脔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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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完颜金把他的手从身上拉下来,「湘儿,你让我好好想想。」
「还要想什么?」
完颜金不说话,只是拍拍手,叫来下人,「蓝公子累了,送他回房休息。」
「阿金,你……」
◇ ◇ ◇
闲来无事,赵徽倚窗览书。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是火焰吞噬木炭发出的劈哩啪啦声。
他心如止水,即使昨晚被完颜金折腾得乱七八糟的,但身乱何妨?他只求心不乱。翻阅手中的书,字字珠玑凝聚在心。
蓝湘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赵徽这副安详宁静的模样,此时的赵徽简直就像方外之人,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就是这种仿佛随时会离去的姿态,紧紧攫住完颜金的心吗?
蓝湘走到他面前,赵徽还一无所觉,但这也让蓝湘看清楚他手上的书竟是佛经。
但同时,他也看到赵徽颈项上的斑斑红痕,想到那是完颜金激情的杰作,一股气就不由自主的冒了上来,伸手取走赵徽手上的佛经。
「蓝公子?」赵徽吓了一跳!急忙从卧椅上下来想要行礼,再怎么说,蓝湘是完颜金宠妃,行礼是应当的礼仪,只是脚踩到地上,立即一阵不稳,好不容易站稳,抬头却看到蓝湘写满愤怒的双眸。
赵徽有点了然,但更多的是无奈,「小的赵徽参见蓝公子。」
蓝湘径自坐上椅子,「看来,昨晚王爷让你好生快活,快活到让你到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他默然无语,他看多了也听多了皇宫里嫉妒的妃嫔,知道自己这时候再说什么,也只会引对方往负面的方向思考。
「你以为王爷是真的爱你怜你吗?」蓝湘走上前,蓄意拉开赵徽的衣襟,就是要看完颜金在他身上有多激情肆虐。
入目尽是一片片红紫,从颈项蔓延到胸口再到下腹,看得他心火更盛,「你错了,你不过是我的替身,阿金疼我怜我,舍不得弄疼我,但你知道,他精力旺盛,所以才会找你发泄,你别自己往脸上贴金。」
赵徽的脸似乎苍白了些,「小的不敢。」
「我知道你不敢,你是个聪明人,自己知道分寸,但我跟你同样是个男人,看你被这样对待,我也心有不忍,我想你也很想逃脱被当泄欲工具的生活吧?否则你不会看这佛经,妄想获得心灵上的解脱?我说的对不对?」蓝湘抬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张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脸颊,怎么看,怎么讨厌。
「蓝公子有何建议?」赵徽平静的问。
「我送你出府可好?」蓝湘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但我是个待罪之身,出了这王府,我就是个逃犯。」
蓝湘苦笑起来,「不,你不是,你们赵氏一族已经被免除奴籍。」迎上赵徽惊讶的眼睛,「这都要谢谢你那十七皇弟赵新,他说服皇帝再度以仁服人,因此我此番回国,也带回解除你们奴籍的诏书。」
「可是你却迟迟没有颁布?」这一点,赵徽可是很肯定。
「因为我与『故友』重逢,太高兴所以忘了,但看到了你,让我想到这事,就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何?想不想我抽空回宫一趟,把那诏书交给执事的大臣?赵徽,你的选择呢?」
◇ ◇ ◇
阳光变得炽热多了,雪也融了不少,赵徽倚窗望去,大雪不再压着树枝,让一寸绿意终于有机会挣脱雪白,在树梢绽放一点绿。
这就是希望吧?
他嘴角上扬,为这个发现窃喜不已。
突然,他身后砰的一声,让他惊讶回身,就看见完颜金阴着一张脸朝他冲过来,他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完颜金重量不轻的身子压住。
他闷哼一声,差点喘不过气来,完颜金真的挺重的。
「本王不会放你走。」
他心一慌,以为完颜金知道了什么,迅即被攫住了唇,完颜金深深的探进他的唇与他紧紧纠缠。激狂更胜以往,他无法不跟随完颜金坠进欲望的漩涡。
「公子?」阿福听到声响前来探望,就看见完颜金一把拉开赵徽的衣襟,露出一副雪白的身子。
阿福血气上涌,立刻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急急忙忙的帮他们把门带上,而且尽责的守在院子门口,为他们的旖旎绮丽把风。
屋里,赵徽几乎受不住完颜金疯狂的挑逗,喘息之余,迷乱的呼喊:「够了,慢点……太快了……」
「还不够快。」说完,完颜金一个挺身,直接进入他还没准备好的身体。
赵徽闷哼一声,差点缓不过气来,在完颜金毫不留情的律动下,急忙调整呼吸放松自己,但下身湿热的感觉让他明白,他已经受伤了。
赵徽静静的看着身上那狂乱的野兽逞欲,他的心逐渐的抽离,身子再怎么痛也无所谓了。
「啊!」完颜金一声低吼后,在赵徽体内释放灼热,整个身子瘫在他身上,他身上依旧有淡淡文墨的香味,完颜金闻着挺舒服的,「你是本王的,谁都别想把你弄走。」在他身上,完颜金终于为这几日的慌乱找着了一些平静。
该死的蓝湘竟然把那些赵家皇族的奴籍统统废了,包括赵徽。
赵徽嘴角苦涩的上扬,他是完颜金的,但完颜金却不是他一个人的。
「就算你不再是个奴才,你依然是本王的。」完颜金支起上身用手指勾勒他脸庞的曲线,「就算是你们赵家人跟我讨人,我还是不会把你交出去,你是本王的。」
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庆幸完颜金没把他交出去,否则以他这样的身子,他哪有面目再见以前的父皇、下属们。
「王爷,你看的人是谁呢?」他轻轻的问。
完颜金不大懂,「你呀!」
「我是蓝公子的替身,不是吗?」赵徽轻笑,「那王爷你是在透过我看蓝公子吗?」
完颜金默然,现在的他已经搞不清楚,他看的到底是谁,是透过赵徽看蓝湘,还是透过蓝湘看赵徽,还是看着赵徽就是赵徽,看着蓝湘就是蓝湘?
理不清,头更乱。
「不要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完颜金把头靠在他的颈项间,深深的吸着他的味道逃避。
赵徽轻笑一声,伸手在完颜金的发间轻抚,「这样的问题对你来说很复杂吗?不是吧!你只是不想去思考,」反正分开的时刻将要来临,以往不敢说的,此刻何妨说出口,「王爷,你是个直接的人,为何要逼自己做个迂回的人。」
完颜金悚然一惊,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眸,轻轻一笑,「赵徽,你是个聪明人,为何要逼自己装成个蠢人?」
赵徽不露出一点意外的表情,「因为环境所逼。」
「我也是。」完颜金轻轻含住他的嘴唇,「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本王说的人,你说,你觉得本王适合当君王吗?」
他稍稍响应完颜金的需求,「王爷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完颜金把自己的灼热更沉的进入他的身体,「当然是实话。」
赵徽敏感的感觉完颜金的欲望又在自己的体内迅速的壮大,「实话就是,如果你当君王,就换我颂国来灭你们金国。」
「好大的胆子。」话虽这么说,完颜金却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慢慢的律动自己的身子,「但老实说,本王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当皇帝,倒是你,比本王适合多了。」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赵徽配合的抬起脚圈上完颜金的腰,「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证明,你和我到底谁比较适合当皇帝。」
「这倒是,遗憾吗?」完颜金重重的一个撞击。
赵徽倒抽一口气,「不,我已经认了。」
完颜金低笑,「我也是。」深深的吻进他的嘴,「赵徽,你真是令本王爱不释手啊!」
风吹来,带着阳光照射下的温暖。
秋风轩里,终于不再只有萧瑟的气氛,纠缠的两个人,仿佛终于厘清长久的阴霾,从紧贴的胸膛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只是,交心已太迟。
◇ ◇ ◇
那一夜,赵徽走出秋水轩,府里的人都看见他一身白衣,都看见他往王府大门走去,但没有人敢拦他,因为王爷到现在都还没撤销他是个透明人的命令。
他走出王府不远,随即回头望去,安王府依旧静静的矗立在黑夜中,安王府的大门口站着些王府里的下人,却没一个知道该怎么办。
赵徽笑了笑,永远会记得在王府里的日子,无论悲欢喜乐,也会记得王府里这些单纯可爱的下人们……挥挥手,他向他们道别,转身离去,那姿态犹如仙人要驾云远去。
众人呆愣半晌,才听见总管气急败坏的声音,「还不派人到宫里通知王爷,还有阿福,还不快去跟着公子,别让他真的不见了。」
但他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门,当然已经有了相当的准备,等阿福追了出去,只看见人潮来往,熙熙攘攘中,哪里有赵徽白衣仙姿飘飘……
◇ ◇ ◇
那一夜,完颜金受湘妃蓝湘的邀请,进宫参加早春第一个宫宴,因为饮酒过多,终夜未归,王府派去的人,一律被挡在宫门之外。
等到完颜金知道赵微不见,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
「什么?」他怒吼一声,不顾宿醉悸痛的头冲进皇宫内院,直接踢开蓝湘寝宫的大门。
「蓝湘,你把赵徽弄到哪里去了?」
蓝湘慢条斯理的从床上起身,乌黑的长发披肩,轻软的寝衣半敞,露出雪白诱人的身躯。
但完颜金完全视而不见,直接冲上前抓住他的纤腕,「说,你把赵徽弄到哪里去了?」
「你弄痛我了,放手。」蓝湘挣扎着,秀气的眉紧蹙。
完颜金没放,「说,赵徽呢?」
「我怎么知道。」
「你一定知道,要不是有你参与,赵徽会选择我在宫里的时候走,我还凑巧被你灌醉,我府里的侍卫还被你阻挡不准见我?湘儿,说谎也要看对象,我是那么好哄的吗?」
蓝湘轻笑,顺势靠在他身上,「阿金,赵徽走了不好吗?从今以后有我陪你,我们不是说要骑马踏遍天下,不是说要并肩游历天下?」
「别忘了你的身分,你是我皇兄的妃子。」完颜金冷冷的放开他。
「这是可以安排的,我相信现在的皇上没有心思再管我们之间如何。」颂国那第十七皇子赵新就够皇帝忙了,更何况,他蓝湘的利用价值已经大不如前。「所以阿金,我们多年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你忘了,你以前说要帮我实现的是要让我登上皇位。」完颜金静静的看着蓝湘的脸,突然间觉得他好陌生。
蓝湘僵硬的笑了笑,「阿金,当皇帝有什么好,每天听大臣抱怨、百姓诉苦,每天还有批不完的奏折,你不会喜欢的。」
「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当皇帝?」完颜金咬牙问,终于明了了。
「你当然有那个能力,但是你当皇帝不会快乐的,那不适合你的性子。」蓝湘试图触碰他,却被完颜金躲开。
「那么当初你为何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助我,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过是要更讨你的欢心,更接近你的身边,「阿金,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追究好不好?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们要把握的是未来。」
完颜金吸了一口气,嘲讽道:「湘妃娘娘,你似乎搞错了,我们之间怎么会有共同的未来呢?别忘了,就算你不是我皇兄的妃子,但我依然是大金的王爷,我怎么样也不会正大光明的跟我以前的嫂子在一起。」他甩袖,不再迟疑的转身步出,蓝湘不说,难道凭他一个王爷,会没办法查吗?
蓝湘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凄厉的叫嚣着,「如果你连王爷都不是,我们是不是还会有未来?」
完颜金的脚步不停,迅速的消失在蓝湘眼前。
爱是什么?是耍尽心机的占有还是祝福,抑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十章
赵徽虽然怕马,但幸好,马车还是敢坐的,只要马车门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