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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脔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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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一种美景。」他说,只不过不是他会很享受的美景就是。
「真的?」完颜金喜上眉梢,「你以前见过那样的美景?」
他摇摇头,以前宫里逢大冬的时候也会举办宴会,只是与会的都是装扮艳丽的妃嫔、公主,和英俊挺拔的皇子、王爷,还有打扮得妖冶的宫廷舞娘,大家一边吃着精致的菜肴,一边虚伪的打招呼,有时候,应父皇要求,在场的文人会轮流吟诗作对。他也曾吟过诗,做过对子,只是蓄意吟得普通,故意做得粗劣。
那种宴会很是风雅,却无法让他享受,因为太过虚伪。
「那你想不想看看?」
完颜金脸上展现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赵徽眼一挑,嘴角上扬,忍不住露出期待神色,「好呀!」
◇     ◇     ◇
三天后,安王府举办了冬宴,特意设在王府西侧的悔花园,整个王府因为这个宴会整个忙碌起来。
烤肉暖酒源源不断的送上……
在完颜金的陪伴下,一身蓝衣的赵徽漫步走入会场,入目所及,府里的女妾、男宠们,莫不装扮鲜艳,试图引起注意。其它一看之下,就知道是金国的臣子们,让他的心里有点失望,这跟颂国的宫宴其实类似。
不过看那菜色,不是新鲜的蔬果,就是烤得香味诱人的牛肉、羊肉,并不像颂国极尽精致,而且奇异的是,旁边并没有摆上筷子,这教人怎么吃呢?
「坐我旁边。」完颜金坐上主席,把他拉下来一齐坐着,一只手臂占有性的揽在他的肩膀上。
他乖乖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管那一双双满含怨毒的目光射向他,反正从头到尾,他的受宠又不是他强求来的。别人的失宠不能怪他,只能怪完颜金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就只喜欢临幸他。
「各位,今天是我安王府第一个冬宴,请各位尽情享用,不用客气。」大掌一拍,一干美女、俊男相继入场。
赵徽一看就知道是跳舞的男女,看来无论南方、北方,宴会的形式还是差不多。
在一声号角吹奏下,那群男女开始扭动起身子来,一直的旋转,变化阵式,改变脚步……这就是书中有名的「金旋舞」,他惊异的欣赏着,为这毫不忸怩做作的舞姿赞叹。
「来,湘儿。吃口肉。」完颜金撕下一块肉亲手喂进他的嘴里。
赵徽迟疑了一下,还是就着他的手吃了,那肉汁鲜美,吃得今人齿颊留香。美味,一种自然粗犷的美味。
「没有筷子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完颜金听了,大声笑起来,一把把他楼进怀里,「小东西,这种时候,还要那种麻烦的东西作啥,我们要的是自由,要的是快乐,用手不是最快最自然吗?」他另一手取起一只羊腿大口咬下去,啧啧有声的咬嚼着,一点都不顾王爷威仪。
赵徽呆呆的看着,看着完颜金把羊腿放到他嘴边,「来,吃一口,很好吃的,可是加了上好的香料下去烤的。」
嗯!他有点犹豫,不过还是张开樱唇试咬了一口。这样的吃法还真不符合他习惯的礼节,不过,反正他现在不在颂国,试试看又何妨?
就着赵徽刚刚咬的地方,完颜金更大口的咬下去,又取来一只比较小的肉块放到他手上,「小东西,受教得很,来,这赏给你,你慢慢的吃。」
他捧着那肉块,刚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后来大起胆子来,也不管什么,尽情的给他吃下去,呵,用手抓肉吃的感觉果然好呀!
「来,小东西,喝酒?」完颜金捧了一大碗的酒到他面前。
他皱着眉头,看看还捧着肉吃得油腻腻的手,再看看面前那个酒碗困扰的开口:「我没手。」
「我喂你。」完颜金说完,捧着酒碗到他嘴边,逼他一口喝下去。
赵徽喝了一口,浓烈的酒味让他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咳、咳、咳,这比他以前喝的酒都还要烈,「这是什么酒?」
完颜金的大掌拍着他的背,笑着说:「这是炽焰酒,是金国有名的烈酒之一,后劲很强的,你有胆再喝吗?」
「当然有。」他抬头,却迎上完颜金的热唇,还没响应过来,完颜金口腔里的酒液就灌进他的嘴里,他被迫喝下,耳朵可以听到,眼角余光可以瞧见,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所有动作,张大嘴的看着他们亲热,包括那些跳舞的男女。
赵徽的脸颊整个烧红起来,不顾完颜金还在他嘴里挑逗,一把推开他,不顾双手油腻腻的,夺过完颜金手上的酒碗,没好气的说:「我可以自己喝。」
现场的众人才仿佛回过神来,继续动作。
他自己捧着酒碗,小口小口的呷饮起来,那酒真的很烈,却也很香,虽然入胃带来一阵阵的灼热,却清爽得让人想要一口接一口的喝。
「湘儿,你喝酒的样子也太小气了吧?爽快一点,整碗给他干下去。」说完,完颜金捧起他的酒碗,毫不留情的让他咕噜噜把整碗酒全部喝光光。
等喝完了酒,赵徽的脸也整个涨红,或许是因为酒气的影响吧,他不高兴的瞪着完颜金,「我自己会喝,用得着你动手吗?」他哼一声,从桌上拿起他一直注意很久的兔腿就咬了起来,呵,果然好吃,他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模样看在完颜金眼里,只是增添心痒,多想当场就把他扑倒,一逞兽欲,但现场太多人了,他还有起码的理智。完颜金清了清喉咙,他看着舞龙的男女,高声宣布:「唱歌。」
一名年轻男子从舞群中站出来,向完颜金一鞠躬,立即引吭高唱,清明嘹亮的歌声冲破云霄……
「大雪漫漫,草原苍苍,金国子弟,其志越长。大雪纷纷,掩盖大地,金国兄弟,傲雪风霜。北风潇潇,寒冷见长,金国儿女,从此更长……」
兔肉从赵徽手中掉下去,为这雄壮的歌声,为这美丽的歌声,更为歌中今人敬佩的涵义。
「唱得真好。」赵徽忍不住说,同时也明白了他的颂国为什么会灭,因为颂国子民均无大志,歌舞升平会,悲秋伤怀更会,一遇事,却只会想办法逃避,包括他。
「真的?」完颜金高兴得搂住他,用油腻腻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蹂躏着。
要是平常,赵徽一定随便他完颜金,但今晚,大抵是因为酒的关系,他不高兴的把完颜金推开。「嘴巴这么油,不要靠近我。」他嫌恶的撇嘴。
这倒是他第一次这么明显的反抗,完颜金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凑近他耳边。「你不喜欢我油腻腻的?还是不喜欢我?」
他皱眉,想了一下,「不要用你油腻腻的嘴巴和手碰我,你不知道洗起来有多麻烦吗?我也讨厌油油脏脏的感觉。」说完,自己又倒了一碗酒喝,喝得顶开心、顶心满意足的样子,这倒让完颜金有点担心了。
「湘儿,不要再喝了,会醉的,这酒真的很烈。」完颜金试图阻止。
赵徽拨开完颜金的手,厌恶的皱眉,「你叫谁呢?我不姓蓝,我姓赵,眼睛放亮点,不要老叫我湘儿、湘儿,你不知道我听了有多刺耳。」
是吗?完颜金咧着嘴直笑,照理说,该为他的抗拒生气的,但他一点都不生气,「有多刺耳?」
他闷闷的用手搥打完颜金的胸膛,「刺耳到想用匕首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喔!」完颜金实在忍不住,用手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腻,还是在他颈项肆虐,「真高兴你这么会吃醋。」
「谁吃醋。」赵徽不满的挣扎。声音不小的叫道:「你这个万年发情虫,你收敛一点行不行?难道你脑子里装的只有交配这件事吗?」
呼!冷风吹过。
现场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上集中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完颜金冷汗涔涔,当然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改变,他抬起头,鹰眸扫过列席诸位,粗声粗气的嚷嚷:「看什么看,你们刚刚有看到什么离奇的事吗?」
说完,众人立刻恢复动作继续谈笑,假装刚刚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但赵徽他显然不这么合作,异常大力的挣开完颜金的怀抱,突然站起来,高声宣布:「我也要唱歌。」
完颜金立刻断定他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好,你唱,来,大家拍拍手,欢迎蓝公子……」在赵徽狠瞪的目光下,完颜金立刻改口:「赵公子为我们高歌。」
现场观众立刻热烈的鼓起掌来。
赵徽感觉全身飘然,其实很早之前,他早就想在众人的掌声下尽展才艺,只是一且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得到机会了,哈!哈!哈!
清了清喉咙,他唱了起来,细致的声音尽诉衷肠,「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注一)唱到兴起处,赵徽走下坐席,漫步各坐席间,在飘飘的梅花瓣下,他扬袖轻舞,扭动纤细的腰肢,「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桁珠帘间不卷,终日谁来。金剑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注二)
他唱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完颜金更火大的看到有些臣子们已经色迷迷的着一双眼,流着口水瞧着他的人赵徽。
他大步走下坐席,把酒醉的佳人搂在怀里,「够了,不要再唱了。」
赵徽不依的扭动身体,「我还要唱歌,我不只要唱歌,我还要弹琴,还要画画,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笨蛋。」
三条黑线落在完颜金的额头,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他竟然柔着嗓子说:「赵徽,你的琴弹得好极了,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琴声。」
「真的?」赵徽高兴的笑着。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堂堂一个安王爷竟然会当众哄……哄个男人。
「还有,你画的画真是美,是我这辈子见过画得最传神的,全天下没有人可以跟你比。」完颜金继续认真的哄他。
众人几乎一起昏倒。
「真的?」赵徽开心得粲笑了起来,那光芒令在场众人目眩。
那些金国的臣子或多或少终于了解,他们的安王爷为何会这么宠溺一个身负「亡国之君」臭名的男宠。
而完颜金面对眼前佳景怎么还受得了?他拦腰一把把他抱起,直接扛上肩膀,回头对诸位与会来宾说:「你们慢慢享受,本王也享受去了。」大步往他歇寝的院落走去。
谁人不知晓安王爷意欲何为?
这一晚,所有的人都听到某人失声的呻吟,比之以往更大声而且更显娇媚。
注一:唐 李煜 呜夜啼
注二:唐 李煜 浪淘沙

第七章
第二天,赵徽的下场就是下不了床,何止下不了床,他连动根手指头都很费力,全身全被疲惫的酸软浸湿,更别说一身黏黏腻腻的,下身那难以启齿的隐密地方似乎开不了口一般。
完颜金那万年发情虫留在他身上的激情痕迹,在在提醒自己,昨夜一时酒醉,跟那个万年发情虫如何放肆激烈的纠缠,至凌晨方休。
片段的回忆涌上,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全身羞红不已,这下可好,他的脸面彻底是地上的尘泥了……不过原本也没比尘泥好到哪里去。
如果他现下全身清清爽爽,他会就这样呼呼睡去,忘去一切烦心事,却偏偏一身的污渍,让他想睡也睡不安心。
想到这里,赵徽费力的支起身子,捞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阿福?」他随即诧异的捂住喉咙,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沙哑……啊,马上想到原因了,昨天晚上,他似乎叫得异常大声。
他真是懊悔得想在地上钻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迟迟不见屋外头的动静,大抵他的声音太小,阿福听不到吧?想到这里,看见旁边茶几上的茶杯,他颤抖着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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