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完结]-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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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属下钦佩之至。”他的称呼又变回了“属下”,其中深意彼此自明。
彦祖笑了笑:“李大人可以开始审问了。”
李玉点头,起身出了他的牢房,让人准备刑具……
次日清晨,李玉进宫禀报:“皇上,臣已连夜审讯,但他受尽刑责仍不肯认罪,说淑妃娘娘的事与他无关。”
“是么?”皇帝搂着新换的女人,连眼皮都没的抬:“那就审到他招供为止。”
“是。”李玉躬身而退。
那一夜,绑在刑房木架上的人,身上几乎已不剩完整的肌…肤,嘴角也是血迹斑斑。
“殿下,还是不肯认么?”李玉手中拿着一条烧得通红的烙铁。
“没做的事我如何能认?”彦祖冷笑。
李玉眼神一凛,将手中烙铁直烙上他胸膛旧伤,顿时皮肉烧灼的“滋滋”声响起。
彦祖咬紧了牙,头往旁边一歪。
“用盐水将他泼醒。”李玉残酷地命令。
当彦祖醒来,又是一轮新折磨,但他扔一定不认。
第三日清早,李玉又进宫,表情中已有无奈:“陛下,他始终不肯吐口。”
“那么你告诉他,若是他不招,便让他的妻子进宫。”皇帝的唇边扯出一个邪恶的弧度:“告诉他,朕会好好疼惜儿媳。”
李玉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是。”
回到刑房,李玉面无表情地将皇帝的原话转达给彦祖。
那一刻,彦祖的眼中浮起的不是恨色,而是嘲讽:“他的手段,下三滥到如此地步吗?难怪天楚在他手中近二十年,在中原大地上未能扩张一分疆土。”
李玉笑笑:“那么殿下究竟招还是不招?”
“招。”彦祖大笑:“都已被人捏住软肋了,怎能不招?”
“太子妃的确是你的软肋。”李玉点头:“当初她失踪,殿下踏破大臣家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说完顿了顿,又微微挑眉:“其实殿下你应该明白,做大事者,不能太过顾惜儿女私情。”
彦祖苦笑:“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你才能口出此言。”
李玉的眼底有感伤,一闪而逝:“你怎知我没有遇到过?”
彦祖微怔:“看来李大人也有一段伤心往事。”
李玉却骤然转了话题:“殿下既已决定招供,那么便画押吧。”
“你们都将我的供词准备好了么?”彦祖再次大笑:“好,拿来。”当他用渗着血的拇指按下去的那一瞬,李玉又问:“殿下可要想好。”
彦祖点点头:“我自然想好了。”
李玉再未说话,当天傍晚将那画押的纸呈至皇帝面前。
“这招果然好用。”皇帝一拍巴掌,似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你这次立了大功,朕赏你黄金万两,美姬十名。”
“微臣谢陛下美意,但美姬就不必了。”李玉笑着推辞。
皇帝摸着下巴打量他:“每次朕赏你女人都不要,莫非真如外界传言,你有断袖之癖?”
李玉默然微笑,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也罢,既然如此,美姬朕就不送了,改送你良田华宅。”
“臣谢主隆恩。”李玉对财物倒是来者不拒。有欲…望的人才能让别人放心,皇帝爽朗一笑,许他告退。
李玉出了宫,并未再去禁卫刑房,而是回了自己府上。独坐书房,他桌子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黛青色得囊,抚…摸上面精致细腻的纹路。许久,轻叹一声:“此生已无你,还需何人相伴?”
……
彦祖招供画押的消息很快传到太子府,席容闻讯,心骤然一沉,久久说不出话来。
“娘娘莫太着急,肯定还有别的办法。”魑魅安慰席容。
可她仍是忧心难卸。谋害君王是死罪,若是彦祖不认,那么还有生机,可一旦认了,那么即便他是当朝太子也难逃此劫。
“带我去禁卫府,我要见他。”席容看向魑魅。
魑魅立刻阻止:“娘娘,那地方太过血腥,你去了会受惊。”
席容苦笑摇头:“再血腥的事,我都见过,没事。”她的人生中经历过的血腥杀戮,已经为数不少,何况现在,她的夫君正在那炼狱受苦,她又怎么能惧怕?
见席容哪些执拗,魑魅无法,只得暗中哈哈魍魉盯住府内,自己带着席容前往禁卫府。
当他们到达刑房门口,要求进去看彦祖,却被拦住,说死刑犯人一律不得探望。
彦祖已经被定为死刑犯,席容心中一阵绞痛,对看门的人盈盈拜倒,连声哀求,哪怕让她进去看一眼。。 。
那守门的人却是铁石心肠,毫不为所动,甚至警告若再不离去,便当同犯论处。
可即便这样,席容仍死都不肯走,正在僵持之间,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让她进去。”
来人正是李玉。
“多谢李大人。”魑魅忙行礼,席容也福身致谢。
失身弃妃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囚中情
门口的狱监面面相觑,不敢多言。魑魅和席容正待进去,李玉忽然又出声:“这里毕竟是天牢重地,只能许一人进入。”
魑魅一愣,正要再求情,席容却摆手:“我独自进去即可。”说完便踏进了那道血红的门。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幽暗陡峭的楼梯,尽头一片漆黑,却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极为吓人。
但席容深吸一口气,仍旧平静了心神,扶着两边的墙壁,一步步往下走。可就在快要走到最底下那一阶时,她却忽然心中一惊,将手缩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得清,她的指尖染满了血迹,大约是某个囚犯留下的,尚未干涸。
席容站在那里,胸…脯微微起伏,李玉背对着光,站在入口,居高临下地看她的背影,眼神深沉。
片刻之后,她取出袖中的帕子,拭去指尖的血迹,继续往下走。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她要见彦祖。当她穿过那一排囚室,来到彦祖的面前。只看了一眼,泪就滚滚而下。他怎么能被折磨成这样?
彦祖本已被打得即将昏厥,但当看清来人是席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彦祖。”她跟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抬起手却不敢触摸他,怕碰疼了他的伤处。
“你怎么会来?”当彦祖回过神来,立刻低声咆哮:“他们怎么能让你来这里?”
“是我自己要来的。”席容用手轻掩住他的口,指尖下干裂结痂的嘴…唇,让她心如刀绞。
“席容你乖,快回去,这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他轻累吻了一下她的指尖,柔声哄着他。
“不。”她流着泪摇头:“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哪怕……就一会儿。”
这时,李玉也下来了,挥手示意两边行刑的人退下,将这一刻时间独留给这对夫妻。
“彦祖,你为什么要认?”席容泪流得更凶:“这是死罪呀,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彦祖点头,再次亲吻她的手:“别担心我。”
叫她怎么能不担心?只怕明日,他便会被压上法场。既有供词,那个皇帝绝不会放过他。实在不行,她去求……
她的心念才刚一转,便被他厉声喝止:“席容,你绝不能进宫,听到了吗?”
“哦。”她低下头,轻声应道。
“绝对不要,我彦祖,不是需要用自己女人的尊严来换命的人,你若是那样做了,便是羞辱我。”彦祖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一急之下,会做傻事。
“我知道了,你放心。”她叹气,仰起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大不了,陪他死。她的心又平静下来,却又被他再一次看透:“别傻,席容,若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出了事,自会有人替你安排,到时候,你一定要听话。”
“我不听话。”她脖子一硬,倔强地看着他:“你不许出事,万一也不行,你若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你这个犟丫头。”他又骂又笑,心中满是酸涩的暖意。他真的,找到了生死不离的伴侣。
“为了我,一定要活下去。”席容凝望着他,眼中满是泪水。
“好。”他的眼中,也已有湿意。
这时,门外的李玉轻咳一声,表示探望时间已到。
“快回去吧,席容,我不会有事,嗯?”彦祖温柔安慰。
她点头,再次印上他的唇,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低声呓语:“反正你记得,上穷碧落下追黄泉,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他点头,又催他:“快回去。”
她终于离开,彦祖闭上眼,咬紧了牙关,不让泪轻弹……
当牢中只剩下彦祖,李玉慢慢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眼神中竟有几分羡慕:“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为他她,会毫不犹豫地招供画押。”
“是,她值得。”彦祖骄傲地笑。
“只怕明日的法场,有人还会拿她来逼你赴死。”李玉也笑了笑。
“呵,自然是。”那人的路数,他不会不了解。
“来人。”李玉回头叫狱卒:“将殿下解开,今天既已是最后一晚,上些好酒好菜,为殿下中践行。”语毕他悠然离去,却在转身的时候,手在背后,比了个三字。
彦祖盯着他的手势,眼神深幽……
次日清早,皇帝竟然亲自来到狱中,看望彦祖。一时来,便是喟然长叹:“祖儿,你那次不是说要好好为父皇送终吗?为何后来这么心急,犯下如此大错?这江山,迟早不都是你的嘛?”
彦祖不语,只是盯着他,痞痞地笑。
“你说你……”皇帝似痛心疾首:“到了现在,也还是不思悔改。”
“我悔改了,父皇便会饶了我?”彦祖微偏着头,调侃地问。
“你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这次……”皇帝极为无奈地双手一摊:“你犯的是谋逆大罪啊,你叫父皇该如何是好?”说着说着他甚至用手里执着的白帕抹了抹眼角,仿佛他已老泪纵横。
彦祖闲闲地看着他喝做俱佳,也不戳穿,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消。等他戏演得差不多了,问上一句:“父皇是来送我上法场的?”
皇帝怔了怔,点头:“你是朕最宠爱的儿子,朕自然要送你最后一程。”
“那就多谢父皇了。”彦祖朗声大笑。
“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气概,不怕死。”皇帝呵呵一笑,随即命令身边的人:“送太子殿下去车上。”
连压赴他上法场的人都是特地钦点,他的父皇果然对他颇为看重,彦祖嘲讽地笑,坦然随之上了精钢做的囚车。
一路上,百姓围观,更有蓄意污辱的人,追着往他身上砸脏物,骂他是不忠不孝的反贼,他一概泰然受之。
到了刑场,果然见席容坐在高台之上,身边是两个身材粗壮的宫女,一看便为男人所扮。
两两相望间,席容已经差点忍不住站起来,肩膀却被一左一右两股暗力牢牢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今日一大早,皇帝便派人来接她,说怜惜他们夫妻二人生死诀别,给他们见最后一面的机会。纵使龙潭虎穴,此刻也不得不跳。她终是前来,魍魉暗中随行,魑魅脱身离开,去做其他打算。
彦祖被按跪在刑台之上,听李玉逐条宣读他的罪状,又说皇帝念父子之情,特意开恩,只处置他一个,家眷无尤。
“谢主隆恩。”他大笑着朝前一拜,抬起头时,又深深望了席容一眼,见她正极力忍着泪,脸色已惨白。
心中骤疼,他低下头去,等待那三声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