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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谋臣与王子-第115章

小说: 谋臣与王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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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成梦点头:“好,我答应。”

敬衫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的是傻,这一切都在卢成梦的计划之中。关于母亲的事情,卢成梦曾经说,除非到他死的那一天,否则永远都不会告诉敬衫那些过去的事情,所以他能答应敬衫要是赢了那局骨牌就告诉他,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自己会百分之百赢。

骨牌,在王府之中,不,甚至是在蜀南首府碧云城中都找不到有任何一人能玩得过敬衫,曾经为此民间还举行过一次骨牌比赛,敬衫毫无悬念地便摘得了头名的桂冠,却在比赛之后在房间内呼呼大睡了三天三夜,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动脑子实在太累了。

敬衫根本想不到,骨牌比赛是卢成梦暗中让人举行,并且在蜀南筛选了五百名玩骨牌的好手,目的便是测试敬衫,在那之前敬衫除了吃睡特别厉害之外,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输了那局骨牌的敬衫,只得按照赌约由卢成梦派出的五名亲兵,一路护送到武都城下,一路上一直陪伴他的只有那本《蜀南百女图》,就在敬衫还在感叹不管怎样,自己身边还有一本心爱的画册时,却同时也看到了那画册最后一页上,卢成梦的蜀南王印,其大印之下还有着作者的名字——卢成梦。

“我被耍了这个大骗子明明就是他自己画的”敬衫站在武都城下,挥舞着那画册,狂吼道,五名亲兵看着小王爷疯癫的模样,不敢说话,只得挤成一团站在旁边。

不过那些女子画得还真不错,想不到哥哥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敬衫想到这,笑着摇摇头,此时才意识到鬼鹤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脸上那表情很扭曲。

敬衫忙转身说:“老师,事情就是这样,我的确是输了那局骨牌,中了我哥哥的计,才被迫来到这里。”

鬼鹤沉默了一阵,说:“事情是怎样?你刚才站在那一言不发有半个来时辰,随后你告诉我事情就是这样……”

“啊?”敬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全都是自己在回忆,其实压根儿一个字都没有说,难怪鬼鹤脸上会出现那种表情。

“我去告诉谋臣”

敬衫未等鬼鹤说话,抬脚就跑了出去。

鬼鹤看着敬衫远去的身影,笑道:“是个人才,不过就是太过懒惰。”

'第六十二回'徒孙与祖师

书院的院落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也许是因为要让那些孩童有足够的地方学习和玩耍。院落之中都铺满了青石板,不过还有专给鬼鹤木轮椅行驶的光滑石板路,连同各个堂屋里外都修有专用的滑道,看来修建这个书院都花了不少的钱,估计怎么都得值五张金票吧。

不过鬼鹤必定不缺钱,就如我当年在宫内一样,如果离宫之时,我带走谋臣府内三分之一的金银,价值也是如今武都城财富的几倍以上。那时,我只是一个未出宫,没有真正帮助皇帝谋划过天下的谋臣,更何况鬼鹤这个传奇谋臣呢?

我走在书院的林荫小道上,四下看着,感受着如同皇宫中御书院一样的气息,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没有孩童,没有教书的先生,甚至连一个打杂的下人都没有。敬衫那小子将我引领到大门口,便骑着那头丑陋无比的骡子转身离去,我问他去做什么?他只是懒洋洋地回答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想个办法让反字军早些退去,然后他好快快的回蜀南。

我想武都城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必定是一个暂时还逃不出去的恶梦吧。仔细想想,这座城又何尝不是我的恶梦,不是那三十万反字军的恶梦,城中的人想守住城,所以不敢轻易踏出半步,甚至很多人还做好了只要反字军不来侵犯,宁愿终老在这城中的打算,而城外的那些反字军恨不得马上就攻下这座城,在城中继续他们的恶梦。

恶梦就是恶梦。,不管是在城内做这个梦,又或者在城外,其中意义都是一样。

“这座宅子值不少钱,我半生积蓄都花在上面了。”一个声音从院内那颗大树后发出。

我微微歪了下头,想要去看那颗树后,说话的人必定是鬼鹤祖师,那个精明的老头子。

我绕过那颗大树,看到了坐在木轮椅上正冲我呵呵笑的鬼鹤,鬼鹤虽然早已经秃顶,眉毛和胡子全都花白,可笑起来却没有看到有很深的皱纹,完全不像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相反像是一个故意将眉毛胡子涂白的中年人。

我走到鬼鹤面前,俯身跪下,向他磕头道:“徒孙谋臣,见过鬼鹤祖师,祖师安康。”

随后我所提的竹篮中,拿出用纸包住茶叶,捧在手中说:“这是徒孙在张世俊府中所搜出的茶叶,堪比北陆的雪芽,祖师可以一尝。”

鬼鹤挥手让我起身,笑道:“何必行这样的大礼,今日我将院内所有人都遣走,就是为了不让人打扰,不过,你从未见过我,怎知道我喜欢喝茶?”

我起身后,将茶叶递给鬼鹤说:“祖师,我爱饮茶的习惯来自于师父贾鞠,我想师父的习惯一定也因为每日在你身边的耳濡目染。”

鬼鹤摆了摆手,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书院之后才开始饮茶,你是否相信?”

我摇头:“不信。”

“为何?”

我笑道:“这里四下无人,我说句大不敬之话,身为谋臣者,必多谎言,怎能亲信呢。”

鬼鹤听完,哈哈大笑,笑得十分开始,招手让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比那个敬衫聪明许多,不过却没有高于贾鞠呀。”

我笑笑,没有说话,看着旁边炉台上正在煮水的壶,周围却没有茶叶,看来老头子一早就料到我会带茶叶作为礼物,毕竟我没有其他礼物可选,除了茶叶。

“贾鞠擅长攻心,攻心者从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刚才我也问他相同的问题,他必定会点头说相信,而后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再说。”

我点头,这确实是贾鞠的做法,但我与他不同,我攻情为上,其后攻心。不管内心怎样,只要被情所占,依然会被人牢牢控制。苔伊之事便是最好的例子,让我毕生难忘。

我道:“祖师,眼下我已与师父成为敌人,早已没有了师徒的身份,实属被逼无奈,但无论如何,我也是他的徒弟,受教于他,所以你永世都是我的祖师。”

鬼鹤叹了口气道:“你的客套话说得太多了,有点不像是传说中的你。”

我问:“传说中的我是什么样?”

“冷酷无情,永远不知面具下那张脸是什么模样。”

我笑道:“前者说错了,如果我冷酷无情,怎会帮助武都城百姓守城?我大可一走了之,没人可以拦得住我,但面具下的那张脸,连我都不知道,旁人又怎会知道?”

我话语中在试探鬼鹤,看看他是否知道我到底为何会被招入宫中,又为何会戴上这样一张面具。

我说完后,鬼鹤却没头脑地说了一句:“龙途京城东面是什么地方,你是否去过?”

我摇头:“从未去过。”

这是实话,京城之东听说全是绵延的大山,曾经皇族派遣过探路的大军,结果五千人的大队,只活着回来百人,都称那大山之中布满了怪物,只是隐约在行走了几月之后,在高山之上隐约能看到远方广阔的大海。那时,皇族便认定京城之东,皇城的背后只是险峻的山群,山群的背后是大海,选定在龙途定都,如果战事一起,不会腹背受敌,果然是龙生之地。而从那时起,大滝便下令,封闭了京城的东门,永远不能有人从哪里出入。

水烧开了,鬼鹤身子震了下,这时我才发现老头子似乎刚才一直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从刚才目光从我脸上划过之时,我看到了其中的一丝犹豫,难道有什么事情他明明知道,却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对我说?

鬼鹤拆开纸包,从里面抓起一小撮茶叶,放在鼻前闻了闻,赞道:“好茶,好茶,来来来,帮我泡起来。”

我提起水壶,将茶具清洗完毕,随后倒去茶具中的滚水,用手背试探了下茶具上的温度,冲鬼鹤点点头,鬼鹤忙将茶叶放在茶壶内,然后倒入少许的滚水,盖上盖子等待着,似乎不准备说话。

等茶叶泡开后,鬼鹤又将茶壶倒满水,随后给我和他各自倒上一杯茶,自己小喝了一口,嘴中动了动,笑道:“好茶,嗯,不错,可惜敬衫那小子不在,说起来,我可得把这茶叶藏好,否则他回来了可不得了,一定会给我偷走。”

我笑道:“祖师,回头我送敬衫一包就行了,不用如此。”

“唉。”鬼鹤看着我又叹了口气,“你果然和那贾鞠太不一样了,如果刚才是他,他肯定会说祖师一定藏好,这茶叶如今只有一包,他比你懂得人情世故,即便是那茶叶在他家中有一大堆。”

我笑笑,明白鬼鹤的意思。谁都想自己得到的东西独一无二,贾鞠很明白别人内心中的这种想法,所以会将没有的事情说成有,有的事情说成没有,让别人心中痛快,真以为所得到的茶叶,普天之下只有这样一包。

“祖师,是太想师父了吧?我想他肯定不知你在这武都城中,如果知道,肯定会遣人将你接到北陆,共享天伦。”

鬼鹤摇头:“不,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我在这,以他行事的方法,即便不会杀我,也会将我藏起来,藏在一个别人永远都找不到,我也永远无法离开的地方,因为他会铲除一切坏他大事的人,你和我都在他的名单之上。”

我想了想说:“难道祖师的意思是,贾鞠迟早会知道你在武都城内?”

鬼鹤喝了一口茶,双手握住茶杯笑道:“会的,很快了,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呀。好了,不应说些废话,今**来,要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不够我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不过如果你真的守住了武都城,作为奖赏,我还可以再回答你三个问题,不能再多,因为对你来说,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需要的是探寻,而不是坐在这听我说完一切,然后遁入隐世。”

“好吧。”我说,“那请祖师容我一刻,待我好好想想应该先提哪三个问题。”

我心中本就想好了三个问题,不过只是在寻思为何鬼鹤要这样说?不难听出,他也想我尽力守住这武都城,否则不会以还有三个问题作为奖励来“诱惑”我,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应该很多,至少比贾鞠还要多,毕竟他是三朝前,唯一还活到现在的谋臣之首,天下大多数的秘密,他知道的应比其他人还要多。

我想了许久,正要开口,就见到鬼鹤微微闭上了眼睛,但手中还握着那茶杯,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快要睡着。

“祖师,眼下城中五营守军,加上部分百姓组成的民兵,如何才能抵挡反字军三十万之众?”

鬼鹤没有睁开眼,张口要说又闭上,随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你需要的是守上一段时日,只要反字军没有攻入城中,十日内大军必退。”

“为何?”我忍不住问。

鬼鹤笑道:“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

我赶紧摇头:“不是,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武都城守下之后,我应该何去何从。”

鬼鹤道:“你第二个问题其实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为何还要问我?其实从始到终,你都在问一个问题,我猜想你第三个问题是想询问这张面具的秘密对吧?”

我没有否认:“确实如此。”

“谋臣,我询问过远宁和敬衫处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明白你是将最后的希望寄在纳昆焚皇之上,你这一局赌对了,你放心,纳昆焚皇一定会发兵建州城下,即便不发兵,反字军也坚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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