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odom-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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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以”抚摸”而言过於粗暴的方式。
像是拍打一般的,用著不小的力道在头顶上大幅度的摩擦著。
”辛苦了。”
他听见L这样说著。
而不知何时低下头的自己,看不轻他脸上的表情。
於是他顺著那手掌的力道,将额头抵在曲起的膝上。
直至耳边再度传来门板开启合落的声音。
结束了吧。
这一切。
他在心理这样想著。
然而对於那两个人而言,这只是一个开始。
或者是原本就未完的待续。
够了。
足够了。
他已经得到所有 知的答案了。
他想。
二十九
爱比死更冷。
——《圣经?雅歌》
就在那麽一瞬间,夜神月知道,有什麽东西改变了。
彻底地。
眼前的男人一直呆在他们下塌的饭店内,将自己埋在电脑和大量资料书籍以及档案形成的堡垒之内。沉稳的空气,床单的褶皱,地毯的痕迹,楼下柜台小姐们的证词,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他从未踏出过这个房门一步。
就像他所言一般,只是安静地边做著最新的翻译工作,边等著去与N会面的他而已。
——而已。
他回想起30分钟前和N的一通电话,那个让他改变了主意而回到了这个房间里的电话。
当时,从与N见面的王子饭店出来以後,他并没有选择马上回到L所在的饭店。
不,确切地说,他甚至没有再去见L的打算。
KIRA与L的戏已落幕,他们,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的意义。
那不如就这样,从今往後,永不交集。
带著这样的念头,他一个人去了东大,一个人去看樱花,一个人和过去做告别。
而东大的樱花还未开放,只是从枝头间露出了几个淡粉的花蕾。
——等樱花开的时候,你还陪我来看吗?
——好,等樱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吧。
他甚至连想一个人完成那个约定,都没有机会了。
嘴角扯出淡淡的苦笑,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电话响了,没有来电显示。
“……”他接起电话,但保持沉默。
(夜神月。)是N。
“这麽快就从落败中恢复了?”他笑,“如果说你是想问L的下落的话……”
(不。那已经不重要了。)
“……?”
N突然打断他,用著完全超乎他预料的话语。
(我是要告诉你,我会在今晚离开日本,继承L的名字,继续将L的事业延续下去,但是,那不包括‘KIRA’事件了,毕竟,对外公布的消息是,KIRA已死。——我是说,我不会再追究你,或者KIRA的任何事了。)
“你不打算见L了吗。”
(夜神月,结束了。一切都……不,对你来说,或者仅是开始而已。)
“……”
(那麽,再见——还是永远别见比较好,夜神月。)
下一秒,电话里只有嘟嘟的机械音,麻木地重复回响。
月盯著手中的电话微皱起眉。
心里隐隐升起不安的预感,N的态度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已经见过L了一样。
随後为了心底浮现的荒谬推测而自嘲地笑起来。
他的计画很完美,没有任何可能出现的差错,L并不知道他和N约在哪里,更不可能跟踪得了他。
可是内心挥之不去的阴霾之感,却还是让他下了回去饭店见L的决定。
看来这出死神导演的闹剧,还不能如他所想的那般,演到落幕的时候了。
“月,回来了?”
“嗯。”
“和‘L’的见面……”
“抱歉,我暂时不想说这个。”他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所有情况告诉你的,好吗。”
“好。”L放下了手边的工作,靠在他身边,熟悉的体温,气息,呼吸随著相触的身体传递而来,“你看起来很累,休息一下吧。”
“……呐,龙崎。”唇齿纠缠间的空隙,他这麽问著,“你爱我吗?”
月凝视那双深如子夜深渊般漆黑的双眸,那麽专注而深刻,仿佛要透过那层遮蔽深深看进他的灵魂里一般。
“我爱你。”
那一瞬间,月知道,有什麽东西的确改变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其说是龙崎,不如说,更像是L——
L。
那个很多很多年前,会对他说,夜神月就是KIRA的——L。
爱比死,更冷。
三十
我爱你。
我爱你。
除了如此低声诉说,我们还能做些什麽。
夜神月看著眼前的男人,黑色的发,黑色的眸。
他甚至忘记上一次这样看他,是在多久之前的曾经。
很久,很久。
在那後来不知多少的时日里,他也曾这样看著他,在梦里。
他用手轻抚上L脸庞,极轻,极轻的。
“月,你……”
“嘘。”他将唇覆上那微启的口。
什麽都别说。
在他方才面对N,或者是离开饭店的路途里。
他平静的思索著,关於曾经,还有未来。
该怎麽做,必须怎麽做,他想他比谁都明白。
当一切事情落幕,当他放下KIRA的身分,就该是他离开的时刻。
直至接到N的电话,打开饭店房间的门,他仍旧说服自己,一切不过是合理的怀疑L恢复了记忆,因此,他站在这里。
然而他所有的思绪却在那一声”我爱你”里,轻易的瓦解了。
他多想告诉他,告诉他他们已经失去了交缠的理由。
当我不再是KIRA,当你也不再是L,
我们该拿什麽理由相拥。
然後他们接吻,做爱。
在对方眼中看见欲望的色彩,将身体放纵在本能的律动。
他一次又一次抚摸那汗湿的黑发。
在气息交缠的吻中十指紧扣。
第一次,他并不是以KIRA的身分,而是做为夜神月,和这个男人交缠。
仅仅只是夜神月。
将手掌贴上L的胸口,掌心下传来的,是那生命的脉动。
他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男人活著,L还活著。
曾经,那在他怀中冰冷的身体,就像一场梦。
缠负著他直至死亡的梦,
是梦,也是罪。
他用手掌遮盖住了眼,挡去了所有的光线,直到脸庞覆来湿润的气息,L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轻舔著他的脸颊。
“别哭……别哭。”
他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这样低声说著,带著一点点的无措。
於是他伸手按下L的肩,有些颤抖的将脸埋入他的颈项,如同一个孩子。
嘘,只有这一刻,什麽都别说。
早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布帘在房内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夜神月坐在椅上身旁是简单打包的行李。
L趴睡在有些凌乱的床被上,散落的黑发遮盖住了他闭起的双眼。
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身後透出的阳光在脚边的地毯上印照出一小块阴影,提醒著时间的流逝。
最终,他提起一旁的行李,轻声走至门边,只留下细微的门板开合声,没有回头。
因此,也没有看见那在他身後张开的凄黑瞳眸。
月站在电梯前,抬头注视著闪烁的楼层数字伴随著机械的运作声上升,踏入那窄小的空间里,按下了楼层键,他将背靠上了身後晶亮的镜面。
曾经,命运将我们捆绑在一起。
曾经,你在我怀中就这样逝去。
现在,我不再是KIRA。
现在,你不再是L。
这一次,
我还你自由。
三十一
他安静地凝视著,在狭小无人的空间内,梯门旁小小的液晶显上红光的数字一直在慢慢下降。
缓而轻柔的,坠落。
5,4,3,2,1。
离别倒计时。
他闭上眼,任黑暗吞噬。
如此无望的爱情。
在这样多这样多的年之後。
脚底传来停顿瞬间的震动,随著打开的门,一个陌生的世界正等著他踏入。
那个世界里,没有KIRA也没有L。
NOTHING。
握紧手中简单的行李踏出电梯,一步也不曾回头。
我们两个人最好的结局。
是各走各的路。
——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
“啊,是问……登记名为山田大郎先生的?是的,客房记录里有……”
大堂柜台服务员和什麽人的对话让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顺著声音的出处微侧过头,是三名身著黑西装的外国男人,操著一口并不流利的日文,因为戴著墨镜,看不太清楚脸部长相,陌生人——起码可以排除是L的过往朋友或部下,也不可能是N派来的。
那麽,与L相关的人,便只有一种可能——
敌人。
“先生,我们先给山田先生的客房打个询问电话,请你们在那边的沙发上稍等一下好吗。”
黑衣的男人们因为服务生的话而转过了身朝他身後的沙发走去。
“……!”
月的视线在触及男人们胸前别的徽章後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Azrael——以义大利黑手党为核心的世界犯罪组织,就是以这个徽章上为标志。当年L曾对他说过几个破获的世界级大案,其中就有瓦解这一组织的案例。
“Azrael的残党,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追杀我。作为L,若说到我的死亡方式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我曾追查的犯罪者杀死吧——无法预知的,不过是死在谁手上而已。”
那时的他,确实是这麽说著的,喝着甜得腻人咖啡,用著轻描淡写的语气。
即使已经过了六年,这个组织竟然还未放弃过追查L的下落……是一直在监视N——不,是他自己以及N替代以後的“L”吧,这次他和N的会面动作较大,若是有人存心监视的话,要发现L也并不是难事……
还是,太大意了。微皱起双眉,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
“嘿嘿嘿嘿……月你真的要走吗。”头顶传来流克尖锐刺耳的笑声。
流克……从他决定离开起,它便一直是这样不断发出异常的笑声。
现在看到这些人,他突然明白了它爲何要笑得如此。若他没猜错的话,L的寿命……
“……”
不远处的男人们低低地用义大利语说了些什麽。
来往人群纷乱吵杂的脚步声。
死神的笑声仿佛割裂空间。
时针和分针安静旋转。
滴答。
滴答。
滴答。
他终於在暂短的静默後像是突然跃起的豹一般冲回电梯,苍白的手指按上了向上的按扭。
“龙崎!”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回房门前,用力而急促地不断拍打著。
不可以,不可以。
你不可以死。
“龙崎!开门!”
再一次,六年後的再一次,看到你站在我面前。
一直不肯承认的,是那瞬间几乎想要落泪的喜悦。
那句一直被扼杀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语,终在这一刻再也无法隐藏。
你活著,你活著。
——太好了。
“……月?”
门被缓慢拉开,他手抵在门板上用力将门撞开,用力握紧L的手腕。
“这里很危险,没有时间解释了,跟我走!”
所以,所以。
你要活著。
一直一直,
好好活下去。
三十二
如果,如果。
如果我不是KIRA,
如果你不是L,
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