,既不高兴也不生气。

近二十年的警戒心,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可以消弭的。

“天气开始热了,你想到哪里度假呢?”

罗马的夏天是毫无商量余地的酷暑,最高可以达到摄氏四十度以上,热得会让人抓狂,更抓狂的是大多数的公共场所都没有冷气设备,因此夏天一到,几乎所有罗马人都会逃离城市,并不是只有富有的有钱人才会出外度假,所以豆芽并不奇怪他会这么问。但是……

“到哪里度假?”她问自己。

这种问题从来不是她有资格思考的问题,就连去年的暑假她都还在打工。热?那又怎样?不管是热或冷,她都只有忍耐的份,作梦都不敢梦想自己也能有度假的一天,现在要她考虑这种问题,她根本不晓得该如何考虑。

“随便哪里都可以,只要你说,我们就去。”堆出一脸最纯真的谄媚笑脸,路希讨好地说。

望著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豆芽不觉叹了口气。“你呢?”打从认识到现在整整二十个月的时间,路希几乎天天都在讨好她,无时不刻不捧著一张谄媚的笑脸现给她看,她都快以为他天生就是长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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