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界封尊-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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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无量山之行,各势力损失惨重,除了一些留守在外的人马,凡入山之人几乎大半都丧了命。
更是连四大势力整整六名气宗,都尽皆惨死大凶之手,唯有少数实力强横而又鸿运齐天之辈,逃了出来。
毕宇内心感叹,曾经熟悉的面孔,活下来的已经很少,也就白绫儿这几人,如肖威这种,他诅咒都诅咒不死的家伙,没有死在无量山内。
而秦明等人,包括刘广,却都已葬身,连尸骨都已找不到了。
“末日破天戟已失,却是再也寻不回了。。。。。。。就不知日后我能否成就气尊,将这戟寻到,也算完成父亲临终遗志。”
“世人只知末日破天戟内有末日天尊的传承,或许涉及功法、涉及末日法则的领悟以及末日意境的只鳞片爪。。。。。。。
但这些其实都脱胎于我眉心处的寰宇玉,属于其内由末日主宰遗留的传承,最大的宝藏在我这里。。。。。。这些没有人知晓,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人知晓。。。。。。
就不知,我何时能够感应到破碎末日界,参悟末日法则。。。。。。。气宗么。。。。。。”
长风呼啸,掀起毕宇披散在肩的长发,他的容貌,于此时已然恢复,其眉心那一点如泪滴般的血红印记,显得格外妖异。
坐在这属于五品气宝的飞天索舟之上,毕宇衣袍猎猎,随风而动,一时思绪万千。
当时在那无量山外,白清川与苏澜海私议完后,便嘱咐白绫儿等人先行离去,遣散了众人。
毕宇尽管极想再多逗留一刻,等那魔宗肖天辰的出现,等着看上这生死大敌一眼,但还是忍耐了下来,随着白绫儿一同返回星云阁。
临走时,他最终看了一眼苏晴,看了一眼肖威,他将此行到来的所有天骄,都一一铭记在心,似乎是定下了某种目标。
下一次再见,他将会具备着让这些天骄,必须正视的实力。
或许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不曾发现,苏晴看向他背影时,有那么一丝恍惚的眼神。
同样不曾察觉,那圣宗季宁,隐藏得极深的,贪婪中带着杀机的神色。
时而沧海,时而桑田,时而荒无人烟,时而城郭绵延。
在飞天索舟的疾驰下,仅仅小半日,便已然跨域了数个国度,而距离到达星云阁的地界,即使以这飞天索舟日行万里的速度,也需花费七八日的光景。
时值深夜,冷风习习,银月高悬。
毕宇的身影仿佛被时间定住,依旧盘膝坐在舟尾。
在另一端的舟首,还盘膝坐着一名老者,这是之前护送白绫儿逃亡的那名气王,受了不轻的伤,自上舟后便一直处于疗伤的状态,毕宇都不曾与其说过一句话。
琴音飘渺,透着些许空灵,带着些许忧伤,传自舟内的厢房中,仿佛风的呜咽,水的流觞。
白绫儿的身影,在厢房中明亮的灯光下,美丽的倩影倒映在薄薄的窗户纸上,衬着琴音,衬着夜色,显得分外柔美。
小莲死了,死在了无量山内,与不知多少的尸骨埋在一起,埋在那冰冷的透着血腥味的土壤内。
那是个娇俏而又活泼懂事的丫头,陪伴她已经有数个年头了,但如今,香消玉殒。
白绫儿没有作那女儿态的哭泣,甚至表面看去,像个没事人似的,半点忧伤都没有,哪怕死去的不止是小莲,还有那一直待她很好的星月二老,还有那每每见到她,都会发自内心的称她大师姐的诸多战堂弟子。
她没有让别人看到她的忧伤,但毕宇却听到了,她心里的哀,这琴声内蕴含的情,不就是她此刻的心声。
只是,这些都需要去适应,都需要无奈的选择,漠视。
人命如草芥,在这云海界,生死常有。
武者都是踏着尸骨走上巅峰的,没有人例外,这里或许有善恶之分,但更多的,则是强与弱!
白绫儿明白,她身为星云阁阁主千金,自然明白这茫茫云海的残酷,甚至她都渐渐已然适应了这种残酷。
只是她的心,毕竟是软的,毕竟,有着感性,所以每当有熟悉的同伴传来死讯的消息,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她内心的难过,只会每当夜深之时,那么谈上一曲,如哀悼。
弹琴的人,用心在谈,似与亡者道着离别,听琴之人,亦用心在听,却听着渐而迷茫,想起了往事。
这往事,就如风,吹散后,又落入心中。
毕宇在这样对过去的缅怀当中,想着自己的父母,想着曾强极一时的魔云窟。
想着,他笑着,笑着,又难过着,到最后,这些情绪被他悉数收敛,换做的,便是更深的仇恨。
这仇恨的怒火即使到最后,会将他自己焚烧,他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黑洞气旋,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展开了逆转,这一次,悄无声息一般,没有人察觉,连毕宇也不曾发觉。
于这琴音飘渺中,他的双眸眼白渐有褪去的迹象,眼神一会儿清明,一会儿迷离,体内的末日元气也随之,在灰色与黑色之间,变幻着。
心变忘我。
时隔不久,毕宇再次触摸。到了这种心境的边缘,他的双目最终迷离了,盘膝坐着,整个人就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忘却自我,回返天地。
风掀起他的衣角,一下又一下,拨。弄着他的长发,一缕又一缕。
他忘了外界的所有,整个人仿佛灵魂升华,脱去了肉躯的束缚。
忘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我曾感受过,可是,我感受过吗?。。。。。。。我忘了,记得的事情,我始终记得,但太多的事情,我忘了。”
风带走了少年的轻喃,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一侧脸颊上,落入了他那,漆黑得似吸收一切光线的双眸内。
这眸子,只有黑。
第八十一章星云阁
修炼是寂寞而枯燥的,成就高手,天赋或许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心。
唯有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独的人,才能在不知多少日日夜夜的苦修下,将大多数人甩开,领跑在最前端。
这一夜,在静修中渡过,飞天索舟上的三人,彼此都没有交谈。
白绫儿抚琴收音,明亮如水般的眸子,最终又看了一眼毕宇,看到了他那缭绕周身,若有若无的黑色元气,再次感受到了,这种状态下的毕宇,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他修炼的。。。。。。究竟是什么功法。”带着这样的疑惑,白绫儿缓缓闭目,同样进入了自修。
夜凉如水,飞舟穿梭天际,速度虽快,却极为平稳。
偶有些许流光错过,天际出现了其他的飞舟轮廓,却也大都一闪即逝,互不惊扰。
坐在船尾处的毕宇,双眸微睁着,其内黑芒流转,虽是看着广袤的夜空,但那眼中的迷离之色,却给人一种他已陷入某种思绪的错觉。
事实上,他也的确陷入了某种思绪,这种思绪,说不清道不明。
他看这天地,天地也看着他,但他已然忘了。
忘了时间过去了多久,忘了多久多久以前,他初次心变忘我之时,有没有也这样的去看着夜空,那夜空的颜色,一如他的双眸。
“什么时候,我曾有过这种类似的感觉?。。。。。。我忘了。”
忘我,这是一种心境,更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修炼状态,如同顿悟的境界,却又有些类似天人合一。
毕宇这些日子,实力提升的太快,短短十几日的时间,超越了旁人十几年的苦修,于基础而言,自然变得不怎么扎实。
不但不扎实,还严重的损了根基。
若非他及时修习末日战决,理智的控制住寰宇玉所带来的实力暴涨的欲望,那么即便他拥有了这万界至宝,也会因自身的目光短浅,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他并不知晓,在此时进入这忘我心境后,其体内因暴涨太快而有些难以控制的末日元气,在灰与黑之间转换中,渐渐温驯,更是有了一丝蜕变的迹象,变得颜色略显深沉了些。
且其已然达到了百象之力的肉。身力量,也在这种心境的状态下,自发的开始适应磨合。
如河道内的水流,突然涨潮。
水是增多了,但河道只有那么狭窄,又怎能瞬间疏通,若不及时梳理,或许还有洪涝之患。
这些,本需要漫长时间的适应,才能缓缓达到预期的标准,才能随心所欲的将体内力量,完完全全的发挥出来。
可现在,处在忘我心境下,这漫长的适应时间,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缩短,甚至处在这种心境下,绝对的理性与冷静中,若去战斗,那么一分力,将会发挥出数倍的效果,使得战力更强。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人的运道,虚无缥缈,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类似寰宇玉这般至宝,一辈子修炼的都是低至一二品的功法,而不可能是不知多少品阶的末日天经。
但这些常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奇遇,毕宇都已遭遇了,也拥有了。
更是机缘巧合之下,触摸。到了心变忘我的这种心境边缘,这于常人而言,是否有失公平?
可公平二字,说出来实在可笑,天道本就不公,又哪有绝对公允之事。
相较于常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夫妻到老,子孙绵延,幸福安康。
毕宇现在,又拥有什么?家已不再,父母至亲更是惨死,小小年纪身负血仇,他什么都不曾拥有,只有仇恨。
或许让他此刻失去这所有的奇遇,去换父母双亲之命,换一个一生平淡,继续做那魔云窟备受人嘲笑的草包少主,他甘愿。
这得与失之间,也的确是命运使然。
良久,良久到毕宇所能承受的半柱香后,他从这忘我心境中退了出来,熟悉的心脏绞痛感清晰传来,却再也没有吐血的冲动。
或许这次进入忘我心境的时间还稍长了一些,至少比之上次而言。
他开始回忆了起来,回忆只在数个时辰之前的那次经历。
这在他一个回想间便产生印象的经历,极为清晰,他有些不解为何自己在方才竟然忘了,这令他感到困惑。
但在下一息,似乎是忆起了上次的那种经历所带来的感受,他那恢复常态的双眸,渐渐有了明亮。
“这种奇异的状态,虽似乎有些诡异,但对我而言,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
感受着体内已然完全恢复的伤势,感受着自己一个意念间,丹田内本不怎么好操控的雄浑元气,似温驯了许多。
感受着肌肉间蕴藏的力量,变得更为凝炼,毕宇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气修间流传着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修炼境界,被称作天人合一。
在此种境界下,修气事半功倍,便是修习起各种秘技战技,也得心应手。
更是有利于武者突破修炼瓶颈。。。。。。就不知我刚刚进入的这种状态,是否就是那天人合一之境。”
带着这样的疑问,毕宇双目再次闭上,自修的同时,开始回忆进入心变忘我的感受。
他并不知晓这是心变的征兆,但他知晓,若能将这种状态控制,随心所欲的进入,对自己而言,必是天大的造化。
“如果。。。。。。能再次顺利的进入那种状态中,时间更久一些,次数更多一些,或许我能摸索出一些规律与其中奥妙,将不可控,变为可控。”
八天后,云海界南部区域,一片飘渺的仙山群渐渐出现在毕宇的眼前。
这里一派祥和景象,佳木葱茏,亭台楼宇点缀山间。
时有流泉飞瀑,猿啼鹤唳,更是可见大大小小的山中平台上,一些人影晃动,喝声如雷,如在研习什么剑法刀决,生动自然间,透着无限活力。
飞天索舟在仙山外围的山脚降落。
庞大近三十多丈高的山门映入毕宇的眼帘。
那山门上悬一匾额,雕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