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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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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公子?”
  父女两个茫然四目相对,有种鸡对鸭讲的感觉。
  两人正满脑子费解,孔令萧突然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他的发髻散开,面色如玉,薄薄的汗像敷了一层水雾,这男人睁开眼睛,星眸竟然也会张合成“媚眼如丝”的情状,从骨子里散发着风流雅致,再衬上一身血迹重伤,分外惹人怜爱。
  冷知秋怔了怔,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呵……”孔令萧未语先笑,笑声极低微,似含了千言万语。
  他当然有千言万语要说。想不到老天这么捉弄他,开他的玩笑,是不是故意惩罚他忤逆父母、逃避娶妻、离家出走?不过幸好,绕了一圈,她也没绕出他的视线,虽然嫁给了项宝贵,但那兄弟还挺仗义,也算有点自知之明。
  一切应该都还来得及,前提是他得活下去。
  一阵剧痛袭来,他皱起眉头,厚薄适中的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冷景易看看他,又看看女儿,满肚子疑惑只能暂时压下,对女儿道:“知秋你先出去,为父要替他宽衣。”
  再稀里糊涂,冷老爷也想得明白,眼前的“贤婿”恐怕根本不是婚书上写的“项宝贵”。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女儿该避嫌就得避嫌。
  冷知秋退出房外时,正撞到项沈氏捧着热水进来,她往一边避让,项沈氏怪怪地瞅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人擦肩错过,项沈氏背对着冷知秋的背影道:“帮我看着点宝贝,别让她闯进来。”
  “是。”
  冷知秋也没回头,反手带上了房门。一抬眼,项宝贝正叉着腰、绷着脸、撅着嘴瞪她。
  
  

☆、036 关心

冷知秋的目光温和地落在项宝贝的脸上,举步慢慢走向她。
  上回在裁缝铺碰到她时,压根儿没想到竟会是小姑,还闹了场三角恋的狗血戏码。这姑娘性子泼辣,有些自以为是的小性子,但和桑柔不同。桑柔表面性格温顺,暗中却不本分,更是有些阴险;项宝贝表面怎样,内里也是怎样,至少表里如一。
  所以,这个小姑,虽没有多少好感,但绝对不讨厌。
  “小姑。”
  “哼!”
  冷知秋自嘲地勾唇轻笑,抬眸看向冰雪消融的屋檐,元宵之后,春意渐渐降临,四季来得无痕,半点不由人,所谓情字,也是无形无踪,不知其所以生。
  她没有必要去贴小姑的冷脸,但以后一个屋檐下住着,该说清楚的事情还得说清楚。
  “宝贝,我和孔公子只有数面之缘,外面那些谣言,不是都澄清了吗?你别放在心上。”
  项宝贝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井沿上,拿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垂头闷声道:“你好看嘛,又文静,萧哥哥喜欢你,傻瓜都看得出来,根本不是谣言的问题。”
  傻瓜都看得出来?冷知秋愣住,随即摇头。
  “若是因为色相而喜欢,那不叫喜欢,叫好色。”
  “……”项宝贝抬头瞪冷知秋,张口结舌。
  嫂子把孔令萧一片喜爱之情愣说成了“好色”,项宝贝是既无语又嫉妒羡慕恨,如果萧哥哥愿意好她的“色”,她一定高兴得睡觉都能笑出来。由此可见,要么,这新嫂子是天生情感上不开窍,就跟父亲一样,大约这些读书识字的人,心都特别冷一些;要么,就是故意说这话气她,显摆自己的美貌。
  冷知秋见项宝贝一脸不悦,气鼓鼓的,像个撒气的孩子一般,反倒惹得她勾唇笑起来,坐着大眼瞪小眼的,不如随便聊点什么。
  “你的萧哥哥不管喜欢谁,那都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怎么盯着嫂子生气呢?宝贝,你说我们女子为何一定要嫁人呢?再有那三妻四妾的人家,女人们过不得一天好日子,争风吃醋、虚度年华……仿佛我们的人生就是围绕着男子而转,你看那书上写的男子,一个比一个好色风流,托大自负,却还要诸般指责女子不守妇德。”
  “哎呀!你别说了!跟念经似的。”项宝贝捂起耳朵跺脚。
  女子当然要嫁人,项宝贝心想,我要是能嫁给萧哥哥,这辈子就会很幸福。
  冷知秋尴尬的挠了一下腮帮子,真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项宝贝惦记孔令萧的伤势,忍不住又要往西厢房钻。
  冷知秋忙拉住她。“眼下孔公子的伤势要紧,宝贝,我们不要进去妨碍医治。”
  说话间,沈天赐已经带着陈老太医赶来,径直进屋去。
  项宝贝伸长脖子,眼睁睁看着门阖上,急得嘴巴撅起老高,却被冷知秋死死拉住。
  “喂,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关心萧哥哥?枉费他为你受那么重的伤,你个无情无义的坏女人!”
  冷知秋被骂得颇无语。她怎么不关心了?关心就非要冲进去碍手碍脚吗?再说了,她要是也跟项宝贝那样“情深意切”,项宝贝还不得活活气死?真是关心不对,不关心也不对,关心多一点少一点都是不对。
  “是,我无情无义,你想不想你的萧哥哥快点好起来?想的话就乖乖守在外面,别让人打搅太医治伤……”
  事实证明,冷知秋简直是乌鸦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气势汹汹闯过来四个官差皂隶,抖着锁链大声喝问:“凶手在哪里?杀人的暴徒何在?”
  看来,门外街坊的流言传播极快,简直比得上现代人打电话报警。
  结果又是好一通混乱吵闹,最后,沈天赐就被锁拿去了府衙大牢。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叮嘱冷知秋:“外甥媳妇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不会忘。”
  冷知秋点点头,目送他被带走的踉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
  人生在世,不能总是一帆风顺。经历了父亲丢官,家被抄,她都平静以对,始终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坎。这回被媒婆骗了,嫁错项家,又摊上孔令萧平白一份恩情,她也认了。
  至于答应沈天赐的话,那是情急吹牛,但就算是吹牛,也得去试试尽人事。只不过,此时此刻,她实在没有心思去想沈天赐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冷景易陪着太医出来,后面跟着项沈氏,项宝贝急忙冲过去问太医情况。
  “未伤及腑脏,无性命之忧,姑娘放心。只不过刀子有锈毒,还要小心看护,千万不能受凉生怒,饮食暂缓缓,不要一味求补……”
  这太医絮絮叨叨,说的话项宝贝也听不太懂,只知道孔令萧小命无虞,当即高高兴兴进去探望不提。
  太医开了药方,拿了诊金,冷景易将他送走后,回过身来,脸色却变得像乌云一样阴沉。
  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亲家母,我们去前堂说话,鄙人有些事不太明白——知秋,你也来。”

☆、037 悔婚

  事情其实不复杂,三下里一碰头说开,顿时清爽分明。
  “啪!”
  冷景易老爷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白腻的瓷片散了一地。
  这一声巨大清脆的碎响,把冷知秋吓得眼皮一跳,连项沈氏也不由得虎躯一震:啊!老娘的德化瓷!
  冷景易才不在乎什么德化瓷。
  他脸色铁青,三绺清须无风自飞,拍案而起,一把拽住女儿的手,怒道:“知秋,立刻跟爹回家!”
  项沈氏也拍案而起,愤然道:“你什么意思?悔婚?可以。先把二百二十二两八钱的礼金还(huan)来!”
  “你以为我冷家稀罕那几个贱商的臭钱么?骗得我冷景易好苦!竟然让我这么好的女儿嫁了个跑船的粗人,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冷景易磨着牙,如果此刻项宝贵在场,他说不定会扑上去咬死那所谓的“项秀才”。
  “爹,您先冷静一下。”冷知秋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得烦躁,看来,要冷静的不仅父亲一人,她自己也要冷静一下。
  项宝贵和孔令萧这对狐朋狗友干的真是好事!拿婚姻当儿戏,互相开玩笑,把人家女子的一生幸福也看得忒轻贱了!
  她不知道,孔令萧儿戏婚姻是老毛病了。他就是因为叛逆父母之命的婚姻,才五湖四海、隐姓埋名、到处游荡,已经耽误了家里妻妾成群,却又无端祸害了冷知秋一桩婚事,还搅乱项宝贝一片春心。
  “爹,悔婚容易,只怕律法不合,您若是被有心人告一状,难免吃官司。”
  要知道,本朝开国皇帝是贫贱出身,在掌握天下之前,穷困潦倒、四面楚歌的日子数不胜数,是他的结发妻子不离不弃,支持他走下去,直到做了傲视天下的九五至尊。
  太祖皇帝顾念皇后的恩情,极度厌恶那些因为贫富变迁而翻脸悔婚的势利小人,登基称帝后,就编制律法,严厉禁止悔婚行为,一旦一方擅自悔婚,就先问家长的罪,轻的坐牢,情节严重的,杀头也不罕见。
  拜这霸道律法所赐,民间婚约倒是变得谨慎,“离婚率”也降得极低。
  正是因为这个法律,冷家和项家当初完成下聘、交换婚书后,虽然慢慢开始发觉不合适,各自都有些后悔,却也只能将错就错。
  冷景易皱眉闷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悔婚。“不行,与其女儿你在这里受苦,宁可为父去坐牢!”
  “我说你们父女俩够了没?!”
  项沈氏气得也操起桌上的茶盏,准备发狠摔一个解气,但举到半空,又舍不得那细白雕花的上等瓷盏,这一套茶具是项宝贵从德化窑带来的好东西,被冷景易摔一个,已经够心痛的了。
  她放下茶盏,极度不爽。
  “你们把我儿子嫌弃成什么了?我儿子有那么差吗?那个知秋你自己说,宝贵哪一点不好?哪一点配不上你这娇滴滴中看不中用的小姑娘!?”
  冷知秋被她的话气得差点笑出来。好吧,她中看不中用,项宝贵也没什么不好,不就是小气贪财了一点么?不就是摔过她又半夜装贼吓她么?不就是看上去一肚子坏水的德性么?挺好!
  想着父亲悔婚将会导致的恶果,她睁眼说违心的话:“是,夫君他挺好。爹,这其中也是误会一场,您消消气。”
  她以前从来不说谎,今天竟然一而再的无奈撒谎,骗了沈天赐,现在又来哄父亲。可见天下间的原则,并不是那么好坚持的。
  然而,尽管她已经违心撒谎,冷景易老爷仍然不答应。“不行,再好有什么用?不识字的船夫,连新婚奉茶都没见人影,嫁给这种人,就是守活寡。”
  冷知秋幽幽叹息,垂眸道:“反正他也不在家,又不会少女儿一根汗毛。爹,别忘了我和姆妈有两年之约,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过两年也无妨,何必撕破脸闹官司?”
  项沈氏被触动了心事,有些心虚的坐下,不敢看父女俩。
  她娶儿媳妇可不是为了走过场闹着玩,是真心想要抱孙子。儿子都二十好几了,再不娶妻生子,项家就要断后,她就真要去上吊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作为项家的主母,如果连孙子都抱不上,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先人?宝贵虽然不常常在家,但逢年过节总还是有机会圆房的,知秋这妮子长这样水灵,连她这个婆婆看着都会忍不住心肝儿颤,她就不信儿子会不开窍、不动心。
  冷知秋父女俩见婆婆不吭声了,争论没了对手,自然争不下去。
  这新婚头一天的,闹起悔婚的事儿,就跟当初定亲一样显得仓促武断。冷景易静下心想想,火气也就慢慢平了些。
  “无论如何,我要尽快见宝贵一面,我倒要看看,我冷某人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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