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天国的夺命家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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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吧!妈妈!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孩儿快不行了,只有一口气了。。。。。。
第二章24勤奋有余天资不足
妈妈!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么?人真的有上辈子下辈子么?其实这并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过好这辈子,因为只有这辈子最真实最实在最具体,看得着,摸得着,而且感觉得到,至于下辈子,就算我们真的有下辈子,那也无所谓,下辈子太遥远了,远得我们难以到达,眼睛睁开了,一天过去了,眼睛睁不开了,一生也就过去了,小妹妹杜鹃花就是。。。。。。不说也罢。。。。。。我觉得过好这辈子,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重要,踏踏实实过好了这辈子,管它下辈子怎么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让下辈子见鬼去吧!
妈妈!说真的,我一直在努力,所谓勤奋有余,天资不足,我一直想努力活着,努力活得好好的,而且要出人头地,至少活得有个人样儿不是,可是我——不说也罢——可是不说心里又堵得慌,还是说说吧,再不说只怕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我至今还在生死线上徘徊,还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平淡如水的日子重复又重复,没个人疼,没个人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这心里。。。。。。 妈妈,您说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意思吗?比如您,譬如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个“二人世界”这个词了,我知道的,有好多个故事都是讲述一个人孤独地死在老宅里,于是,老鼠爬满了他的身体,成百上千的毒蛇爬满了他的身体。。。。。。妈妈,您,还有我,会成为那个故事里的主人翁吗?妈妈,实话告诉您吧——我自杀的念头是拿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我在犹豫,我在挣扎,我也在等待,就像您这些年老是站在家门口,向着巷子深处张望一样,我知道自己是个危险人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见马克思了,也许我会抓着他老人家的胡子荡秋千呢,那是说不定的,充满了变数,只不过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譬如那个小女孩的自杀之谜,有传言说她长出了尾巴,那是真的吗?我放心不下。。。。。。没有人救得了我,唯有伯乐,然而,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不,在当下来说,是伯乐不多了,千里马也不多了,就连马也不多了,到处都是吃人的机器,我又如何去远行?我又如何单枪匹马穿越沙漠?妈妈——我活得很累,很累,很累,我需要一种寄托,我需要成就感,我需要寻找一个出口杀将出去。。。。。。搞不好,我会步入长满罂粟花的田园,那是一个美丽诱人的地方,那是一个花香挡不住的地方,那也是一个危险的可怕的地方,地下,岩浆正在酝酿,随时随地都可能冲破地表,喷涌而出。。。。。。我还想告诉您的是,我现在就是一颗没有时间概念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我知道您是个百万富人,可是,有什么用呢?您就要失去您的儿子了。。。。。。
第二章25披头散发去见阎王
妈妈!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的茅草尖尖刚刚出土,但是,我这列风驰电掣的列车已经严重偏离了轨道,而且刹车也失灵了,手刹不管用了,脚刹也不管用了。。。。。。我是努了力的,您要相信我,就算是和上帝大殿里的审判官面对面,我也对他这么说。
妈妈!不瞒你说,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只是每次都不顺利,不是树上的绳子断了,就是河里的水干了,妈妈,为什么连马克思那么慈祥的老人都不收留我呢?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帮我,那是您吗?要说上帝不宠我爱我,那还是说得过去的,因为上帝——反正在我眼中是这样的——那上帝一定是一个美少女,要不就是一个挑肥拣瘦风韵犹存的美少妇,而对于我这样一个沉默寡言而且显得冷血深沉的男人,又怎么会有兴趣呢?我这样一个人,平凡,普通,简单,扔在人海里,再也捞不上来,一伸手,一抓一大把,一反手,拍死一大片,又如何入得了她的法眼呢?可阎王爷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长得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一向铁面无私,向来以公正公平著称,可是这些次——可是对我——这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人家怎么了——莫非是怪我没有给老人家上贡么?莫非他也腐败了么?那可真是一件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要不,我和他老人家通个气,打个商量,接头暗号就是一边死人一边结婚,怎么样?只要他收留我,下辈子我给他当牛做马,感恩之心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当然了,如果这位老将军对我感兴趣,看得起我,承蒙不弃,我当真海报知遇之恩,我甘愿鞍前马后伺候,滚雪球一样回报大恩大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总之,只要他老人家收留我,怎么着都行。。。。。。 妈妈!您说他老人家会让我如愿以偿吗?当然,到了那边,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小妹妹,登门造访,质问她为什么要死翘翘?然后去看看爸爸,看他头顶的头发长起来没有。
妈妈!其实孩儿一直想成为龙,可是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条虫,爬呀爬,爬呀爬,不知道何处是尽头,也不知道何日是个头,这虫子一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不要也罢,倒不如爽性彻底抛弃,一了百了。
妈妈,我活下来了,活下来就是我最大的胜利最大的安慰最大的成就,说来,这还得多亏我那杜鹃花小妹妹临。。。。。临行前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有人就有世界,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谁知道那竟然是。。。。。。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我是说我恐怕还是活不下来了,因为那个大胡子,尊敬的马克思,正在不远处等我上路呢!可别叫老人家等急了。后来,我们走了一条路又一条路,当然是死路,谁知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半路发生了变故,拐了弯,再拐一个弯,我倒是侥幸活下来了,可是后来。。。。。。这些事儿还真是奇怪,那个时候我不想死了,谁也奈何不了我了,我怕死了,死亡就是木乃伊复活了,他在古墓里面跑来跑去,脚步声啪啪地响。。。。。。死亡就是水桶粗的蛇,他横在我面前,叫我动弹不得,死亡就是一座活火山,地下的岩浆正在翻滚,然后冷不丁地喷涌而出。。。。。。死亡就是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稍不留神,她就长在了我的人屁股上头。。。。。。死亡就是一个白衣无头骑士,他骑在一头身穿黑袄的猪背上,一步一步逼近我。。。。。。我怕死了,我害怕极了,我连连后退,一个跟头栽倒在相思湖里,我在水里扑腾,双手乱刨,双脚乱蹬,我想努力活着,可是水的女儿却想我了,她拽住我的双腿往下拉,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就这样死了,在我不想死的时候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我都没有做任何准备,脸也没洗,头也没梳,披头散发地去见阎王,一切都像在梦中。。。。。。 妈妈!我们动不动就见鬼了,但是从来也没有人真正见过鬼,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宋定伯倒是背过鬼,他只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何况他也已经变成鬼好多年了,也许正被另一个宋定伯背着漂洋过海呢,我们只是遭遇鬼,那些鬼多半是红头发绿眼睛,青面獠牙。。。。。。至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一时就很难说了,或许真正的鬼就在人的心里,但是,但是魔鬼,魔鬼是有的,她时常在我们周围转悠,我们看不见她,她却对我们身上的每根汗毛都了如指掌,就像那些个爱好偷窥的好事者——妈妈!现在魔鬼就缠上我了,她要把我架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一路上野草有得是,鲜花也有得是,但是这些草和花都有毒,所以她蒙上了我的眼睛,捏紧了我的鼻子。。。。。。我呼吸困难,我。。。。。。妈妈!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第二章26人一定长有尾巴的
妈妈!人一定是长有尾巴的,譬如生死,譬如男欢女爱,譬如名利,譬如梦,难道不是吗?只是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把尾巴给藏起来了,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有些人的说不定就藏在屁股丫丫里头呢,那多是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或者狐狸尾巴,难道不是吗?那尾巴呢,倒也乖,像小乖乖蝙蝠阿姨的小儿子一样,昼伏夜出,或者说像夜猫子的千金小姐一样,一到深夜就四处游荡,要不然,为什么我们时常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那个地方痒痒呢?那是一种很舒服的痒痒,有时候呢,我们自觉不自觉地挠挠,很有肉感的手一触摸到那个毛茸茸的东西,那痒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浑身又像触电一样,那是为什么呢?大概你们不知道,那就是你们的尾巴从暗处爬出来了,在那儿敲门呢,就像冬夜,一条菜花蛇静悄悄地爬进你的院子,在那儿等待——她想要进来,进屋子里取取暖,同时向主人提醒自己的存在,就好比那遭了冷遇的宠物狗,总会不失时机地讨好你。。。。。。好像他们是一天一小访,三天一大访。。。。。。当然,有时候挠痒痒的手并不是你自己的,有可能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孩子的手,有可能是一只温柔水嫩而光泽的手,情人的手,又有可能是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母亲的手。。。。。。 妈妈,我这会儿想起了一个梦,说是有一个小孩,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行走在泥泞不堪的羊肠小路上,他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可是他的尾巴却非常干净,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其解的我还得前行,走着走着,突然就下起了漫天大雪,风也很大,打着人的耳刮子,走着走着,前面又出现一个小孩,那小孩打着赤脚,一步三回头,行走得甚是艰难,我紧赶几步想去陪陪他,猛然惊觉:他也长有一条尾巴!风更大了,雪也更大了,一会儿他就成了一个雪人,突然之间气温骤降,他立在了那里,冻成了一尊雕像。。。。。。不好,他有可能被冻死,我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那个冰雕像包婴儿一样给包起来,说也奇怪,太阳突然就出来了,光芒四射,冰雕融化了,但奇怪的是那条尾巴还是原样冰冻在那儿,在我的再三鼓励下,小孩闭着眼睛挣断了尾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还得继续往前走,走啊,走啊,这就进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好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真干净啊,无边无际,忽然间又起风了,风夹着大朵大朵的雪花铺天盖地而来,很快,我就被埋在了雪堆里面了,只露出大半个脑袋。。。。。。死一般的静,雾气蒙蒙,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佳句来,其实这是一首藏头诗,可以看出千万孤独来,然后,我绝望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了几声狗叫,我便开始刨雪,那狗叫就是星星点灯,这么着,我开始产生强烈的求生欲了,什么也不想,就想活着,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爬了出来,艰难前行,突然之间,前面闪出了一群狼来,清冷的月光,蓝幽幽的眼光,它们好像对雪地上的猎物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它们咆哮着,用后爪子不断地刨雪,腾起一片雪雾,我知道它们的企图,我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我发狠地瞪着它们,提起大苹果一样地拳头,与敌人对峙着,我在想,那些雪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又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此时此刻,我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