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1·月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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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我一定是个积了百年阴德的好人。”
粉红女叹气道:“我就没你那么幸运。 ”
我躺在海堤上,看着手中的红线说:“洗耳恭听。”
粉红女娓娓说来一段可怜的故事。
粉红女本来是一个婚姻暴力下的受害者,为了逃避父亲的虐待跷家自立,从
高职以后就在酒廊上班,自己赚钱生活,为了帮助家里,粉红女拒绝毒品的诱惑,
把所有的钱都省了下来,而不敢回家的她,只好将部份薪水汇到母亲的祕密户头
里,以免不务正业的父亲老是向讨不到钱的母亲出气。
高职毕业后,粉红女喜欢上一个偶而到欢场同她说笑的男子,阿汤,两人一
下子就打得火热,不到一星期就同居生活。阿汤对她挺好,也有份土地代书的稳
定工作,让粉红女得到失落的安全感,也得到了甜美的爱情。
但,阿汤的家人疯狂反对他俩的婚事,说是粉红女出身风尘等等老套理由,
总之,他们禁止阿汤继续跟粉红女交往,甚至扬言要用硫酸毁容粉红女。阿汤为
此跟粉红女吵了几次激烈的大架,阿汤提出分手,但粉红女不肯,哭哭啼啼地不
肯放阿汤走。
就在一个夜晚,粉红女梳理打扮好要去上班时,阿汤拿着束鲜花走进门,热
情地要粉红女从今以后不要去上班,自己将要迎娶她。
粉红女开心地答应阿汤,之后更与阿汤连做了五次爱,两人筋疲力竭后,阿
汤去洗澡,粉红女便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睡到通体粉红,坠入冥府。
粉红女咬着淡红的薄唇,说:“我跟城隍求证过,果然是阿汤趁我睡着时,
将瓦斯打开,制造我为情自杀的假象。”
我听了毛骨悚然,却也为粉红女大感愤怒。
“听你这么描述,我更不懂你为何不加入死神团队了?”我说。
“你也觉得阿汤该受惩罚?”粉红女看着我说。
“当然!死了也不为过!”我说。
“谢谢,我果然没选错人。”粉红女欣慰地说。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也有些谱了。
Well,有何不可?
月老(十)
“鬼要睡觉吗?”我问。
“不用。不过你可以把睡觉当兴趣。”粉红女说。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去看看我的未婚妻。”
粉红女点点头,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正要开口,粉红女又说:“去多久都没关系,别挂着我。”
我感激地说:“那我走了。”
我挥别躺在海堤上看着月亮的粉红女,搭上一阵吹向故乡的南风。
小咪的窗户是开的。
灯,也是亮的。
我站在阳台上的花盆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卧房。
小咪去哪了?在客厅吗?
一只黄色的小猫抓着我的脚指甲,我弯腰摸摸牠的鬍鬚,问道:“阿苦,你
的主人呢?”
阿苦“喵喵”轻叫,趴在花盆里。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是子夜十二点半。
我坐在窗户缘木上,等着。
门打开了,小咪端着杯热牛奶惦步走进,反手带上门。
“你还是那么漂亮。”我叹道。
“筐瑯!”小咪看着我,手中的热牛奶翻落,杯子摔成碎片。
我吓了一跳,难道小咪看得见我?
小咪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走到我面前,说:“怎么又跑去阳台玩了…
…“
我看着小咪穿过我的身体,将阳台上玩耍的阿苦抱进卧房,放在凌乱的床上。
原来……是阿苦。
阿苦是去年我跟小咪在路上一起捡到的流浪猫,一只长得很苦的猫。
小咪抚摸着阿苦的背,阿苦懒呼呼地踡在床上,看着小咪翻开国中的毕业纪
念册。
我看着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牛奶,叹道:“你以前很爱乾净的,每次我挖鼻
孔,你就拿笛子打我。”走下窗户,我蹲在床缘。
小咪翻着国中毕业纪念册,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照片上。
我趴在小咪身旁,紧紧搂着她。
“没有你,我国中就完蛋了。”我亲吻着小咪的耳朵。
“你不是跑去台中的卫道?”我吃惊地问。
“我不喜欢通车。”小咪穿着彰化国中土土的制服,一派轻松地说。
“才怪!”思燕一脸狗屎,捏着我说:“你害小咪求她爸爸让她留在彰化,
更害我也陪着小咪留在彰化国中,每天还要爬八卦山上学!”
小咪脸一红,拉着思燕跑进福利社。
也许是她看见我的眼睛红了吧,才省下一堆玩笑话逃开。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当时小咪并不是像男女之情那样喜欢我,但是她放心不
下父母刚去世的我,所以决定要……要帮我妈妈照顾我……
“这是你的便当。”小咪拿着便当盒,放在我的桌上。
“我有订学校便当啊。”我说,但还是接下了小咪的便当。
“那个没营养,我叫我妈妈每天多做一个便当,你一定要吃完,不然我就不
理你。”小咪说。
“真好,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说,赶紧把便当盒打开,果然菜色丰富。
“这个便当是我借你的,每天五十块钱,一年就……一万八千元,以后你长
大了,就要还我钱。 ”小咪面不改色地说。
我笑笑说:“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国小同班四年,国中又同班,月下老
人一定……”我边说边把椅子拉到小咪对面,把便当放在小咪桌上,打算一起吃
午餐。
“月下老人个大头!”思燕也拿着便当,坐在小咪左边。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同班的阿义泡上思燕,好堵住这婆娘的废话连篇。
有了小咪的国中生涯,让我每天都有美味的便当吃,更使我坚定地视她为上
天派来的妻子。
“真的,我好爱你。”我摸着小咪乌黑的长发,惋惜地说:“谢谢你的便当。”
小咪看着毕业纪念册上,我捧着便当跟她一起吃的合照,眼泪又掉了下来,
看得我好难过。
“黑人牙膏!”
我转过头,没想到是分开不久的菜刀猛男。
菜刀猛男面有难色地说:“这个女孩子就是你的未婚妻?”又看了看身边的
拍档轮胎印女。
我心中一沉,说:“你们要替小咪牵红线?”
菜刀猛男咬着牙,向身边的轮胎印女说:“我们放弃这个女生好不好,拿无
情刀把那个男人的红线剪断,重新再找一个女生,ok?”
轮胎印女看了我,又看了小咪一眼,心底多半有谱了。
轮胎印女说:“嗯。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朋友,这女孩子年纪轻轻,终究是要
嫁人的。”
我看着神情憔悴的小咪,心中大恸,喊道:“等等!”
菜刀猛男本来拉着轮胎印女就要离开了,被我这么一叫,又停了下来。
我叫住他们作什么?
我自己都感到悲哀。
“那个男生是个好人吗?”我黯然问道。
菜刀猛男默不作声,轮胎印女则说:“28岁,是个台大博士班研究生,是个
用功读书的好男人。”
我紧握着小咪的手,思绪陷入遥远的记忆里。
我看着小咪的手指。
她原本该戴上我送的戒指的。
“请把这个女孩子交付给他,谢谢。 ”我慢慢说道,放开小咪的手。
菜刀猛男难过地流下眼泪,拿出黑盒中的红线,说:“你要亲手为她绑上吗?”
我哭了。
我要亲手将我最爱的女孩,交给一个被月老祝福的男孩吗?
我摇摇头。
轮胎印女叹口气,接过红线,仔细地绑住小咪的手指。
“小咪,再见了。”我痛哭失声。
大概是心灵感应吧,小咪也突然号啕大哭。
我冲出窗户,乘着悲伤的南风离去,仰天哭号。
一时之间,街上十几只狗高声狂吠,留下一条孤孤单单的红线。
还有孤孤单单的我。
月老(十二)
接下来的三天,我跟粉红女接到喜鹊传来大月老的命令,帮一个每天只睡一
个小时的女星,和一个水泥大亨牵上红线。这件事令我着实兴奋了好久。
牵红线跟物色对象的过程其实很轻松,今天下午我跟粉红女想看电影时,就
跑去国宾电影院,随机物色适合的旷男怨女,还可以一边看电影。
今晚,我跟粉红女为一个男大学重考生,与一个女政大研究生牵上红线,希
望他们可以互相鼓励。
忙完后,我们坐在大安森林公园的大树圆顶上,跟另一对月老玩扑克牌,梭
哈。
那两个月老都是大光头,应该是癌症死亡的鬼。
“哇!你们去帮那个女星牵红线啊?!好羨慕!”光头甲。
“她皮肤真的很嫩很白,近看也很漂亮!”我啧啧说,又道:“再加五巴掌,
跟不跟?”
“跟!”其他人说:“开牌!”
我大笑道:“把脸凑过来!”
四人把牌摊开,光头甲一对,光头乙顺子,粉红女无赖,我同花,於是三人
各自接了我二十三巴掌。
光头乙无奈地把牌重洗一遍,说:“真是见鬼。”
粉红女的脸被我印上红红辣辣的掌印,兀自生着闷气,嚷着:“不玩了啦!
玩了五场都是黑人牙膏赢。 “
我陪笑道:“下次我打小力一点。 ”
粉红女却不搭理我,嘟着嘴跳下大树。
“那我们有缘再玩吧!搞笑二人组。 ”光头男女挥别了我,乘风而去。
我跳下大树,忙跟粉红女道歉。
“道什么歉?”粉红女白了我一眼。
我打哈哈说:“对不起啦,我下手重了点,不过玩游戏就该认真一点才好玩
嘛!”
粉红女不理我,急速穿过公园,飞上马路旁急驶中的宾士,我赶紧奋力跳上
后面的小喜美,追着……
追着……
“你又把脚踏车放在山下了?”
小咪背着书包,笑着说。
“没法子啊,你的死党被阿义泡走了,放学我不陪你走下山,你不就好可怜。 ”
我说,指着走在前面谈天说笑的阿义跟思燕。
“你还是可以骑上山啊?牵着就行了。”小咪虽然这么说,但脸上还是很高
兴。
“男生应该走外面,我又不习惯把脚踏车牵在左边,所以乾脆把它放在山下,
用跑的上学。 ”我说,心里是非常得意的。
用跑的上八卦山,那可真不是盖的!谁叫彰化国中盖在八卦山上的大佛旁边?
不过我不介意每天像疯子一样跑山赶上课,因为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灌溉青
春汗水,我期待的爱情就会结实累累。
“牵在中间又怎么样?”小咪说。
“会挡住我们之间的红线啊!说不定有一天我心情好,就会牵你的手也不一
定!要是被脚踏车挡着,就一定牵不到了。”我贼贼地说。
“白癡。 ”小咪用笛子重重敲了我脑瓜子一下。
“我一定会追到你。”我认真地说。
“在想你的小咪?”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是粉红女。
“看你呆呆的,连我跳过来都不知道。”粉红女细緻的双手搭上我的肩膀,
软绵绵地替我按摩。
“你为什么这么会按摩啊?”我问。
“那还用说,我以前也在理容院待过,按摩的工夫自然磨成了精啦!”粉红
女笑道,体香夹杂着淡淡的瓦斯味。
我微微笑,说:“好舒服。对不起,刚刚打得你发火。”
粉红女摇摇头,说:“再多告诉我一些有关小咪跟你的事,好不好?”
我想了想,说:“我国中的成绩很不好,一方面是贪玩,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