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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侧梦美人-第1章

小说: 侧梦美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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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京


“启禀诸位看倌大人,作者兰京因年老体衰,视茫茫而发苍苍,脑袋混沌像豆浆,所以序文‘一帘恶梦’将于这一回进入结尾。感谢各方读者对‘一帘恶梦’刊载以来的支持与爱戴,作者将继续禀持宣扬中华文化之精神,以及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理念,从事正派的创作。所以像‘一帘恶梦’此种败类文章,在作者与诸多主角、配角、跑龙套,以及道具树的协商之下,决定让它就此寿终正寝。感谢各位的收看,兰京及全体演员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谢意。”

深深一鞠躬后,抬起头,我看见自己反映在镜中涕泗纵横的老脸,满载解脱的笑容。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必为此每夜恶梦连连,或因为脑袋里挤不出浆糊来卖而口吐白沫、四肢痉挛。

我决定了!我要公布以上的宣言,正式声明“一帘恶梦”的完结。从今以后,我就可以专心的做一名快乐、优雅、神秘而有气质的华丽女作家。兴致好时,还可闲题一、两首悠然小诗,吟风弄月。对,这才是一个作家应有的形象!

“可是我们都只看你的前序和后记,中间全部省略──了无兴趣。如果你连序都不写了,那你的书除了当杯垫碗盖之外,还有什么功用?”朋友们在我身后凉凉的嗑着瓜子,跷脚质询。

杯垫碗盖……我想我写的书多少还有一些其他的作用吧!比如:教化人心、宏扬人性、反映人情、刻划人生之类。

“其实你的书不错啦,像我弟皮痒欠揍时,我都拿你的书来K他,百发百中。所以你的书对我们家下一代的教育,很有启迪的功用。”另一名善良的同志为我站台助阵。

我听得两行热泪滚滚直下,额上青筋爆绽,拳头咯咯作响。面对朋友们强大的恶势力与轻慢污辱,我决定采取最强悍、最暴力的激烈抗议行动──

第一章

“求求你,元卿!快娶我过门。快!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个娇柔温软的女体爬在元卿贝勒坐躺在床上静养的身上。元卿贝勒虽然因为双眼失明,缠着布条无法“目瞪”,双唇大启却足以显示他的“口呆”。

“元卿,你是最懂我的,怎能弃我的痛苦于不顾?”那哀中带泣的优柔女音万分可怜。“你一定要帮我!”

“不要……不要再爬上来!”元卿竭力遏止在他身上爬行的女体。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哪受得了女人如此“厮磨”!

“啊,喔!对不起,我坐错地方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尊臀正放在棉被下元卿最敏感的部位。

“拜托……”感觉到她的身体自他身上移开,他才放大喘口气。“你现在是芙蓉格格,别做些让人误懈的逾矩行为。”

“元卿,你说我该怎么办?”芙蓉仍坐在元卿床榻旁,哀哀切切的贴在他身边求救。

“等一下……你离我远点。”他不自在的推开芙蓉。“这件事的确该做个了结,但成亲之事非同小可。”

“的确是非同小可。可是除了把我娶进门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啊!”她柔美的嗓音满含愤怒。“‘他’把我的身子全看光、摸光了,我也受够了‘他’的躯体。每天活色生香的摆在我面前……我都快疯了!”

“我的天哪……”活色生香。元卿的太阳穴痛得隐隐发胀。

“‘他’可好了,成天玩弄我的身子玩得不亦乐乎,我却只能时时刻刻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住口!”简直不堪入耳,令向来冷静自持的元卿都忍不住发飙。

“元卿?”怎么了?他们不都向来如此坦诚相谈,怎么他今日特别浮躁?她这一疑惑,身子又不自觉的黏着元卿,越贴越紧。

“芙蓉,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静静想……”

“不要叫我‘芙蓉’!我宁可你叫我‘三哥’。”娇声娇气发起飙来,真像在发嗔柔嗲。

“好,三哥。”一切听她的,只要她别再妄言妄动。“你能不能坐离我还一点,甚至放我一个人在此冷静想一想?”

“癸水怎么办?”芙蓉根本不把元卿的话放进耳朵里,只顾着关心自己的问题。“万一‘它’来了,我怎么办?”

癸水,即指女性的生理期。

“三哥!”元卿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躲她。“你出去,你立刻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怎么了?”虽然双眼的布条蒙住元卿大半俊美面容,却掩不掉他双颊的绯红。“你是不是发烧……”

“出去!”元卿跪在床上闪躲芙蓉伸过来探他额头的玉手。

“可是你……”

“不要碰我!出去!”

“哟,芙蓉,你在调戏元卿啊!”元卿房门外传来一阵放肆而嘲讽的笑声。“好画面!俊逸非凡的四贝勒元卿,竟有被娇弱美女围困在床的一天!”哈!

“你来做什么?”芙蓉两眼蕴含怒火,一反方才的柔弱。

“叫我元瑛,芙蓉格格。”他得意的痞笑。

“你休想!你这卑鄙无耻的塔拉温珠子!”

“我卑鄙无耻?”元瑛冷下那张和元卿略微神似的俊美脸庞。“你搞清楚,我会占有你的身子并非出于我自愿的,我也是受害者!”

“你竟敢──”芙蓉气得站起身子。

“还有,现在身为塔拉温珠子的不是我,而是你!”元瑛重重冷哼。

塔拉温珠子?这种类似汉话“小姑娘”、“小丫头片子”的措辞竟敢回用在她身上?芙蓉气得两拳紧握,不住发抖。

“你替我找到那两名汉医师徒了吗?”谈正事要紧,先别发火。

“嗯?你在跟谁说话啊?”元瑛故意左顾右盼。

芙蓉一口怒气梗在胸口,硬是捺着性子强压下来。“元瑛贝勒,请问你有打听到那两名该死汉医的下落吗?”

“没有。”

“没有?”他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那你这两天到底在干嘛?”可恶,她嗓音太细嫩,骂不出气魄。

“我天天待在房里啊。”元瑛无辜的眼神一转,忽而变成恶作剧式的邪笑,两只大掌在自己身躯上暧昧的游移。“我一直都待在房里,享受肉体的新奇与欢愉……”

“你!”芙蓉脸着火了。

“元卿!”元瑛大脚一跨,急忙奔至床边扶起跪倒在榻上的元卿,只见他两手捂在鼻前,鲜血汨汨的滴在棉被上。

“来人!快叫太医过来,元卿又流鼻血了。”芙蓉慌张的回头大喊,再赶紧抽出衣襟内的绢帕为他拭血。

“把头抬起来,否则血会越流越多。”元瑛坐在他身旁扶起他的后颈,支持他抬高下巴止血。

“你滚开!元卿的事不用你鸡婆!”芙蓉抢着支住元卿后颈,拿着绢帕按住他鼻孔。

“好啊,你来嘛。”元瑛很大方的撤手,两手环胸的与坐在元卿另一侧的芙蓉对峙。“可你别忘了,你那绢帕是由哪里拿出来的。”

“啊?”芙蓉不解的看着元瑛邪气十足的笑眼。

“你那绢帕可是由衣襟内抽出来的。”元瑛的嗓音低沉、温柔而性感。“想想那对雪白丰润的酥胸,满含多么甜蜜浓郁的气息,那绢帕几乎在你胸前浸满了柔软娇嫩的触感,以及──”

“你给我住……元卿!”芙蓉吓得收回两手。

元卿的鼻孔喷血了。

“喂!你别放开手啊!”元瑛还来不及捞回元卿仍向后仰倾的颈子,就让元卿整个人朝床榻内的那面墙壁往后翻倒,重叩一声──

不省人事!

※※※

话说从头,前些日子元卿贝勒因为私下查案,一个闪失,导致两眼失明。一同查案的伙伴们协议,由芙蓉格格留守在他身旁,一方面是在他复明前帮忙看照,二方面是替他查阅资料,便于他分析案情及观察局势。

“我是不介意你常来我这儿向我报告查案进展,可是芙蓉你身为格格,实在不宜天天往我这男人家中跑。”

“哎哟,我都不介意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芙蓉大剌剌的说,不屑元卿的谏言。

“人言可畏。为了避免你我之间传出什么流言,我看你还是少上我这儿来的好。”

“与其担心那些,你还不如多担心你自个儿的眼睛吧!”芙蓉收起豪迈的语气,转为诚恳。“你复明的机率有多大?”

“没有。”元卿嘴角微扬。

“为什么?”她挑眉叉腰的坐在床边凳上。“宣慈贝勒不是替你请来宫中的第一神医顾太医吗?他应该治得好你的眼伤。”

“治不好的。”元卿安然坐躺在床上休养。

“你怎么对顾太医这么没信心?”真教人火大!眼睛失明耶,他怎么凉凉说得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伤似的。

“我自己的状况我明白。就算顾太医医术高妙,也只能让我朦朦胧胧的过一辈子,没有清晰视物的一天了。”

“你……别这么悲观嘛!”害她忍不住心头都酸了,嘴上却仍不忘装坚强。

“我看起来很悲观?”他蒙着布条的俊容流露淡淡微笑。

“你这怪胎!”看事时冷静客观,不留多余的幻想与无用的期待。处事时却又超然自在,处之泰然。

“多谢夸奖。宣慈和亭兰查案进展如何?”

话锋转得还真快!芙蓉本以为双目惨遭失明的人会很沮丧、很凄凉,所以抱着救世济人的心情想来好好安慰元卿一番,给他点支持和鼓励。

看这情况,她这念头说了也是白搭!唉。

“查案很顺利啦,他俩计划七日后去康亲王府搜查平反密函,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灭康亲王一门血案的线索。”芙蓉说得很没力。

没办法,谁教元卿不识好人心在先!

“只有宣慈和亭兰同行?”未免太不小心了。万一灭门血案的凶手埋伏在附近,等着把秘密查案的人一起灭口,那还得了!

“他们是大白天去的,没啥好担心啦!”想得多会老得快,省省吧!

“叫宣慈暗中布好人手再去。”他特别强调“暗中”二字。

“为什么?”她神经大条到“布好人手”的用意都不明白,哪会懂得这“暗中”手法的高妙与玄机。

“你把我的话传给宣慈就对了。”元卿意味深长的一笑。

真是美啊!芙蓉忍不住叹口气。从元卿前夜夜闯鬼宅──康亲王府查案,不幸失明到今天,照顾他整整两日,芙蓉不知呆看元卿到失神多少回。还好他看不见!

半张脸被布条蒙着,仍掩不住元卿俊逸优美的轮廓。以前总觉得他太精致漂亮了,没点男子气概。这两天陪他闲串和报告案情,才发觉这家伙的男子气慨原来在骨子里!

嘿!这才帅,她欣赏!

“芙蓉?可以吗?”

“啊?什么东西可以?”不好意思,有点失神。

元卿不语,微微暗咳一下。“我说请你捡一下我掉到床下的木雕佩挂。”

“喔,好好好。”她马上尴尬的起身站立,推开椅凳就蹲下去找。没办法,心虚嘛!谁教她刚才只顾着瞄他,没注意听人家说话。

“应该是在靠近床头这一侧。”

“啊,有!”这声“有”的下一响,就是她起身时脑袋敲到床板的巨响。

“芙蓉!”元卿连忙伸手捞人,一把将她拉坐至床榻边。

“没事没事,我……我这脑袋是铁打的。”痛死了!

怎么可能没事?他刚才被床下那重重一顶,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芙蓉头上八成起包了。“辛苦你了。”

“哎哟,拜托!”别讲得这么诚恳愧疚,害她乱不好意思的。“哪!你要我捡的东西是这个吧。”

“是,是它没错。”元卿一摸到佩挂,立刻紧紧握在手中,切切的以拇指轻抚着,笑容欣悦。

“是谁给你的?”她的好奇心可来了,嘿嘿嘿的坐在元卿身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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