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界封尊-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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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不知也罢。
第一百零六章天门
返回紫竹苑时,毕宇的样子把叶芳吓了一跳。
衣衫褴褛不说,裸。露的皮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创伤,虽已结痂,但模样看上去还是极为的可怕的。
“师兄,你这是。。。。。。”
叶芳还未把话说完,毕宇就从她的身旁掠过,来到庭院内后便盘膝坐地,又是日复一日的自修。
看着毕宇的背影,叶芳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开口。
其实她只是想表示一下关切,毕宇所受的伤在她看来,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再问,但这一声关切,似乎对方并不领情。
摸了摸袖口中冰凉的一物,叶芳低叹了一声,默默的回到了房中。
关上房门,叶芳神色带着些许的茫然,来到桌椅旁坐下后,怔怔地从袖口内将那冰凉之物取出。
这赫然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虫蛊,形如甲虫,不鸣不叫,不动如死物。
“铭心蛊,铭心蛊。。。。。。”
叶芳一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一手轻轻触碰着这拇指大小的虫蛊,神色间充满着黯然。
“为什么,选的是我。。。。。。。我应该恨你才对。。。。。。。但为何在知晓了你的身世之后,竟对你产生了同情?。。。。。。。是因为同病相怜吗?”
“希望你能顺利的通过问心路吧。。。。。。希望这铭心蛊,永远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夜晚月明星稀,冬日沉寂,可以听到哗哗的紫竹叶婆娑之声,万籁俱寂,毕宇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夜色的黑,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他的背影是孤独的,他的心更是疲惫的。
在那房中,孤灯暖不明,映着一道纤瘦的丽影,随着灯光摇曳闪烁,同样孤独,同样疲惫。
此夜,人不眠。
。。。。。。。。。。。。。。。。。。。。。。。。
次日清晨时分,阳光已然洒落大地,如丝如缕,光辉灿灿。
毕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经过一夜自修中的调养,已然恢复。
他本伤得极重,却在昨日突破境界后,身体再一次得到了淬炼,重伤已然恢复了大半。
余下一些皮肉之伤,以其肉。身体魄之强,恢复力惊人,一宿的时间,足够完全恢复,便连伤疤都难见分毫,轻轻用手一搓,一些皮肤角质就自行脱落,露出的肌肤不见有创伤痕迹。
从清晨到正午,这其间的时间,对于一直自修的毕宇来说,不过睁眼与闭眼的感觉。
他一宿未睡,却精神抖擞,修气到了他这种程度,睡眠已不是缓解心神疲惫的最佳方式了。
自修已经替代了睡眠,甚至到了最后,将不再有睡眠这种习惯。
一旦到了必须要陷入沉睡的时候,要么就是心神衰弱枯竭,要么就是面临死亡。
当一缕寒风掠过,卷起了几片已然枯黄了一截的紫竹叶子打着旋,划过了毕宇的耳际,临近正午时分的阳光,也在这寒风之后,映在他的脸颊之上。
他起身,运气间震散了身上尘土,一展身后已然残破的血红披风,目光依旧如昨日未变,看向那内山的方向,平静中蕴含。着一丝坚定。
大比第二关,问心路。
他没有去思索,这一关该是如何度过,他只知晓,他的心不需去问,他的心很坚定。
来到了天龙峰山腰平台之时,已有不少昨日通关的内门弟子聚集于此。
这片偌大平台的场地,已然恢复如初,没有昨日离去时的那种狼藉,一如来时那般,仿若从未有过任何的破坏。
在那平台中央,古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扇巨大的门户。
这门仿佛青铜所铸,其上布满古朴的铜锈,镌刻有密密麻麻的字符。
门高五十多丈,宽近三十来丈,厚重宏伟,两颗青铜门环都是大如房屋。
尤其是门上两尊巨大的凶兽头颅,栩栩如生,煞气逼人,令人只看之一眼,就有种来自心神的震撼。
站立在这门前,每个人都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生出自身渺小之感,如高山仰止,天路难登,好不沮丧。
“这就是通往问心路的天门吗?我还是第一次闯到这第二关,没想到这天门竟如此之大。”
“听说心智不坚之人,无法走到这门前,心有邪念对星云阁不轨之徒,更会直接被这天门之上,那两尊凶兽头颅震慑住心神,自己撞在天门之上,当场毙命。。。。。。
你看到那门上铜锈没有?
那其实不是铜锈,而是历年来,不少混入星云阁的奸细被震慑心魂后,撞在门上毙命时流下的血迹。”
毕宇靠近时,听到了不少同门的议论,大都言语间对这天门充满着忌惮。
“过了天门,才是问心路。。。。。。。这是阁内对我们的第二道考验,只有忠于星云阁,无不轨念头的弟子方能成功过此关。
相较而言,这一关倒是简单。。。。。。其实也就是阁内为防止其他势力安插的奸细混入,成为地位极高的精英弟子后,做出有危害星云阁之事,方才特意设置的此道关卡,排除异己。”
“考验对星云阁的忠诚吗?”毕宇若有所思。
要说忠诚,他对星云阁只能说没有恶感,更谈不上有什么不轨的念头,只能说是利用,没有太多的归属感,自然也不会有忠诚这一说。
这一关,看上去,似极具针对性,毕宇暗自留心。
他虽说问心无愧,但命却只有一条,若稍后闯关之时有什么危机,他会毫不犹豫放弃闯关。
“铛!”
山顶钟鸣悠扬,仙禽盘旋飞舞。
一道人影自那山巅飞落而下,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只是瞬息便已然降临,再定睛一看,此人已然盘膝坐在了那天门之上。
“是枯木长老。。。。。。”
许多弟子在看到那天门之上人影的刹那,纷纷低呼出声。
毕宇仰头去看,却见那老者面如枯槁,白发苍苍,双目紧紧闭合着,脸上满是皱纹,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这老者的嘴唇,似被针线缝合着一般,两片嘴唇竟被封闭在了一起。
不知怎的,在毕宇看向这老者的刹那,忽然心神微颤,仿佛有种这老者同时也正在观察着自己的错觉。
这种感觉极为突兀,稍纵即逝,令毕宇不禁愕然,再去看这老者之时,又没有了这种被窥视之感,不禁心中微凝,对这问心路一关,又多生出了几分警惕。
第一百零七章我心无畏!
“入我星云阁,拜我天之门,问其心所向,路有何其多?”
沉闷如同天地回音般的声音在八方扩散,掩盖了钟声,惊退了天际一行仙禽,却见那天门之上,枯木长老缓缓睁开了双目。
他的嘴唇未动,这声音如腹语,又如心声,不需舌绽金莲,就能将想要表达的话语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屏声纳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天门,等待枯木长老宣布第二关的开始。
这问心路一关,是阁内大比中历来最容易度过的一关,凡星云阁弟子,或多或少都对星云阁有些归属感,具备着忠诚。
而武者修气,讲究的便是夺天地之气,补己身之不足,逆天而行,心智不坚者,也难以在武道上有所成就。
能闯过第一关鼎足而立的内门弟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又岂会有心智不佳之辈。
这问心路的考验,在大多数人看来,极为容易。
只要具备着对星云阁的忠诚,只要坚持本心不失,那就能渡过此关。
历来于此关上失败之人,也多是在问心路中受幻境影响,迷失了本心,方才失败。
但这种例子极为少见,那些失败者也往往会在之后沦为阁内笑柄。
隆!
天门突然轻。颤,其上忽有一层褐色的光芒流转,一股古老而苍莽的气息向着八方扩散,在那门上盘膝而坐的枯木长老将手轻抬,有声音回荡传播。
“天门已开,尔等速入门内,去往问心路,接受考验。”
随着枯木长老话音一落,不少弟子旋即动身,井然有序,向着那天门方向行去。
毕宇不动声色,跟随人流前行,速度不快,也想看看事态发展。
却见那最先靠近天门百丈范围的一众弟子,身上突然便有褐色光芒浮现,这光芒流转闪烁的频率与天门保持一致,似在进行着一种奇异的探查。
宽近三十多丈的天门,那两扇巨门闭合,门上两尊凶兽头颅,诡异的转动着,两双恐怖而凌厉的巨目,扫过每一名弟子周身,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最先动身的那一批弟子,已然走到了天门的跟前,相较高大如巍峨山峦的天门,渺小得如同蝼蚁。
竟没有人迟疑什么,一步跨过,迈向那仍旧闭合的门户,在毕宇双目微凝中,那一批弟子的身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消失在了天门之内,似乎从不曾存在过。
“这就算,通过了天门,进入了问心路吗?”
毕宇皱眉,前行的脚步略缓。
他并不知晓,此刻他的举动,一直都在那枯木长老的观察之下,甚至包括山巅星云殿内,包括白绫儿在内的大部分长老护法,都在暗暗观察着他。
他是魔宗余孽,他曾是魔云窟少主,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即使加入了星云阁,也难免会引起许多人的猜忌。
以他的天资,以他的心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这样的人才,魔宗会往外驱赶?
就算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以魔宗的手段,都有办法彻底控制住局面,就算是选择灭杀,也不应推入他们星云阁。
且毕宇入门的方式,还是自荐投诚,是通过几名战堂外堂弟子的引荐,以近乎交易的方式,进入星云阁,而那几名外堂弟子,现在已然身亡。
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他的交易筹码太大,星云阁不得不同意,但交易过后,其中是否蕴含。着其他的深意,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即使是白绫儿,也不敢去赌,因此要借这问心路,彻底看清毕宇的目的何在,是否是有着其他的使命,以及某种不轨的意图。
“我星云阁问心路,便是气宗境强者想要蒙混过关都绝无可能。。。。。。
若此子是魔宗特意安置在我星云阁的棋子,不应会傻到这么早的暴露自己,或者说,他有着什么手段,能避过天门的探查,蒙混过去。。。。。。”
是否有着蒙混过关的手段,这也是星云阁大多数高层的怀疑猜测,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宇,如你这种天骄。。。。。。。若来我星云阁真有不轨之意,此番局面,岂不是玩火自。焚?”在那星云殿内,邓荒双目闪烁,内心思索。
他虽对毕宇没什么好感,甚至想杀之泄愤,但他却不认为这样一个天骄,会是愚蠢之人。
既然敢来参加这问心路一关,要么就是心中坦荡,要么就是有自保的底牌。
“此子通过那叶丫头数月的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若能通过这天门,尚还好说。。。。。。。若不能,这样的天骄也不能任由天门灭杀,也唯有动用铭心蛊。。。。。。将其彻底的控制。”
天门之上,枯木长老浑浊的双眼闪动犀利之芒,他没有去看毕宇,但他的气机,却时时刻刻萦绕在毕宇的周围。
若天门有变,他会出手!
嗒!
这一步踏下,便是迈入了天门百丈的范围,毕宇身影在此刻一顿。
这一顿,吸引了枯木长老的视线,更吸引了那山巅上星云殿内,近乎所有长老护法的视线。
那一刻,毕宇停顿的身影,在众人去看,分明就是有了犹豫,有了迟疑。
但在那瞬息间,在那褐色光芒就要覆盖其身体的刹那,毕宇的双眸内骤放锐利之芒,他的心更是在此刻无所畏惧。
仿佛是某种念头一下子变得通达无比,一叶障目,那障目之叶,在此刻被他掀开。
抛去了迟疑,抛去了犹豫,