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完结]-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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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的心也似有极细的针,时不时地扎上一下,只得将目光移向别处,强装不在意。
彦祖直到这一刻,仍然握着席容的手。她生怕,他会在冲动之下,跟她回寝宫,乱了大局。假装佛脸的散发,将手抽了出来,却在下一刻站起身,忍着心痛微笑:“陛下,臣妾这便先行回宫了。”
彦祖眼神一凝,正要开口,那边的傅廷,却已醉醺醺地叫了起来:“恭送……娘娘。”随即又放肆地调笑:“到了陛下和新昭仪的……吉……吉时了……我等……也该回避了……”
彦祖几乎快忍不住发脾气,牙关紧咬。
李玉却在此刻也站了起来,对他拱手:“敬贺陛下迎娶新妃,此乃天下太平的吉兆。”
彦祖明白他的提醒,又将那怒火强行压了回去,淡漠地一摆手:“那便就此散了吧。”
席容则借这个机会,悄悄离开。她没有勇气看,他带着别的女人走进洞房。
彦祖的眼神,一直看着前方,假装没发现她的离去,心中却疼痛不已……
到了为傅蓉所设的秋玉殿,彦祖几乎不想踏进那道门槛。
“陛下。”傅蓉站在一侧,怯生生的等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他终于还是进了内室,看着圆桌上的合欢酒,又想起了当初和席容的洞房花烛夜,不禁出神。
而傅蓉,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这男子,即使不是帝王,也足以让人动心。
一张近乎绝色的容颜,还有眉宇间带着点邪邪的霸气,叫人一看便错不开眼神。
彦祖的目光,忽而厉一扫,傅蓉被逮个正着,立刻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微咬着唇。
若是一般男子,看了这娇羞的模样,必定心荡神驰。可偏偏彦祖心中只有一个席容,见谁都索然无味。
傅蓉再不敢偷瞟他,低着头站了许久,才期期艾艾地说:“陛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歇息了……”
她甚至不敢要求和他喝交杯酒,尽管知道这是该行之礼。可她明白,他娶她,是极不情愿的。不仅是之前的推脱,单说今日,他几乎自始自终都握着皇后的手。她当时真怕,他会就这样将她扔下,让她丢够颜面。所幸,有大伯庇佑,方才使她免遭难堪。
彦祖依旧一言不发,也没有丝毫就寝的意思。傅蓉又尴尬地站了半晌,想起大伯之前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用颤抖的指尖,悉悉索索地脱了自己厚重的婚服。
只剩贴身的水红软缎小袄,更显得她婀娜标致,可惜彦祖依旧毫无反应。
咬了咬唇,她鼓足勇气,上前想为彦祖更衣。
彦祖却推开了她,站起身:“不必了,朕今夜还有公务未处理完,要去御书房。”
傅蓉原本涨红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雪白,泪即将涌出眼眶,楚楚可怜地低唤了一声:“皇上。”
但彦祖并不是容易对人心生怜惜的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出一门。
她碎步追到门口,只看着他的身影引入黑暗,都再没回头,肩膀一垮,沮丧地叹气……
彦祖出了秋玉殿,几乎想直奔他和席容的寝宫。但他知道,那个固执的傻瓜一定又会劝他尊重礼法,不要怠慢新妃之类,只好先去了御书房,满。 。T心懊恼。
而他在御书房坐了不久,李玉居然来了。
彦祖初时有些讶异,可转念间又觉好笑:“你倒了解我。”
李玉也微微一笑:“你对皇后娘娘的心天地可表。”
“那你当初还劝我封妃?”彦祖没好气地反问,跟李玉在一起,他倒还算放松,或许是因为都是聪明人的缘故,反正对方一点就透,也无需太拐弯抹角。
“但陛下这次封妃一举,倒也真正离间了傅廷和蒋崇之间的关系。”李玉桃桃眉:“据说现在,蒋崇正在家里喝闷酒。”
“我一直奇怪,为何蒋崇当初,突然会放弃转而支持傅蓉入宫。”彦祖沉吟。
失身弃妃 第五百零六章 帝王的恩泽
“因为蒋崇被傅廷抓到了把柄。”李玉呵呵一笑:“当初夜垣密谋投奔本桀时,蒋崇也一度打算追随,傅廷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当初的密信。”
“哦?”彦祖摸着下巴,眼中闪着诡谲的光:“好,很好。”
“他那里呢?”彦祖随后又问。
“一切按计划行事,我刚去过。”李玉抿唇,左边颊上出现个小小的酒窝。
彦祖眨了眨眼,笑容中满是促狭:“难怪他们都夸你面如冠玉,的确生得美。”
李玉神色中,有些无奈:“陛下又拿微臣开心,陛下的容貌岂不比微臣美上百倍?”
“嘿,反被你嘲笑了。”彦祖伸手在他肩上一搭,凑到跟前,神秘地问:“李玉,你是真的有断袖之癖么?”
“陛下对我有兴趣?”李玉不动声色,淡然反问。
彦祖盯着他片刻,随即两人一起大笑。其实,有个智谋相当的人在身边,也不错,不管以后会怎样,只要现在是伙伴就好。
一人又低语一阵,李玉先离开,彦祖则一直在书房中,批阅揍拆到深夜,才悄悄回到寝宫。
当外面守夜的人见了他,正要跪拜迎驾,他却伸手制止,无声无息地走到内室门口,往里探看。
房中没有点灯,他隐约地看见,轻纱床幔之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抱膝坐着,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残月。她是不是一直没睡。彦祖心里发疼,推门进去。
她被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当看清是他,失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他也不说话,走过去往床上一躺,故意声音冷硬:“睡觉!”
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快睡。”他翻过身背对着她。
半晌,她伸出手,小心地推他:“彦祖,你今晚……不应该……”
彦祖重重哼了一声,再不理她。
席容无法,只得慢慢滑进被子,却还是试图劝他:“傅蓉妹妹……”
“她不是你妹妹。”彦祖骤然转身,一双眼睛在夜中仍然闪着怒火:“你不要为了她,太委屈了自己,懂不懂?”
我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席容在心中叹息,却还是乖巧地应道:“哦。”
“等我……”彦祖说了两个字,又停住,随后压过去,咬她的唇。
这一次,真的是在咬,似乎是要她痛得记住惩罚:“我已经太委屈你了,不许你再委屈你自己。”
“我哪有委屈?”席容的声音,已经有细微的哽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对我这么好,我一点都不委屈。”
“有时候,真想带你走。”彦祖低叹,可他,又不甘心,毕竟是夙愿未成。
席容理解,轻拍他的背:“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陪着你。”
他拥紧她,把所有的叹息,压回心底。依然是那个心愿,希望将来睥睨天下之时,身边有她。只是此刻的他,未曾想到,也许上天,真的不容许谁的人生太过完满。每一次得,都必须有对等的舍。或许半晌的贪心,换来的,便是半生的遗憾……
……
次日,彦祖去上早朝,席容在宫中刚用过膳,便有宫人传报,说傅蓉前来请安。
当傅蓉进来,席容看见她红肿的双眼,有些惭愧。无论她因何故进宫,昨晚也算是她的新婚之夜。这对于每个女子,一生都只有一次。可是彦祖却因为自己……
见傅蓉向自己拜倒,她忙去扶:“妹妹请起。”
傅蓉却在那一刻,突然哭了出来:“姐姐,我真羡慕你,我……”
说着,便泣不成声,席容尴尬不已,忙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又命人赶紧上茶水点心。
按抚了好一阵,傅蓉才止住了哭,环顾四周,说:“姐姐真是喜欢素净。”又低头看着自己鲜艳的衣着,喃喃自语:“难怪皇上不喜欢我这等俗艳之人。”
“妹妹可别妄自菲薄。”席容劝道,心中颇为无奈。她其实并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是眼前这种微妙的情境。
“其实妹妹进宫,也不过是听家人的话,并不是存心要与姐姐争宠。”傅蓉眼神,极为乖巧可怜。
席容只好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我明白,自古女儿家的终身大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但是……但是……妹妹既已入宫……陛下也就是妹妹的夫君……所以终究……还是难免有奢望……”傅蓉低声说,眼眶又开始发红。
席容也不好接话,假装喝茶作为掩饰。
“妹妹在宫外,也曾听说了姐姐……身体有恙的事……”傅蓉说得极为含蓄,但席容还是一怔,随即抬起眼来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傅蓉似乎被吓着了,立刻又语无伦次地解释:“我不是嘲笑姐姐,我只是……只是想为姐姐分忧……”
席容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谢谢妹妹的好意,我也但愿,陛下早有子嗣,香火得继。”
傅蓉张了张嘴,终究再没说出话来。
冷场了半晌,她起身,说自己昨晚没睡好,要回去补眠。
席容客气地将她送到厅外,转身回来,半靠在椅子上,垂目养神。
这傅蓉,究竟是真的单纯,还是在演戏,她并不想深究,也没兴趣与之明争暗斗。
她只想守住这一方斗室中的温暖,日后,只怕这后宫中,还会进来更多的女子,与她分享彦祖,大概,也只有这里是属于她和彦祖的小小的家。
忽然觉得这样的命运有些悲哀,她拒绝再往下想,拿起案上的书卷,分散心神……
接下来的几天,彦祖照例是每天在御书房忙到后半夜,再回到寝宫睡。
席容即便劝了,他也充耳不闻,或者干脆要赖缠着她亲热,用吻堵住她的嘴,反正就是怎么也不肯去秋玉殿。
而傅蓉却似乎突然不急了,反而每日在彦祖上朝之后,特意来到席容宫里,又是讨教刺绣,又是送来各色点心,亲热温顺。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如此乖巧,席容也不好冷下脸来赶人。某次彦祖得空回来用膳,还会碰见傅蓉。她见了彦祖,也是规规矩矩地垂着头,并不多说话。显得极为小心可怜。
彦祖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用膳时给她随手指了个座,她惊喜地道谢,却默默地挪了椅子,坐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低头只吃白饭。
席容尴尬,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她抬起头,甜笑着说“谢谢姐姐。”却不敢多瞟彦祖一眼。
彦祖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这些,自顾自的吃了半碗包饭,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他离开之后,傅蓉停下了筷子,垂着眸,声音低低地:“姐姐,我今天不该来的,让皇上看见我,又不高兴了,饭也没怎么吃。”
“他不是不高兴,只是太忙。”席容无奈地劝。
“姐姐,我真的好羡慕你……”傅蓉旧话重提,却又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猛地停住,随后便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
“妹妹多虑了。”席容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蓉的眼角,又有了泪水,低声哽咽:“不瞒姐姐说,昨日大伯还暗差人问我,在宫中得不得皇上宠爱,我……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好。”
她居然连如此隐秘的事都告诉自己,席容怔住。
傅蓉却继续抽泣:“我想姐姐也知道,大伯将我送进宫,必定是希望我能得些宠爱,让他也多一份助力,可我偏偏没用,陛下连多少看我一眼都不曾。”
若是她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