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刚柔并济(与柔能克刚 相关联)-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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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两个人都不太习惯隔着电话线说话的感觉。到后来,其实已经没什么话可以
说了,可,仍舍不得挂断。
最后,休息时间终了,她实在非走不可。
“我得挂电话了。”她的手指卷住电话线,仿佛如此也能卷回逝去的时间。
“去忙你的吧!”
她知道,可是舍不得挂断。最后他先收了线。
衣丝碧轻叹一声,挂回电话筒。
才短短十分钟,世间便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只是与他的一通电话而已,眼前望出去的风景,就不再是方才的那一片。
太阳更亮了,林木更绿了,鸟鸣声更悦耳了,就连空气中的农药气味也突然
好闻了起来。
是不是恋爱中人,都这样痴迷呢?衣丝碧思慕地轻叹一声。她知道,全世界
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赢得她的满心珍视。
她慢慢走回虽工宿舍。
脑中突然想起生命中的许多人。恕仪,芊晶,罗娜,伍大少。除了同乡的罗
娜之外,其他人在她眼中,原本只是短暂的过客,哪天她若离开台湾,就不会
再有所接触。
谁知,在她落难之际,直接或间接伸出援手的人,却是他们。
还有余克俭,那个她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台湾发生的奇遇。
命运缘法,又有怎生道理可循呢?
她对着苍天,用力伸个懒腰。罢了,生命也不过就这么回事。
山下的纷纷扰扰仍然存在,可,她不再担忧。
现在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千头万绪,都可以等到他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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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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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余氏财团大楼门外,前后两辆轿车夹着中间一辆闪亮的黑头车,后座的人们
依序下车,司机们继续把车子驶向地下停车场。
一行近十个人,包含老夫人、余克俭、副总裁,以及其他接机和回国的主要
干部们,走进余氏大楼。
门外,三道袅娜的身影迈过十字路口,往余氏大楼走来。
待警卫们察觉,她们已穿过自动门,进人大厅。
“喂喂喂,就是她!”警卫甲推推身旁的警卫乙。
“哪一个?”警卫乙顶了顶眼镜。
无论他们预期的是什么人,都绝对不是眼前这三位落落大方、亭立多姿的美
娇娃。
警卫互相使个眼色,立刻从不同方位围上来,将三名女子团团困住。
“你就是衣丝碧吧?”警卫乙对准中间那一位清秀佳人,语气还算客气。
“小姐,麻烦你跟我们来一下!”
他们不敢太大声,希望在惊扰高级主管之前,不动声色地将嫌疑犯带开。
衣丝碧退了半步,躲到凶巴巴的芊芊身后。
“你们在做什么?”单芊晶姿态高傲地回问。
“没什么,只是警方和安全人员有事询问一下这位小姐。”
“她是我的朋友,自何时起,我们单氏企业的人要上门也得经过盘查了?”
芊芊不改年轻气盛的傲岸。
“单小姐,您请便,但是这一位衣丝碧小姐被控窃盗,一定要和我们走一趟。”
警卫的嗓门也放硬了。
“你们是谁?要抓人也得正牌的警察上场啊!”恕仪虽然温柔惯了,一动起
怒来依然横眉竖目的。
警卫们登时被问住。
“这是在闹什么?”
蓦地,冷沉森严的质问,接管一切。余克俭冷定地停在大厅中央。
透过重重人墙,她的眼光,稳确地抓住他。
“不甘他们的事,是我要安全人员严加驻守的。”余老夫人神色肃厉地站在
孙子身后。“那个菲佣卷款潜逃,我已经报了案,警方马上就会来带走她。”
衣丝碧的脸色苍白而镇定,一语不发。
“嫌犯在哪里?”门外迅速冲进两位便衣刑警,嘴角还沾着咖啡渍。
场面更热闹了。
“过来。”余克俭向她伸出手。
警卫和便衣面面相觑。那……现在是要抓或者不抓?
就在那一方,他正等着她,高大昂藏,凛然生威;他的眼睛只看着她,没有
旁人。
突然间,过去三个多星期的委屈躲藏都不再重要,他是真真正正的,站在她
眼前了。
她深呼吸一下,稳稳地朝他走去。
接近。投入怀中。终于。
“我想,各位弄错了。”余克俭的语调一贯的清冷。“衣丝碧并没有偷走任
何款项,钱是我汇进她户头的。我忘了向奶奶说清楚,才造成这场误会,还惊
动了警方人员,我会派人去分局销案的。”
话声在他的胸腔里隆隆震动,她的颊耳紧贴着,外界的风暴突然离她非常非
常遥远。
“你平白给她一千五百万做什么?她还把钱转到不明帐户去,户头里现在只
剩下五百万而已,你知不知道?”余老夫人厉声说。
大厅里沉默一片,来往人流全停顿下来,旁观精彩的一幕。
“当然。”他清晰而公开地宣布。“那五百万是我付给衣丝碧的聘金,我怎
么会不知道。”
抽冷气的声音从各个角落响起。
“你……你说什么……什么聘金?”余老夫人大受刺激地抚住胸口。
“我打算在今年迎娶衣丝碧,那五百万是聘金。”他冷静地重复一次。
“你!你胡说什么?”怒由心生的余老夫人猛然冲过来,一巴掌甩过去。
“住手!”衣丝碧情急伸臂去挡。
啪!这一巴掌结结实实,赏在她脸颊上。
“奶奶!”余克俭勃然大怒。“我敬您是我的长辈,您下手不该没有轻重。”
余老夫人气得险险晕过去!“你为了她……你为了她……”话都讲不完整。
孙子无论私下或公开,从来没忤逆过她!一定是这个菲律宾女人下的符水。
余克俭直视着祖母,语气轻柔而充满危险。
“奶奶,我愿意做一切让您开心的事,但,这不包括让您为难我身旁的人。”
“你想让我开心,就把这个女人交给警方处理。”余老夫人大喝。
“如何让您开心是我和您的事,我的婚事则是我和衣丝碧的事,与您并不相
干。”他冷声指出。
孙子并不打算听她的,老夫人突然了悟。即使有依从她的时候,也只是他恰
好打算如此做而已,最终他仍然要主宰自己的人生。
“那剩下来的一千万呢?这个女人弄到哪里去了?”老人家换个方向,发动
第二波攻击。
“您想知道那一千万上哪儿去了吗?”余克俭绽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倾
身在老人家耳畔说了一个名字。
余老夫人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
“奶奶,这些事让我来处理,您不用担心。”
“可是……为什么……”老人家心绪纷乱,仍然理不出一个头绪。
无助的神情让他严苛的心柔软了。
余克俭轻叹一声,松开了怀中的人儿,上前拥住老人。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晚些儿我一定全盘告诉您,好吗?”
颊下的胸膛,不知何时,已经从当年那个黄瘦病弱的男孩,变成一个顶天立
地的男子汉了。余老夫人心头一酸,老泪几乎泛滥出来。
“奶奶,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相信您会爱惜我,顾惜我的快乐和福
祉,胜于世界上的一切,我也是一样的心情。”他松开老人家,直直望进地眼
底。
“那人勒索你吗?”老夫人以低到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轻问他。“如果是,
你告诉我,奶奶一定不放过他!”
刚刚他才在众人面前忤逆过她,转眼间她对自己的关怀就超过怒火了,
这位老妇人,是真心疼爱着自己的,余克俭轻慰地拍拍她。
也因此,该竖立的原则他必须标明,为了长远相处之计。
他向身后的衣丝碧伸出手。她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仍然依言走上前。
“奶奶,我还要开会,您带衣丝碧先回家吧!一切等回到家里再说。”他的
嘴角挂着笑,眼中写着百岳难撼的气势。
“衣丝碧是我打算牵手共度人生的女孩,我把她交给您了。我信赖您远超过
任何人,您会好好照顾她的吧?”
在场的人全部愣住。
他他他……他要把自己的女人扔给大白鲨,有有有……有没有搞错啊?
定力差一点的单芊晶差点就要爆跳起来了。恕仪及时把她拉住,使了个眼色
要她安静。
余老夫人震慑于孙子的眼光,无法转移。
这是他对衣丝碧的偏袒,为爱人撑腰,对老夫人的专制加以反叛。数位旁观
者同时想。
只有三个当事人明白。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他一贯的哲学。事情会弄到这个难堪的
地步,是老人家一手造成的。
面对您自己造成的错误!他在说。
您值不值得我的信任?他在问。
衣丝碧仰首望着他。这样怀柔的姿态,钢铁般的意志,挺立不拔的心性,这
样一个刚柔并济的男人呵……
她的胸中霎时盈满了骄傲。
坚定地,她也直视老人家,过去那总是不散的敬畏感,转瞬间无影无踪。她
不再是一个胆小鬼,她和他一样勇敢。
她要匹配得上他!
面对身前两双凛然直观的眸,余老夫人一个恍惚,仿佛看见两个人的脸重叠
在一起。此到,这女孩的神情,竟然像极了孙子……
她蓦地颓软下来,转过身去、
“走吧。”
衣丝碧一愣。真的?自己没有听错?
余克俭轻抚她脸颊,她顿时领悟。
他的坚持赢了!他们赢了!她绽出清朗的笑靥,深深望进他无痕的眸底。
“我和老夫人,先回山上等你。”
* * *
为什么没有雷电交加呢?为什么没有倾盆大雨呢?世界应该一片漆黑,天幕
应该降下一阵冰雹才对,窗外却如此祥和。
五月的风不会叹息,树叶间筛落的光线不会迷蒙,微启的窗缝甚至捎进野姜
花的甜香。
为什么呢?书房内,明明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沙发区,祖孙两人隔着一张桌、一盘棋,静静对视。衣丝碧偎坐在他身畔,
被沉重的气氛压得不敢作声。
叶二叔父子俩被要求坐在另外一个角落,可以听见他们在谈什么,却无法参
与谈活。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钟涛,为什么会和你们扯上关系?”余老夫人开门见
山,丝毫不打马虎眼。
钟涛,那个当年绑架他,让他从此必须残病过一生的人。
他并不正面回答,反而牵扯出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奶奶,我很少听你提起我母亲,你跟我说说她的事吧!”
“你妈妈在你四岁那年就过世了,坦白说,我也来不及和她多熟悉。”余老
夫人花白的眉毛立时皱起。“这些事与金涛有什么关系?”
他不答反问:“爸爸当初为什么会娶她?”
“她外公和你爷爷是军中的同袍,大人们介绍小两口认识,谈够恋爱自然就
结婚了。”
“恋爱?”他审视桌上的棋盘。“但是我听说,爸当时另外有一位交往中的
女朋友。”
“那个女人家世不清白,父亲是道上的小混混,你爸爸哪能跟她认真?”
“奶奶见过她?”
“你爸爸曾经想带她回来吃饭,我和你爷爷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