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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谋臣与王子-第41章

小说: 谋臣与王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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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吹过,我伸手将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胸口,胸口一阵隐隐作痛。两旁的两名禁军忙过来扶住我,我伸手推开他们,晃晃悠悠地向当初苔伊所跪的地方走去……

我仿佛看到湖的对面,有一个趾高气昂,依着华丽的男孩儿对另外一个跪在地上的年龄相仿的男孩儿说:“我父王告诉我,她们当中有一个会成为我的妻子,我问你,你觉得她们其中哪一个应该成为我的妻子。”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孩儿因为阳光刺眼,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依着华丽男孩儿的样子,又只得顺手指了一个女孩儿说:“是她……”

那个男孩儿没有选择戴面具男孩儿所指的女孩儿,选择了另外一名,理由只是一句话——父王告诉我,谋臣也不一定对,在谋臣给出自己建议之后,一定要先三思再决定如何行动,如果完全按照谋臣的话去做,有些时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最严重的便是——亡国。

亡国……

第五十四回

大捷,还是大捷。边关派来的飞鹰信使一次又一次的将大捷的消息送往朝上。大捷的消息总是一个连着一个,全国上下都沉浸在大捷的喜悦之中,甚至连宫中还没有得到消息前,民间就已经张灯结彩准备为大捷归来的英雄们接风洗尘。

对了,新年也快来临了。

皇上下旨,多喜临门,不如将喜事聚在一起,鸾凤殿大选,最终殿试,还有禁宫之内每到新年都会举行的宴会,都安排在了除夕当夜。

旨意一下,早朝之上呼唤声一片,随即群臣口呼万岁圣明……

我站在王子的身后,王子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得意笑容,就好像是群臣口中此时所呼的万岁,所指之人根本不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老头,而是他这个正值青春年华,风度翩翩的王子。

王子扭头看群臣的时候,注意到我正在看着他,在看到我那一瞬间,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想他应该是意识到自己还不是皇上,只是王子。

又一名飞鹰信使疾步跑上殿,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大将军廖荒轻装启程,星夜赶路,定赶在除夕之夜到达京城。

皇上龙颜大展,连说了几个“好”字,此时信使又将兵符掏了出来,交给太监,呈于皇上。

皇上手拿着兵符,相当满意,嘴上却说:“这廖荒,交出兵符,麾下几十万水陆大军怎么办?”

飞鹰信使道:“廖荒将军已令水陆大军驻守二疆待两位王子回去后再做定夺”

皇上点点头:“一员大将都胜我两名皇子,江山有望大兴……”

皇上说完之后下令封赏这名飞鹰信使,飞鹰信使领赏后离开了,随后又是一名飞鹰信使上殿,我想是轮到贾掬了……

果然如我所料,飞鹰信使也交出了另一枚兵符,以及自己的军师中郎将大印。

皇上看着龙案上的两样东西,有些不解,问:“贾掬这是……”

飞鹰信使道:“贾大人平叛前就已决心归隐,现已准备前往北陆关外赤羽定居……”

皇上面露不悦:“这除夕将至,贾掬竟不辞而别,竟还前往刚刚平乱的赤羽,难道他就不怕赤羽部落有心报复吗?”

飞鹰信使道:“皇上赤羽部落已全数归顺,未归顺者都已心愧,自行祭天,所以不用多虑。”

皇上点点头:“即便如此,贾掬也应该回京领了封赏再走。”

飞鹰信使道:“贾大人身体不适,牛角谷一战,身受重伤,虽然性命无碍,但如今也……”

皇上关切地问:“怎样?”

飞鹰信使说:“也时日无多,但贾大人已经派出自己的唯一一名儿子,前往京城……”

皇上:“哦?贾掬有……儿子了?”

飞鹰信使道:“正是。”

皇上大悦:“这样甚好,朕也安心了,传朕的旨意,封贾掬为平定侯,赤羽部落所在之地,他可以随意圈地建宅,并赐万金,赏仆百人。”

贾掬,你已经算到了吧?这些都在你的计算之内,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凭空找出一个儿子来……廖荒如当年一样,轻装赶回京城,先交兵符,你也同样,但你选择归隐,却非常清楚自己谋臣的身份,即便归隐,也是皇上的一块儿心病,于是你让你的“儿子”来到京城,皇上一听便知这是你自己自愿送来的人质。

只要有你儿子在,你就不再是皇上的一块心病。

智倾天下,这天下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四个字,宫中多年,你已经算出了自己往后五十年的命运,这难道不是你的话吗?

五十年,只是一个数字,但这个数字当中却包含了多少人的血泪,多少人的性命和灵魂,还有多少人还徘徊在这五十年中无法走出来,而这些都成为了你多年来积累出来的筹码,用来换取自己性命的筹码,而接下来,你又会做什么呢?

王子听到这一切,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却刻意地低下了头,因为我知道王子这一口气松懈下来,之后的一个动作便是转身看我,看我是否在看着他。

我低着头,站在柱头的一角,好像周围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一样。

这宫中本所有事都与我无关,我的命运根本就不是自己所决定的,这让我想起了我长大的那个村庄,那个总是五谷丰登,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出一名秀才举人的村庄,而我家,只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户人家。

我所在的那个村庄,叫谋家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姓谋,而我家确实所有姓谋的当中唯一没有出过才子的人家。在我家,上数几代都是农民,农民,还是农民,甚至没有几个识字的。因为我娘告诉我,百年前,谋家村是个大族,望族,而我们只是这个大族的一个分支,根本不是本家,所谓分支,只是比较好听,顺耳的说法,实际上就是曾经谋家的家仆。

所以,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我识字,带我去村里那个唯一的私塾先生那读书,但因为家中确实不富裕,那先生总是教我很少很少的字,说我这样的笨孩子,识那点儿字,以后能做买卖就行。

而我,也确实不聪明,总是让私塾先生的小童将我娘叫来,当着所有的学童的面,尽情羞辱一番后,让我娘领我回家,但隔天我妈又会将仅有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到先生家,又带我去识字。

我爹,就是那个太监模样的人,总是每天带着那瘦弱的身体下地种田,听很多人说我爹当年是从宫里面出来阉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从出生到离开家里,几乎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他甚至也不想和我说话。

村里的人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爹,是逃到这个村子来的人,差点就饿死在村口,是我娘将他带回家的。

我爹不怎么说话,而我总是戴着面具,所以我和我爹是村子里两个怪物。每次我爹下地回来,我去接他,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小路上,迎面而来的人总是会立刻站在路边,等我们走过,然后在背后对我们俩指指点点。

我曾经问我娘:“那个太监到底是不是我爹。”

我娘很坚定地点点头道:“不要听村子里面的人胡说,他是你亲爹。”

我又问我娘:“为什么我要戴着面具?”

我娘说:“你脸上有病,照不得阳光,所以必须戴着。”

我点点头,因为我信我娘。

第五十五回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坐在田坎上看着我爹在地里忙碌,弓着背,夏天酷热的时候,他总会脱去外衣,衣服里几乎看不到和旁边邻居男人一样健硕的身材,而是如一把干柴一样,好像点把火就能立即烧着。

可他从来都不会倒下,就算累了,他都是站着,用锄头顶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回头看着我笑笑。有时候他也会如其他孩子的爹爹一样,走过来蹲在我的面前逗逗我,可几乎都没有出声,只是用一些看似滑稽的动作来取悦我,可不管怎么取悦,他都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因为我戴着面具。

在我记忆当中,我只叫过他一次爹,那一次他笑得比平时开始,伸手摸着我的头,一句话没说,还是那样沉默寡言。

谋臣,这个名字是我爹起的,我根本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起出这样一个名字,也因为这个名字,我被带进了宫中。

那个大官模样的人来到我们村子里的时候,整个村子中的人都跪在了小路两旁,村长和长老两人迈着小步子,头都不敢抬走到他们面前,跪了下去,小声说着什么,然后村长和长老带着那个大官来到了我们的村中唯一的书院里。

我紧跟在那名大官身后,仿佛记得那大官总是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走到书院之内,那大官环视一眼书院里所有的学童,问私塾先生:“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

私塾先生没敢抬头:“回大人,都在这里了。”

那大官又看了一眼,问:“最聪明的孩子是谁?”

那私塾先生指着每次考试总是第一的那个孩子:“回大人,是他。”

那大官又看了一眼我,问:“那他呢?这个戴面具的孩子是私塾里的孩子吗?”

先生道:“这孩子天生愚笨……还有,他们家中世代都没有出过一名秀才。”

大官点头,笑道:“行,那就他了,让他父亲带他随我进宫吧。”

大官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万分,我并没有惊讶,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进宫是什么意思,只记得大官离开之后,先生将我带到一边,对我说:“这是你家几世没有出秀才,上天可怜你,给你的福分,你进宫之后可要好好造化,将来要是当了大官……当了大官……可不要忘记为师的教导之……之恩。”

我想到这,觉得有些可笑,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我没有出声,因为我一直都可以笑,因为那个面具的原因,只要我不发出声音,他们永远不知道我在笑。

苔伊走的时候,昏迷时,我想起了很多,我回忆了很多,我甚至想有一天我一定要衣锦还乡,让村子里所有人都跪在我和我娘的面前,对,还有我爹,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爹,因为我娘告诉我他是我爹。

我信我娘。

其实我在想,要是在苔伊走之前,我能带着她离开,回到村子里,然后带着我爹和我娘躲到深山里面去,过着平静的日子那该多好?

但是我错过,错过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那天早朝很热闹,一直热闹到了深夜,好像宴会一般,皇上总是说个不停,所有大臣都站在殿下,从清晨一直站在深夜,连午饭,晚饭都是站着所进,因为大臣们都纷纷表示,只有站着才对是上天赐福的尊重。

皇上带着满朝文武在深夜来临时候拜天,还拿出了江阳百年老酒泸窖,赐予众大臣,三品以上,一人一壶,而我破例得赐两壶,皇上说因为我是谋臣,谋臣可以定天,可以护国。

晚饭时分,皇上雅兴一上,让满朝文武为自己吟诗一首,大家都纷纷推脱,都称有皇上再,大家都不敢卖弄,这个时候,大王子却一转身,看着我大声说:“谋臣,为何你不吟诗一首,为今夜助兴呢?”

我端着杯子,忙说:“殿下,小臣就不献丑了。”

王子在到我的身边,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成为小臣了?”

我赔笑:“在皇上前,在殿下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我怎能称大。”

王子道:“那你又怎么能称臣?”

我听罢,忙大声说:“小人……就不献丑了。”

王子比较满意,转身对皇上说:“父皇,我看这满朝文武之中,满腹经纶的只有谋臣一人,还是您下旨,让他不要推托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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