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文点头道:“支锅石堡那边没什么动静。而你说的在栈道石棺那边,好像真和平时不太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俯拾地芥
听了刘文的打探,苏湛似乎已有成竹在胸,点了点头,道:“张虎那厮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看来只有我们出马了!”
刘武这时已经走了过来,哭丧着脸道:“大哥,您别开玩笑了成么?白道那边,你是通缉犯,多少人等着抓捕你当官发财呢!黑道那边,如果真是按你所说,你摆了他们那么一道,那你也是列入他们的黑名单了!像您这样混到这地步的人,还真是少有……啧啧。现在当务之急,您先把您说的那残余的什么痕量解药给我,省得我一命呜呼了,找您都找不到地儿去!”
苏湛苦笑不得,其实她已经把所有解药都给刘武了,和他说还有痕量的解药没给他,不过是欺骗他好让他继续为自己做事的幌子。如今,她和刘文、刘武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说是朋友,倒也没那么亲近;说是敌人,倒还同甘共苦。告诉了他们自己上山下山的历程之后,还颇有些惺惺相惜。
“别贫了,看你这精神头就死不了,”苏湛无奈道,“让你抓的耗子抓了几只了?”
刘武道:“真是杀鸡焉用牛刀!我这样的去抓耗子,真是大材小用。”他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铁丝笼子,踢了一脚,里面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苏湛满意地看了一眼,对他们二人道:“提着笼子,随我来。”
刘文、刘武见苏湛的脸色凛然起来,知道苏湛又有了什么鬼主意,这时也不再嬉笑,跟着苏湛到了里面避人的一个角落。
苏湛发给刘文、刘武各一块破布,自己先拿了一块布蒙住了口鼻,然后闷声道:“蒙上,我说别动的时候别瞎动,要不然毒死不管。”
刘武知道苏湛毒药的厉害,当即把耗子笼放在一旁,三下五除二地蒙上了口鼻,像个乖宝宝似的在一旁等待苏湛的指示,刘文也慢悠悠地照做了,一双眼睛却死盯着苏湛的举动。
苏湛吸了一口气含在腹中,慢慢打开了墙角处一个黑色坛子,刘文、刘武凑过去一看,只觉得一阵阵恶臭袭来,胃中翻江倒海,只涌酸水。
那坛子中满是生水泡着的腐肉,看着就让人作呕。
苏湛小心用竹夹子夹住一块棉布,蘸取了许多坛子中的液体,示意刘武取出一只耗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湿漉漉的棉布系在耗子尾部,又拿过旁边一个空笼子,把这只制作完成的生物特工给放了进去,然后才紧紧关上坛子,对刘文、刘武道:“依此做法,把这些耗子的尾巴上都系上蘸着毒水的布团,我们去污染粮食去。”
刘文道:“你这是什么毒药?臭气熏天的。”
苏湛微微一笑,肉毒杆菌是一种生长在缺氧环境下的细菌,在罐头食品及密封腌渍食物中具有极强的生存能力,是后世发现的毒性最强的毒素之一。该毒素曾作为生化武器,广泛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
与典型的外毒素不同,肉毒毒素并非由生活的细菌释放,而是在细菌细胞内产生无毒的前体毒素,等待细菌死亡自溶后游离出来,经肠道中的胰蛋白酶或细菌产生的蛋白酶激活后方始具有毒性,且能抵抗胃酸和消化酶的破坏。肉毒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能透过机体各部的粘膜。肉毒毒素由胃肠道吸收后,经淋巴和血行扩散,作用于颅脑神经核和外周神经肌肉接头以及植物神经末梢,阻碍乙酰胆碱释放,影响神经冲动的传递,导致肌肉的松弛性麻痹。
苏湛心中把这种毒素的危害盘算了一遍,但是又不能和他们讲这么多道理,只好道:“这是肉毒,你要小心了,这可无解药。”
刘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道:“没听说肉还有毒的,你真是浪费,我都好久没吃肉了。”
苏湛叹了口气,道:“我看这天色,大雪应该临近了,刘子进一伙定会在大雪之前动手,或许就这两晚了。我们把耗子放进粮仓,到时候他们会抢劫粮仓中的米,我们要确保他们带着有毒的粮食回去。”
刘文道:“我不干!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心居然这么狠,山上的人是可恶,但是你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刘武在想着自己还要向苏湛讨最后的解药,此时没有做声。
苏湛道:“刘文大哥,你放心,这耗子携带的肉毒,沾染在米上,数量很少,并不会使他们死亡,顶多是上吐下泻罢了。”心中道,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一击即溃才行。
刘文听了苏湛的话,又看了看一旁刘武扭曲的脸庞,只好点了点头,干起活来……
支锅石堡里,千户张虎这两天左眼皮总在跳,跳得自己心神不宁,大茂进门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大人!大人!”大茂又叫了两声,“信!京城来的!”
张虎这才如大梦初醒,快步走过去拿过信来,撕开了展开通读了一遍,心稍稍安了些,笑道:“那个夏煜之前果真是锦衣卫的,不过,我这打听的消息回来了,说是他前些日子已经被罢官了。”
“啊?为何?”
张虎沉吟一会,道:“这么算来,他应该是来胡言乱语之前,就已经被罢了官。看来他的话,果然不足为信!”
大茂却狐疑道:“大人,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张虎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眼皮不跳了,兴高采烈起来,笑道:“莫怕,有我张虎在,出不了事。”
在他说“出不了事”这句话的几个时辰之后,余贵带着一行人马,趁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悄悄潜到了支锅石堡外围。
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几个放哨的士兵,到屯粮的粮仓,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这夜,异常的漆黑,天上乌云压顶,连一丝月光、星光也没有。
待那打着瞌睡的守卫惊醒,眼前已经站了众多凶神恶煞的匪徒,只在夜空里留了一声哀鸣,那守卫也落了个人头落地。
霎时间,堡内锣声大作,人声鼎沸,许多在梦中惊醒披衣出门的旗军,刚探了个头,就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啊!啊!啊!”
周遭的哀鸣声、战斗声淹没了张虎在角落里的震耳欲聋的叫骂,大茂在一旁哭着劝说赶紧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在一片兵马嘶鸣中,张虎悄无声息地就不知了去向。
这次突袭很快开始,也很快结束。余贵觉得出乎意料地顺利,自己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劫了这么大一批官粮,他觉得自己也和大将军没什么区别了。
他立在马上,仰头猖狂大笑了许久,和兄弟们欢呼了好几次,才豪迈下令道:“把粮都装上车,回家!”
不远处的山坡上,伏着苏湛、刘文、刘武,此时,他们正一动不动地望着支锅石堡内异乎寻常的灯火通明和黑烟漫天,刘武压低声音道:“想必他们得手了。”
刘文也道:“不知耗子们活干完了没有。”
苏湛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远远地,她眺望着那群看不分明的人影幢幢,她不知道,夏煜是否也在其中。她自己和夏煜,似乎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最后一次,在悬崖边的算计,不知能不能挽救自己,她似乎已经看到,崖底那无尽的深渊,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发出带着绝望气息的肆意叫嚣。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问罪之师
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流星。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函,从山西大同府以最快的速度,发到了南京城君临天下的朱棣手中。
是时已是年关。
南京城里到处弥漫着过节的气息,街上的年货床逐渐多了起来,最多的是各式灯摊,有油纸糊的金鱼灯、蝈蝈灯、西瓜灯、白菜灯,还有羊灯、蒺藜灯、折叠灯、走马灯等。孙芷薇坐着轿子和丫鬟翠茹逛了一圈,也纳入囊中不少美味吃食和各色彩灯。
说笑着打道回府,就收到了皇宫里颁赐的特制的钟馗神像,那钟馗像以绢为材质,大约三尺高,用素木边框,装成小屏,上缀铜环,以便悬挂,很是精雅。
孙芷薇含笑看了又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吩咐翠茹道:“把上回王公公送来的那几张春联红纸取来,随我去见见长孙殿下。”
翠茹撇了撇嘴,道:“小姐去见殿下还需要什么由头,去便是。”
孙芷薇笑道:“就你嘴厉,快去取来。”
翠茹捂嘴笑了,一扭一扭地取来了那些红纸,和孙芷薇缓步到了东宫,却仍是没有见到朱瞻基。此时的朱瞻基,正在皇上朱棣的面前,面色肃然。
朱棣的身边还有内阁的几位大臣,杨士奇、胡广等人皆在其列,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也分列两旁,左右都督也在殿下。
朱棣朗声问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薛禄道:“薛将军认为这剿匪之事,朕应该派何人前去?”
薛禄心中几度黯然,苏湛曾经是他的得意手下,如今却被扣上了叛乱的罪名,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抬头望了望立在朱棣身边一脸忠义的纪纲,暗自叹了口气,朗声回答朱棣道:“臣举荐金玉,江浦人。袭父官为羽林卫百户,调燕山护卫。从起兵有功,累迁河南都指挥使。永乐三年进都督佥事。八年充鹰扬将军从北征。神勇矫健,忠勇双全,可担此重任。”
朱棣点点头,沉思片刻,道:“好,那就授金玉为中军都督,命为总兵官,蔡福为副,往山西广灵县征剿山寇刘子进等,正月辛酉出发。”
出了金銮殿的朱瞻基,与其父朱高炽立在太液池旁,满目冬日的萧瑟。朱高煦一行从一旁绕走,和他们也不愿多过言语。待到大臣们都纷纷散去,一个老太监给朱高炽的肥胖身躯又披了一件貂绒披风,退到了一旁。
朱高炽肥腻的脸庞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轻声对朱瞻基道:“折子递得过多了。”
朱瞻基沉默无语,只是低首在旁侧。
朱高炽又道:“出兵了,你不要多事。”顿了顿,又道,“你究竟在怜惜何人?是那个叫苏湛的么?金忠的话不要太放在心上,好好做你自己的事。”
说完,挥手唤来老太监,由他们搀扶着,蹒跚而去。
朱瞻基在寒风中微微仰头,这澄净得几乎透明的碧空,这一年心路历程无比艰难的年关,在远方的苏湛啊,我心,你可知?
广灵县的山头上,刘子进的兄弟们这些日子有些肠胃不适,纵使浑身无力,还是强打着精神按照往常的风俗,为过年做着打算。作为祭品的“枣山”早已备好。用柏叶、石炭拴到长竿上,矗立于屋上。供神的屋前用红纸条加十字于石炭上,两块石炭之间夹以百束香,点燃,俗称“嫩香”,表示敬迎一切吉神。
本来从支锅石堡一回来,就打算要斩了那个叫张山的小子,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待刘子进一行回到山头,却发现这张山和山上留守的兄弟们已经打成了一片。
冷面狼樊敏劝说了刘子进几次,一则因为众心不稳,二则大过年的不应杀生。刘子进终于暂时搁置了杀他的计划,延迟到年后再说。
而其实对夏煜而言,并无死里逃生之感,若是要走,他早就走了。只是他心中深知,现在,还不是时候。
早在刘子进一行还未从汾河畔回来的时候,苏湛就已经和刘文、刘武回到了广灵县,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并未曾停歇,到了广灵,刘文、刘武这样的壮小伙都吃不消了,更别说苏湛了。
但是苏湛咬着牙,用彻骨的冷水洗了把脸,连休息也未来得及,就摸着黑上了山。
绕过了个放哨的小兵,苏湛暗查了好几间屋子,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