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囍-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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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反对的声音就没有么?当然不会就象晏博斋,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反过来假惺惺的劝说陛下,“要保重龙体,不要为家父之死过于忧心,尤其是不可因私而废国之大体望陛下三思”
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略一咀嚼,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们就都明白过来。人家也不希望这个职位空缺啊还有那太师头衔,满朝文武谁不知给晏博斋惦记着紧?可陛下就是装糊涂,推三阻四的不给他,让他有什么法子?
可是这话能明说么?都不能因为站在晏博斋的立场上,就算他不是有意的想争这个主考的位置,这番话也是他可以讨好卖乖说来听听的。只是他的心意如何,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孟尚德觉得好笑,但他也不太愿意弄个空架子的副主考官。就算这主考官不给他,不给晏家那小子,皇上您也别自个儿霸着好不好?
仗着年高德劭,他也出来添油加醋,故意顺着晏博斋的话,但他的意思就更为委婉了一些,往皇上仁孝重情,不忘师恩上引了奉承一番。却又以为国分忧为由头,保举太学院的院正为主考官,免得皇上过于操劳。
他们二人在朝中势大,这番一跳出来表态,双方各有相好的部属们纷纷跳出来附和,可端坐在金龙椅上的皇帝主意已定,最后一锤定音,“此事朕意已决,还请诸位爱卿不必多议”
别人倒还罢了,唯有孟子瞻在大殿后头暗自忧心。心下深觉父亲今日之举,委实有些冒失过进了。不管孟晏两家怎么个貌合神离,但今日此举,却隐隐有联手逼迫皇上就范之意,这就有些大不敬了。虽然皇上表面上没有看出分毫波动,但他心里多半是有些不悦的吧
最近随着追查晏博斋之事,孟子瞻心中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若是说当年晏博斋陷害晏博文之事,隐隐得到了当年太子的默许,那是不是就说,皇上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了要在他们两家之间埋下不和的楔子呢?
自古以来君王的权谋之术,皆是最重人心与制衡之道。若是皇上当年就想着要如何扶植他们两家起来,再让他们互相制约,那他家的子眭岂不是死得更冤?
孟子瞻决意今晚归家之后,得跟父亲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但在下朝之后,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做。
下了朝,一块小孩子戴的长命锁和一根妇人用的头簪就已经送到了孟子瞻的手中。而晏博斋,也收到了自己妻子与孩子被人绑架的消息。
“什么?”晏博斋怒不可遏的顿时赏了前来传信之人一个大大的耳光“整个府上这么多人,怎么还会把人弄丢的?难道你们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挨了打的下人不敢作声,随着怒气冲冲的晏博斋往回赶。
孟子瞻拿着那两件首饰掂量一二,晏博斋今日朝堂之上受了挫,心情本就不好,若是自己再贸然直接出面的话,怕逼得他更加发疯。于是嘱咐小厮随便雇来个路人,写了纸条将这两样东西托他送上晏府。
当晏博斋回到府上的时候,就收到这包东西和一句话,“若是想要他们母子归来,就将你元宵之夜抓到的人在日落时分送到城东燕子楼下”
晏博斋暴怒把东西狠狠往地上一摔,他知道是谁捣的鬼了
(还有2个小时就要开始高考了,祝福家中有要参加考试的学生们,都能取得满意的成绩,加油)
第二卷 (四三七)等待
(四三七)等待
当晏博斋收到妻儿的信物,在家中发火的时候,远在扎兰堡的赵成栋,终于起了身,到那家粮铺里见了卓老板。杨小桃没有跟来,是因为她那月子还没做好,实在出不得门。
听完赵成栋的来意,卓老板当即拍着胸脯应承下来,“别说是病马了,就是死马我也帮你全收了咱们做生意的,讲的就是个义气若是有难的时候朋友都不来帮忙,那这生意也做到头了,绝对成不了大气候不就是五两银子一匹么?别担心,我出了”
赵成栋给他一番话说得心里热乎乎的,觉得杨小桃真的介绍对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象这位卓老板,可真是他的贵人
当下他的脑子一热,也不管这价钱低不低,就应承了下来,“既然卓老板你这么仗义,那我可就全拜托你了你看是什么时候能来把马拖走?”
卓老板想了想,“那么多马拖出来,总得要车装的,白天走了太打眼,我等天一擦黑就来好么?”
赵成栋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虽然赧颜,却是问起,“那这银子……”
“你放心全是现银”卓老板心里头已经想好了销路。
他本来就经营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表面上看赵成栋那些全是病死的马,没什么用处。可若是把马肢解之后,做成卤食,还有谁看得出来?有些低廉的酒楼食肆就用这样马肉冒充牛肉,卖给那些贪图便宜的穷家小户们,只要吃不死人,谁管它有病没病?
按这样算起来,五两银子的这个价钱确实就不算贵了,光一张马皮加工成的马鞍等皮具也应该能值回本钱。也就只有赵成栋这样什么行情都不懂的蠢货,才会明目张胆的把上家报的价钱告诉下家,这不摆明了让别人有空子可钻么?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卓老板可是打定了主意,要从赵成栋身上狠狠捞一大票
“可是赵老板,你这马场里既发了马瘟,那活的马想不想也一起出手?”他别有用心的道,“这病马伺候起来可是又费神又费事要不要全部卖了,换批新马再重整旗鼓?反正你又有经验,又懂行,这不出一年,到明年可不就又是一批新气象了?要是马好养,你可省多少事?”
赵成栋心中一动,若说昨儿高老板跟他提出这个建议,他还觉得旁人没安好心,可是到了今日,又经过昨儿那一番折腾,他确实是有些不耐烦了。那么多的病马,又要吃药又要细粮,白白还搭进不少人工进去。要是马都好了,他还养那么多闲人干嘛?
可他还有些顾虑,“若是我把这些马都卖了,再要买批新回来,我还得再喂一年的草料呢”
“咳”卓老板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那草料能花多少钱?马养好了能挣多少钱?完全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嘛你想想,你在我这儿买粮食这些时花了多少钱?卖一匹马挣多少?这一算不就出来了?我是没那个本事养马,才干贩卖粮食的勾当,若是我会养马,早去干那个了,谁还稀罕这些粮食?”
赵成栋觉得有理,“那行除了三匹种马我不卖,其他的我也全拜托您了”
卓老板听了当即就抬腿起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既是如此,那我现就跟你走一趟,把这些马的情况摸一摸,回头我就给你找买家去晚上定来拖马就是找不到,我自己帮你把这批货吃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只当咱们交个朋友了”
赵成栋见他这么讲义气,极是感动的。这会子就跟卓老板一块去看他的马。好嘛这一夜之间,吃饭的嘴多了五张,但马又倒下五匹赵成栋不知道是自己昨儿病急乱投医,给马的药下得太重了,又不注意饮食调理,那些马原本没有甚么大事的,也被这虎狼之药伤了肺腑,这下子,可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见赵成栋只知喝骂小厮,毫无作为,卓老板心中越发欢喜,还假意劝他不要往心里去,当下就把马场里的马装模作样清点了一番。赵成栋现在是下了狠心了,既然要卖了,便只把三匹要留下的种马拴到马厩里最温暖舒适的地方,交待小厮们用心照料。其余的全都当成稻草似的拖到外头,任人评估。
卓老板数了数,大概心里有了谱。很大方的表示,只要他晚上来拖马的时候,能站起来跟着他走的就算十五两银子,不能走的就算五两银子,如此来议价。赵成栋满口应承,约定了天黑再见,他就安心在这儿等了。
卓老板回去的路上估算了一回,若是赵成栋好生把马养好,这么些马,可不得值上千两的银子?可交到这个败家子手上,估摸着只要花不到三百两就能全部买下了。等着自己一转手,至少一二百两的利息是有的。这门生意哪里还用找旁人?他自己就做了
只是现在还得找个中间人假扮下客户过过手才行,卓老板还想到了何大牙赵成栋想赚自己那三百两银子都没门等自己把钱给了他,再把消息放给何大牙,让他把钱偷出来,还能再分自己一笔。不过,却不能让何大牙知道自己在这其中的勾当,否则那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不好就又有些变数了。
那找谁呢?卓老板琢磨一二,暗暗想定了人选,赶紧回去筹备了。只赵成栋被人坑了,还蒙在鼓里。
日头慢慢的到了正中,又一点点往西挪去。焦急等待的不止有扎兰堡的赵成栋,还有京城里的章清亭。
信是一大早就送过去了,可晏博斋到底肯不肯放人呢?谁的心里都没有底。
按说他应该是肯的吧,不管怎么说,朱氏都是他的结发妻子,小宝也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就算他不看重天下所有的东西,可虎毒不食子多少也要顾惜几分自己的亲生骨肉吧?要不,他拼死拼活的,是为的什么呢?一个孤家寡人,又有什么意思?
章清亭是这么想的,朱氏也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还怕晏博斋来得太早,在带着朱氏母子在京城里兜了一圈之后,便来到了城东的燕子楼等候。
这个地点,是孟子瞻精心挑选过的。因为这儿离宫城不太远,是繁华闹市之中的一处清静地。地方左右视野开阔,若是想闹事,一定会惊动周边的京城御林军。
这支队伍可是连一般官员的命令都不会听的,为确保皇家安全,只要有任何异动,圣旨早赐予了他们先斩后奏的权利。故此孟子瞻谅他晏博斋不管如何嚣张,都没有这个胆子在此强行抢人。
只要晏博斋有诚意交换人质,那就十九能以和平的方式进行。可为防万一,孟子瞻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偷偷的带了些心腹家将护卫着章清亭和朱氏母子,还在附近的道路上埋伏了不少暗桩,万一晏博斋发起疯来,那就马上拿着他的令牌去京兆尹等地方迅速报官,调集衙役来进行弹压。
当然,到那时也就是必须拼个鱼死网破了。孟子瞻现在手头上有一些证据,但并不充分,关键是摸不清皇上的态度,不敢贸然行事。但他也有把握,若是晏博斋当真丧心病狂起来,他就敢豁出去把事情抖落出来。
如果说皇上曾经让晏博斋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孟子瞻知道,那必定是皇上不愿意再提到桌面上来讲的。他到时就装糊涂好了,把所有事情拖到晏博斋的头上,让晏博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他孟子瞻的仕途也就至此了结了。
不在乎吗?那恐怕是骗人的。想他孟子瞻可以说,自打睁开眼睛那日起,就在为走上仕途而做着准备。他毕生的志向就是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从前是想着立身扬名,到扎兰堡的那段时间却提醒他,一个好官,其实不在乎有多清廉,多体恤百姓,而是能切切实实的为他们做些什么,解决些什么,带来些什么。若是生生的被扼止了,那他还能去做些什么?
他不是乔仲达那样不得志的庶子,可以放弃一切,经商赚钱。他也不是晏博文这样曾经磨难的嫡子,不再奢望,心如止水。他孟子瞻,无须为五斗米折腰,也无须为科举而担忧。他只需要将自己所学的东西,在朝堂之上尽数施展开来就行了。往小里说,他要功成名就,往大里说,他要造福苍生虽然有些虚无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